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李世民 第59节
到时就算李二有此想法,若是群臣无一支持,他也要考虑储君与群臣如何相处。
李厥摇摇头,看向一旁的房遗义,李义府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房遗义不笨,自然明白两人何意,无奈道:“大王,我可以回去问我父亲,但他也不一定知晓,知晓了也不一定会告诉我。反正,在我看来,些事很悬。”
李厥和李义府都极为鄙夷的看着他,他这才讪然一笑,然后离开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房遗义快马而回,将一张纸递到了李厥的面前,气喘吁吁道:“可不容易,我求了父亲良久,又言大王着急…”
对于房小四这话,李厥就当没看见,反正他这就德性。
李泰的支持者有不少的文人,因为李泰本就是一个知识渊博之人,不过对于仕子,李厥并不是很怕,
其一就是字面意思,其二李厥有的是办法来搞这些人,
老房所给的名单中,当然都是朝中重臣。
排第一的是刘洎,这个李厥已经知晓,其二是柴令武,也就是柴绍的二儿子,并没有袭父亲的爵,而是李二又给封的襄阳郡公,
娶了李二的七女巴陵公主,也算是李厥的姑父之一。
第三位是杜楚客,出身京兆杜氏,杜如晦的弟弟,本是王世充旧吏,李二大破王世充之后,看在杜如晦的面子上,并没有杀他,
李二登基之后,李泰封魏王,他便成了魏王府长史,现在还是,而且还兼着工部尚书。
第四位是韦挺,其女儿嫁给了齐王佑,算是李二的亲家之一,早先是隐太子李建成亲厚,武德七年因李建成谋反案被牵连流放,
刚好避过了玄武之变,李二登基之后想起这么一个人,又将他召回任命御史大夫,参与政事。
看到排在第五的人,李厥都懵了,因为上边工整的写着‘房遗爱’三个字。
“你二哥还是魏王一系?”
房小四像是牙痛一样,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随即才道:“大王,我二哥性子闲云,家里的事其实他不怎么管。”
李厥明白,房小二是个软蛋,在家里全是听高阳公主的,与其说是房小二是魏王系,不如说高阳才是。
他将纸递给李义府看起来。
“老李,半年时间够不够?”
李义府起身施礼道:“臣下必功成,请大王放心。”
“好,那此事便交给你,本王先拨你两千贯,若是不够便再来找我。”
“喏。”
会议结束,李义府和房小四各自去忙了,李厥也闲了下来,无意过来,将长乐公主昨日和今天的行动说了,
李厥听了之后,不由感慨,姑姑威武。
……
八月的长安,虽已立秋,但长安的天气好像无视了秋季的到来,依旧是那么热。
李厥的暖房也终于建好了,总共三排,每排长约十五米,宽约五米,算是占宜春北苑十分之一的地方。
让人买来了不少的菜种,还专门留了一个大棚种西瓜。
农作物的生长规律和人差不多,基因是需要递进和优化的,李厥打算把最大的瓜用来作种,每一茬皆如此,相信几年之后,西瓜的个头就会靠近后世了。
当然,还需要解决肥料问题。
他让人在东宫北门之外,建了一个化粪池,那玩意气味太难闻可不能放在东宫之中。
白酒的存量也差不多了,李厥让人又蒸了不少的酒精,这玩意太耗粮食,他打算蒸个几百坛子,等孙神仙的医馆开业,当作礼物送给他。
他正打算开始新一轮送礼,结果畅清带着小纸条来了,他明白,这是皇爷爷又给他出题了。
……
PS:武德七年李建成谋反案是笔糊涂账啊,有人说李建成是被算计的,也有人说感受到了李二的威胁是真的谋反了。
反正李渊没有过于追究,和稀泥就过去了,李建成的太子位也没有丢。
第74章 恩结生前,罪暴身后
东宫崇教殿中,李厥和畅清相互见了礼,这才接过李二所写的纸片。
看了片刻,他突然暴怒道:“假忠大奸,此人当杀。”
畅清提醒道:“大王,贞观元年封德彝就已经病逝了。”
李厥重重一哼道:“便宜那个老狗了。”
李二这次的纸片所说之事,便是关于封德彝的,这人很有意思,他的履历非常丰富,出身于渤海封氏(河北沧县),
他先是杨素入幕之宾,后两家结为姻亲,也得到了正式编制内史舍人,正六品上的官职,起步算是相当高了,
接着又被内史侍郎虞世基倚重,两人可谓是狼狈为奸。
江都之变,宇文化及杀了炀帝之后,他又投了宇文化及,被任命为内史令,宇文化及兵败之后,他又投靠了唐军。
这人很会当官,渐渐便取得了李渊的信任,任中书令,获封密国公,李渊还将自己的十二女淮南公主嫁给了封德彝的大儿子,两人又成了亲家。
当时大唐外患不少,他被选为天策府属官,协助李二攻击洛阳。
李二也一直对他挺不错,但这货居然是个骑墙客,明着在忠于天策府,实则投了李建成。
武德七年李建成谋反被揭,李渊就想着改立李二为储,但封德彝苦苦相劝,说太子不能废,最终李渊才打消了念头。
此人行事机密,李二一直被蒙在鼓里,继位后还拜对方为尚书右仆射,真正履行宰相之职,不过也就几个月后,他就病逝了,
李二为酬其功,追赠了三公之一的司空,又议了一个不错的谥号:明。
不成想,这都过去十多年了,几天前,治书侍御史唐临查清此事,开始弹劾,李二的气愤可想而知。
但一时之间,他也有些为难,毕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今天刚好议及,便写了这么一个纸片,想听听孙子的意见。
李厥的气愤,是做给畅清看的,这叫政治正确,听畅清说都死了十几年,他又闭嘴沉思起来,小脸还是运气憋得红红的。
好一会,叹了口气,让人研墨,他开始回复老爷子。
‘欺君之罪,封德彝罪无可恕。’先把基调定下来,不过下一刻他笔锋一转道:
‘然陛下仁德,封德彝已逝十余载,在孙臣看来,此亦全无可取之处。
封德彝恩结生前,罪暴身后,孙臣意,可罢所追之官,削其家族食邑封户,重议谥号。如此,陛下不失仁德宽宏,也可警醒于世人矣。’
写完之后,他吹了吹留墨,见得干了这才折起,双手递给畅清道:“有劳畅公。”
“大王,老臣想吃鸡了。”
这是第一次畅清开口找李厥讨东西,李厥笑道:“一月两只,您也要爱护着身体,肉食强身,但多食不消便积于腑脏之中,多积终成疾。”
畅清笑了笑,这就是他喜欢李厥的地方。
若是他开口找其他皇子要东西,其他皇子定会加倍满足他,但李厥不同,依据实际克扣,但却让他的心里格外的温暖。
“谢过大王。”
畅清知晓李二在等着,不再啰嗦转身回了宫。
其实,立政殿中,李二正在和几个重臣议此事,长孙无忌觉得父犯其罪,父不在,那就该由子承担,支持者是有褚遂良和萧瑀。
而房玄龄和唐俭等几人觉得,此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就不必再过于苛责,只是把谥号修改了便好。
两边其实都有道理,一方说是欺君,这是大罪,本就要问责之子女,现在刚好,另一方认为李二不要过激的处理。
李二面上阴晴不定,初时的气愤,现在也渐渐平复,毕竟诸多惊险,最终这天下还是握在了他的手中。
恰在此时,畅清走了进来,几位臣子也知晓畅清是干嘛去了,此刻见他双手托着纸,也皆好奇起来,想看看李厥的想法。
他们想知晓,李二更想知晓,不等畅清行礼,他便招手让对方呈上来。
打开看了之后,他先是沉吟,随即面上浮现一丝矜持的笑容对畅清道:“皇孙所奏,读一遍吧,这里有几人是皇孙的先生,也让他们能更好的指点皇孙。”
畅清将之读完后,唐俭当先奏曰:“陛下,秦王方五岁,臣实羞愧矣,秦王所虑颇为全面,臣之所言有失偏颇,只想不损陛下宽仁,却未想警视他人矣。”
李二想大笑,又觉得这样不好,所以强行忍着。
房玄龄也觉得此处置颇为妥当,李二又将目光看向长孙无忌几人。
“陛下,秦王如此想,或是考虑到了淮南公主这个姑姑,他虽幼,却一直极看重亲情,此处置轻重有当,不失陛下清明,又全了兄妹之情。”
李二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我这个孙儿啊,确是将亲情看得重了些。”
说罢,又看向褚遂良,对方有些郁闷,有这么多人夸了,您还没听够啊,得,自己也夸两句吧。
“陛下,此决断最佳,恩结生前,罪暴身后,此良言也,依律之下,又不失宽仁,可见秦王之贤。”
李二突然有了个想法,当下问道:“皇孙有别于其他五岁孺子,各位皆是朕之臂膀,亦知朕之心意,朕想着部分奏折由皇孙过目可好?”
不成想,第一个出来反对的就是房玄龄:“陛下之思,臣亦知晓,但恐偃苗助长,秦王才五岁,陛下春秋正盛,何必如此着急?”
萧瑀也出班道:“陛下,秦王聪颖,然其身体未长成,如此他为了考虑周全,必会大耗心神,若是累了身体,那岂不坏了事。
如今这样便可,陛下挑部分不甚为难之事,交由皇孙来断,既不让他过于操劳,也可起到磨砺之功。”
李二一惊,当即点头道:“萧卿此言大善,是朕操之过急了,那便不再议此事。”
接着,李二又问了,封德彝该改一个什么样的谥号。
唐俭起身道:“臣看来,缪字最佳。”
缪的意思不少,但用作谥号便不算好了,大抵代表着犯了错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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