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324节
只要大家适时发动,与城外军兵里应外合,便可轻松建立功勋。而有了大功在手,将来不说入仕之途顺畅,年纪轻轻便就入职州郡也非难事啊!
诸位,而今正是建功之日,此时不发更待何时?”
许靖与从弟许邵皆以品评人物而闻名于世,名声早就越过州郡传遍全国,各地的士人纷纷以结识他们为荣。
加上他本身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姿态更是符合此时名士的作风,讲起军国大事起来,更是吸引眼前这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士人心神。
没多久,在场的士人刚刚熄灭的火焰就霎时间被点燃,有人振臂高呼着:“干了!反了他公孙升济!献了这广宗城与袁公去!”
“对!他公孙度于我等并无恩义,而今彼辈又是穷途末路,反了他又如何?”
随着几声领头的呼喊,众人的心思再也压抑不住。
特别是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面庞,在场士人唯恐自己的功劳被人抢占,纷纷出言献策:
“好!我立即去联络部曲,当即便与昨日那些冀州兵将交通,适时发动兵变。”
“城中大仓的计吏是我家中子弟....”
“东城门守军有我家部曲.....”
“我去筹备粮草...”
“我去准备武器....”
慢慢的,一场士人间的聚会已经转变成为了一场起事的密谋中心,众人从最开始的试探发言,到迫不及待的贡献己功,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夜深了,这处偏僻宅院再度恢复了宁静,在此密谋的士人早就在发了血誓之后散了个干净。
吱呀!
木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人缩着脑袋,蹑手蹑脚的自院中走出,说不出的小心谨慎。
“许公留步!这么晚出门,不怕被巡城军兵捉住,当探子给宰了?”
忽地,门口的阴影处传来一声满是戏谑的招呼,惊得眼见外边无人正好放松的许靖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待看清了来人身形,顿时想起这几日的遭遇,他嘴角一抽,感觉脑袋又痛了起来,轻轻一拱手,表情讪讪道:
“原来是李兄,今日某可都是按照你们要求做了。按照我与木老的约定,此事之后,我与冀州事,应无牵扯了吧?”
踏踏!
李孚缓缓自阴影中走出,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将身子藏在斗篷的黑衣护卫,腰间的长刀映照月光,反射着幽幽冷光,让许靖的瞳孔都为之一缩。
似乎害怕李孚杀人灭口,许靖的脚步向后一退,直到身子靠住门板这才停住。
“你不要过来!?堂堂幽州牧,公孙升济手底下莫不是都是些言而无信之辈?”
叮叮!
几声金属撞击的脆响传来,李孚手里原来提着一包裹,他神情悠然的靠近许靖,将之一把甩了过去。
“怎么会呢!?小子见许公仓促出行,怕少了盘缠,特来送些与你。”
包裹入手微沉,许靖光从份量上便知道里面的金银不在少数,心情顿时阴雨转晴,将之牢牢抱在了胸前,不舍脱离。毕竟今日作了这么一场大戏,除了迫不得已的脱身需要,这些金银也是众多原因之一。
“另外,许公出城的令信,过路文书也在此处。还有...”李孚此刻就像个大管家一般,朝身后一挥手,当即有人牵来一匹健马。
“此乃上好的幽州大马,正好与许公坐骑。”
“如此,便谢过李兄了。”肩头负着金银,手上牵着缰绳的许靖向着李孚一拱手,真诚道谢。
虽然这几日的遭遇,对许靖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可死里逃生的经历还是让他心生窃喜,同时也对眼前这位公孙度手下暗探头子多了一丝好感。
“无妨,小事一桩罢了。只是敢问许公,此行去往何处啊?而今兵荒马乱,文书上的印章也只能通行我幽州军的控制区...唔,在下无意打探许公行迹...”
“李兄不必在意,中原纷乱,在下已经决定寻一安定之处隐居避世。士家与我有些交情,此前某便已决定南下交州。哎,只是听说南边的袁术不安分,四处征战...南下之路艰矣!”
谈起去处,似乎触及到了许靖的痛处,中原的纷乱,受伤最大的当然是中原的底层百姓,可对于他们这些士人来说,也不是件好事,各个势力间的争斗,残酷程度不比豪强镇压黄巾军轻多少。
“那在下倒有一去处,沓氏....许公出城向东,于大河畔乘船入海,便可抵达。此地孤悬海外,不惧中原纷乱,且近年发展迅速,隐隐有了北地第一大港之势头,向来为北地避难士人首选。”
李孚伸手,为许靖道明了沓氏的去处后,便就让开了道路,目送这位为他们行动出了大力的名士出城。
不一会儿,李孚来到黑衣卫在广宗城的驻地,木央尚未入睡,正拿着本印刷精美的书本翻看。
李孚好奇瞅了眼,发现书名叫《论术数在股市中的应用——徐岳著》。
“许靖出城了?”听见李孚的脚步声,木央合上书本,看了眼对方,伸手示意落座后问道。
“出城了,属下遣了几个好手护送着,绝不会让他透露消息。只是,为何不....”
“为何不斩草除根?”木央扫了眼眼神狠厉的李孚,笑着回问了句。
“对,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放那许靖生路,今日之事,将来必定暴露。”李孚点头,微眯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森寒。
“我信你口中的只有死人才会闭口的说法。只是,今次行动,接触的人物岂止一二,难不成都要杀了?
况且,主公也说了,许靖这般的人物,有些用处,杀了可惜!能够收买的士人,那就不是我等的敌人。”
木央望着李孚眼神中的不服气,笑着点了下对方,顺手将手里的书本递了过去:
“给你,这书有点意思。我给咱们黑衣卫争取了明年的二十名精通术数的学子,你看看,该如何使用。”
木央说着打了个哈欠,起身甩甩袖子就要去睡觉,临行前顿步转身道:“另外,明日收网,按照名单捉拿,一个也不能跑了。”
“喏!”李孚当即拱手领命,沉声应道。
直到木央的脚步声远去,李孚这才翻开了手中书本,此时辽东的书本无论是纸张还是内容字体,都与中原低质量的手抄书籍有了质的差距。
只是当他真正看起里面的内容时,顿时苦起了脸色,眉头紧紧皱起,此时的他有些怀疑起自己智商般发出疑问:“这...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烛火晃动,昏黄的光线下,映照出书册中纵横的线条,以及满篇的数字公式。
而在远处的齐周城内,袁绍军同样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纷乱。
先是有消息传来,广平城被公孙度亲自领军攻陷,使得正为击退张辽而喜滋滋的袁绍当即后心一凉,广平位于曲周与巨鹿的后方,此城被占,相当于袁绍军的后路被断,吓得袁绍差点就要指派军队布置撤军了。
最后还是有骑兵拼了命,冒着风雪前来传信,原来是虚惊一场,广平城上下经过死战,逼退了进犯广平的公孙度大军,杀伤幽州军数千,还有数百的首级功,美中不足的是,城中的仓储在大战中被波及,烧毁大半。
看得袁绍很是高兴,当即拍着手就要给那广平县令加官进爵。
随后,消息就像雪片似的,连番到来。
只是消息惊人的相似,斥章被袭击,列人被攻破,但都是经过血战,逼退了公孙度的大军,取得了守城战的胜利,但都不得已被人烧了仓储。
“该死!这些人拿我袁本初当什么!?力战不避,血战退敌?这般慷慨作战,为何我的粮草还被人烧了?”
到了最后,袁绍也反应过来了,这些城池明显是被公孙度攻破了,只是公孙度不知是何原因,没有选择占据城池,而是烧了城中粮库后退走,压根与城中守军的战守无关。
“主公息怒....公孙度如此行径,怕是匈奴人东进的消息已经暴露,他这是在迟滞骑兵的进军速度啊。”
沮授捡起地上散乱的情报,一一合上放在袁绍跟前的案几上,温声说道。
“应是如此,而今巨鹿防线已经稳固。公孙度这绕后一击着实惊险,若后方无援军,你我怕是要困守孤城了啊!”
说起公孙度的冒进突击,袁绍仍旧是后背森寒,此刻一脸的庆幸说道。
接着袁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翻找情报,指点着其中重复的描述:震天巨响、白烟、硫磺味道,火光。
“对了,关于情报中公孙度破城的秘密武器,若按情报所言,此类武器破城真若寻常事,于我等而言,并非幸事啊。”
沮授上前,仔细翻看了那些关于破城武器的描述,嘴里轻声自语着:“巨响、白烟、硫磺、火光,公孙度还专门让人拆掉了破开的城门?看来公孙度也不愿此物为我等所知。”
过了片刻,沮授忽地眼睛一亮,看向袁绍道:“主公,属下观其描述,有些像那些方士的手段啊?须知前年的青州刺史焦和还利用方士的陷冰丸来抵御黄巾,虽然结果不甚如意,可还是给黄巾军造成了不少麻烦。”
袁绍闻言,当即来了兴致,从前的他也是个愤世嫉俗的好青年,对方士轶闻不屑一顾,此刻却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哦?此事便与你负责,我这便下令各城将城墙、以及木料上的遗留痕迹保存下来,定要寻些能耐的方士,务必要破解掉公孙度的秘密武器!”
“喏!属下定不负主公之托。”沮授见袁绍将如此重要之事托付,当即一脸感激的拱手下拜道。
倒是在场的另一位谋士荀谌皱了皱眉头,他对方士之事一直不甚感冒,读过情报的他上前拱手道:
“启禀主公,其实,若要对付公孙度那破城武器,除了方士,还有一个方法。那便是于各座城池上修建瓮城,瓮城一起,即便他公孙度能够轻松破开城门又如何?不过是落入陷阱的老鼠罢了!”
袁绍闻言一愣,瓮城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这种城防形式早在春秋战国时就已存在,而今的洛阳、长安等大城也有布置,只是并未得到普及,此刻被荀谌一提醒,他当即明白,这种城防的确是公孙度破城武器的克星。
“是极!”袁绍激动的站起身,看向荀谌的眼睛都闪着光,接着望向另一边的沮授,拍手叹道:“能得二位俊杰相佐,绍何其之幸也!”
第353章 撤军
冀州,广宗城。
天色将明,而城中却已然爆发出了阵阵呼喊与惨叫。
先是城北的仓库区,随着一柱黑烟升空,接着便是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从中传出:
“走水了啊!”
城中府库中,掌管仓储的官员衣冠不整的起身,望见火龙席卷仓库的一幕,惊得瘫坐在地,满脸的惶然与惊恐,没多久身下就冒出一溜水迹。
“完了!都完了!这可都是军粮啊!”
几个负责看管仓库的属吏已经被外围的军兵控制了起来,面对这样的场景,几个醉醺醺的属吏茫然自语着,手指若鸡爪似的抓握。
“军粮被烧!主公又在外,军心不稳,恐有大事发生啊!”
面对这样的场景,人群少不了交头接耳之声,这些话语使得城中本就浮躁的情绪更加炙热,也让其中煽风点火之人脸色愈加兴奋。
踏踏踏!
然而,就在中尉官吏脸色变化,心思不定之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自外间传来。
众人转头望去,就见一群身高力壮的幽州军甲士已然将仓库门口围了起来,为首的将领骑在马上,招呼着骑兵将此地封锁。
“我等奉令,捉拿袁军奸细。”
将领策动马匹,越过了那些瘫坐在地上的无力官员,眼神扫过地上那些刚刚还像活蹦乱跳的斗鸡,此刻若鹌鹑一般缩着脑袋的人们,手里掏出一张名单,对着上边的内容念出一连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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