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257节
那些矿主立刻便火急火燎地抓起笔,在协议上面签字并按上私印,如同怕法国人会反悔一般。
协议签完,又由公证人和律师宣布协议生效,矿主们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容,相互低声交谈起来:
“这下总算不用担心战争会毁掉一切了。”
“真没想到法国人会愿意接手这些铁矿……”
“是啊,虽然3万里弗不算多,但也足够一家人在维也纳舒舒服服地生活了。”
“哦,我打算去布鲁塞尔,当然,得要等那里的叛乱平息之后……”
是的,目前整个卢森堡都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中,尤其是之前普鲁士士兵不太严明的军纪,更是令这里的商人人心惶惶。
民间一直有传言,说普鲁士、汉诺瓦的大军将与法军在卢森堡进行决战。这么小点儿的地方,哪儿经得住双方七八万大军的摧残?战后必然是遍地焦土。
故而所有卢森堡人都急于出售手里的资产,之前几十万里弗都难买到的高品质露天铁矿,现在直接少个0,还得求著买家才有可能出手。
前方贵宾席的正中间,约瑟夫的脸上也挂著满意的微笑。这十多座欧洲最优质的铁矿,他一共只花了不到80万里弗就全部买了下来,简直是白菜价。
要知道,卢森堡的钢铁产量在日后几乎能满足整个西欧的需求。有了这些铁矿,将对法国的工业革命起到强大的支撑作用。
如果等到欧洲各国的工业革命都进入高速发展阶段,煤铁需求量暴增之后,这些铁矿的价值恐怕得超过1亿里弗!
至于战火,就算要把法国一半的军力都调至卢森堡,约瑟夫也不会让这里受到战争影响。
由于对地区稳定有绝对的信心,他甚至还借这波出售潮,买了不少手工工坊和优质的地皮。
前者能够提供大量熟练的冶炼、采矿工人,后者则是用来建设炼铁厂的。
实际上,包括格里果兄弟钢铁公司、希尔克钢铁公司等法国近期发展最为迅猛的几家炼钢公司早就抵达了卢森堡城,就等著在这儿扩建新厂。
他们早就受够了法国那些产量低、品质普通的铁矿,之前不得不大量进口俄国的铁矿,或者购买卢森堡的粗铁锭,成本非常高。
而眼下,他们冶炼厂可以直接建在铁矿边上,而且矿石价格极为优惠,这将令他们生产的铁锭从成本到品质再到产量,都有一个大跨度的提高。
尤其是之前他们从法兰西钢铁技术协会得到了约瑟夫的“热鼓风炼铁”技术,经过小半年的摸索之后已经基本吃透,并在国内完成了小批量试制。现在正好利用新技术在卢森堡建厂,产出的精炼铁以及精钢还能就近出售到德意志诸国,获得丰厚的利润。
对约瑟夫而言,只要牢牢捏著铁矿这个核心资源,就丝毫不用担心这些民间资本会失去控制。
毕竟要发展整个法国的煤铁产业,仅靠王室投资经营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最大限度地鼓励私营企业参与进来。而约瑟夫可以向他们提供先进的技术和理念,并以国家行为帮他们开拓市场,保证每一个里弗的投资都能得到可观的回报。
在这些民间的公司发展起来之后,又能贡献大量的税收,来支撑法国财政,最终带来整体国力上的提升。
这也算是法国在卢森堡获得战争胜利之后,所带来的第一拨红利。而且卢森堡这地方面积非常小,又紧邻法国,在产业没发展起来之前不会引来列强太多的关注,绝对算是法国扩大海外势力的最佳选择。
待签约仪式结束,约瑟夫又在众人的簇拥下宣读了一段祝词,而后示意众人前去参加签约宴会,而他却在心中规划著名,如果日后能获得南尼德兰的瓦隆区,要如何将那里丰富的煤炭资源和卢森堡的铁资源结合起来,成为法国工业发展的煤铁核心!
随即,约瑟夫便又想到了这片区域的安全问题,不禁有些皱眉。
毕竟瓦隆区和卢森堡都在法国最边缘的地带,一旦发生战争,敌军很容易就能攻击到这里,从而对法国的煤铁核心造成巨大的破坏。
“所以,最好是能将瓦隆区和卢森堡变为内地省份,这样才能拥有一定的战略纵深……”约瑟夫登上了马车,看向车窗外那些满脸笑意涌向宴会厅的卢森堡和法国商人,不禁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所有人都直接享受成果就行,而自己却要为整个法兰西操碎了心啊。
……
巴黎。
伊甸园游乐场。
“哇,简直就像是飞上了天空!”
伴随带著童稚的欢呼声,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小姑娘一手紧抓握把,一手像是挥舞马鞭般高高扬起,任由鹅黄色的裙摆与漂亮的麻花长辫随风飘飞,而她那双温婉的碧蓝色大眼睛里则满是兴奋与陶醉。
待木马又转过了一圈,她转过带著婴儿肥的小脸,对站在围栏外一脸百无聊赖的男子高呼:
“阿列克谢叔叔,能让它‘飞’得更快点儿吗?”
“哦,亚历山德拉女大公阁下,说了您不要这么称呼我,”阿列克谢压低了声音,并摆出不满意的表情,“这儿可有外人。”
但他仍是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后者则立刻跑去询问游乐场的员工,又快速返回,对他低语几句。
第350章 阿列克谢的克星
“哦,好吧。”亚历山德拉嘟了嘟嘴,改道,“波布林斯基伯爵,我想‘飞’得更快些。”
“恐怕做不到。”阿列克谢摊了一下手,“他们说这已经是极限速度了。不过他们下个月要换高压蒸汽机,呃,好像是个这个叫法,然后就能转得更快了。”
小女孩失望地呼了口气:
“啊,那还得等好久……不过好在我们也要在巴黎待一阵子。”
她正说著,一旁的铃声响起,旋转木马缓缓停了下来。
小丫头从木马上跳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朝四下扫了一圈,指向不远处“激流勇进”的蜿蜒水道:
“我要去玩那个!我记得上次来巴黎时,它还没有出现。”
阿列克谢瞥了眼头顶上的骄阳,无视了身旁男仆递过来的手帕,用袖子抹掉额头的汗水,苦著脸道:
“这天可真热啊!或许我们可以等阴天时再来玩。您也说了,我们要在这儿待好一阵子。”
“那可不行。”亚历山德拉摸了摸身旁的米奇,不由分说地拉著叔叔朝激流勇进走去,“您刚才买的可是‘畅玩票’,不能浪费了啊。”
30里弗的畅玩票可以在游乐场里玩任意项目,直到天黑。
“要不是那该死的寒冬,”阿列克谢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七岁的小姑娘拖著前行,“我们就可以赶在初夏来到巴黎,那时的天气应该没有这样折磨人。”
实际上,叶卡捷琳娜二世早在去年年底时便让他带著孙女出发了,可他刚离开彼得堡不久,就遇上了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可怕严寒,气温降至零下30度,呼气成冰——那时包括法国在内,整个欧洲都在经历寒冬——于是他们只得无奈返回了冬宫。
众所众知,俄国的寒冬过后,迎来的并不是适于出行的暖春,而是融化的雪水混合了泥土之后的泥浆地。不论是人还是马,在这种路面上每走一步,就要拔三下脚或蹄子,才能摆脱稀泥的纠缠。
于是他们一直等到了初夏,才得以启程前往巴黎。
亚历山德拉瞥了叔叔一眼,露出甜美的微笑:
“如果您没有在克列梅涅茨跟西兰基维奇夫人‘探讨’一个多月的诗歌,没有在布拉格的伊莎贝拉小姐那儿‘借宿’40多天的话,我们的确能够在凉爽的初夏抵达这里。”
她又龇著豁豁牙,认真地补充道:
“要不是我一直念著来游乐场,您或许还在伊莎贝拉小姐那儿……”
“啊,咳——”阿列克谢慌忙用干咳打断了侄女,而后心虚地朝四下看了看,见似乎没人听到,这才松了口气——亚历山德拉刚才那些话可是用法语说的,这要是让旁人听到,自己明天八成就得成为巴黎贵族圈的新谈资了。
他赶紧将亚历山德拉送上了激流勇进的小艇,殷勤笑道:
“您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吧。嗯,其实天也不算太热……”
两小时后,亚历山德拉将所有的游乐设施全部玩了两遍,终于心满意足地决定返回住处了。
登上了停在大门外的马车,她又恋恋不舍地看向游乐场里的设施,感叹道:
“听说这些都是法国王太子殿下设计的,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聪明。”
被酷暑折磨得筋疲力尽的阿列克谢没好气地接道:
“他是个王子,比普通人聪明些很正常……”
小女孩认真地看著他,像是在思索什么:
“阿列克谢叔叔,说起来,您也是一名皇子哪。那您一定可以帮我在彼得堡也建一座‘伊甸园游乐场’吧,我会非常感激您的。”
“咳,咳……”
阿列克谢差点儿没被侄女给噎死,好在他这一路上也都习惯了,立刻转换话题:
“明天就是格勒兹先生的首次授课了,您是否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亚历山德拉听到和绘画相关的事情,立刻变得郑重起来:
“您说得对,我应该检查一下颜料,毕竟都是从遥远的维也纳带来的。还有明天的衣服,最好也提前选好……”
她非常喜欢格勒兹先生的画作,这次来到巴黎的目标之一,就是能向他学习画技。
画画可是她最喜欢的学习科目。
次日。
法国著名的忧郁风格画家,曾创作出《吉他弹奏者》的让·巴蒂斯特·格勒兹在巴黎罗浮宫区的别墅里。
几名衣著奢华的贵族女孩正端庄地坐在格勒兹面前的椅子上,听他讲述肖像构图技巧。
只是那些小姐们却不时地朝坐在正中间,年龄最小的那个女孩瞥去,目光中带著好奇与一点儿排斥。
在上课前的简单介绍中,她们得知了那女孩是俄国的女大公,叫做亚历山德拉·帕夫洛夫娜,好像是俄国王储的长女。
不过俄国人在她们看来,只是一群半开化,拼命模仿法兰西却怎么也模仿不像的鞑靼人。
简单来说,就是土包子。
所以纵然是一名女大公,她们也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大不了。相反,她们对土包子能来到著名的格勒兹先生的课堂上,感觉非常不理解。
很快,格勒兹讲完了理论部分,在提笔现场画了一番示例之后,他召来自己的女仆做模特,吩咐学生们用刚才所教的技巧,为这位三十来岁的女士绘制肖像。
众学生们来到画室。亚历山德拉兀自架起画架,取出自己从维也纳带来的珍贵颜料,绷起一张小脸,开始认真地画了起来。
下午,格勒兹返回了画室。当他的目光从几名学生的作品上扫过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
这些弟子虽然出身高贵,付给了他高昂的学费,但说实话,绘画天赋都非常一般。
如果他不是为了补贴家用,是真的不愿在她们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直到他看到了今天刚来的那个小姑娘的画作,顿时为之一怔——绘画的技巧确实不够成熟,甚至素描的基本功都有些差,但她却将自己刚才讲授的技巧理解得非常透彻,如同已经练过了很多遍。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她的画中有种独特的灵性,让人感到她笔下的色彩中似有一颗跳动的心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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