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给老朱当喷子的那些年 第143节
就连那位令人敬佩的陶渊明先生,还五次出仕呢。
“小子,官可不好当啊。”顾晨让自家大哥回去歇息,又看着他道:“我问你,你想当个什么官儿?”
“是像你二叔我这样,天天在朝堂上得罪权贵的官儿呢。”
“还是想当受百姓尊敬,却受上级压迫的地方父母官。”
“又或者,当贫苦的京官,又或者当手握权柄、能定官员生死、升降的一品大官儿?”
少年身着月白布衣,十来年的寒窗苦读让他浑身充满书卷气,双眼清澈懵懂,还未受世俗污染。
“二叔,我没想过要当什么官,可我知道自己想当个清官。”
“想当个,为百姓、为天下、为君父的好官儿。”
“不管是八品的县丞,七品的御史,三品的大夫。”
“二叔,我定然会不忘初心,永永远远当个好官儿,向二叔你一样,光耀我顾家门楣的。”
当什么官儿,是朝廷决定的,不该他操心。
只有当什么品性的官儿,才是他能自己决定的。
“好,很好。”这孩子,没有当贪官的先天性潜质,顾晨还是挺开心的:“不过每个阶段做的事不同。”
“当下,你就安安心心读书,先考上个举人才是要紧事。”
“你若连举人都考不上,就莫要提当官的事情了。”
这可是原主的亲侄子,他自然要全心全意相待的。
中个举,他就能举荐他入国子监,当个监生。
若是中不了举嘛,将来自己升三品,他也能入国子监。
只是人无信念而废,顾晨不想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想想看,你要考某名牌大学,结果你爹告诉他。
“孩子,不管你考不考得上,爹都能给你塞进去的。”
就这,你还会努力读书吗?
他和侄子聊完天,顾晨要回去睡觉,却忽然兴起想去前院,看看曾棨这时候在做什么。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 不可须臾离也, 可离非道也……”
曾棨的屋子不在内院,再加上又没有通上地暖,只能烧蜂窝煤炉子,穿厚些取暖罢了。
透过窗户往里头看,顾晨只看到屋内烛火惺忪。
少年朗朗的读书声声入耳,让他忍不住驻足聆听。
“什么时辰了?”
顾安手里提着灯笼,看了看天色,才恭敬答道。
“老爷,亥时中了。”
顾晨微微点头,都已经晚上十点了,还这么用功。
怪不得以后能考状元。
不怕人家学渣不努力,就怕人家学霸比你还努力啊。
“他平日,都读到这么晚吗?”
“是。”顾安想了想,笑嘻嘻地道:“珍珠同我说,夫人给曾家小哥的先生,送礼去的时候。”
“先生一直夸曾家小哥有天赋,说他有著书之才。”
“还说他勤奋,手生了冻疮,也从不误一日功课,每天都是最早到学堂,又是最晚离开的。”
这么勤奋的小哥儿,自家老爷倒是有眼光。
顾晨觉得这先生还真是有眼光,曾棨可是永乐大典的副编辑呢,可不就是有著书之才么?
“这烛火太暗了,冬天也冷。”
顾晨转身,并没去打扰孩子读书,只是吩咐道。
“叫管家给他制几件棉衣,晚上多添根烛火,吃穿用度上也仔细些,别让孩子在生活上吃太多苦。”
照顾女婿是其一。
官场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科举在即,朝堂上那些人都在给自己门下扒拉学生。
他虽然暂时不想参与,可也资助了几位贫寒学子。
算是但行好事,也算是人脉,将来万一有用呢?
当然,不得好死的那几位,他肯定是没沾惹的。
第 133 章 生命诚可贵,贪赃价更高
洪武十七年,十一月,魏国公徐达回京养病,帝亲至国公府抚慰不说,还在国公府用了午膳。
而且,老朱今年终于没有来顾家,而是去了魏国公府吃饭,让顾晨难得在应天过了个清静年。
“看来还是老兄弟好啊。”
朱土匪不来,顾晨心情好得很,就是心里有些想念自己的好兄弟,什么时候能再见。
往年陈宝船这家伙,早就给家里送拜年礼了。
今年咋没动静呢?
新繁县。
街道上张灯结彩,百姓们脸上个个都洋溢着高兴,而县衙里的父母官却是愁眉苦脸的。
明明是过年的大日子,可桌上却只摆着三个菜罢了,一盘豆腐和一盘炒肉片,还有一盆白菜汤。
这菜若是换在普通人家,也算是不错了。
可换在一个知县家,还是过年,这就显得太那啥了些。
“相公,存哥儿,丫头,吃吧。”
林氏做饭的手艺确实好,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是桌上的这盘炒肉片儿,还是她卖了自己绣了半个月的帕子,去街上买回来的呢。
“爹爹,您别难过。”陈海存用筷子,为爹爹夹了一筷子肉:“张知府他以修路、休堤坝为借口,加增税赋。”
“爹爹您不忍百姓受罪,用自己俸禄和私钱填了又填,把书卖了,娘也把首饰卖了才把多出来的税补上。”
“虽然咱们过得清苦些,可好歹也让新繁县的百姓得了实惠,而且没耽误咱们县的税粮。”
“陛下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夸奖爹爹官当得好。”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陈海存比顾舒宁年纪还要小些,却比同龄的孩子们要早慧、懂事许多。
“乖孩子,你吃吧,你还在长身体。”陈宝船也很是无奈,叹道:“大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就是不知道,陛下到时候,会不会怪自己知情不报。
要不要,写封信给顾兄,说明一下情况?
可顾兄如今已然不容易,怎么好再麻烦他为自己费心?
吃过饭,林氏端着茶碗走进书房,看着丈夫道。
“前几年,顾大人让存哥儿,去白鹿洞书院读书,就是想和咱们家结亲的,可是你呢?”
“你怕张知府会案发,你也落个知情不报的罪,连累顾大人,所以寻了个借口不让孩子去。”
“好好的亲事,没了。”林氏坐在自己丈夫的身边,为丈夫的性子叹息,也为自己孩子叹气。
“今年顾大人送来的礼,又被你拿去还了隔壁县的借粮,咱们倒是一文钱的礼也没给顾大人送去。”
“不知道,顾大人会不会觉得,咱们的情分淡了。”
“相公,当家的,这么下去不是事,你得想个法子啊?”
林氏想着如今的日子,忍不住抹起了眼角的泪。
当知县,当得一屁股债的事,她真是头一回听说。
“上回顾大人来咱们这时,咱们日子尚且还好过,是因为知府大人时常接济、赏赐的缘故。”
“如今知府大人不肯接济,只知道要钱要粮了。”
“而且胃口一次比一次大,咱们总有填不满他胃口的一天,这些年攒下的,早已补了亏空。”
“我也就罢了,惜文丫头还小,连个好看的头花儿也买不起,当家的,你总该为孩子想想。”
“听我的,写封奏疏给顾大人,弹劾张知府吧。”
现在想想,头三年送好东西,那就是故意让这些知县尝到金钱的好处,勾起他们的享受欲。
然后就可以向他们提要求,知县们舍不得自己的好日子。
那怎么办?
那就只能去压迫百姓!
上一篇:大秦:我特么刚穿越,政哥就死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