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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167节

  所以他们无形之中,会将我们当做比吕布更强的敌人来对待,由此才会兵力四倍于我,却不敢出城营地,而是退守要道舒城。

  再看两军之况,我军是冬日行军,折损不少人马,疲惫之师,靠的是大胜来提振士气。

  而刘勋麾下兵马则是以逸待劳,聚集驻扎于城郭之上,又气势汹汹而来,准备一战以试能否真正自立。

  他们在心理上定是占据优势的,现在就看我军疲态,能不能让刘勋的胆略稍涨。

  一边想着,张韩深深地吃了一口酒,心里总还有些别扭。

  他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就是缺少了点让刘勋上钩的引子。

  狡猾的猎物,不见到利益是绝对不会上当的,特别是在此大战之际。

  ……

  三日之中,张韩依贾诩之计,白天率军交战,于城下叫骂,逼刘勋出城迎战。

  夜间加派人手巡视,增设明哨、暗哨,严阵以待。

  无论白昼还是黑夜,将军中将士之面貌雄风,一一展示,初一两日,的确将舒城兵马吓得有些懵然,心中不免惧怕,张韩这支兵马军备精良,体魄雄武,气势非凡。

  而且,骑军的座下战马都是高头大马,神骏稀有,一看就知晓不是凡品。

  但是看了三五日,不对劲了。

  张韩兵马明显显出了疲态,早已不再像此前那般凶狠雄武,连张韩本人都是有气无力。

  刘勋闻言立刻到城头上来一观,一看果然如此,但还不确定,再看看。

  他晚上又派出骑兵从城中出来查探,探到张韩营地的巡视之人也是强撑,已出现了掉队之人,仔细分辨可知其脚步虚浮,有气无力,不像是装的。

  这种虚弱,不是饿出来的,乃是累的。

  张韩人数少,虽是精兵,但对峙的疲态已经出现了。

  他的兵马,甚至还是在去年冬日,顶着严寒冻馁从山道而行,历经千辛万苦才进入安丰境内,到开年才突袭了庐江,这是,强弩之末!

  好机会!

  刘勋心里一喜,立刻叫来参军日夜盯住,细细查看,千万不能被张韩骗过去。

  甚至,他打算找机会试一试……

第153章 好险,差点把他杀了

  第九日,张韩在休息一日之后,依旧率众到城下来请战,唾骂一番后,竟直接出军阵之中,独自骑一匹黑色的骏马行到更近处,大声以污言秽语激城上之人。

  此刻,刘勋正在城墙之上向下眺望,和参军张胤一同看向下方纵马奔腾的年轻儒将,当真是神俊非常,令人心驰神往,光是仪态就足够让人喜欢,怪不得曹操总之对他委以重任。

  “你且看,这张韩身姿修长敏捷,宛如猎豹一般,座下战马通体黑亮,鬃毛柔顺飘扬,与当年所传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颇有同等风采。”

  刘勋个头中等,面色严肃,胡须浓密,分布于嘴唇四方、下巴之处,打理得颇为整洁,双眼明亮的盯着张韩,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语。

  他当年未曾见过吕布,但常听人说起,都知道吕布的英武神俊,以为日后迟早有机会能见到、或者交战,但谁知前几年已被年轻小将挑落,成就了典韦之名。

  在张韩军中,他只见到张韩亲自上阵来挑战,却没看到典韦出来,但按照估计,那掠阵的铁塔般的壮汉,或许就是猛士典韦,传言他为“古之恶来”,能倒拉五马、力能举鼎,蛮勇无匹。

  却也不知是否真的和楚霸王有同样的天赋膂力。

  “太守,若是仔细看的话,这张韩好似也没之前那般英勇之姿,许是这些时日与我军对峙,也耗费了他不少心神精力,”参军张胤豹子脸,下巴有一撮胡须,两眼骨碌碌一转,洞察到了些许端倪。

  “他,或许也是在强撑。”

  “嗯,”刘勋微微点头,虎目精光不断,逐渐由此前的欣赏,变成了饶有兴致的微笑,“我也看出来了,张伯常虽名不虚传,有天下一流英勇将领之风,但他终究是率众跋山涉水而来,又经历了严寒、大战、粮草短运之师事,想要依旧保持军中面貌,当然并不简单。”

  “天下,岂有不会累的兵马。”

  “再厉害的人,一旦多日作战不得补给,都会成为强弩之末。”

  “对!”张胤一拍手,当即道:“张韩戎马多年,这些年不断声名鹊起,麾下兵马也渐成常胜之师,军势兵锋磨砺正盛,此次攻入庐江,乃是曹军其中一路,这位张伯常,定不愿有差池,所以强撑至此。”

  “呵呵,”刘勋眼中依然还是赞许欣赏,但却是了解张韩的心思,“但凡将领,特别是心中有傲气的人,其实无论文武,都会如这般强撑,大丈夫三个字,其实本质便是,不服输罢了。”

  “张韩赢了这么多年,他不会认输,是以现在越发的急躁。”

  “我欲试其真伪、深浅,张参军可愿去否?”

  张胤自己洞察的状况,他当然有几分把握,平日军中,张胤便是以勇力著称,武艺上佳,常胜军中诸将,因此引以为豪。

  现在,太守既已放话,令他出城一试领功,当然不会有所拒绝,立刻抱拳领命而去。

  片刻后,鼓声擂起,战鼓如雷,张胤骑一头枣红战马出城,手持狼牙槊,目露凶光,挥舞杀向张韩。

  “敌将张韩休走!”

  张胤身影快速接近,正是张韩奔向左侧时,见他杀来立刻拉住缰绳,回身抵挡,却不料一把狼牙槊直接砸到了眼前,张韩只能勉力横长枪于当胸。

  当!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张韩吃不住这气力,上身不稳差点掉落战马,好在坐下马匹十分灵动,侧移奔开了几步,拉大他与张胤之间的距离。

  “哈哈哈!!”

  一击得手,张胤直接放声大笑,他方才已试出了张韩手中气力初时很大,但角力片刻立刻就如退潮一般消去,而后两手两腿皆是发软。

  但凡善骑者都明白,长时间骑马,腰部和腿部的劳损可谓巨大,长时间行军之所以疲惫,并非是精神不好,而是身体劳损之后,力气怎么都使不上来,其战力自然不如全盛之时。

  “贼人!”张韩怒目而视,紧要牙关,胸前被狼牙槊的铁尖刺伤,已有血渍痕迹在袍服之上。

  “再来!”

  张胤又催马欺身而上,张韩提枪战之,两人热烈交战了数个回合,身影不断交错,难舍难分。

  西面阵营里,几个身穿将军铠甲的人都已经担忧不已,从军阵里出来,随时准备上前相迎。

  忽然间,那交战的身影里一人奋起,逼退了另一道身影,紧接着众人便看到张韩转头拍马,大奔而回,绝影奔跑的速度很快拉长一条扬尘土灰,把张胤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回到军阵之后,张韩拍了拍绝影的后臀,示意它缓下来。

  “噗噜噜!”绝影喷吐了一口粗气,时不时仰头回来想要看张韩。

  “我没事,”张韩知道它恐怕是关心其主,两人多年配合,早就已经心有灵犀感情深厚了。

  等到张韩回阵,被阵前的盾兵挡住身影,典韦、高顺、徐晃、曹休、曹昂同时围了过来。

  张韩摆了摆手,叹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把他杀了。”

  典韦:“???”

  曹昂狐疑的凑近他,盯着胸膛一直看,那伤口狰狞可怖,血肉翻开,看得直心疼,“这伤可是真的,兄长这是干什么?为何要以性命做赌,去玩诈败的把戏?”

  这,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伤口再进半分,或是再往左边去一些,那可就直接砸心碎脉了。

  “没事,”张韩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这伤口看起来可怕,其实就是皮肉而已,以他的恢复能力,过几天就好了。

  要不是为了演得逼真,他可以不用受这种伤,张胤也不算什么。

  “走,缓缓撤军回营。”

  “我昨夜和贾诩反复商议了最近局势,终于明白少了些什么,”回去的路上,张韩依旧神骑绝影,龙精虎猛,丝毫不为伤口隧所动。

  “示敌以骄,并非是要我多么狂傲、目中无人,而是常胜之师不能输,子脩,我细想了很久,一直在反复思索主公当年大败于徐荣之手,几乎命丧的战事,你可知败于何处?”

  曹昂回过头来无奈的看着他,我一点都不愿回忆此事。

  前几年,卞水一败几乎是宗亲避之不谈的话题。

  你想它做什么。

  “应当是,只顾追逐天子车驾,贪功冒进,不察伏兵之所在。”

  “对了,还有一点是,曹公欲胜,以此揽名望,他本来不用追的,却仍旧孤军深入,实则是无奈之举!”

  张韩颇为兴奋,想通此节对他今日诈败很有用处,所以依旧是朗声道:“现在,正也是如此!我本不需要再攻舒城,取道去合肥!”

  “但我却还是日夜请战,唾骂刘勋,为何呢?”

  “原因无他!我要功绩!名望!要的黑袍甲骑不生败绩,为常胜传说!”

  “我乃是,常胜儒将,从不胆怯,以此养成的军势又怎么能踟蹰不前,所以定会强压疲倦,严令兵马请战,以振我军之威名。”

  “越是强求,则越有阙,欲速,则往往不达,这是常犯的兵家之忌,我黑袍甲骑的骄傲威名,其实不是实战磨砺出来的,是我恃强凌弱刷出来的。”

  张韩脸色十分正经,尽管他正在说一些不怎么要脸的话。

  “所以,示敌以误,他们自然会判断失策。”

  张韩想起了以前有一位姓高的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习惯是我最近五百场加进去的。

  那张伯常也可以用同样的道理,为什么总要有人以为他是名将英姿,常胜不败的孤高之将呢?

  他的战绩,除了人前显圣的那种之外,都是跟着大军白嫖来的。

  哪怕是迎汉帝的时候,也是沿途跟老百姓打听军情,然后劫掠落单的西凉残部。

  那是为了大义去的吗?为了当民族英雄?!不是,就是为了搞钱。

  没有钱,这八百人哪里来的上等的精铁锻刀、汗血宝马、长短雕弓,以及全身精铠。

  他的黑袍甲骑所穿战甲,比某些校尉的都精细坚韧,还有全副轻甲马具。

  张韩和天下所有的将领、乃至文臣之间,有一个最大的区别。

  那就是他没有这般强烈的“荣辱感”、“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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