家祖李世民 第150节
耿公之墓在恩州,智戣作为长子当以家族陵寝之地为要,孙儿请求,将冯氏兄弟职所对调…’
可不是说对调就对调的,毕竟冯智戣是嫡长,这就牵涉到继承权的问题。
所以李厥找了个理由,因为冯盎的墓在恩州,所以把恩州当成冯氏之根基,长子守家族根基之地,承袭爵位,这就合理多了。
当晚,院中聚餐,野鸡有些柴,烤吃口感不佳,倒是炖汤还不错,野猪肉够多,卤了一半,红烧了一半,
黄猄肉,则是一半红烧,一半用来烧烤,还别说,肉真的很香。
……
时间很快便到了十月初十,李厥这次未着礼服,他也没带,在洛阳所穿的礼服,还是东都宫廷之中临时找的一件。
码头上,三艘千石大船,十艘小船已整装待发。
李厥上了一艘最大的船,站在甲板上感受了一下,感觉就一个字:大。
“船中可曾配有瓜果?”
冯智戣示意船长回复。
“不曾。”
李厥眉头皱了皱,“可曾配新鲜蔬菜?”
“天气潮热,那些不好存放,也未曾带。”
李厥也没心思再看,对着冯智戣道:“孤看本地柑、橘皆有成熟,现在去收,能收多少收多少,水手每日至少食一枚,不然长期漂在海上,必会生疾。”
大家也是不解,况且大食人他们一直远洋也没听说什么。
“你可去问问大食人,他们一次行船折损多少?”
冯智戴提醒道:“殿下,那些大食商人折损较少,若是有疾,他们…”
“那是他们有长期饮茶的习惯,因他们富有所以有此习惯不算什么,你去问问他们的水手,必然会有人因疾去世。”
“而咱的船上水手,孤想大部分也未有长期饮茶习惯的吧,所以当以每日食柑橘之类预防,罢了,孤再让茶叶作坊每船配百斤茶,尔等每日饮上两杯,预防的效果更佳。”
船长心思一动,想起一事道:“殿下所言可是让人倦怠、卧床不起, 接着便是掉牙齿,口鼻流血,最终死亡之症?”
“对对,便是此症。”
船长兴奋道:“殿下有预防之策?”
“便是每日食柑橘一枚,饮茶一杯。”
“如此简单?”
“你尽管按孤所言施为,相信必不会有症状产生。”
李厥所说的,便是被称为‘水手的恐怖’的坏血病,专业点说叫维生素C缺乏症,皆是因为长期远洋,无水果、蔬菜补充之故,
而茶叶中也有维生素C,长期饮用可以预防,但并不如水果和蔬菜的效果好。
“图呢?”
听到李厥要图,船长赶忙又取出一张图,李厥的手指着爪哇之地道:“此地有一种水果,观之与柑橘差不多,但皮肉难分,食之苦涩极酸,
你这一行必然会经过此地,等到所带的柑橘食完,可或摘或收一些,切片晒干,每日泡水饮用。”
“谢殿下。”
“不必多礼,快去收柑橘吧。”
送走李厥,冯智戣问船长,“果真有你说的那般病?”
“回家主,有且不少,老仆问过大食人,他们每逢有此病者,不等咽气便直接抛入大海献祭给了海龙王。”
“殿下如何知晓?”
这个问题就没人能回答了,一旁的冯智戴则对附近的家仆道:“放下所有事,全部去收柑橘,动作要快,价格高些也无妨。”
李厥并不知晓,原本在广州之地无甚地位的柑橘,在过后的两年居然成了高价顶级的水果,每艘远洋船都要大量高价的收取,
甚至本地远洋的商贾,还会购买大量山地,亲种一片留作自用。
中午时分,李厥站在远处,看着远航的船队,他衷心的开始祈祷,心中求遍了漫天的诸仙,
祈求他们保佑这个船队能平安归来,一是他不想因他的话,让这些人送了命,其二他也明白,只有这些人平安归来,那么接下来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时的阵容会越来越大,航行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
等到船只消失在海平面上时,他这才动身下楼,对着薛礼道:“通知曹城,明天清晨开拔,与以往一样,他的三百五十人分前后两队,不与我们同行。”
“喏。”
“回去收拾一下吧,明日一早就走。”
当晚,冯智戣与冯智戴连袂而来。
“还请殿下允臣带兵,护卫殿下一路回京。”
“卿良苦用心,孤知晓了,但若是大军护送,孤该看的就看不着喽,你们好好建设地方吧,孤已叨扰太多了。
孤留在此地的人,若是有张狂之举,你们可先行拿下,再去信给孤。”
“明日一早,孤会安静的出城,你们也不必相送,便如此吧。”
第205章 噩耗
采珠女叫杨忆然,她整日与武媚几人为伴,李厥的身份自然也瞒不住。
她识字且知分寸,李厥很想让她留下照顾香水和香皂的作坊,然对方本就是打算带先父亡灵回中原,他自不好开口。
一早,她接来自己的母亲,众人启程。
昨日他已经和裴行俭几人商议好路线,打算顺着潮惠驿道行走,直至闽地泉州,全程有千里了。
路上多有驿所,但李厥不便亮明身份,而驿所之改革也未及此,所以他们只能夜宿在外。
好在自广州离去时,冯氏准备妥当,不仅给他们新配了骡马,还多了三辆不错的马车,干粮果脯之类也带了不少。
第二日近晚,他们便到了宝安县(今东莞),县城内僚汉混居,并没有民族相融而刀兵相戈,反而是一副平安祥和之景。
此地盛产莞草,所以有不少莞草的手工艺品,如莞席、花篮之类,不少家庭门外,都挂有莞草编制的工艺品,手工精巧,极为赏心。
客栈的旁边,刚好有一老汉正在织席,李厥便上前相谈了一番。
“老丈,这莞席几日可编一张?”
“快的话三日可成,但家中还有他事要什弄,断断续续,五日差不多能成。”
“一席能卖几何?”
老头抬眼看了看李厥,随即转身回屋,片刻拿出一张席子道:“郎君要是能入眼,这一席三十文如何?”
李厥笑了笑,也知晓这一张老丈若是卖给那些专收之人,定然不足三十之数,但他还是让无意交了钱,将这张席子给买下来了。
“家中难道就靠你编席为生?”
“哪能,家中老大在盐田忙碌,老二打渔,靠小老儿编席还不得饿死。”
“哟,那您家中可算是富户了,两儿子也出息。”
一听此话,老丈当即高兴,摆摆手道:“可说不上富户,勉力温饱而已,一看小郎君才是富贵人,若是不嫌进屋饮一杯苦水。”
“不必,某还有事,便不叨扰。”
顺着这条街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勤勉,很难看到有人在门口赋闲的。
官府只要不乱来,百姓又勤勉,日子总归会越来越好的。
回到客栈,他的心情大好,只是好心情没有维持片刻,他便收到了一个噩耗。
长安加急来信,他的先生,尚书左仆射萧瑀于九月初仙游了,对于这位老人家,李厥的感情是真挚的,老人也教了他很多。
一股子悲怆涌上心头,仔细的将信看了数遍,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门被推开,萧若跪到他身边,泪如雨下,“殿下,我阿翁走了。”
“起来,我知晓了,萧公今年76岁,已是长寿,且生老病死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为,你…”
说到一半,李厥也觉得说不下去了。
萧瑀一生,得李渊器重,后又侍奉于贞观,作为相臣,因身赋旧朝皇脉,屡遭罢免,又因忠诚亮直,不徇私情,不越法度,又屡屡起复,五罢六起,也算是难找到第二个了。
自李厥拜师之后,其先教史,后教政务处理,时不时的还会暗示他一些事如何处理,才能迎合李二的心思,可谓是尽职尽责。
“臣恳请明日回京,求殿下应允。”
“好好好,孤稍后让人告知曹城,拨五十人护送你回京,切记,不可因赶路而坏了己身,你阿翁走了,孤已经没了一个先生,可不能再没了你。”
听得此话,萧若再度大哭起来。
将萧若劝回去,李厥独坐屋中,久久未动。
皇爷爷老了,贞观一朝的臣子们也老了,爱护自己、帮助自己的,如房玄龄、李靖,也都老了,在不久的将来会逐一离自己而去,
高士廉、马周走时,他还没有太大的触动,因为此二人与己情感不深,但得知萧瑀病逝,他是真的伤心了。
“殿下,吃点东西吧,赶了一日的路…”
“孤不饿。给孤把灯挑亮一些,铺纸研墨。”
无意叹了口气,只得照做。
等到准备好,李厥坐到书桌前,开始写道:‘呜呼,参天为何不佑,杏林奈何不灵,人生斯世,如叶飘风。
上一篇:大秦:签到五年,身份被祖龙曝光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