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145节
其二,好好学习,毕不了业就永远呆在里面到能毕业为止。”
想起父亲那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公孙康刚刚才升起的喜色消散无踪,他上前拉住有些不耐烦的王继道:“莫急,这回不找你说海贼故事了,你给我讲讲数数、天文呗。木老先生讲的太深奥,我有些听不懂!你天文那么厉害,定然是有诀窍的,教我,将来定有厚报!”
“哈哈!”听到孙康的夸赞,王继得意一笑,夸他天文好算是挠到他的痒处了。
“小事,包在我身上!”王继看了看孙康的期待眼神,拍拍对方的肩膀,一副大哥罩你的表情道。
“嘀嘀嘀!”
没多久,校场就响起了解散的口哨声。
正在跑步的少年们身子一顿,身子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似的,立时蜂拥着冲向大食堂,抢着吃朝食。
“哈?是大米?咱们有福了!要知道洛阳的贵人都很少吃到稻米呢?”跑操不积极,但是抢饭最快的王继很快看到了食堂提供的饭食,很是惊讶道。
此时在中原之地,稻米对平民百姓来说,尚是金贵食物,只有贵胄之人才有机会吃到大米。
王继怎么说也是在洛阳蹉跎了几年时光,虽然不是什么正当经历,但是对于吃食文化,那是门儿清。
主要源于他在洛阳狱中的一段经历,也多亏了董卓那段时间下令减少洛阳狱的钱粮供应,使得牢房里天南地北的犯人闲来无事,开始了第一次美食交流,各自诉说起家乡食物,试图缓解腹中饥饿。
事实证明,这法子根本不管用,随着各自的诉说,犯人腹中雷鸣不断,并且这种法子的后果是他们对于饿死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恐惧,这也是公孙度那么容易便勾走众多犯人的原因之一。
“王兄见识不凡!可知这些稻米的来由?”一侧打饭的少年人闻言,抬头笑着发问。
“呃,”狠塞了一勺饭进木碗的王继闻言一愣,不知想起了什么,没有理会出言的少年,神情落寞的提着饭碗找个地方坐下吃了起来。
王继的落寞来自于前几日从沓氏传来的王驰信件,信中老爹叙述了这几月在海上的打拼事迹,其中还特别夹杂了一份父子俩才能看得懂的地图。
图中标注了一处王驰专用于埋藏劫掠而来财宝的海图,每每想起那个不着调的父亲,王继都面露复杂之色,一面不顾他质子的死活,一面还将卖命钱留给自己!
至于他们所吃的饭食,王继根本不用猜,肯定是马韩的缴获,从王驰的信中得知那地方盛产稻米,而且不少返航船只用稻米加铜块作为压舱石的。
“老头儿,别死在外边啊!”
一滴盐水滴落在碗里,王继只做看不见,合着饭食三两口给咽了下去。
第192章 定位与通信
“张尚书在浑天仪注中有言:浑天如鸡子,地如鸡子中黄。”
一间颇为宽敞的木屋内,木央身着宽袍,手里举着一个小木球,对着底下的大大小小的学生侃侃而谈。
“地如中黄,亦为球体,所以若以浑天说所言,我等实是站在一个巨大的球体之上的,而这球体,可称之为地球。”
看着底下皱眉沉思的众学生,木央握着木球掂了掂,眉头一挑道。这种天文道理,对于一般人来说,极其反常识,可是底下众多学生却安静如初,并没有引起多少讨论,盖因这些学生来此之前,对浑天说就有所了解,故而没有谁站起来反驳木央言辞的。
“而在浑天说地球的基础上,我等可以在地球上划分出经纬两种刻度,用于标明方位。”
说到这里,木央稍微顿了顿,从前的浑天说其实对于普通民众的生活影响并不大,可是地球的经纬度使用,那可就涉及到对于天文理论的实际应用了,这也是天文让木央目眩神迷之处。
“刻线南北为经,东西为纬,交点极为坐标。”木央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示意学生们注意,他的言语从容,这些从前公孙度耳提面命的知识,此时已经能够被木央融会贯通,且顺畅的讲授出来。
“而人居于地球,要想知道所处位置,只需测得两种刻度即可。而测量这两种刻度之法,自古有之,古人测量日影之长短,从而推算天与地的交汇变化。而到了如今,有了更加简单的法子,即钦天监的牵星法,其可测纬度。”
说到这里时,木央看向台下,见到众人脸上皆有疑惑之色,知道纯理论对于这些人来说太过抽象,于是点名道:“王继,你来给大家演示下,如何测量纬度。”
“喏!”台下的王继收起了从前的玩世不恭神色,恭敬的行礼后上台,拿起台上的器具一一给在场之人演示起这种由海上星板转变而来的测量办法。
虽然时间乃是白日,但是木央显然对此早有准备,指着头顶让王继测量,木屋的顶上有一副星图,是木央叫人临摹兰台经典而来的巨作。
王继站上台,先是旋转一圈,寻找自己熟悉的星体,口中念念道:“星体万千,而其中最为重要者,乃是北斗。以其为标,可测纬度。”
“将板平举,延申自天际.....”
台下的史清听得抓耳挠腮,什么地球,什么星图,什么北斗他完全没有概念,可是碍于必须要学会这门识途定位的手艺,他还是耐下性子眼睛死死盯住台上的少年,看着他如何测量数据。
史清本被公孙度派到群牧监管事,可他自己闲不住,不喜牲畜繁育,想要从事老本行,贩马【抢劫】、通商【销赃】,并且主动申请前往幽、并二州的北方边境充当细作,为公孙度刺探消息。
谁知他的申请打上去,草原没有去成,反而被派到这个劳什子羽林营,学习天文地理来了。
可怜史清做了大半辈子的厮杀汉,头一回进学堂,还是学习最为难学的天文,就连他的上司秦奉都以为此人会半途而废,却没想到这厮理论不行,实操却是个大牛,台上的老师讲一遍,操作一遍,此人就能立即学会,重新复刻个八九不离十。
此刻他咬着笔杆,纸上全是鬼画符一样的涂涂抹抹,他虽然学问不行,但是多年在北地草原厮混,对草原边境的地理相当熟悉,而且从商旅那里学了一些观星识途的法门,此刻与王继这小子来自海上的法门相互照应,颇有收获。
“啧啧,想不到针在磁石上摩擦就能成为指南针啊!有这玩意,谁还用司南啊!”
他手里捏着一枚小巧的水晶圆盒,其内里含有一枚一端涂抹朱红的指针。正是郡府新制的指南针,使用糜家水晶制作的镜面,里面是带磁性的铁针,是公孙度所想起的最便宜制作指南针的方式。
“唔,有了东西南北的方位指示,加上纬度的位置标识,草原之上就很难迷途了。只是可惜,若是能够测出经度就更好了。”
史清的眸子看向北方,他知道公孙度让他们这些人学习这些知识的缘由,一旦掌握了天文定位之法,他们就能绘制出一版更为精确的地图,从而让征伐草原的大军再无迷途之忧。
.....
就在史清拿着指南针沉思的时候,公孙度也正手持指南针思考。
“这里,到这里,这条直线。记下来,给附近的农庄下达任务,优先砍伐这条线的树木,唔...干脆对于这条线的树木砍伐给予高额补贴,无论如何,这里一定给我开出条直道来。”
公孙度一面手持指南针,一面拿手指对着地图上的位置点了点,对着身侧的秦奉的命令道。
冬日沿着冰面行军时还察觉不到,一旦到了开春,冰化之后急需陆上运输通道的公孙度才意识到,玄菟郡到辽东郡的中的大片空间,竟然被密林所占据。
以往还无所谓,两郡的物资交流靠着辽水已然足矣,可对如今两郡在手的公孙度来说,加强两地的交通,可谓重中之重。
今年高句丽开战,正好撞到了辽水既不能走冰又不能走水的尴尬时刻,辽水侧的道路还遭遇损坏,若是那个时节玄菟郡出了意外,对公孙度军事集团来说,可谓沉重打击。
“喏!”
秦奉沉声答道,交通不便不仅阻碍了物资交流,同样对于情报传递,也是一种阻碍。想到情报传递阻碍,刚刚才负责组建斥候营的秦奉灵机一动,凑到公孙度跟前道:
“主公,属下有个建议,我等何不将斥候营的情报传递,运用到驿站中来?”
“哦?”公孙度闻言,好生看了对方一眼,其实他心中早有此意,之前找秦奉组建斥候营,就有将斥候营传递情报体系运用到驿站中来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被秦奉主动提出来。
“你有何想法,且细细道来!”
“主公且看,农庄组建最初,便就考虑到了驿站功能,但是这条线路中的某些险隘,或者道路不便之处,完全可以使用令旗、望远镜等器具加以替代,这样一来,平原走马,山地传讯,速度定超越以往。
而若是追求极速的情报传递,我等还可以不依靠驿站,单纯建设情报站点,那样只需少量人维持即可,而且可以不依靠山岭走势,如这地图上一般,整体行一条直线。”
“嗯,”公孙度先是点头,然后摇头道:“这体系说着简单,可哪里来的那么多识文断字的人手?”
“哎!”秦奉连连摆手,忙给公孙度解释道:“军中斥候也不全是会识字的,主公所制定的传递体系属下也学了,其并不是非识字人士不可,只要中端的人手将前一个信息完整记录,并且传递出去即可。”
秦奉说着连忙拿出纸笔,唰唰画出示意图,指着上边的图案道:“我等并不需要中间的兵卒知道情报内容为何物,只要他们会记录就行。”
公孙度凑过去一看,嚯!着实被秦奉的先进想法给一惊。
秦奉画了五六个oxox的图案,在开端与结尾写上其含义,中间写着传递。
“而且,这样的话,根本不用担心被人截获情报。”秦奉讲到这里,颇为得意的加了一句。
第193章口袋
秦奉所谓的信号传递,原理其实与军中的令旗差不多,都是事先约定了信号意思,再在战场上通过约定指令进行传递。
即编译——传递——解码,与后世的电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沿着这条线路走下去,未来会如何,公孙度自己也无法预料。
“善!”他点头,同意了秦奉的意见,在地图上指点道:“按你说的,先在这几点施行,将山道等道路难行地区的快速通讯建立起来。”
说完公孙度提起马缰,目光望向北方,脑中回想张辽信函中关于对抗高句丽军队的方案,唇角微张,一丝笑容闪过。
“主公,我等难道不疾速增援玄菟郡吗?”秦奉见状,有些迫切的问道,他们这一行行军速度并不快,甚至于有些慢悠悠,想起玄菟郡的严峻形势,秦奉禁不住有些着急。
“莫急,军资已经上路,可比我们这点人重要得多。况且,玄菟郡有文远在,高伊夷模这小辈,玩不过他的。”公孙度拍拍手,拉扯缰绳踢马向前道。
“诶...”秦奉闻言伸手欲要追问,见公孙度前行,又缓缓将手收回,挠头沉思起来。
张辽的厉害秦奉是知晓一些,但都是些个人武艺方面的认识,其人的军略如何,何以让公孙度这般放心?让秦奉颇为好奇。
玄菟郡,西盖马边境
高伊夷模正统帅大军在山道缓缓而行,经历过秦仲的血腥阻击后,高句丽军队整体都提了心思,随时准备与敌作战。
望着四周葱郁的山林,高伊夷模心底有些发寒,且陌生之感愈加强烈,他第一次觉得山岭成为了他们高句丽的危险之地,从前高句丽自这条道寇掠玄菟郡,走了无数次,道路上的每块石头,每棵树,军中老卒都能认出来。
高句丽国境内,多山谷丛林,山地作战应当是他们的老本行才对,然而,这一次入寇的高伊夷模敏锐的意识到了汉军的变化。
他们变了,不再是消极防御,而是敢于主动出击,三五人的小队就敢对他们这一支近两万人的军队进行袭扰,这种兵卒的气质变化,通过前线作战的兵卒,很快传到了高伊夷模的耳中。
望着前方再度挥动的旗帜,以及有些混乱的行军队列,他知道那里又有汉人在进行袭扰了。这种高频率,低烈度的袭扰,最讲究基层兵卒的主观能动性,在此时的军队中还是颇为罕见的。
“汉人,这是发生了何事?”
他目光变得空洞,似乎越过了眼前山岭,看到了玄菟郡的高城、良田,心中禁不住升起了这样的疑惑。
.....
玄菟郡,西盖马城外军营中
刚刚接掌兵权的张辽召集军官议事。
“都尉,为何命我等撤退?若再给我一千骑兵,我能让高句丽寸兵不能入境。”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脸上的疲色尽显无疑的秦仲第一个站起身,痛心疾首的质疑起张辽的撤军命令。
“放肆!都尉面前,不得无礼!”
公孙贺站起身,出言斥责秦仲,并且拉住了他的手臂想让他安分下来,不要触新官上任的霉头。
虽是斥责,但尽显维护之意。
上首的张辽看了一眼下边拉扯的两人,嘴角露出不可见的笑容,他对于公孙贺秦仲二人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无妨,”张辽站起身,摆摆手示意二人消停。
“如今,高句丽气势汹汹,发大兵而来,若是以往,我等当竭力阻挡,不可让其越境。”张辽握着腰间刀柄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众将,开口接着道:“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他的手指点过军帐中的舆图道:“玄菟郡的农庄初设,正是百姓归心之时,而只要百姓听从动员,我等就不惧敌军入境。况且,高句丽兵力愈重,其速度愈慢,也就愈臃肿,反而容易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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