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不做也罢! 第390节
关键是,就算要做,也不应该是这么做啊。
其他人也是傻眼了,刚刚尉迟敬德还和李道宗两人说起这个,感情有人已经去做了。
尉迟敬德和李道宗两人倒是拍手叫好,就该如此,但其他人却是一个个皱着个眉头,这事儿整得。
小黄门吱吱呜呜良久不言,李二追问道:“人呢!还不赶紧去找!”
“陛下。”小黄门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会儿两位殿下正在皇后娘娘那里用膳……”
他一说完,众人瞬间不说话了,包括李二都不说话了。
这还不明显么?
崔家这边告状呢,长孙却是把两个肇事者喊到了自己寝宫用膳,这意思还不明显?
皇后生气了!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包庇李泰和李恪。
“砸的好!”长孙无忌当即就起身道,“区区一介书生,也敢阻拦当朝太子和公主殿下的车架,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去问问长安令,他们为什么不拦着崔家那老东西进府衙?就当着崔家那老东西的面问!”
“对,去问,帮老夫也问问。”尉迟敬德也跟着嚷嚷道。
李道宗也站起来道:“帮本王也问问。”
小黄门看了看李二,见李二没有说话的意思,当即便施礼后就退了出去,他是真的会去问的。
李二既然没反对,就表示他默认了。
这点儿眼力见,他自然是有的。
长孙无忌站出来,其实很正常,长孙皇后一定不能出事,这是他的基本盘。
至于尉迟敬德,他是帮李二说的,他清楚,李二也想问问。
最后李道宗嘛,他代表的便是皇室。
别看就这么点儿事儿,里面的名堂可是不少。
当然,其他人也没吱声,和李二一样,默认了。
没办法,这事儿背后是长孙皇后,他们也不想管。
谁叫崔家先做得过分的,女子,为母则刚,何况还是国朝的皇后。
再说了,在座的,有几个没承过长孙的情?
而在长孙的宫殿里,李泰和李恪两人正在一边吃一边吹嘘。
“母后,我跟你说,要不是看那家伙哭哭啼啼的可怜,我都想把那家伙的两只手都给他掰了。”
“对对对,那些家伙,也就欺负大哥为人方正,不和他们计较,毕竟大哥是储君,未来是要当皇帝的,那自然要大度一些。可他们忘了啊,我和青雀又不用操那个心,要什么肚量啊?未来,我们就在阿耶和大哥的庇护之下,不管是在大唐还是去了大明,都可以当一个小霸王,会怕他们?”
李恪也是笑呵呵地说道。
一旁的杨妃闻言立马在他头上拍了两巴掌,说道:“什么小霸王,好好的话不会说,真要以后你这么浑下去,就是你皇兄也庇护不了你,一天天的,竟给皇后和为娘的添麻烦,待会儿你阿耶来了,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你们俩。”
“怕啥,大不了我和青雀偷偷摸摸的溜大明找我大哥去。”李恪说着,还对李泰道,“对不对,青雀?”
“有道理,阿耶要是揍我们,我们就溜,去大哥的地盘上还有大哥罩着,怕甚。”李泰也是立马说道。
长孙听着这几人的对话,当即也是笑道:“行了,只要娘在,谁也不能把你们怎么着。不过真别去当什么小霸王,你们阿耶和大哥是能庇佑你们,但你们真要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儿,那也是为难他们,知道么。”
“母后放心便是,我们能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李恪当即说道,“大哥之前教过我们的,欺负人,那也得看着欺负,欺负老百姓,那叫作孽,欺负有些人,那叫劫富济贫。”
“这个大哥真说过?”李泰有些好奇,他不记得了。
“说过的,要么是你忘了,要么是你没领悟到精髓。”李恪随口道。
杨妃却是笑道:“姐姐,妹妹教子无方,如今恪儿都学成什么样了,还请姐姐莫怪。”
“妹妹这是哪里话。”长孙笑道,“恪儿懂事又孝顺,还重亲情,自己也聪明,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对,母后这话说得没错,我今后一定是有福气的。”李恪笑道。
不得不说,都是人精啊!
他们之间的交流虽然看似闲聊,可内里却是沟通了不少东西。
而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皇后娘娘、杨妃娘娘、两位殿下,崔家去长安府告状了。”
“好家伙,他们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青雀,走,我们也去。”李恪一听就要和李泰站起来。
长孙却是说道:“吃你们的饭。”说完,又对来人说道,“你去一趟长安府,就说两位殿下都在本宫这里用膳,要不要本宫待会儿亲自将人送去?”
“还是母后疼我们。”李泰一脸贱笑地说道。
长孙却是一巴掌拍在其头上道:“赶紧吃,吃完了待会儿还有西瓜汁,刚好解解暑气。”
对于他们两人的行为,她自然是满意的。
只要这些孩子自己不乱来,她就要踏实得多。
李二的皇位怎么来的,她是亲历者,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步其后尘。
现如今就挺好,高明在外面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们在内只要不刻意去做些什么,未来一个个都是一个逍遥王爷。
至少李恪没说错,有李二和李承乾护着,他们要是再聪明点儿,的确可以当一个小霸王。
第295章 卷三 母担忧,死难求
李恪和李泰去做这些长孙知道么?
其实是知道的,说得夸张点儿,她可能都比这两个亲自动手的人还清楚他们动手的细节!
从长乐的那番话传到长孙耳朵里的时候,她都恨不得亲自去为自己的两个孩子讨一个说法,可她是大唐皇后,这个绝对荣耀的身份却也限制了她喜怒哀乐的自由。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到了她这个位置,很多时候的喜怒哀乐都是在为政治服务。
当初卢正卿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话又岂是说的是李承乾一人?
每一个在各自领域的登高者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最终也就有了李泰和李恪两兄弟大闹崔家的事儿。
长孙很清楚,这件事儿只有他们做才说得过去,因为他们年纪小啊,为自己兄妹出头,说出去那都是手足情深的表现,是美谈。
要怪只能怪你崔家当初做得太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哪儿来的胆子敢阻当朝太子的车架?
李二还没褫夺他的太子之位!
满朝大员都还认他这个太子!
你们怎敢啊?
之所以以前没有把这事儿单独拎出来说,那是因为当初李承乾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不懂,但现在局势明了了,那又不一样了。
……
长安府县衙,这会儿可热闹的不得了。
崔家在长安的族老让其族人抬着崔浩就候在长安县衙的大堂之上,势必要长安令为其讨一个公道。
而在县衙之外,围观的人则是更多。
看热闹这种事儿,在哪个年代都不稀奇,尤其是古代。
没有什么娱乐节目,那看热闹便只当是看戏了。
“长安令,如今受害人都已到场,为何伱迟迟不缉拿凶手?”崔老一脸悲痛道,“吾等平民百姓,耕读传家,今遭恶徒打上门来,毁我家宅,伤我族人!你身为长安父母官,难道不应该严惩凶手?
到底是你长安令尸位素餐,还是我大唐官府早已腐朽不堪,才使得尔等佞臣沆瀣一气,鱼肉百姓?”
他这话说得倒是中气十足,县衙内外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长安令听闻此言,屁股都没抬一下,眼睛皮也没跳一下,语气很是平淡地说道:“砸了你崔家的,打伤你崔家族人的,一个是蜀王殿下另一个是越王殿下,本官一小小的长安令可无权抓人,你崔家势大,毕竟连当朝太子的车架都敢阻拦,大可自己去皇宫告御状,奈何为难本官?”
长安令三十多岁,今年刚刚上任,也是寒门学子,乃是武德五年和千古第一状元孙伏伽同榜出身,本就对这些士家望族无甚好感,加之崔老此举是为何意,他也是一清二楚,当下就直接呛了回去。
“你……”崔老一听这话,也是一愣。
现在的官员都这么不讲究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话能明说?
而就在这时,之前的小黄门却是走了进来,说道:“长安令,某受命任城王、齐国公、鄂国公之命前来问问,为何长安府衙没人阻拦崔家人进入县衙。
毕竟崔家一旁支便敢阻拦太子殿下车架,长安府衙为何不敢?
难道他崔家比太子殿下身份还要高贵不成?”
崔老一听这话,顿时一愣,好家伙,这是都跳出来了啊!
长安令却是笑道:“劳烦替本官回禀王爷和两位国公,崔家不懂事儿,本官可不能学他们。”
这话就有意思了。
当真是文化人骂人都不带脏字。
而就在这时,长孙的内侍也来了,直接说道:“皇后娘娘让某家来问问,需不需要皇后娘娘带着两位殿下来亲自向崔老请罪?”
一听这话,长安令不吱声了,很显然,这话不是问自己的,而是问崔老的,那跟他有屁关系。
崔老一听当下就急忙说道:“不敢,些微小事儿不敢劳烦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