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246节
布吕歇尔这边刚堪堪布置好三条步兵线列,法军的骑兵便已经出现在了不到1公里外,步兵紧随其后。
“炮兵阵地准备好了吗?”布吕歇尔黑著脸问一旁的参谋。
后者又询问了几名传讯兵,这才回身道:“将军,大炮正在赶往高地,应该还有半小时才能就位。”
“让他们再快点儿!”布吕歇尔不知为何,这支法军总让他有心神不宁的感觉,只有大炮才能让他略感踏实些。
“是,将军!”
在普、法双方进行了一系列侦察和试探之后,近卫军团的步兵线列已经逼近至普鲁士人500步外。
而直到此时,布吕歇尔才终于得到了法军的详细人数——1万1千人。
他皱眉在心中默念,只要阿尔特曼军团和迪特林德军团能及时赶回,仍能对法国人形成合围!
……
“再加把劲!”近卫军团炮兵营营长指向前方的土丘,对正在帮马匹拖拽大炮的士兵们高喊,“普鲁士人分散了兵力,只要我们开始射击,他们很快就会溃败!”
近千名炮兵立刻发出一阵亢奋地呐喊,“击垮普鲁士人!”
“胜利的荣耀属于我们!”
“让那些土包子尝尝厉害!炮兵万岁!”
他们在今天的战斗中可谓是扬眉吐气。
以前的战争中,炮兵永远都是步兵的陪衬。甚至军事教材里都写著:即使炮兵能取得再大的战果,最后依旧要靠步兵结束战斗。
而今天面对南尼德兰人的那一仗,几乎就是骑炮兵利用自己神出鬼没的抵近轰击,击溃了敌军防线。
步兵只是上去收拾了一下残局而已。
若非布吕歇尔这边的骑兵太多,加上近卫军团骑炮兵的马匹体力消耗过大,否则他们真想再将那一幕在布吕歇尔身上复现一遍。
就在最前面的大炮就要被拖上土丘的时候,队伍中一名鼻梁高挺的瘦削上尉却在打量著周围的地形,又不时用望远镜观察普鲁士军的部署。
忽而他收起瞭望远镜,快步来到炮兵营营长面前,举帽行礼道:“营长大人,我认为最合适的炮兵阵地并不是这座土丘。”
营长拉科斯特皱了皱眉,想起王太子似乎很在意这名年轻的军官,便耐心为他解释道:“这是参谋部的部署,布宛纳巴上尉。”
他朝西侧依稀可见的普鲁士军阵示意:“这里可以直接轰击到敌军步兵线列,而且四周没有利于骑兵整队的开阔地,是个绝佳的射击位置。”
拿破仑抿了抿嘴,鼓起勇气指向更西侧的一处缓坡:“大人,我认为……那里才是最理想的炮兵阵地。”
拉科斯特少校微怔,举起望远镜朝他所说的地方望去,却顿时露出了笑意:“上尉,那里确实距离敌军更近些,斜射角度也不错。但您大概没注意到,那个位置和普鲁士军之间偏左一点儿,有一片树丛。
“普鲁士步兵受到炮击时,只要稍微向那边移动,我们就会失去他们的视线。”
“对!”拿破仑却是用力点头,“这正是那里的优点。”
“啊?”拉科斯特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拿皇吸了口气,解释道:“我们的炮击越猛烈,敌人就越想要朝那片树丛靠拢。而距离远的敌军却无法过去。这样很有可能撕裂他们的步兵线列。”
在真实的战场上,两军通常都会在很大的范围内厮杀,步兵线列延绵几公里都是常见的。
所以线列中的士兵根本看不到稍远些的队友在哪儿,在干什么。
包括军官在内,如果通讯不畅,都会失去对己方情况的了解。
拉科斯特再次看向拿破仑建议的炮兵阵地,忽然觉得他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出现。
他略做思索,点头吩咐通讯兵向参谋部汇报自己想要分出部分大炮前往新阵地的打算,而后命令拿破的炮兵连转向。
十多分钟后,大炮的轰鸣声拉开了决战的序幕——那是近卫军团的大炮。
15门六磅炮的炮弹带著令人心悸的呼啸声,从普鲁士军第一条步兵线列的上方飞过,将翠绿的草地犁出了十多道沟壑。
布吕歇尔心中又是一惊,为何法国人远道赶来,却能率先开炮。
他皱眉命令5个骑兵中队和一个营的散兵前去袭击法军炮兵,并再次催促自己的炮兵尽快还击。
而拿破仑则指挥著自己连的5门六磅炮,静静地躲在一大片荒草,等待时机。
布吕歇尔作为一名老练的指挥官,在大兵团作战时显得极为谨慎,用自己的经验化解了近卫军团多次扯动和骚扰。
普、法两军正面的步兵线列无可避免地靠近了,在密集的军鼓声和军官的喝令声中,眼见双方就要依靠训练度和士气决一高下。
就在这时,距离普鲁士军右翼不足400步外,突然火光迸射,5枚六磅炮弹极为准确地钻进了普军的线列阵中。
遭到突然袭击的普鲁士步兵顿时哀鸣一片。
拿破仑在望远镜中看到命中情况,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的弹道计算向来是军校中最拔尖的,这个距离之下不进行校射,一次命中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第330章 陷入绝境的炮兵上尉
之前法军的炮击都来自于战场中段偏西的位置,普鲁士军官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那附近。
而此时普军右翼边缘附近突然飞出炮弹,不论士兵还是军官皆是猝不及防。被吓坏了的士兵止步不前,却缺少军官前来约束指挥,队列立刻出现了一阵混乱。
由于那5枚炮弹打得实在太准了,在步兵线列中竟造成了28人伤亡,当即便有一名有经验的普鲁士老兵出声喊道:“那一定是法军的炮兵营,否则不可能射中这么多人!”
他的话引发了更大的乱象,直到匆匆赶来的军官将他一鞭子抽倒在地,周围惊惧的嘈杂声才弱了下去。
被敌人“晋升”为炮兵营拿破仑团却以极为敏捷的速度,重新恢复炮位,并完成了弹药装填。
又是几乎同时发出的五声巨响,炮弹划出低矮的弧线,再次准确击中了普鲁士的步兵线列。
只不过这次普鲁士人已经散开了些,战果较上次几乎打了对折。
拿破仑在望远镜中观察著战绩,对传令官道:“方位角向左调整1度。”
“是,连长!”
随著5门大炮再次发出轰鸣,普鲁士步兵线列刚才受到攻击的位置右侧被呼啸的铁球扫过,顿时又是一片残肢断臂散落满地。
拿破仑的连队训练度非常高——这都是约瑟夫不惜花费,让炮手们用大量实弹射击练出来的,并且炮手还都要进行数学方面的补习,成绩优异者有额外的津贴拿——大炮的射速极高,且稳定性优异,连续7轮齐射之后,普鲁士右翼的边缘已明显出现了参差不齐的缺口。
虽然在军官的喝令下,士兵们未敢擅离职守,但一些参加过巴伐利亚王位争夺战经验的士兵却注意到了近在咫尺的那片小树丛。
他们立刻向军官建议,“长官,我们朝那边靠一靠,法国的炮手就看不到我们了!”
“是啊,长官,那并不会让我们脱离线列阵。那些该死的大炮打得太准了……”
炮击位置附近的三名连长当即有些意动地对视一眼——他们虽然嘴上喊著让士兵保持队形,但实际上也被大炮轰得提心吊胆,谁知道下一枚炮弹会不会蹭到自己身上。
很快,他们做出决定,让队伍向西略偏一点儿。这并不违反上级的命令,前进方向不易通过时,横向移动个十来米是很正常的情况。
然而,在他们的命令下达的同时,拿破仑那边又传出了炮声。
士兵们得知军官让贴向树丛遮蔽视线,哪里还管他什么“移动十来米”的限制,几乎是呼拉一下靠在了树丛的边缘。
与此同时,普鲁士的骑兵终于锁定了拿破仑的位置,而后一个骑兵中队便直扑而来。对付这种小规模偷袭的炮兵,150骑就足够清剿了。
一名法国骠骑兵很快向拿破仑通知了普军骑兵的动向,催促他尽快转移。
而拿破仑看著望远镜里普鲁士步兵线列上越撕越大的缺口,却是坚定地对传令官道:“方位角再向左调整1度,保持急促射击。”
炮兵连的士兵们立刻继续装填弹药,顶著不断迫近的普鲁士骑兵,将炮弹倾泻在敌军步兵线列上。
普鲁士线列阵右端,士兵们咬牙抱怨著,虽然炮击并未令他们损失多少人,但每个人的脚下都不约而同地朝那片树丛靠近。
在步兵线列上,原本和他们肩并肩的普鲁士士兵因为没有遭到炮击,还有不少人出声嘲笑那些狼狈躲藏的家伙,却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大到了七八十步。
贝尔蒂埃之前得到了炮兵营营长的报告,正饶有兴致地看著那个布宛纳巴上尉别出心裁选择的炮兵阵地,却猛然注意到,普鲁士人的线列阵上竟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
他顿时心中一动,转头对传令官喊道:“快!集中一个营,攻击敌军右翼!那儿有个缺口!”
“是,将军!”
十来分钟后,五个步兵连组成了冲锋纵队,在各自连长的带领下,踩著急促的鼓点声朝普鲁士军右翼疾奔而去。
拿破仑那边已经带领手下炮兵撤出了临时阵地,他们几乎坚持到普军骑兵的马蹄声已经压住了炮声,又放出最后一炮后才撤退的。
他们是来搞偷袭的,所以并没有步兵掩护,面对骑兵只能撤退。
拿破仑下令放弃了那5门大炮。他已经看到了敌军线列阵的情况,只要军团指挥官不错过这个机会,那么损失5门炮根本不值一提。
普鲁士骑兵看到空荡荡的法军炮兵阵地,留下了十多人钉死炮门,其他人则四散搜寻刚才的法军炮兵。
拿破仑听到身后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再远眺己方的阵地,知道已经不可能赶回去了,只得大声招呼连队的士兵们:“大家都停下来吧。普鲁士人追上来了!”
他用力挥手:“但他们将面对的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炮手,而是敢于和他们拼至最后一滴血的勇士!
“现在大家拿起你们的火帽枪。没有武器的人站在后排,帮忙递弹药和通条。
“咱们让普鲁士骑兵尝尝厉害!”
说实话,近卫军团的士兵们对这个空降而来的科西嘉连长并不怎么服气,甚至略有些排斥,只是在见识到拿破仑过人的弹道计算能力之后,才勉强接纳了他。
而今天,这个科西嘉土老帽却带他们打了一场漂亮的奇袭战,轰得普鲁士人连队形都乱了。
此时又看到连长那年轻的脸上无畏而豪迈的神情,听著他慷慨激昂的话语,一时间都是热血沸腾,大声应和著,“对,怎么也要干掉几个普鲁士骑兵!”
“都听连长的,列队!你们都忘了怎么排线列阵了吗?”
“来吧,都把枪举起来!记得上刺刀!”
“荣耀在等待著我们!”
很快,不到40名炮手排成了一条直线,紧张地等待著普鲁士骑兵出现。不是他们不想组空心方阵,实在是火帽枪带得不够多。
拿破仑则拔出佩剑,神情肃然地站在队列右端,心中默念著:真想再回家里的葡萄园一趟,看看葡萄架下劳作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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