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19节
朱樉挥手止住怨声载道的书珂,相比之下,他更坚信计冉不会做无用之事,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这些并不是无用的。
是的,我们不缺木头,煤石,可是你想想,我们现在采用轮流征发的方式耗了多少人力在上面?
木头、煤石从山中采伐、运送到工坊,五个壮劳力才能供应一个工匠所需。现在商人们自己给我们送到工坊,由此而解脱出来的人手又可以让我们做多少事情?”
“这倒也说得过去。”书珂并不笨,朱樉一点他便明白过来,可嘴里仍然不服:“那他大费周章去收集一些毫无用处的消息干什么?
政务中心现在已经够忙了,哪里还抽得出人手专门记录这些东西。”
朱樉笑了笑,丝毫没有不耐烦,语重心长地开导道:“珂,你要学会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我师兄最擅长的便是从细微之处探寻事物的本质,这些消息看似无用,可对他来说却未必。
再说了,表面有用的消息,我们又能指望这些商人获取到吗?以前我们信息太过闭塞,埋着头搞建设,对天下发生的事茫然无知,这是很危险的事,周地到底不能独善其身。”
书珂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
反正我就是个跑腿的,你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也不能变出活人来,之前带的那些算士大多被你分配到各坊各社了,你总得让我有足够的人手做事啊。”
人手,这还真是个大难题。
每每遇到人手不足被卡住计划的时候,朱樉总会怀念自己原本那个时代。
人口红利,那可是一项无可替代的优势,没有足够的人口基数,根本别想成为世界工厂,更别说要建立起全球唯一的全产业生产链来。
在没有真正进入人工智能化生产之前,人口确实是一项宝贵的资源。
数量是一个因素,质量更是不容忽视的,朱樉之所以能够做成前面的这些事情,很大程度上便得益于周地留存下来的近乎完整的技术人员体系。
以这个体系为基础,再加上墨家和颁门的一批高技术人才,终于让他完成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飞越。
现在,似乎再度进入瓶颈。
周地的生育状况已经大为改善,但单靠这点人口基数,再怎么生又能生出多少来?他也没办法变出大量的人口来,只能根据手里的实际情况进行铺排。
“这样吧。”思虑再三,朱樉还是决定首先为书珂排忧解难。
毕竟政务中心几乎等同于他的神经系统,诸多事务都需要他们传达指令并回馈信息:“之前我已经把大多数宗室女安排进了洛邑医院,宗室子们还在地里劳作呢。
他们虽然没什么长处,可识写却没有问题,你去把他们召集起来,能用的全挑进政务中心,多点也没事,日后反正也能用到其他地方。”
“我恐怕……”书珂不无担忧,别看现在的宗室子们已经和普通平民无异,可仅在一年前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王族,像他这种小吏能与他们说上两句也是莫大的荣耀。
现在朱樉居然把这些人交给自己管理,书珂还真担心自己无法管住他们。
朱樉站起身来,拍了拍书珂的肩膀,安慰道:“瞧你这点出息,现在你是官,他们是民,谁要敢跟你作对,发回去种地,保准一个个比谁都听话。
你去忙你的,我还得收拾师兄留下来的烂摊子,嗯,不行,我要先告他一状,这天底下恐怕只有老师能伏得住他。走,高鹤,我们先去聃老师那里告状去。”
朱樉还真是去告状,不过他还没开口,老聃在他施礼之后破开荒地主动发问:“你可知道辛研这娃子为什么给自己改名计冉吗?”
辛研?朱樉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计冉的本名,他之前还从未想过这一出,经老聃启发才觉得还真有些不对劲。
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独尊儒术后那么讲究三纲无常,可是父母赐予的名字还是不能随便更改的。
即使是那些赫赫有名的霸主,也要老老实实继续使用诸如小白、重耳之类“质朴”的名字。取表字是一回事,可自己给自己改名,仍然是一种极为禁忌的事.
第676章 非常贴切的注解
朱樉哪里知道计冉为什么要给自己改名,只好恭恭敬敬地道:“还望老师相告。”
老聃一改平常,耐心细致地讲道:“当年他们七个常在我面前交流自己对道的理解,辛研年纪最小,见解却极为独到,境界更不输于他人,对细微之事的敏锐更是七人之首。
讨论得多了,便有一句时常挂在嘴边:天下之事,唯计冉耳。”
这话倒颇符合计冉的行事作风,舍我其谁的傲气迎面而来。可稍一细想,朱樉随即发现自己理解错了:此计冉非彼计冉。
夏国的语言文字体系与其他文明大相径庭,一个字所蕴含的意义非常复杂,“微言大义”便是其非常贴切的注解。
也正因为如此,祖先留下那座辉煌的文学宝库也后人带来了无尽的烦恼:一篇文章、一个句子甚至一个词汇、一个字到底表达的是哪种意思难以判定。
单单一本五千言的《道德经》,其不同的注释版本就何以万计,而且每一种版本似乎都有其合理之处,真义到底是哪种根本无法确定。
单这一个计字,其意思便非常复杂。它既有计算、计量、计数的意思,又能表示计策、谋划、主意,还可以表示计较、考察、审核。
这还只是其被世人所熟知的方面,若是要真正诠释出完整的字意,只怕可以写出厚厚的一本书来。
而“然”同样也不简单,它既可以是表示肯定的语气助词,又能表示转折,也具有形成、合适、相宜、明白等意思,还与燃字相通。
如果要把这两个字不同的意思进行排列组合,合其衍生出来的种种意思就更不得了了。
到底哪个“计冉”才是“计冉”呢?朱樉只好谦虚请教:“还请老师明示真义。”
由于几个老师编订的新书都要交给他最终审稿、修改,而他要做的,便是将那些晦涩难懂的词句翻译成简单明了的大白话。
方法也是照搬古人的,直接将翻译出来的句子读给对应的普通人听,只要他们明白大概的意思,那便算合格。
他这个行为在大多数饱学之士眼里自然极为不堪,可周地目前拥有大量出身底层的工匠、农夫,他们却是朱樉的坚定拥护者。
还真别说,经朱樉修订过后,农书、匠书、各类医学手册之类的周地新书,只要能识字的,几乎没有多少阅读障碍。
这些新书贴近周地实际情况,实用价值极高,使得国府商城里的书铺生意开始好转,从完全由国府砸钱支撑渐渐开始收支平衡。
这个意外收获让朱樉更不能拒绝这个兼职的“主编”了,凡经他编订的书往往都能大卖,察觉到这一规律后。
慕名而来的新书已经堆了厚厚一摞,他却没有足够的时间一一编订。可大家都认定了朱樉,宁愿等待也不愿假他人之手。
在这样的熏陶下,朱樉现在的“文化”水平自然飞速提高,再不似之前那种只“认得”的状态了。可即使如此,他仍然不能得出计冉的真义。
老聃并未拒绝,仍然不紧不慢地道:“计冉,是辛研对道的理解。他们当着我的面有三十二次讨论,每一次他的说辞都不一样,你想知道真义?
每一次都是真义,每一次都不是真义,一成不变的怎么会是真义呢?”
“那……”朱樉有些无所适从了,这与他所理解的科学精神有所违背,科学讲究确实,可重复验证。一个试验的结果如果每次都不一样,那绝对是不成功的,总有哪里出错了。
“不要总是去追求完全弄明白一件事。”老聃别有深意地看着朱樉:“你不是要做水吗?水能容万物,可它又何曾完全理解万物。
有些话,我有必要提前告诉你。你知道辛研为什么会钟情于山水吗?”
朱樉仍困在计冉两个字的意思中,懵懵懂懂地回道:“师兄不贪慕名利权势,故而托身山水?”
“你这话只对了一半。”老聃古井无波,仍然保持着其特有的节奏:“对于立志寻道之人来说,世间的名利权势只是微末之途,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屑一顾。
辛研这人悟性极高,天资太过聪慧,这世间确实没有多少东西能够入他的眼。可一旦心动,却会无视任何规则,不存任何顾忌,不择任何手段去达成。
这很危险,当初我只好悄然施加影响,让他把心思转移到别处。”
朱樉微有些意外地看着老聃,他的话说得平淡无奇,可事情却足以令朱樉惊讶无比。
像计冉这样的人,居然被他轻描淡写地改变了心性,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个千古奇人的本事。那自己会不会也……朱樉甩了甩脑袋,不敢再细想下去,转而专注起现在的事情来。
老聃对计冉的评价,朱樉倒是深有体会,且不说他平时异于常人的行事做风,只看今天他的商贸三策,就绝不是同一时代的人能够想得出来的。
一般来说,太过聪明的人思想往往也极为“超前”,甚至在普通人眼中被视为异端。
历史上这样的人并不少,可却并没有多少人能够有机会将他们超前的思想付诸实践,偶尔有几例能够施展的,也多因不容于世等因素以失败告终。
“我不知道把他推荐给你是对还是错。”
老聃的眼神中罕有地露出一丝忧虑,这是朱樉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神色:“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是一柄天下少有的利器,可开拓进取,亦可使持之者受伤。
只要心动,他连自己可以舍弃,更不会顾忌其他。而你,就是让他心动之人。你可以以之为傲,亦需为之警醒。”
“老师,你这是……”朱樉有些迟疑地道:“要我提防师兄?”
老聃不答反问:“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朱樉有些为难了。
虽然已经身处权势斗争的中心,可他却并没有丝毫相应的觉悟。他的本质还是个未经多少磨练的初生之犊,对名利权势并不十分看中.
第677章 口欲之快
潜意识里,这些东西只是他实现目的的工具,为了工具而忘了目的,那实在不是智者所为。所以要让他分出精力去思考如何保住自己的权力地位,就实在太难为他了。
老聃谈兴已尽:“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只要你能保持自己本原,不迷途失道,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言毕挥了挥手,示意朱樉可以离去了。
自己不仅没告成状,反而多了一肚子疑问,可他已经习惯了老聃的行事作风,知道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得施礼告退。
不过朱樉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对于计冉的了解又更深了一层,能够被老聃称赞为天下少有的利器,计冉的才能自然无庸置疑了。
能够有个这样的人帮助自己,自己继往开来的目的又多了一份保障。至于其他嘛,暂时还不用多去考虑,以此前的相处来看,他并不相信计冉会伤害到自己。
走出老聃家门,朱樉才想起还没来得及打听计冉所说的专业人士是何方高人,想了想,只得作罢,看来这个胃口只能被计冉吊到答案揭晓之时了。
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的高鹤,朱樉不无羡慕:“还是你好啊,只需要面对一个单纯无比的世界。”
“什么?”高鹤眨了眨眼,茫然道:“要回家吃饭了?”
饭当然得吃。
白了一眼高鹤这个精准的“饭点预报器”,朱樉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由于他总往外跑,通过织士考核的单芸儿多番努力之后,只好放弃了每顿饭都要满城寻找的苦差,由得朱樉到处蹭饭,自己则一头扎进了纺织坊,对着各类新式织机爱不释手。
这个时候回去,还得自己做。朱樉扁了扁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他对三餐的要求也随之提高,再不限于填饱肚子就行的状态了。
对自己的厨艺实在不抱信心,至于高鹤,那就更别指望了。想了想,朱樉带着高鹤向商贸区走去:“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在朱樉的大力支持下,三家由原来负责天子膳食的“专业人士”开设的餐馆已经开张。毕竟有着“国营”背景,三家餐馆都设在了商贸区的黄金地段:国府商城的门外。
周宇坐在八珍馆的门口百无聊奈,一眼瞧见朱樉,立即迎了上来:“冢宰大人,还没吃饭吧?我们八珍馆今天刚好有出锅的炮豚,尝尝?”
炮豚?这不是天子八珍之一么,回想起当初那顿美味的天子残羹,朱樉立即来了兴致。
虽然虽这三家餐馆是他主持开设的,却还没有机会来尝一尝,从他能下床以来,一直忙于各种事务,今天好不容易偷点空闲,正好可以一饱口欲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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