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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312节

  而且,据身旁那位健谈的骑兵介绍,冀州军在前次因为支援出动而吃了大亏后,已经钉在原地不动许久,幽州军也并未急于冲击冀州军。

  广阔的原野上,除了那些随时用警惕眼睛扫视四野的斥候外,就只有不断向着两只大军运送物资的车队、舟船才能证明着此地仍旧被战争之神注视着。

  听到骑兵解说后,王继紧张的心绪得到平缓,只当作自己此行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送信之旅,外带经历一次平淡的战场游历罢了。

  但很快,王继心中的念想被打破,他们在距离公孙度大军不足二十里处,听到四处原野上传来一阵阵的号角。

  护卫王继的骑兵将官闻声当即驻马,仔细分辨了号角旋律后,皱眉道:“前方战场出了变故,使君要移营。大营位置暂时未知,王家郎君,今日怕是见不到使君了。”

  王继闻言心头一突,强挤出个笑脸拱手道:“无事,一切都听邢大哥的。”

  而在远处的正面战场上,公孙度正为袁绍军的突然动作而感到头疼。

  “冀州军全体出动,脱离拒马水向北,直向涿县进军!”

  当最初听到传信兵传递这条消息时,公孙度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毕竟袁绍刚刚被自己逼到营地里自闭,这会竟然主动进军,如何不是一个击破对方大军的好消息?

  可当公孙度带着护卫前去侦察敌情时,才真正为冀州人的大手笔而傻了眼。

  有句老话叫做人一上万,无边无沿。冀州军这次出动了十万军队,军队无遮无拦的在平原上铺展开,气势向着幽州军压过来,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公孙度将手抵在额前,眯眼打量起面前这一支没有边际的军队起来。

  中军所在,袁字大旗高高飘扬,宣示着这一支大军的主宰为谁。

  分散在四周的军伍整齐行军,缓慢而坚定的向前推进,旗帜汇成海洋,长矛组成丛林,兵卒头上的盔缨轻轻舞动,行进的烟尘几乎要将这一处原野遮蔽。

  望着这样一支军队向着自己扑来,饶是公孙度有所准备,心绪还是为之一滞,顿了片刻,他向后一挥手:“走!绕过去看看。”

  多亏了冀州军四周不断奔走的幽州游骑窥视,使得公孙度的踪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接着公孙度带着自己的护卫,绕着浩浩荡荡的袁绍大军游弋,试图寻出这一支臃肿的大军破绽。

  公孙度很清楚,一支军队中的战兵人数是极为有限的,这支大军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虚胖,里面更多的是负责转运物资的民夫、充当战场看客的冀州各地郡兵,以及刚刚被征召的冀州小民。

  然而,公孙度很快便就放弃了以肉眼寻出破绽的念想,冀州军的统帅很有谋略,他使用大车护卫外围,打消了公孙度以骑兵冲击军阵来试探冀州军成色的念头。

  更让公孙度警惕的是,冀州军依仗人数优势,列出的军阵半年广阔,军阵之间的缝隙也格外的大,大到足以任凭幽州骑兵驰骋,可公孙度很清楚,那些像是破绽的缝隙,更有可能是引诱骑兵入彀的陷阱。

  如此大的战场,如此规模的军伍,任何精锐的骑兵都不能将他们一举冲垮,若是有人不信邪,则极有可能因为人数悬殊而深陷步兵军阵重围,最后骑兵减速,彻底沦为步兵手中的玩物。

  “主公,有麻烦了。”

  就在公孙度皱眉思索如何破敌时,张敞急速的策马靠近,手里握着一根沾染血水的短矛,语气阴沉的说道。

  公孙度被张敞手里的短矛吸引,接了过来看了片刻后反应过来:“袁绍军中的床弩?”

  张敞沉沉点头,脸色很不好看:“对!起初属下看到有处军阵出现混乱,想要带着手下儿郎去试试冀州军的斤两,熟知,冀州军阵两侧伴行的床弩发射,折损了好些儿郎,属下也是好险才捡回一条命。”

  说到这里,张敞回想起刚才经历的战场场景,不由打了个寒战,后背的冷汗顿时浸湿了里衣。

  他生平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如此无助,毁伤力惊人的武器不仅改变了战场,也让猛将的作用大打折扣,张敞知道,自己的幸存,纯粹是运气够好以及撤退及时罢了。

  公孙度没有理会张敞的感慨,手握着那把长矛弩矢,瞄了眼正在缓缓前行的冀州军伍,对身后的传令兵道:

  “传令,让林阵出动,让咱们见识下冀州人的床弩。”

  很快,得到充足补给的强弩营来到了战场侧翼,一列列在战马拖拽下跑得飞快的床弩车,在这个时代,着实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止强弩营,那些处于后方待命的幽州骑兵也随之出动,渐渐汇聚在公孙度的身后。

  正在推进的冀州军也注意到了战场侧翼不断堆积的幽州军力,当即停下了脚步,军阵中的传令兵不断奔驰,传递着一道道将令,长矛、大戟、盾牌、弓箭各种武器轮番浮现,兵卒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厮杀。

  一时间双方主力齐至,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强弩营的车队主动的靠近战场,于林阵的预料射程外停下脚步,开始向着做防守姿态的冀州军阵施射。

  然而,从前破阵若等闲的床弩第一次失去了作用。一根根弩矢飞上天空,却纷纷在冀州军外围的坚韧防御下落败,没有溅起一朵水花。

  还不待林阵想出破阵计策,从冀州军阵中腾起的弩矢便抵达到了强弩营上空。

  嗖嗖嗖!

  弩矢刺破空气,在天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

  不同于幽州强弩营兵卒的训练有素,来自冀州军的床弩弩矢很多,准头却相当差,仅有数支弩矢击中部伍。

  然而,即便只有数支,它们给强弩营兵卒的打击却是不可想象的,弩矢洞穿马躯,撕碎人体,制造出一具具惨烈现场。

  希律律!

  受伤的马匹哀鸣着,奋力蹬踏四蹄,想要挣脱身上的鞍具,逃离这处分外危险的地方。

  “啊啊!”

  受伤的兵卒发出阵阵痛苦哀嚎,有人是被弩矢正面击中,握着只剩半截的手臂惊恐大叫,有人是被弩矢的木制尾羽擦过,身上浮现一道道血痕,皮肤若被利刃划过一般裂开,内脏不可抑制的流淌而出。

  幽州的强弩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使用床弩攒射,以往都是他们向着敌军施以毁灭,今次就像是因果报应一般,他们发射床弩被人轻易抵挡,而敌人威力强横的床弩却将他们的战友四分五裂,这一波结果鲜明的攒射让强弩营的士气为之一沮。

  “撤!!”

  亲眼看着一根弩矢从耳畔划过的林阵惊出一身冷汗,当即挥手让手下转移,同时还不忘让兵卒将那些被摧毁的车架牵引走。

  好在为了占据激动优势的强弩营兵卒身上没有着甲,动作迅捷的他们得以在冀州军再度施射前从床弩射程中逃离。

  远处观战的公孙度见到这一幕,举着望远镜的手指不由握进了些许。

  “啧啧,瞧这射程,袁绍那家伙不会研发了五弓床弩吧!?”

  公孙度透过望远镜,能够看到冀州军的床弩有些还越过了强弩营车阵,说明这一次的施射,对里面那些床弩来说,算是尤有余力。

  没多久,林阵骑着马狼狈的跪倒在公孙度马前请罪:“属下作战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起来吧,是某下的军令,非林将军的错。”公孙度扶起满脸惭愧的林阵,温声安抚道。

  接着公孙度指着远处正因为战胜幽州床弩而士气大振不断呼喝的冀州军,继续道:“还请林将军继续施射,只是这一次使用单个床弩便可,进行多点试探。”

  随着幽州军的战术更改,一辆辆床弩车转向,分散着向冀州军的大阵各处进行试探。

  果然,正如公孙度预料那般,冀州军空有大量的床弩,面对单独出现的床弩车时,却极难准确命中,而幽州军的床弩车则是以袁绍军难以想象的速度进行机动,于各处向着军阵中释放致命的弩矢。

  事实证明,冀州军虽然实力雄厚,也不能为所有的军阵外围布设车阵进行防御,当公孙度看到好几处冀州军阵因为床弩杀伤而产生混乱时,才轻轻松了口气。

  不久后,公孙度面前摊开了一张白纸,通过一处处斥候汇报,冀州军的简单轮廓跃然纸上,随后他再将床弩的试探结果于军阵的各点标注出来。

  从纸面上的轮廓看去,冀州军为了防御,竟然布了一座类似于八卦形状的整体军阵,而那些床弩的布设点位,则是位于军阵中的重要支撑点上。

  至于被公孙度试探出的薄弱点,在纸上看来,更像是引人入彀的陷阱,因为那些地方的军阵即便崩溃,也不会对大军产生扰动,攻击的敌军还会因为过于深入,招致两侧军阵的夹击。

  望着纸上的形势图,公孙度第一次感受到了袁绍军布设军阵的精巧,无处不透露着稳重的同时还不缺狡黠,竟然让他有些难以着手。

  终于,公孙度扔下炭笔,眼睛看着冀州军的薄弱点:“瘦肉也是肉,送到嘴里哪有不吃的道理。”

  想到这里,公孙度再度更换了战术,手指向纸上的几点,对身边的将领下令道:“张敞,让骑兵领取强弩,与林将军一起,向着冀州军这几处发起攻击,让骑兵下马列阵,在射程内向着冀州军攒射即可。切记,不可纵马追击!”

第342章 利刃

  冀州军中军位置,一架布设在移动大车的高台上,麹义身披铠甲,目光凝重的望向远处汇成黑流的幽州军,不断通过前线情报,以及自己对敌军的预判来进行指挥。

  高台上的冀州军传令兵挥舞令旗,将中军的军令通过旗号向着各处军阵传递,随着一条条军令传递,整座冀州军阵,若天地间硕大的血肉磨盘一般,缓慢运转起来。

  “好好!好!”

  高台一侧站立着袁绍以及冀州的众位幕僚,当看到幽州军那令人头疼的床弩车兵遭受重击时,众人当即发出阵阵叫好,为这般显而易见的胜利而欢呼,随后又因为幽州军的出动单车挑衅,己方反击无功而长长叹息,那模样,恨不得亲身上战场一般。

  麹义没有理会袁绍等人的举动,时刻关注着战场上公孙度的行止,当他见到幽州军出动了大队骑兵向着己方军阵各点转移时,麹义若见到等待已久的猎物落入陷阱一般,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等你多时了!”

  说着麹义手里的大旗挥动,军阵再度运转,各处小阵随着命令悄然调整,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准备着。

  轰隆隆!

  庞大的冀州军军阵外,幽州骑兵肆意的奔驰着,他们在前方军官的带领下,驰出一队队长列,向着目标位置驰去。

  “下马,给弓弩上弦,调整望山标尺,听令发射!”

  骑兵抵达指定位置后,当即下马在军官的指挥下将身上背负着的强弩取下,脚踏着踏环,奋力给其上弦。

  “射!”

  眼见着下马骑兵准备完毕,军官当即挥手下令。

  嘣!嘣!

  随着军令而出的,是一阵密密麻麻的弓弦绷响,一根根弩矢腾空,向着远处的冀州军阵射去。

  射完弩箭后的骑兵踮着脚翘首以盼,想要一观自己的作战成果。

  哗!

  然而,让这些骑兵失望的是,前方的军阵若鱼鳞翻转般霎时间冒出一面面盾牌,盾牌上哚哚作响,竟然将落下的羽箭纷纷抵挡在外。

  指挥的军官眼见如此结果,骑上战马举起望远镜仔细眺望远处的冀州军阵。

  当看清了冀州军内部发生的明显混乱时,军官的眉头缓缓松开,这才意识到敌军的盾牌数量其实很有限,使得许多越过盾牌的弩矢,给其内部的步兵造成了巨大杀伤。

  “调高标尺!抵近施射!”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军官当即下令下马骑兵手持弓弩抵近距离施射,且加大了抛射角度,以此来打击盾牌后面的有生力量。

  位于后方的公孙度也注意到了前线发生的变故,他对军官的指挥表示赞同,可当公孙度看见冀州军两侧的军阵开始运转时,当即眉头微蹙,意识到了不对劲。

  与床弩类似,强弩对冀州军来说并不是什么高科技,二者的射程相近,前线军官的指挥虽然增加了杀伤敌军的概率,可也同样将他们自己置于敌军的弩矢射程之内。

  密集的军阵、混乱的车架,招展的旗帜,让身处战场的公孙度很难分辨敌方的远程火力单位布置。

  “不好!快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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