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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75节

  约瑟夫又看向纳西恩:“给东北各省行文,让他们继续向南方运送土豆,不用减量。”

  趁埃芒准备出行的工夫,约瑟夫又去了趟凡尔赛宫,找到新晋司法大臣布勒特伊男爵,委托他去向战争大臣举荐贝尔蒂埃。

  他之所以找布勒特伊转一道手,是为了尽量不让人察觉到贝尔蒂埃和王室的关联,以杜绝贝尔蒂埃遭到军事贵族排斥的可能。

  ……

  次日清晨,七八辆马车的车队,在克索德率领的六十多名卫队骑兵的护送下,启程离开巴黎,一路朝法国南部驶去。

  王太子的马车上,佩尔娜正一脸认真地做著笔记,并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坐在对面的约瑟夫正在向她讲述红细胞的工作原理——虽然他也只是在科普视频里了解了一些皮毛,但放在18世纪末,那就是最前沿的医学知识。

  嗯,是的,佩尔娜医生得知王太子要去波尔多,立刻表示现在天气寒冷,对肺部疾病非常不利,需要随时检查,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跟著王太子一同南下了。

  约瑟夫心里对影响了她的血液循环课程有点儿过意不去,于是便跟她随便聊了聊这方面的常识。

  只是这就苦了拉马克医生——等回去之后,女儿肯定会板著脸告诉他,“您讲的很多关于血液循环的东西都是错误的!”

  感谢:哀叹-默、宋哲宗赵煦、长安忆、北阴丰都天子地府玄卿大帝、读者20210209183233628546713、书友2021813007451630几位大佬给本书的慷慨打赏,在下感激不尽!

第119章 真正的法国(4000字大章)

  “殿下,您是说,血液是用来输送养分和氧气的?”佩尔娜碧绿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俏脸上满是认真,“所以,如果给病人放血的话,应该会导致他们更加虚弱?”

  约瑟夫轻轻鼓掌:“确实如此,您发现了真相。”

  “那我们为什么要进行放血治疗?”

  “那是一个错误。”

  “难怪您一直不接受放血治疗。难道所有的医生都错了?”佩尔娜若有所思地点头,她说著忽然看向约瑟夫,略有些迟疑道,“殿下,如果……您的结论不正确呢?”

  “研究科学就是要有怀疑精神,不盲从任何权威。”约瑟夫先点头赞许了女医生一句,而后道,“其实,要想知道对错很简单,做双盲实验就行。”

  “双盲实验?那是什么?”

  约瑟夫道:“简单来说,就是找一些患有同样病症,身体素质也接近的病人,将他们分成两组,并且相互无法见面。

  “然后对其中一组病人进行放血治疗,另一组不放血。看哪组病人先恢复健康,就知道放血是否有用了。”

  佩尔娜将这些内容抄在笔记本上,惊讶地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可行的检验方法。圣母玛利亚啊,以前的几百年里怎么都没人想到可以这么做!万一放血疗法真的只有反作用……”

  她随即眼前一亮:“殿下,或许我们还可以用这个……哦,双盲实验,来检测某种药物是否有效,或者某些因素是否会影响病情。”

  约瑟夫为她的触类旁通投去赞许的眼神:“您说得很对,这些确实可以用双盲实验来验证。”

  佩尔娜激动得握笔的手都在颤抖,盯著约瑟夫的眼中充满了光:“您、您真是太神奇了!您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她又看了眼笔记:“殿下,这种方法我能告诉父亲吗?”

  “当然可以。”

  两人正说话间,马车顶上载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显然外面下起了大雨。

  没过多久,车子缓缓停住。卫队长克索德在车窗外高声道:“殿下,前面的路被雨水泡了,恐怕不宜继续前进。”

  约瑟夫有些无奈,只得吩咐就近找地方避雨。

  他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巴黎,原以为其他地方即使比巴黎差一些,也不至于差太远,却没想到,出了巴黎大区还不到一百里,就到处都是一副穷乡僻壤的样子了。

  例如现在走的这段路,显然修筑的时候存在偷工减料,路面夯得松松垮垮,地势稍微低一些的地方,被雨水一泡,立刻就变得难以行走。

  尤其是马车,如果强行通过的话,十有八九会被陷在烂泥里动弹不得。

  他这次为了加快赶路速度,专门叮嘱尽量不要让沿途官员迎来送往,却不料被大雨堵在了这里。

  过了好一阵,出去打探的骑兵回报,说东面有一个小村落。克索德忙让车队转向,赶去避雨。

  在约瑟夫的马车陷入泥坑五六次之后,终于来到了十几栋屋顶铺著茅草的破旧农舍前。

  克索德挑了间最大的农舍,敲开门,给了主人8里弗。后者立刻惊喜地千恩万谢。

  约瑟夫进了屋,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霉味。屋子不算宽敞,墙壁上糊著报纸,家具就只有一只木柜和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好在遮风避雨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克索德给的住宿费实在太多了,让农妇觉得必须好好招待贵客,便取出了家里最好的食物,又让孩子向邻居借了不少东西,终于做出一顿“丰盛”的饭菜,从里间小心地端了出来。

  “哦,不用了,我们带了食物……”

  克索德上前将农妇拦住,约瑟夫便看到她脸上紧张而又失落的表情,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便吩咐卫队长让她把吃的拿过来。

  埃芒尽职尽责地将桌上的白面包、腌肉、烤鸡以及蔬菜汤都尝过一遍,这才向王太子点头示意可以吃了。

  约瑟夫简单吃了几口,味道非常寡淡,不过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克索德和埃芒也都跟著吃了一些,而佩尔娜对食物最不挑剔,几乎把自己那份吃了个干净,还去里间称赞了女主人的厨艺。

  枯坐著颇为无聊,于是约瑟夫便与屋子的男主人闲聊了起来:“您知道政府让种土豆的事儿吗?”

  农夫非常拘束地躬身点头:“知道,老爷。玛尔芒神父来说过,还说那是主的恩赐。”

  “那您是否要种一些?”

  农夫摇头。

  “为什么不种呢?收获之后只需要偿还三分之二,很划算的。”

  农夫憋了十来秒,才小声道:“科伯特子爵说了,最好别种那东西……”

  克索德忙凑到约瑟夫耳边道:“殿下,我刚才打听过,科伯特是这儿的地主。这附近的人都是他的佃农。”

  约瑟夫点头,又问农夫道:“可是种什么不是由农民自己决定的吗?”

  农夫木讷道:“可科伯特子爵不让。”

  约瑟夫叹了口气,这些年贡农——也就是佃农中数量最多的一类——说起来可以自由耕种土地,只需交租即可,但实际上还是对拥有土地的封建主有很大的人身依附。

  比如他们不能随意远离自己的土地,需要承担不少封建主的劳役,甚至发生纠纷也都可以由封建主裁决——如果封建主住在附近的话。

  所以这些佃农通常不太会违背大地主的意思。而旧贵族们对土豆采取抵制态度,也导致大量的年贡农无法种植土豆。

  约瑟夫又和农夫聊了一阵,对这户人家的生活情况也有了大致了解。

  农夫叫盖兹卡,种了科伯特子爵27亩地,每年的粮食收入在200里弗上下。

  不过在交了科伯特的地租之后,这家人还要缴纳人头税、军役税、十一税、二十一税、道路劳役税等等一大串的税。

  之后的生活中,还要交磨坊税、榨坊税、盐税、商品税、过路税等等。

  剩下的基本够一家人每天有黑面包吃而已。

  至于结余,盖兹卡表示这几年来旱灾频发,导致收成不好,家里早就没有结余了,如今还欠了别人近50里弗。

  因为盖兹卡身体比较强壮,所以他家还算是这个村里条件不错的,据他所说,村里足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无法顿顿吃饱肚子。

  约瑟夫心中感叹,像盖兹卡这样的佃农在法国有两千万以上,一旦遇到严重的自然灾害,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抵御能力。届时他们为了自己和家人不被饿死,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入暴动的队伍之中。

  他吁了口气,不论是法国的巨额债务,还是底层农民的生计,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做出很多艰难的变革,比如推进工业发展,比如调整土地分配,比如削弱大贵族和教会的封建特权……

  他心中思忖著,走到了窗边,眼角正瞥见里间的盖兹卡夫人将自己等人刚才吃剩下的东西仔细地收了起来。其中埃芒喝剩的半碗蔬菜汤被她倒入锅里,又加了水和几片菜叶,变成了一大锅汤。另一块核桃大小的腌肉则被她小心地切成几乎透明的薄片,夹在了黑面包里。

  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母亲忙碌,不时地擦一下嘴角,似乎看到了人间最美味的珍馐一般。

  约瑟夫有些心酸,在巴黎,自己满目都是权贵们的争权夺势,是贵妇们的纸醉金迷,是贵族们夜以继日的舞会和沙龙。而今天在盖兹卡家,才算是看到了法国真正的样子。

  贫穷,破败,守旧,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盖兹卡忙去打开房门,将一名穿著灰色长外套的小个子男人让进了屋,恭敬道:“巴博先生,您怎么来了?”

  叫巴博的男子点头应付了他一下,便径直来到埃芒面前,谦卑地躬身行礼:“这位老爷,我是这里的执政官,您叫我巴博就行。不知道您这是打哪儿来啊?”

  执政官这名字听起来拉风,其实就是负责管理底层教区——也就是村庄——的官员。相当于村长。

  巴博正说著,教区的神父也听说有带了很多侍从的大人物来村里的事情,跟著就赶到了盖兹卡家。

  “这位老爷,不知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巴博将埃芒当成了这些人的核心,满脸堆笑地问道。

  埃芒从神父身后打开的房门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便指向先前被泡坏的那条路的方向:“巴博先生,村外的路被雨泡坏了,能麻烦您让人将那里修通吗?”

  “哦,当然,当然可以。”

  巴博连连点头,而后转身对神父道:“玛尔芒神父,您招待一下贵客,我去带人修路。”

  他走出两步,又回头向盖兹卡示意:“听到了吗?要修路了,你也一起来。”

  “哦,是,巴博先生。”

  盖兹卡应了一声,便要去拿挂在墙上的外套。

  约瑟夫随口问道:“盖兹卡先生,像这样的修路工作,能得到多少工钱?”

  “工钱?”巴博立刻殷勤地答道,“这位老爷,只是修个路而已,没有什么工钱。”

  “哦?”约瑟夫微微皱眉,“村外的路也是科伯特子爵的?”

  巴博摇头:“那倒不是。”

  “那么盖兹卡先生交道路劳役税了吗?”

  巴博一怔,点头道:“交、交了。”

  “既然交了道路劳役税,又不是领主的劳役,那么为何不付给他修路的工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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