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62节
砰砰砰
一匹匹来不及避让的马头相撞,脖颈扭曲,断裂,泵射出一层血雾,两边马背上的骑士怒吼着,身子因为急停而高高飞起,却一边惊叫着一边挥舞兵器,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东莱郡前锋骑兵紧绷着脸,已然放弃了策马,双手持枪朝着敌人的战马刺去,全然没有管对面那位面带恐惧的敌人,训练他们的军官早就说过,这般的冲撞战术,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从来不是马背上的骑兵,而是前面挡路的马匹,不减速、不转向的战马相撞,无异于自杀!
在东莱骑兵内部,小兵们都将冲撞战术叫做自杀战术,因为这种战术,无论是训练,还是作战,其阵亡率都是出奇的高,但却是深受军官喜爱,无他,战力亦很强!
此刻对面的幽州军骑兵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枪刺丛林,本就是左支右绌,还未将枪刃格挡开来,胯下的马匹就受伤倾倒,立时惊恐的陷入东莱骑兵的浪潮之中,给这世上留下一处模糊不清红色印记。
更多的人则是死命抽打马匹想要逃离逼近的枪刺丛林,却也因此将自己毫无防备侧面暴露与敌,生生被刺落马下,连累战马也成为一滩烂泥。
希律律
疾驰的战马根本来不及减速,马头被幽州军骑士紧紧拉拽着,前蹄高高昂起,然而,面对东莱骑兵蓄意已久的马队撞击,却还是无可奈何。
哧!
长枪狠狠刺入那因为跳跃而暴露的马腹,马速不减,战马直直撞上去,直将受伤的战马撞翻在地,马蹄踏踏,自跌落在地的敌人尸体上越过,马背上的骑士狠狠松了一口气,脸色涨红,若走过鬼门关一般。
“杀啊!”
在短短的交战截面上,人多势众的东莱骑兵占据了绝对优势,冲破一阵后的他们即便心有余悸,看着敌军背后那些丧胆的骑兵,却是振臂高呼着继续冲杀起来。
“铛!”
严纲一矛格挡开刺向自己胸前的长枪,脸上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骑兵的战术这般凶险,怒的是对方完全不讲武德,这般战法,根本没有回合这一骑兵作战说法了。
与这般紧密犹如铁锤的骑兵作战,一回合不胜,便是被击溃的局面!
眼睛余光一扫,自己身侧的亲兵接连被这狠毒的枪林刺落,一点还手之力都无。
自追随公孙瓒以来,严纲第一在对战场上生出了莫大恐惧,失去了亲兵护卫,严纲这一瞬间只感觉只身面对万军,精神压力难以想象。
吱吱!
几点火星溅落,却是另外几杆长枪直直向他刺来,却在严纲身上的甲胄上划出道道白痕来。然而,攻击向严纲的长枪远不止这么几只,严纲身上的行头若磁石一般吸引着周围东莱骑兵的兵刃。
“噗!”
终于,面对如此多的攻击,严纲避之不及,被人刺中肩头,饶是肩甲抵挡了不少伤害,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霎时间涌了出来,将严纲的披风都染了半红。
“驾!”
见识不妙,严纲忍着肩头剧痛,一提马缰,坐下马匹极有灵性的转头,继而高高跃起,避开了那极为凶险的东莱骑兵正面,高大的坐骑凭着体格优势,将边缘的东莱骑兵坐骑挤开。
“受死!”
严纲脸带怒气,自己一身武艺,却被这些小兵似的杂骑搞得这般狼狈,让他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只得拿那些边缘的东莱骑兵出气,换了只手,长矛一扫,攻向那人的胸腹,这一矛又急又狠,因为并排而腾挪不便的对方极难抵挡。
面对敌将攻击,那名东莱骑兵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似乎比起自身性命,保持骑墙的完整更为重要,自顾自的伏在马背上,以其背部薄弱的防御,生吃了这一击。
唰!
一片带着麻布的肉片升空。
“哈....呃”
严纲残忍的笑还未收敛,面前忽地再度出现一片枪林,饶是严纲久经战阵,此刻也是面若死灰。
第二排的东莱骑兵同样紧密,战术仿若重演。
只是这一次严纲的运气不佳,恰好位于骑兵阵列的中部,无论他的坐骑多么神勇,却是无法逃避骑墙的审判。
面对这种长满枪刺且高速逼近的骑墙,严纲手中的长矛连连格挡,始终无法阻挡那携带着万斤质量的势能冲击。
希律律,侧着身子想要逃离险境的战马率先遇难,嘶鸣着倒地。
“噗噗噗”
数根长枪直直捅来,角度合适,力量足够,严纲身上的名贵铠甲没有失去了效用,身上瞬间多出了数个血窟窿,眼见着不活了。
对面的东莱骑兵默契的没有收回长枪,架着严纲的尸体前行,若示众一般向着战场上的幽州骑兵昭示着他们的主将结局。
由于东来骑兵的阵线极其狭窄,使得更多散乱的幽州骑兵在这交锋的短暂时刻,沦为了战场看客。
古代混乱的战场上,因为冲阵而失去序列的散兵是极难再度组织的,他们在战场边缘游弋着,就如大多数人一般,以交战区的结果来定下自己的去留。
“严将军死了!”
随着一声哭嚎响彻在这片战场,游弋的幽州骑兵朝着声音源头一看,霎时间看见了那些因为严纲阵亡而奋不顾身上前抢夺严纲尸体的亲兵们,正在东莱骑兵的连番冲撞下不断落马。
没有过多的犹豫,失去组织的骑兵们策马向着远方逃离,只是临走前朝着主战场望了一眼,试图望见那位公孙将军创造奇迹,中军若是取胜,那么他们自然会返回战场来痛打落水狗。
只是,没想到却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他们看到了,在北地杀的胡人丧胆,战无不胜的白马义从们正在溃败。
“败了!?”
刚刚还在策马逃离的右翼战场幽州骑兵们看到这一幕,却是猛地停了下来,口中喃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此刻的他们手脚无力,茫然四顾,有如信仰崩塌一般。
而在半个时辰前,中军战场上。
选定战场后的公孙瓒,在命令严纲去支援势弱的右翼集团后,自己带着剩余骑兵持续机动,若腾飞的鹰隼,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作为指挥官,张辽与公孙瓒极有默契的放弃了对右翼的支援,主动将之与中军切割,却是都不想陷入无谓的添油式的消耗战。
战场上的一副诡异局面发生了,右翼喊杀震天,箭矢横飞,人与马尸体堆满平原,而两方的中军却是保持了克制,就如高手交战,互相试探着,却始终未曾出招。
张辽带着中军骑兵稳稳向前压着,眼神扫过公孙瓒所在,公孙瓒身后骑兵数量虽然众多,此刻行动起来,却是十分灵动,没有因为大队骑兵行动而露出破绽。
“呼,不愧是你啊,公孙伯圭,叫人寻不出破绽来。”
张辽看了对面的骑兵许久,半晌吐出一口气,苦笑着摇头道,自己手上骑兵成色张辽很清楚,除了直属骑兵,其他的根本不能与辽东骑兵相比,而这种略显参差的战力,很容易就被公孙瓒这般的高手抓住。
“若是我主动出击,怕是会被你寻出破绽,吃些苦头。”扫视了下右翼混乱的战场,张辽摇头“只是,这一次,优势不在你,你唯一的胜机...”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掌旗官,那是个臂膀粗壮的大汉,身上没有其他兵器,举着沉重的大旗若平常物件,此刻身在战场上,如中军大纛一般威严肃穆,待遇到张辽的目光,却露出个憨憨的有些谄媚的笑。
公孙伯圭,我等你出招!
目光再度回到对面,张辽将兜鍪戴好,调整了下身上铠甲,默默自语道。
而对面的公孙瓒亦很着急,面对这一支突然出现的骑兵,他心中的惶然自不必说,更让他极为难受的是,对面的指挥官极为稳重,没有因为自己兵力少就大军扑击过来的意思,这就很难办了。
“该死!”
耳听着右翼激烈的喊杀声,公孙瓒面色数变,终于下定决心,唤来部将单经:“你带领一千骑兵,给我冲击对方中军,务必调动对方中军兵力。”
单经一愣,看了眼公孙瓒身后严阵以待的白马义从,顿时明了他的用意,这是要自己通过冲击中军,牵制对方兵力,来给公孙瓒创造斩将夺旗的机会,这样的战法他们已经多次施展,对公孙瓒武力,以及白马义从的战力的绝对信任,使得单经不发一言,默然拱手后,转身开始召集骑兵。
“随我来!”
单经踩着马蹬直立起来,一边挥舞长刀,一边呼喊着让骑兵汇聚。
“轰隆隆!”
幽州军骑兵出动,机动着划出一条弧线,大群马队快速冲刺,蹄声隆隆,欲要踏营一般。
“来得好!”
张辽见此,却是心中一喜,暗自叫好后,身侧的大旗挥舞,辽东军也出动一千骑兵,直直的冲着单经迎击过去,随着这些骑兵出动,大旗附近的骑兵再度汇聚,兵力却是没有最初那么的厚重。
第298章 甲骑
中军之间的旷野上,两支战术相似的骑兵靠近着,开始展开属于边地骑兵间的厮杀。
双方的骑兵相向而行,行进间各自加速,拉近后却没有列出直线冲击,而是各自习惯性的转向,划出长长的弧线,都想要侧击对方。
如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各自向着对方出招,却发现双方的招数雷同。
场上两条弧线缠绕着,始终无法造成侧击,距离却越拉越近。
战场中心若有一处无形黑洞一般,将两支骑兵向着中间拉拽。
“射!”
随着距离靠近,双方骑兵军官声嘶力竭的下达命令。
“嗖嗖嗖”
马背上的骑士举起弯弓,朝着对方连连施射,箭矢密集如雨,不少甚至在空中碰撞折断。
希律律
不断有马匹受伤嘶鸣,有骑士受伤落马,卷起的烟尘愈重,渐渐向着这处战场弥散开来,遮挡住了两方视线。
“脱离战场,随我来,绕过去!”
眼见着对方骑兵战力颇强,一时不能分出胜负,心中焦急的单经绷着脸,观察战场后,趁着烟尘弥漫的时机,一扯缰绳,带着骑兵自侧翼绕出弧线,却是舍了当前敌人,直直朝着张辽大旗所在冲去。
与单经交战的辽东军骑兵见状大惊,急忙策马回转,坠在单经所部背后,朝着那些绕路的幽州骑兵连连冲击。
“拦住他们!”
单经朝着后面追击的敌军看了一眼,对着手下示意道,继而转头,望着前方那杆高高竖立的大旗,狠命抽打马股,却是想要拼死冲击对方中军。
很快,单经骑兵队列中自动脱离一队骑兵,直直的朝着那些追击的辽东军骑兵冲击而去,却是要以自己的性命来为战友争取时间。
“哼!”
张辽坐镇中军,将单经的冲击路线看得清清楚楚,鼻腔内不满的冷哼一声,对手底下这些骑兵素质有些不满。
中军令旗再行挥动,辽东军中军再度出动一千骑兵,朝着单经所部直直冲去,却是并未使出骑射技艺,而是于行进间就排成了冲击阵型,若一把出鞘的雪亮长剑,打算将这一支冲击中军的狂妄之徒彻底击溃。
单经这般直取敌人中军的举动,带着股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的轻蔑,自然引起了出动的辽东骑兵的不满。
真就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出动的辽东骑兵径直舍了弓弩,急速策马,加快马速,拿着长枪便要冲杀,却是想要以最快速度解决了单经。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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