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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43节

  梓恭也是个聪明人,见朱樉不愿回答他的问题,随即顺着话茬道:“只是点小事,若能得樉子之助,当然感激不尽。”

  洛邑这两年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一来周室本就是“遗忘之地”,朱樉掌权以来,正值列国竞相变法图强,又有U普相王这样天下瞩目的大事件发生,哪里会有心情将目光投向周地。

  二来洛邑流出的商品较少,最为知名的也不过就是纸罢了。由于数量有限,外售的纸几乎被几家商社包下了。

  虽然用的大多是文人显贵,可正如喜欢吃鸡蛋未必要去了解下蛋的鸡这个道理一样,并没有多少人有兴趣追溯其源头,影响力也就相当有限了。

  望远镜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可外售型号无一例外都经由吕布威售出,以其性格和在尚京的遭遇,更不会道出原产之地了。

  而且商贸之道,实在挤不进此时的“主流”,即使是闻名天下的巨商,在权贵阶层里也没多少地位。

  梓恭之所以亲来周地,为的恰恰是近来供不应求的纸。

  U国给孔子的俸禄倒也不算少,可要养活这么多人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更别说这个时代胜之处就太明显了,孔子一见之下立即如获至宝。

  “有事,弟子服其劳”,用纸来代替竹简这样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梓恭身上。

  可纸目前不仅贵,还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几经周折之下,终于让梓恭探听到各大纸商皆在洛邑采购,只得亲自赶来,希望可以达成老师之愿。

  可没成想,即使在洛邑,外商想要从国府商城里买到纸,那也得排上一年半载。

  再加上计冉最新颁布的外商积分制,买纸的门槛又高了不少,不止是花钱那么简单了。盘桓数日之后,自知无望也只能离开。

  听完梓恭之说,朱樉不禁有些尴尬:他还真不好帮这个忙。

  周地目前的商贸政策他当然一清二楚,真要走走后门倒并不超出其能力范围,可后果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不要说计冉会有何反应,连他自己也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掌权以来,洛邑不仅没有像各国一样订立完备严明的法律,甚至连各项制度都是七零八落。

  周地目前完全“人治”状态,只是因为人口太少,朱樉这个掌权和充当骨干的诸子又没有多少私心,还勉强能运转自如,取得不错的成绩。

  一旦计冉定下的吞并两周的谋划实现,人口暴涨至二三十万,再靠目前的政治架构和治理方式,非得出乱子不可。

  对于“微操作”朱樉倒还算是有点心得,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既无比渴望规模扩大,又对自己的掌控能力缺乏信心。人治绝不能长久,随意破坏已定下的规则更会后患无穷。

  见朱樉面露难色,梓恭毫不为意,从仆人手中接过温酒樽,揭开陶盖,醇郁的酒香立即迎面扑来。饶是朱樉并不好酒,也忍不住为之赞叹:“好酒。”

  周地连续丰收,粮食已有富余,可周人被饿怕了,哪里舍得用来酿酒。再加上朱樉和农墨众人都不好此道,使得周地的酿酒业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发展,商铺出售的酒大多源自进口。

  获此称赞,梓恭却并无得色,手持玉勺一边将酒舀入一盏白玉羽觞,一边低声歌咏:“瑟彼玉瓒……”

  听到梓恭的吟诵之声,朱樉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他隐约听说过,元朝时期上流社会交往时,往往吟诗以贺,不同的场景、不同的身份、该吟哪些诗句甚至还有严格的规定,其间有一套繁杂无比的礼仪规则。

  身为天官冢宰,他也算是上流中的上流了,可他来到这个时空两年多了,交往的是哪些人:老聃、计冉就不用说了,别指望他们会喜欢这一套.

第724章 岂敢他求

  方一志或许还懂些,可周地之前破落的那样子,也得有场合给他发挥啊,更别说对他进行指导了;至于墨子、许星这些人,恐怕对这些礼节更多的是厌恶了。

  生怕自己出丑被人笑话,朱樉根本不敢接茬,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以沉思状掩饰自己的尴尬。

  梓恭却视而不见,双手捧起羽觞,呈到朱樉面前,又吟道:“清酒既载……”

  朱樉并不熟悉这两句诗句,但凭他已经增长不少的古文功底,却多少知道其意:看来梓恭是志在必得,自己话已经说在前面,要是没点表示就不行了。

  双手接过羽觞,朱樉搜肠刮肚,却实在找不出一句应景的诗来,只好叹道:“梓恭盛情难却,自当尽力而为。”

  “樉子把在下看成什么人了,不必介怀。”梓恭微微一笑,举觞道:“洛邑三日,足以让茨惊为天人,同饮已是荣幸之至,岂敢他求。”

  面对这个“熟悉”的儒家名士,朱樉不由有些心怯,自己以往并不怎么重视“礼”,所以他连此时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喝下这觞酒都颇感为难。

  梓恭似乎知道朱樉难处,双手微举,居然就这么仰头饮下,右手放下羽觞,左手举袖抹嘴:“痛快,我也讨厌这些繁文缛节,酒就该这么痛痛快快地喝嘛。”

  朱樉没想到梓恭竟然如此体贴,当下也学着豪饮而尽,温酒入肚,心里顿时生出亲近之意。

  虽为孔门十哲,可梓恭却是个“另类”,不仅没有像孔子那样追求“克己复礼”,反而有着不墨旧礼的务实思想,为人更善机变灵活。

  丢开玉勺,梓恭一边向高鹤等三人告罪,一边端起温酒樽再为朱樉续酒:“三位,自请了,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此酒乃楚地秋米所酿,我也是托要好之人才要到几坛,今日正好与樉子一醉方休。”

  三人都是比较沉默之人,只在朱樉侧身一一介绍时揖手示意,便再不作声,自有仆人盛上温好的酒和烤好的羊肉。

  梓恭似乎也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劲地向朱樉劝酒。他向以能言善辩著称,“涉世不深”的朱樉哪里抵得住,再加上这酒度数不高,味道醇和。

  羊腿烤得也刚刚好,酥嫩可口,大快朵颐之际,更觉这酒越喝越好喝,不多时便已微有醉意。

  在酒精的催动下,朱樉已和梓恭称兄道弟起来:“梓恭兄放心,你老师要纸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们虽然对外商有所限制,对内就简单多了。要不这样,你让孔子大师来洛邑,纸嘛,要多少有多少,我会优先保障他的使用。

  我聃老师也在整理周室藏书,听说他们也是朋友,正好可以凑一块。”

  “那就太过打扰了吧。”梓恭抓着朱樉的手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老师那里还有不少弟子追随,要是来了,实在太破费了。”

  孔子在渠抚学宫虽然只是虚职,可毕竟名头在那里,齐侯最初也是“年薪百万”地养着。

  可即使这样,要养活其弟子团也不容易,弟子三千啊,即使没有全在那里,也是个不小的数字。若是到了洛邑,自然不好再拿U国的钱了,这缺口自然就落在了朱樉头上。

  朱樉却似乎真的醉了,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不打扰。孔圣人呢,还有这么多弟子,实在是赚大发了!”

  话一说完,仰头倒在了高鹤膝上,竟这样呼呼入睡了。

  等朱樉醒来之时,天已蒙蒙亮。他的眼刚一睁开,高鹤的声音便传来:“憋了一个时辰才睡着,你是不是想骗那个人?”

  顺着声音看去,高鹤正坐在帐口,长剑搁在大腿上,百无聊奈。朱樉起身打量了一下,帐内只有他们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伸着懒腰道:“管住你的嘴哩,之前我们可说好了。”

  号称墨家第一剑手的高鹤脑子还真的不太“灵光”,说话一向直来直去,要么不说,要么就实话实说,要想让其说点“善意的谎言”实在比登天还难。

  作为朱樉的贴身护卫,他知道的“秘辛”实在不少,之前便让朱樉很吃了些苦头。

  身在洛邑倒还好点,毕竟都算是自己人,虽有尴尬但无伤大雅。此去许州,情况就复杂多了。

  是以朱樉行前再三叮嘱,甚至不惜请出墨子专门为其补了一下“保密守则”:只要朱樉不问,就尽量不说,除非事关安全。

  太复杂了他根本记不住!

  高鹤似乎也记起了约定,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吱声。

  朱樉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马辰贡和陈鑫,不忍吵醒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低声问:“梓恭呢?”

  昨晚装醉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他并非好酒之酒人,可这个时代的酒还是不会轻易让他醉倒的。

  梓恭虽然很是“照顾”他了,可还是时不时就冒出一两句诗来,这让他哪里招架得住!

  诗他倒是会背不少,可要能信手拈来又应情应景、恰到好处,那就实在太难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光辉形象”,朱樉只好让自己赶快“醉”,以使这场酒宴尽快结束。

  “昨晚他守了你好一会儿才离开,又在外面来回走了半个时辰,然后睡在隔壁的营帐里,一夜没有离开过。”

  高鹤不紧不慢地道:“人家起得比你早,大概也就是小人儿打了七场的时间吧。现在正在外面指挥仆人做早餐呢。”

  小人儿打了七场……朱樉无奈地看了高鹤一眼,实在无法判断这个早已听得耳熟的“时间单位”到底代表着多长的时间。

  嗯,看来还是要尽快把时间单位的标准制定下来,小型便携带的钟表好像比较复杂,也不知道鲁颁能不能在自己的“指点”下完成这一创举。

  难是难了点,可是却非常用必要。工业2.0勉强可以解决周地产能不足的问题,可真正要把工业搞起来,必然会涉及到更多更精密、更复杂的机械。

  如果能把钟表搞出来,说不定还能借此推动周地的工业发展上一个新台阶.

第725章 无言以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梓恭当前,自己昨晚又装醉想把孔子“勾引”过来,正好趁热打铁,把这个“富矿”挖一挖。

  走出营帐,迎面而来的寒风令他不禁缩了缩脖子。放眼望去,周围已经很“热闹”了:昨天没能出关的行人大多只能选择露宿,到处都是起来活动手脚的人和余火未烬的火堆。

  毕竟能够像梓恭这样出行还带着全套露营装备的人并不多,很多人也就只能围着火堆将就一晚了。

  幸好这个时代植被覆盖率比较高,只要不是靠近人口众多的城镇,寻点柴火并不困难。否则这一晚下来,不知有多少人会被冻坏。

  比起那些在火堆旁搓手跺脚的人,梓恭简直就奢侈得不像话:此刻他跪坐在一处较为平坦的石面上,膝下垫着一块羊羔皮,面前摆着一张几案,上面放着几个热气腾腾的青铜餐具。

  “樉兄!”一见朱樉出来,梓恭立即起身热情地招呼:“真是抱歉,大概是手下们不懂事,吵到你了吧。来来来,先喝点东西热热肚子。”

  听到这称呼,又看到对方向自己眨眼示意,朱樉心中不由对梓恭又多了一番亲近:知道自己这样子出来,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其身份。

  这称谓一改,既不失亲近与尊重,又不用担心周围的人听到,心思之细密可见一斑。

  坐惯了“泰杉桌”、“泰杉椅”,朱樉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席地而坐了。

  寒喧几句后跪坐在羊羔皮上,看到几案上的东西后不由对梓恭的“壕气”又多了几分印象。

  “毕竟要赶路,仓促之间也就只能简单点了,樉兄可不要嫌弃。”梓恭将一爵羊奶推到朱樉面前,招呼着:“来,先喝点暖暖胃,再吃其他的比较好一点。”

  看到梓恭一脸毫不作假的谦虚,朱樉简直无言以对。

  这还叫仓促之间?自己平时在周地也吃不上这么丰盛的早餐,为了满足点口舌之欲,还好几次被墨子批评他太过追求吃好穿好,有鼓励奢靡享受和攀比之风的嫌疑。

  相比之下,已经是很寒酸了好不好?

  既然人家这么热情,朱樉也不再客气了。刚要开动,高鹤蹭了过来,一边毫不见外地抓起一个面饼吃起来,一边道:“我观察过了,没有问题,可以随便吃。”

  这……朱樉看了看毫不在意的梓恭,不由有些尴尬,正要表达一下歉意,梓恭身子前倾,低声道:“樉子身系周室兴衰,这是理所当然的,茨又怎会介意。”

  朱樉举爵示意,浅尝一口后表情不由有些怪怪的:这羊奶显然并不怎么新鲜,味道比起前世那些工业化的奶制品更重,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由于怕喝到“过期奶”,虽然有些不舍,可朱樉还是只能浅尝辄止,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食物上。

  喝上熟悉的蔬菜粥,心里却仍有些念念不忘,他依稀记得曾有一句口号: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强壮一个国家。

  奶制品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普及到寻常百姓家,自然有其应有的道理。在他原有的计划里,“吃”这条基本国策本就不仅仅是吃饱,肉、蛋、奶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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