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0节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合心。
曹操心中清楚,得此人之言,宛如向导一般,可行于徐州之内,若是没记错的话,陶谦应该就是起于甘公推举。
他的人脉与见识用于徐州,堪称绝妙。
……
曹军军营,主帐宴请。
因为合心意,所以张韩跑去与孙乾紧挨而坐,喝得微醺之后,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勾肩搭背,笑得合不拢嘴。
孙乾本身就亲和,笑起来更显和善。
“哈哈……伯常谬赞了!在下才疏学浅,不过以身价资助混得此名罢了。”
“公祐兄长,自谦了!”张韩爽朗大笑着拍打他的肩膀,“依足下这等才能,外联皆可交托,口舌可定一州一郡,钱财身价不过铺路也。”
这几下,拍得孙乾浑身发颤,肩头生疼,额头都冒汗了。
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这几下看似轻松自然,但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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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有点,装累了
“伯常,你弄疼我了。”
孙乾哀叹了一声,轻声提醒道。
张韩:“……”
他把手缓缓收回,并且不再随意拍打孙乾的肩膀,同时正色道:“彭城我们本已经攻下治理,且推行了屯民之政,许多失田、失宅的流民只能迁徙,无登户的奴籍全数转往兖州治下,余下的乡族、商贾也不多了。”
“这座城,应当是归属我主,但公祐此前说,陶公定要归还,只肯让出沛国是吧?这句话听来很奇妙,就仿佛我们是即将战败,要被驱逐出徐州一般。”
“哦,并非如此,”孙乾连忙笑着解释,“伯常不必这般针锋相对,我主意思是,彭城与下邳,皆为郯县屏障,愿以重金酬军换取防备平稳,否则日后军令、政令均有出入,多有不便。”
孙乾听闻这话,大致也明白了方才张韩所言,曹操真正想要的是徐州,毕竟占据彭城,等同于半只脚已经踏在郯城之前。
日后等休整军力,积攒粮草军备,再攻徐州时,将会事半功倍。
想到这,他心里失望了不少,毕竟之前期待着曹操与其余诸侯有所不同,现在看来所谓仁治厚德,也是为了掠取领地铺路罢了。
这样的话,就更该紧守口风,尽力将彭城保住才对,曹操不敢久战,担心兖州后方生变故,不会过于纠缠。
他给张韩的底线,定是见好就收的。
这边张韩和孙乾继续就彭城周旋。
而另一头的戏志才和陈元龙,也是相谈甚欢,陈登好奇的问起了张韩的出身、师承,以及功绩。
毕竟张韩看起来还很年轻,比他陈登都要年轻几岁,原本以为青年才俊之中,自己已经算是翘楚,没想到今日遇到张韩这年纪不大,却已做了主簿的青年人。
戏志才笑着道:“伯常献计屯田政令,安置了青州来的百万流民,同时以此为据,又选兵得数万青州兵精锐。”
“青州兵与屯民,各居一处,有家室的则可相互立功惠及对方,没有家室的记录功绩日后可成家立业,分田定居,你说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比兵败身死要好多了呢?”
陈登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献的计策,将百万之众定为屯民,比流民好,比本地百姓差。
且将有家室亲友着分开,互相要挟不可作乱,只能辛苦劳作以换取平安。
又选拔所谓青州兵精锐,得死士跟随,交战时可先锋而行,保存曹氏本身精锐子弟,是以死伤虽多,但却动不到他的根本。
这么看来,此次动兖州,属于刚好帮曹操削减了不少兵员的压力,而且在此战期间,还有不少新丁得到血战洗礼,因而蜕变为精锐。
现在还要赠予大量钱粮,让曹操撤军,且撤退之后还要感谢曹公到来徐州,襄助平贼。
我们损失无数,背上治理不力之名,还要给曹操说声“谢谢”,图什么呢?
徒伤悲。
“祭酒,此次议和,你我双方的误会已经解除,而方才张主簿提及的曹公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何物?”
陈登现在十分好奇,可席间吃饭吃酒,却也没有半点透露,张韩也只是谈及民生内治,相交心得而已。
这倒像是在结交友人,而不是在议和,一来二去反倒是陈登有点着急了,他陈登素来是爽朗性格,不会过于拘泥于一件事,不过这次的事情和寻常不同。
徐州和兖州,双方都明白不可能血战到底,因为理由都站不住脚,谁若是强行为之,日后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落人话柄。
说不定,现在各方诸侯劝停的书信,早就已经在路上了,若是二袁送来了劝停的书信,让给他们个面子,这岂能不给?
是以,这事早结束早好,还能赶上夏日时看护田土,等待秋日收成,否则一旦荒灾降临,更是灾祸横行。
“两位都一直心念此事?!”张韩听到了陈登的话,忽然朗声回头来言,将陈登、孙乾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我本打算,在酒席上慢慢说出来,以符合循序渐进的流程,既然两位这么着急,那我还是先说比较好。”
“请说!”陈登目光好奇,神色期待。
这关子卖了许久,到底是要什么,直接明说便是。
张韩和戏志才两人对视,之后转过头来对陈登笑道:“自然是要结交高士为友。”
“这彭城,若是别人来要,断然是不肯让出的,这是我将士拼杀所得,当然有才德兼备之人来治理,但若是伱们二位,便可以商量,请回去告知陶公,若请元龙任彭城郡守,如此便可退去。”
“什么?”陈登不可思议的看向张韩。
“你所说,曹公真正所要之物,便是这个?”
“不错,”张韩点头道:“元龙现在可以安心宴饮了吧?”
陈登听完这话,立刻就明白了张韩的意思。
曹公可以让出彭城,但是要用彭城来和陈氏结交,留下一番美谈,当然,这在他看来是让城举贤的美谈,但对于陈氏来说,便不是那么简单。
此举,等同于在陶谦心中嵌进一枚尖刺,随时会刺痛他的心,令他不敢再将内外所有政事交托给陈氏。
“伯常,你这话,让我更加不敢安心宴饮了。”陈登苦笑了起来,在场的都没有心智平庸者,张韩既然这么说了,定有曹操授意。
曹操有意结交,若想尽快平息战事,唯有答应下来,至于主公那边日后可再多深谈交心。
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能在陈氏这里,留下一份恩情,等待日后偿还。
这是一次诸侯反向对士族的投资行为,那么目的就再简单不过了,曹操所图谋的更多。
其中的意义,不可谓不重大。
最终,陈登权衡再三之后,还是饮了宴席上的酒,当天夜里,陈登和张韩、戏忠大谈经学,评判古文、今文,也聊起了内治的政令心得,甚至说起了建陂之事,以引水注流,来灌溉农田。
聊到这些,他才真正相信张韩是有才学之士,他所献上的军屯之略,的确也符合现下兖州的状况。
虽说要因劳损而死很多人,但也能救活更多的人。
这一夜,还出产了不少文学篇章,当然都是在彼此间流传,没有外流到军营,甚至没出军帐外。
军帐外是典韦在值守,他听了一晚上愣是没觉得有什么触动。
第二日,陈登拜见了曹操,确定了退出彭城的条件,算是颇为融洽。
到下午,孙乾与陈登起行离去,陶谦早已经准备好了布匹、马匹、人丁和钱粮。
此战总算是各自罢兵,曹操让出了彭城,但却驻守小沛,虽是可威胁徐州,始终占据主动,同样也赢得了扶汉之盛名。
曹操班师回去时,在车驾之中依旧保持严整肃穆的风范,一直到行军四日三夜,快要接近东郡时,才叫了张韩进马车里秘谈。
“伯常,而今状况可有方略,接下来应当如何进取,趁着快到东郡,提早与我说说。”
曹操靠在马车侧壁上闭目养神,脸色疲惫,眼窝深陷。
这一趟在徐州所得,很难断定是赚是亏,但局势很体面的稳固下来,可为接下来秋收赢得时机,曹操也累了。
实实在在的,装累了。
第26章 先生说他,衣墨了
“主公,此次不强取彭城,交好陈氏,实则是以退为进,”张韩坐于马车内一侧,面色认真,不疾不徐的说道。
“陈登之父陈圭,在徐州地位极高,与袁术有旧,家中祖上曾有一世达三公之位,名门望族也,而这位陈元龙有内政大才,善于屯田治理民生,能力不下于兖州诸贤。”
“最关键的是,陶谦老迈昏聩,已不再有雄心壮志,他现在的近况,应当以保全退守为主,主公交好徐州,是为了散播仁名,待以后再来取徐州,现在若是取下徐州,恐怕不出半年,袁绍和袁术就会南北夹攻,以遏制主公势力。”
“是以,主公现下应当广积粮、缓称雄,以夯实境内军、政为主。”
张韩对于当下局势有了一定判断,曹操推行的戒令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除却让曹氏传出清廉节俭的家风之外,还能省钱。
如果曹氏宗亲一起分钱置办田产地产、广收奴籍,十几位地位高的宗亲,加上几十位沾亲带故的族亲,加在一起不知道吞下多少钱。
现在这些钱没法吞,那么在创业初期的精神建设就很“健康”,张韩觉得这么健康的底子不用来内省修德以攒名声,那就可惜了。
曹操眉头依旧紧皱,想了很久之后,才道:“伯常,现在就你我两人,进言大可务实,不必务虚。”
“你学什么不好,学士人那一套云山雾绕的话,你直接细言便好。”
曹操说完嫌弃的盯了他一眼,什么场合,学这些之乎者也的仪态言语。
就这车里在座的两位,有任何一人是士族吗?我们俩配吗?
“啧,”张韩尴尬的和曹操对视了片刻,咋舌道:“陶谦赔了这么多人力、财力,定不会死心,还要作乱。我们回到兖州之后,应该立刻发告各郡县,表明功绩,令官吏、百姓安心。”
“再将所得钱财犒军抚恤,让宗亲将钱财都拿出来,推行元让将军的品性作风,严正清廉,内不乱,便无惧流言惑乱。”
“嗯,这么做,子廉、子孝肯定会有所不满,他们那里我自会去说明。”曹操点点头,依旧还在闭目养神,“军略上,还有什么建议?”
“内治待今年屯田结果,可逐年细化;军略则是取筹备军资为主,静待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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