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话事人 第938节
那些便衣汉子没敢阻拦自己,心中大定。
暗想:
“老子穿的可是黄马褂,这帮淮安土包子怎么敢搞自己呢?不至于,不至于。”
行辕内,
90余口当差的除了郑谨生本人,其余人都觉得不至于有危险。
咱是奉皇命,代天巡狩的钦差!
地方上得巴着、得哈着。我们要查你们的纰漏,你们还敢动粗不成?
正确的打开方式——不应该是负荆请罪,拉几车金子过来商量商量吗?
所以,
虽然郑谨生坐立不安。
其余人依旧满心不在乎,还在讨论着怎么在归京之前多捞点。
……
保周纵马跑出去2条,望见巷子口就在眼前十几丈。
悬着的心逐渐放下~
突然,一道绊马索拉起。
马失前蹄,整个人飞了出去,摔的爬不起来。
他模糊的视线里,
出现了几双军靴,一抹冰冷的刀刃按在自己脖子上。
“别动,动就是个死。”
随即,
被麻绳牢牢捆住,嘴巴堵住,拉上了一辆马车。
“搜出来这個。”
一张匆匆折叠的纸,盖着鲜红的钦差关防,上面潦草写着:“救命!速速发兵!”
头目脸色大变,匆匆拿去告诉主子!
……
关、常、于3人交换了下眼神,默默叹气。
事到如今,
没得选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调兵直接杀进去动静太大了,手法也太粗糙了,还是~放火吧!”
“附议。”
“附议。”
傍晚时分,
太阳下山,视线变得昏暗起来。
钦差行辕,
榆木大门紧闭,郑谨生翘首以待救兵到来。
浑然不知,此时正有200兵丁,低头猛搬,将一捆捆柴禾堆积在距离钦差行辕不足50丈一处预备粮仓中。
然后把一桶桶火油泼洒在柴禾堆上。
夜色当中,
举动并不引人注意。
而为了达到纵火的隐蔽性、突然性,他们甚至没有撤退附近的老百姓。
……
有些好奇的百姓想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
立马被街道上的便装持刀汉子,要求关好大门,不许窥视,否则就是自找麻烦,衙门口走一趟。
威胁向来有效。
半个时辰后,
周师爷擦着汗,掀开马车的帘子。
“东翁,好了。”
“有把握吗?”
“还行,风向、距离我都估算了。请几位大人准在下临时节制兵丁。”
“好。”
在场的小300名兵丁都得了承诺。
此事过后,
每人赏白银800两,愿意留在军中的全部提拔,不愿意的可以立马走人。
……
至于说,
接下来要干嘛,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但是依旧蒙着头装鸵鸟。
谋害钦差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谁若是现在拒绝,当场就得被同伴诛了。
800两现银,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巨大家当,谁不眼红呢。
自己有理智,不代表同伴就有理智。
所有人其实都陷入了一种“囚徒困境”,只能硬着头皮干!
烧吧,烧吧,反正都是执行军令。
大人们之间的恩怨,与我等小兵何干。
……
钦差行辕内,
1名站岗的护卫突然觉得天空怎么亮了?
扭头一看,傻了。
东边不远处,火龙直冲云霄。
“不好啦,火龙烧仓,火龙烧仓啦。”
行辕内乱成一团,与此同时,附近的百姓民居也乱成一团。
常火炎换了身百姓衣服,现场指挥纵火。
远处,
钦差行辕大门紧闭。
他一咬牙,揪住周师爷:
“你,到四周团团放火。就算把清江浦烧成灰,也在所不惜。”
“东翁放心。”
清江浦这块区域其实不大,北边是里运河,西边是大运河,东边是文庙!
丧心病狂的常火炎指挥手下从东边、南边纵火,正好借助夏季东南风。
……
木制房屋特别好烧。
连续3天的大太阳,晒的干燥无比,沾火就着。
常火炎激动的手臂哆嗦,
望着那耀眼冲天的火龙,他猛然间想起了自己名字的由来。
出生后不久,穷困潦倒、瘦骨嶙峋的父母咬牙花了一笔巨款(30文钱),请一位过路的算命先生给自己取个名。
算命先生端详许久,
说:
“这孩子体格健壮,还是个罕见的火震雷庭命格,未来必有大作为”。
后来,
自己果然成了十里八乡的传奇!
乡试放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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