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107节
“绕路,从两侧追击,给我找到各国带兵的左将,要是再发生此类事件,我拿他们是问!”肖古尽管跳脚,也无法改变面前的混乱情况,只能转圜,选择绕路追击海贼。
...
糜辉终于看到了管承的身影,其人的狼狈样子让他不由皱眉,大呼糟糕,看这厮丢盔弃甲的模样,后边的敌军气势岂不更盛?
“弩兵、长矛兵上前,阻击追兵。”
他竖起手掌一挥,让早就布置好阵地的阻击军队上前,准备作战。
眼前乱糟糟的敌军在狂奔,当遭遇到逐渐缩小的山道时,他们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糜辉布置的部曲所看押住,不让这些人扰乱后方的布置。
“前方是个什么情况?”糜辉扒开面前护卫的部曲,一把抓住一名溃兵的颤抖的手臂问道。
“好多,好多的马韩蛮子!他..他们不怕死的!”溃兵嘴里不停重复着这两句话,像是得了失魂症。
“管承!”踏上道边的大石,糜辉朝着有些无措的管承大喊道:“到后方组织兵力,必须将敌军挡住,否则你我都得死在这。”
管承闻声,看到糜辉组织的人手,知道糜辉出手支援了,心中感激的同时,终于记起自己的职责,用刀背挥击乱糟糟的士卒,踢打着身边的溃兵,吆喝道:“还跑?海船已经离岸,只能打退追军这一个选择,听我的!捡起武器阻敌!”
望着两侧站的紧密的糜家部曲,管承心中惴惴,将平日里对糜辉的污言秽语全部扔进了粪坑里,看看他们身上的装备,说是朝廷的正规军都没有人会反对,他们海贼费尽心思,拉着公孙度做虎皮,才从田健那厮讹了不足一百的甲胄,可看看身侧这些个糜家部曲们,各个甲胄齐全,管承不由怀疑起组织行动的糜竺上下其手,给自家刨了多少好处回去。
而糜辉在知会管承后,亲自上前走在大军的前面,长刀与那些面容稚嫩的糜家部曲衣甲擦过,这些人便是糜家这些年的底蕴,按照家主糜竺的吩咐,他们来马韩就是为了练兵,天下大乱,有战力的兵卒才是他们家族自保的本钱,这一点,通过这一次对马韩的肆意劫掠,体现的淋漓尽致,若是马韩人的战力稍微强一点,也不会让这些比平民稍强的海贼逞凶!
“莫慌!尔等身上的甲胄比那些野人似的马韩士卒好得多,相信身上的甲胄,相信手中的钢刀,相信你们平时的训练。”糜辉用刀敲打着身边部曲身上的甲片,向着附近的部曲大声喊道。
糜辉摇摇头,没有与那些击败管承的马韩士卒交战,他也知道对方的战力不甚强,概因马韩国的铁器太少了,没有炒钢法、没有汉家的高炉冶铁,三韩的铁器制造还是维持在秦朝乃至前汉的水平,产量低,还价格贵,让此地的兵卒战力上限就在那里。
就算与王驰那厮有些不对付,但是他那番关于进步与落后的说法,糜辉还是深表同意的。落后之蛮夷,可能会一时占些上风,可是由于其制度、文化、技术多方面的原因,会重新衰落下去。
“强弩兵准备!!”眼睛看着不断逼近的敌军,望着那些将海贼丢弃的铠甲乱糟糟披在身上攻击而来的马韩人,糜辉皱起眉头,举起右手,并且口中大声发令道。
丘陵山道的出口本就狭窄,加上糜辉有意的设置,以这地形根本就容不下大军穿行,故而亲眼看到敌军,糜辉反而有些放松下来,长刀有节奏的敲击着裙甲的同时,心中估算敌军的距离。
眼见着等待的猎物落入了陷阱,进入了弩机射程,那些马韩士卒紧紧追击在那些溃败海贼兵身后,已经换做钢铁武器的长刀扬起,就要结果了面前的海贼。
“射!”慈不掌兵,顾不上为那些在射程内的海贼默哀,且心知不能贪多的糜辉果断下令射弩。
“嗖嗖嗖”
密集的弩矢飞出军阵,笔直的插入追击的马韩人从中,不论敌我,强劲的弩矢激起一阵阵血花。
“随我出击!”糜辉拔刀,手臂高高举起,带领着手下冲向了被弩箭射垮的敌军从中。
没有四周包围的优势,没有绝对的兵力优势,这些马韩追兵很快便尝到了何谓精锐!
“当!”马韩士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刚刚捡拾到的钢铁武器竟然破不了面前武士的铠甲。
“嘿!”糜辉一肘将侧方袭击的敌人击晕,长刀从下至上扬起,将前方冲过来的敌军剖腹,顿时血肉肠子漏了一地。
“哧哧”利刃入体的声音响起。
整齐的长矛刺出,敢于站着的马韩士卒倒了霉,如糖葫芦般被串起来。
“收!”军官指挥矛兵收矛,而就在这收矛的间隙之间。
“嗖嗖嗖”一阵弩矢射出,随着弩兵的支援,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就此发动,杀人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糜辉也在军阵变化间回到了阵中,他看向那位振臂指挥的军官刘与,眼里充满了欣赏!这正是糜家通过关系,从公孙度手下找来的正统练兵官!
就刚才糜家部曲的表现,这才是经制之师该有的模样,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部曲,没有上过战场,更重要的是没有合格的军官,那么部曲就只能是豪强看家护院的狗,始终比不上正规军。
“杀啊”组织残兵的管承见状,带着士气复振的海贼从糜家部曲撕开的马韩军阵冲入,肆意屠杀着那些不占优势的马韩士卒。
一炷香不到,面前的敌人已空,唯独留下了满地的残肢断臂,血腥味和屎尿味弥漫在空气中,糜辉抹了抹额头汗水,望着那些脚底生风,逃散进山林间的马韩人摇头。
糜辉疑惑的看向举着刀大骂逃跑敌军的管承,眼神里满是不解,很想凑上前去,质问一句:“就这样的货色!你们是怎么败的?””
眼神在敌军尸体上扫过,能够追在管承身后一直杀过来的人数并不多,不敢想象这帮海贼是被这点人追杀到了如此地步。
“打扫战场!重新布置防线!”
“回收刀矛、箭矢!”
“来人将伤兵抬走!”
一条条命令被刘与颁布,这一支人数五百余的军队,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
“撤吧!糜管事,以当前局势,对方定不敢轻易动兵,而一旦动兵,兵力定然会是我等数倍!而且山道地形也只能阻挡一时,不能长久的。”刘与对着面上跃跃欲试的糜辉劝道。
“呃?”糜辉的愣住,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此战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多杀人没任何好处。
“只需留我以及十余精锐弩手在此即可,以弩杀敌轻兵,可拖延其反应时间!”
“好!”糜辉颔首决定听专业的,指派了几名善于射弩的士卒后,他招呼整队的管承以及周围的步兵道:“大军有序后撤,依次登船,勿得慌乱!”
慢慢的,此处海湾再一次的漂满了小船,成群的海贼奋力划桨,将自己带离逃生的地狱。
王驰望着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小舟,大大松了口气,粗略一数人数,损失的海贼不多,家底还在!
将近一刻钟后,糜辉立在海船上,望着海岸边升起的浓浓黑烟,烟柱升起没多高就被海岸边长年的大风给吹散,使得这片海岸都笼罩在布匹燃烧后的烟尘里,而在那黑色烟柱的背景映衬下,几只小船冲破浓烟朝着海船冲来,那是带人断后的刘与等人。
“呼!”糜辉看到断后的兵卒被海船一一接上后,终于松了口气,心中也在庆幸:还好!这一遭的变化中,他们糜家损失不大。
眼神从海面上移开,糜辉回头看向了甲板上几名被捆缚结实的马韩俘虏。
“呵呵!”甲板上的马韩人恐惧之色随着船只离岸越来越重,糜辉见状不由咧开嘴笑出声,八颗牙齿白森森的,旁人看过去,若吃人的猛兽。
接着他看向一侧同样义愤填膺的通译,挑挑眉毛道:“让他们交代清楚,这股突然冒出来的马韩军队是个什么来头?”
“放心吧,管事。看这些人上船时的怂样,保证他们全招!”
“嗯..”糜辉只是微微点头,看看远处的黑烟,以及驶向外海的船队,不说话,转身向着船舱走去,在进入舱门的那一刻,外边传来了重物落水以及马韩俘虏的惨叫声音。
第150章 回程
“嚓!”
一片洁白的原野上,车队正在急速行驶着,钢铁制作的冰刀划过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轻微的摩擦也让拉车的马匹感到分外轻松,马儿脚步轻盈,只有鼻腔不时打出的白烟显示他们对这种天气的不耐。
“行了,队伍在前方的农庄歇息,顺便换马吧。”公孙度掀开车帘先看看驾车的车夫,再看看前方拉车的马匹,扬声命令道。
“喏!”被风雪吹成个雪人似的车夫秦奉闷闷的回道。
随即车队一侧负责骑马护卫的骑兵领命,人马具包裹得如同粽子的骑兵打马,开始给各车传令,听令后的车队,速度不仅没有降速,反而更快了,策马扬鞭人人振奋,归乡的士卒心都已经飞回温暖的家。
车队里的士卒大多是公孙度自辽东郡带出来的子弟,一战击破三方联军,他们算是一支得胜之师了。冬日行军这种事,只要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无论是公孙度,还是基层士卒都显得轻车熟路。
辽东郡兵的装备着实让那些随着公孙度回辽东的玄菟郡兵傻眼,哪有全程坐精致大车行军的军队?配备的物资也都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各个车厢有火炉不说,连被服都有。
这让许多在玄菟郡守边的兵卒看得眼泪都掉下来,张敞就看到新补入他这一曲的玄菟郡兵,抱着刚刚发到手里手套又是哭又是笑,大手不停摩挲上边的兔子绒毛,一个大老爷们呆愣愣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呜呜,要是有这手套,那些老兄弟也不用在北边被冻掉手指头了!”侯城人张策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口中呜咽道。
似乎感觉到四周空气的凝滞,作为新人的张策看看温暖的车厢布置,手掌感受着火炉的温度,抬头再与那些疑惑的眼神对视,在辽东郡兵的眼里,似乎这些都是应该的,他们眼中的那种理所当然,让已经在边关打拼多年的他无语凝噎。
“张兄,不必如此,此手套也不是常发!”张敞听出了这位本家兄弟是想起了伤心事,出言解释道:“待会轮班驾车,风雪熬人,不戴手套不行,唔,这水袋你也得带上!”
张敞说着,将刚刚装满热水的水袋递了过去,张策颤巍巍的接过,看向自己的主官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太守有令,车队于李家庄歇息,此地士卒可直接归家!”
车厢外自风雪呼啸声里传来骑兵的传令之声。
“军侯,我来吧!前边是我家,我来驾车。”车厢内一直不曾说话的李当伸出手,从张策的手里抢过水袋,然后对有些无措的张策不好意思道:“哈哈,兄弟再歇会,这地儿让我来,我熟!”
张敞挑挑眉,也没有反对,顺便将自己军官配发的手套递了过去:“用我的手套吧,这雪下得,不要到了家门口还给冻伤!”
“多谢军侯。”名为李当的士卒也不客气,接过手套戴上,再给自己戴上帽子就麻溜的从车厢钻了出去。
“噗!”车帘子一掀开,雪沫子就往车厢里钻,让正中央的火炉都旺了些许,车厢里的士卒都活动起来,赶紧将换班回来的士卒大衣扒拉下来,上边全是雪沫碎冰。
“喝点热水!”张敞从火炉上取下一碗热水递过去,温言道。
“谢军侯!”刚刚从严寒中归来的士卒立马接过,口中感激道。
张敞这一套动作已经相当流畅了,公孙度回军遵循的还是上一次的编制。玄菟郡一战,各军损失都不小,张敞这一曲也补入了不少新卒,这种时刻,正是培养关系的好时机,张敞自然不会放过。
用铁签挑了挑炉中的炭火,张敞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掀开帘子大声道:“李当,上回不是说请我们喝酒吗?上次错过了,这回可不能少!”
声音很大,震得车厢都有些颤,但经过寒风的削弱,落在专心驾车的李当耳中却是正好。
“当然,此战赏赐不少,大伙可劲吃喝,花费都包在我身上!”驾车的李当同样扯着嗓子喊道。“可惜李家庄是小地方,招待的东西不多,怕是慢待了诸位兄弟!不过庄里有今年新酿的米酒,少不了大伙的酒喝。”
“无妨,心意到了就是,等开春,你们来襄平,某请你们去全城最大的地儿吃喝!”张敞轻轻摇头,不在意道。
“军侯请客,彩!”同车厢的士卒都高声叫好起来,这时候的兵卒经济实力都较低,能到城里吃一顿饭已经算是不错了,张敞的请客,怕是也要搭上两月的军饷,士卒们自然是各个叫好。
“军侯威武!”消息不一会儿就从一个车厢传到另一个车厢,张敞这一曲的士卒都喝起彩来。
车队的另一端,同样在与士卒说着闲话的张浪听到了这阵叫喊声,待从骑兵口中听说是张敞请客后,作为此战中战场拔升最快之人——代军侯的张浪闻言暗自盘算着此战缴获以及自己的家底,心一横,一咬牙,拍手道:“某也请客!!”
“军侯威武!”士卒们的情绪一下子被激发起来,刚刚还是静默的车队一下子变得十分热闹。
“怎么回事?”正在查看各地送来信件的公孙度皱眉道。
“回主公,张敞、张浪二位军侯都放言说请属下士卒吃饭,故而人人振奋!”立马有车外的骑兵回话道。
“呵呵..”公孙度闻言笑出声,他知道这是底下军官收买人心的小手段,不过他也没阻止,摇摇头低声对附耳过来的骑兵道:“找机会资助下张浪,他家底不厚实,不要到时付不起帐被人扣在店里,那就闹笑话了!”
“嘿嘿,主公说笑了,张浪那小子此战升迁极快,光是斩获就有十匹绢,够他挥霍的了。”秦奉见到公孙度心情不错,出言道。
“人又不似你!张浪可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公孙度摇头,张浪不像秦奉这些在边关多年的厮杀汉,那就是个农庄出来的小户人家子弟,能做出撒钱维护感情已经出乎公孙度的预料了,看来人人都是有进步欲望的。
战后公孙度的军队规模并没有大肆扩大,反而保持了原有的建制,这也就是张敞等立功的军官保持在原有位置的原因。
“主公不扩军吗?”秦奉看看四周,车厢里没有外人,低声询问道。在他看来,张浪、张敞这种从底层提拔起来的,有能力的军官,正应该大力提拔他们。
“暂且不考虑。”公孙度摇头,玄菟郡兵的规模他还是维持在三千兵左右,多是从原先的精锐郡兵选拔军官,再由其统领投诚的豪强兵马。而辽东郡的兵马亦然,此战的缺损从玄菟郡的精锐抽调补入,维持原有的建制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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