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55节
“太守,此乃小人亲自绘制的海图。”船主徐位小心翼翼的近身,双手将自己画的海图递给了此刻目不转睛观察长兴岛的公孙度手中。
“你这是?”公孙度有些迟疑,拿着船主交给自己的海图,不明白此人的用意。
经过徐位的解释,公孙度这才恍然,这是将知识当作可以传诸后世的无价之宝的时代,此次的航行全程是公孙度指挥,他的这些操作、测量的数据、绘制的海图按理说是都应归属于公孙度,徐位没有得到公孙度的允许,是不能使用这副海图的。
“勿需如此!”公孙度听明白之后,将海图塞了回去道:“此图船家也不可敝帚自珍,尽可能传给其他的船家吧!某觉得啊,辽东海面上的船,越多越好嘛!”
手里握住公孙度塞过来的海图,听了公孙度大气的话语,徐位想起自己的小心思,心感惭愧的同时也大为感动,拱手道“太守放心,小人一定将此航线传播出去!”
“这洋面上的海船多吗?”公孙度好奇问道,正好,趁此机会他也想摸摸北方海上交通的底。
“唔,海船大多在南方的莱州湾活动,沿岸的乐安国、齐国、北海郡等地,本就是齐国故地,那里自古就商业繁茂,水系纵横,故而河船、海船众多。
其次便是渤海洋面上,渤海郡地属冀州,人口众多,商业发达,所以跑海船也很多。
最后才是辽东湾,海船的活动范围也主要围绕在沓氏沿岸,此地海湾众多,良港遍布,加上地处海峡要道,无论是南下三韩倭国,还是从辽东前往青州,此地都是必经之地,故而商旅稠密。”徐位也不藏私,将他作为船主跑海多年的见识一一道来。
“渤海郡、乐安、北海...”公孙度在心底咀嚼着这些地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青州黄巾最终会前往冀州,试图与黑山贼合流,只是在途中被公孙瓒揍了一顿,地点就在渤海?
这么一来的话,这渤海洋面上,沿岸的乐安、北海、渤海都将要被黄巾给祸祸了,那海船不就只有往他公孙某人这里跑?
“这样吧,徐船主,某拜托你一件事,这海图你尽管收着,传与不传都由你。只是,你要帮我宣传一下,辽东现在缺海船,有船主来辽东落户,有赏!财货、土地皆可。若是觉得辽东跑海船无利可图,也可以将海船售予官府,官府长期敞开收购海船。
还有就是,某打算于明年夏,就在沓氏办一次海船船主的大会,不论地位出身,只要是海船船主皆可参与,目的无它,让天南地北的船主们趁此机会交流一下各地的海况,探讨新的航海术!”
公孙度沉吟了会,就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主要是为了给渤海洋面海船主再添一把火,让那些在战争来临时踌躇的船主们有一个明确的去处。
而且从徐位的口中,公孙度敏锐地发现了此时海船船主们的分裂之态,各自专注于那一亩三分地,不逾矩,不交流,这可能也是各地造船技术、航海方法分布不均的重要原因。
今明两年,渤海郡、乐安国境内的商徒可要倒霉了,届时,有徐位的宣传,定然有许多找不到出路的海船船主会来辽东找口饭吃,会跑船的船主、会开船的水手,可都是技术人才啊!总不能让他们全都在乱世的沉浮中湮灭掉。
“这个!?”徐位有些结巴,虽然他对于公孙度实际谋划一无所知,可是却被其话语中的气魄所敬服,无论是辽东新的亲近船主的政策,还是召开船主大会,这是他第一次,从大人物的口中听到对他们这些船主的优惠,还亲自下场召开会议,只为了传播航海技术!这让他禁不住有些热泪盈眶。
徐位拱手,深深施了一礼后道:“请太守放心,小人就是一年不做生意,也会将太守的意思传达到各地船主耳中!”
第80章 盐场
船只抵达的长兴岛,此时还是一个独立的海岛,与大陆隔着条窄窄的海峡,不像后世的长兴岛,经过长久时间的洗礼,以及河水携带泥沙的冲刷之下,几乎与大陆连接在一起了。
公孙度对此地很感兴趣,这里与大陆突出部互为犄角,形成了一个海湾,后世名叫复州湾,此地因为复州湾盐场而在后世极有名气。
复州湾盐场处于北纬39度,是地球上最适合晒盐的纬度带。此地全年四季分明,承受太阳辐射变化较大,属于明显的海洋性气候,年平均气温10.3℃,且空气湿度小,风速大。这些因素都有利于海盐生产,复州湾盐场是后世中国的四大海盐场之一。
辽东早有产盐的历史,春秋时期,管仲向齐桓公献策说:“齐有渠展之盐,燕有辽东之煮。”说明那时候的辽东就有了与齐国齐名的水煮海盐的工艺了。到了后来,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明朝廷在复州湾设盐百户和煎盐军,管理和经营盐业事务,那时候复州湾已经成为全国海盐生产的重要地区。明朝时候采用的生产方式依然是“煮”。直到清雍正年间,山东人刘官带来了先进的技术,煮盐才进化为晒盐。嘉庆十三年间,有商户在复州湾一带创筑盐田,戽水晒盐,获利很大,逐渐有人跟风,这才有了后世那片巨大的复州湾盐场。
而此刻,这片盐场在公孙度的眼中,只是片光秃秃的滩涂,没有任何植被,上边自然也没有什么人烟。
“沓氏有盐场吗?”公孙度向身边的阳仪问道。
“有的,沓氏有两处官营盐场,离此地不远,绕过长兴岛,越过当地人称的葫芦湾即可到达。”一旁的阳仪闻言立刻回道。
公孙度点头,阳仪是做了功课的,他口中的葫芦湾,即后世的普兰店湾,其位于辽东半岛西侧,伸入陆地30余公里。湾口向西南朝渤海敞开,三面被低山、丘陵环绕,湾内水域狭窄,岛屿与残礁众多。与复州湾相似的气候条件,使其湾内亦有大量盐滩分布。
“唔,走,上岸看看,”公孙度眯着眼瞄着那处滩涂,想着上去考察一番,正好船队要在长兴岛落锚,于是他招呼阳仪道。
坐上小船,一行人晃晃悠悠的上岸,阳仪落地后就吐个不停,看来还没有适应海船的晃荡,同行的公孙度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穿越的缘故,公孙度如今的体质有所加强,特别是在晕船等精神抗性方面。
公孙度攀着低矮灌木上了复州湾一处滩涂的高点,放眼望去,远处是蔚蓝的海,近处是白色的沙,这风景,可以入画了。
可惜公孙度不是个解风情的人物,吟不了什么东临碣石的诗篇,在他的眼里,这可是一大片天然盐场啊!
以自己的脚步丈量尺寸,公孙度细细打量着脚下的土地,这种坡度,正好适合上下布置盐田,多么适合施行晒盐法的地方啊!
公孙度用自己的佩刀往地上一戳,翻起一层沙土后,看到了厚实的黄土,做盐池的成本也不高。用手指沾了点口水伸到空中,感受了下此地的风速以及风向后,公孙度笑了,此地绝佳啊!
正好阳仪气喘吁吁的攀爬上来,公孙度兴致勃勃的拉着他,指着下方的一处窄窄的海湾道:“你看,只要在此处修一道水闸,那么就能将涨潮时上升的海水留下来。”
阳仪蹙眉很想问句“留下海水干什么?”
然而还不待他发问,就见公孙度撒欢一样,蹦跳着下坡来到那处海湾旁。
公孙度看着海湾礁石上的水迹道:“这里的海水水位最高处在这里。”接着指向一旁的滩涂道“那么以这里滩涂的高度以及坡度,至少可以修建四五层的盐池,使用翻车,哦不,此地风大,风车最佳,用以提水,将海水提升更高处,将之浇入盐池中,凭借此地得天独厚的日照和风力优势,日晒风吹之下,无需多少人力,就能够产出天量的海盐。”
晒盐法,有纳潮、制卤、结晶和收盐集坨四大工序。在制盐过程中,首先要在海水涨潮时通过提水设备将海水抽入到蒸发池中,通过蒸发、过滤把海水浓缩成饱和卤水,再把饱和卤灌入结晶池继续日晒。
这种方法,其实就是利用风吹日晒蒸发水分,使得盐的浓度变高,而一定温度下盐在水中溶解度不变的情况下,持续添加卤水提升水中盐浓度,会导致海盐自然析出,形成结晶。
“晒盐?!”阳仪诧异道,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讲这种制造海盐的方法,听着不可思议,但看到公孙度讲的有理有据,阳仪也一下子找不出质疑的道理。
“唔,这里是个好地方,就是前期的投入太大了,修整滩涂,修建盐池,雇佣人手,建堤坝等等,无一不是巨量的投入,并且晒盐的周期长,意味着投资周期也长,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公孙度看了看,忽地皱眉道,要是以官办产业来做,这些都不是问题,不就是多派些徭役,持续的投入而已,可这般兴师动众的,不符合公孙度的初衷。
“听说沓氏来了很多商徒?”公孙度忽然扭头看向琢磨着晒盐法可行性的阳仪,沉声问道。
“啊!?”阳仪一愣,霎时间回过神来答道:“正是,主公此前的布置起了效果,那些青州商旅忧虑黄巾的破坏,举家逃亡者甚众。其中大部滞留在东莱,但也有许多被主公重用商徒的信号所吸引,前往沓氏置业者有之,前往襄平投书者有之,相比下,沓氏的商徒更多。”
“那好,你过来。”公孙度对阳仪招手道:“这片滩涂作为晒盐场十分合适,我稍后会专门撰写一篇晒盐法,你将此地的形势、地理、海况等记录下来,到了沓氏,我有大用!”
“诺!”尽管不知道公孙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阳仪还是径直听令,这么多年了,听从公孙度命令已成条件反射。
辽东郡,沓氏
作为与青州隔海相望的地方,近些日子正是热闹的时候,往来的商徒、富贵人家翻了几番,将沓氏的地价都给炒了上去。
沓氏城内的一处商人集中的酒肆中,挤满了前来喝酒以及打发时间的商徒酒客。
“糜家这回可算是发达了啊!”有人看到糜竺出城时的仪仗,此刻不由感叹道,语气很是复杂,满是感慨,其中带着羡慕,也夹杂着嫉妒。
“对啊,自前汉孝武皇帝之后,有多少年没见到商贾出身的官员了?”有人接话道,言语中满是对当前社会这种商徒歧视不满。
在东汉,纯粹商人出身的官员基本是不可能的,在大汉朝的潜规则中,官员经商这种行为意味着自秽,也就是说将经商视为污点,这样的舆论环境下,怎么可能让你商徒做官?
商人在汉代是苦逼的,汉初他们站在黄老治国无为而治的暴富风口,穷人乍富自然穷奢极欲,遭到了整个社会的鄙夷,同时朝廷也不停出台政策对这个群体加以限制。汉武帝时出台的告缗简直就是对商人的一场分食盛宴,其鼓励告发算缗【看作财产税】不实,凡揭发属实,即没收被告者全部财产,并罚戍边一年,告发者奖给被没收财产的一半。
然而,财富是吸引人的,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汉代的官吏为了财富自己也在经商,朝廷打着重农抑商的旗号,目的还是为了垄断取利,商人在汉代的待遇就是:重税专卖以压迫,酷吏峻法以威吓,卖爵赎罪以笼络。有人破产,有人得爵。然而只要存在着幸存者,商徒这个群体就依然可以延续。
糜家能够在辽东发迹,让许多不甘寂寞的商徒有了妄想,或许,公孙度会是那个让他们挣脱枷锁之人?
只是,刚刚抵达沓氏的商徒们就被公孙度的所作所为给吓住了,席卷辽东郡的这场豪强屠戮,终究是让许多人踟蹰了起来,商人看重的还是那份家财,即便公孙度打出了以汉家法令处决的正当旗号,可在那些身子本就不干净的商徒眼里,那就是谋财害命,故而有些物伤其类起来。
商人的软弱性这就体现了出来,他们一股脑拥挤在沓氏这个辽东边陲,试图躲避公孙度的屠刀的同时,还想吃掉公孙度释放善意带来的那些好处。
第81章 做生意
“沓氏是个好地方啊,自秦末到新莽,海东的辽东郡、乐浪郡就是亡人躲避战火的绝佳选择。而沓氏正是在此条线路的必经之地。”有人对沓氏将来的发展发表看法道。
“对啊,正如那篇文章所言,中原这场大乱是必定躲不过去了,诸位都是聪明人,战火面前,还是身家性命重要啊!别的不提,公孙太守对我等商徒的体谅,就是多少诸侯不能及的。”有人赞同,并且为公孙度开脱道。
“是极,我在家乡,就常受官吏欺压,即便到先帝那里买了爵位也不管用,尔等士人仍旧将我等视为贱人!”有人为自己的遭遇抱怨道。
“兄台所言甚是,某亦是如此,我等商徒没日没夜的苦干,苦心孤诣积累每一个子儿,才有今日的家业,也都不是抢来的,他们凭什么歧视我等?”有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这声灵魂拷问。
也许是辽东无士族的现实,以及沓氏多商人的环境,让这群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商人都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士人大放厥词起来,要是让中原的士族得知这些话语,定要让尔等知晓何为积善之家的威严。
群情汹汹,商徒的抱怨之声不绝,此时此地的沓氏,恰好汇集了各地逃亡的商人,他们在各地的遭遇大同小异,相同的经历让这伙人互相生出好感来,只觉得大家都是商徒,利益应当保持一致,吵吵嚷嚷间,有些人竟然在懵懂中生出了一丝阶级意识。
忽地,喧嚣的酒肆被一个急匆匆的尖鸭嗓子打破:
“嘿,都别在这瞎扯淡了,官府那边贴出告示了,太守想要和大家做生意!”
“轰!”先是一静,然后是更大的吵嚷之声。
“什么告示?细细道来!”
“对啊,太守怎么就要做生意了?”
那个冲入酒肆的小个儿身影被大伙儿围住,一个个问题砸到他脑袋上,没有经历此等场面的大脑顿时宕机,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渐渐被人群挤压覆盖。
“别再问了!诸位,我这里有官府告示的抄本!”粗豪的声音自酒肆外面响起,只见一个着锦袍的光头汉子迈着大步而入,出声的同时他那巨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挤开人群,将那个被人潮挤压得出不了气的矮个儿抢救出来。
有人认识这位长相‘出众’的兄台,大声出言道:“陈兄,快说说,太守张贴了什么告示。”
“嘿,别急,大伙儿都有!”姓陈的商徒挤出个“和善”笑脸,对着那人大声回道。
确实没有让人等太久,随着陈姓商人招手,立刻就有众小厮自屋外进来,每人怀中抱着方方正正的纸张,给在场的商人一一分发,无一人落下,快速而整齐。
这让在场的商人不由感叹:这种做派,这种效率,不愧是豪商啊!
见到许多人都在感慨,认识陈姓商人的给周围介绍道:“这位是陈江,也是最近抵达沓氏的,其初一抵达,就大肆购买沓氏的土地商铺,使得沓氏的土地价格暴涨,让我等只能捡他的残渣。他还响应了官府号召,投资了沓氏官办的造船厂。可以说,此人自从抵达沓氏后的所为,简直就是在撒钱啊!此等做派,必定是一方大豪无疑。”
陈江默默的看着那些阅读告示的商徒,心中满是不屑,这些人啊,空有钱财而不知其用处,与冢中枯骨何异?怪不得在家乡被士族官吏欺压。只不过啊,正如太守所言,钱财无罪,想要图谋这些人的钱财,自然要忍受此等人的愚蠢。
场内马上就有人发现了告示的奇异之处,所有的告示大小一致,内容的字体一模一样,这是如何做到的?在场的都是有商业嗅觉的人物,四下交流,却无人知晓其中秘诀,当即就有人大声道:“陈兄,这告示如何做出来的?这般精致,简直一模一样!”
“嘿!这便是太守所说的生意之一,唤作印刷术,某率先出钱,买下了这项技术,哈哈,尔等是第一批见识到此等技艺的人。”陈江手里捏着一张告示,面露得意的对着众人道。
“什么?这厮怎么从太守那儿得到这份好处的?”人群中顿时炸了锅,百分百复刻文字的技术,其中的含金量怎么夸张都不为过,却被眼前这个大汉轻易夺得,让大家心中都充满了不甘,只觉得陈江这厮是走了狗屎运。
渐渐的,人们将告示阅读完,大概清楚了其中内容,公孙度在告示中对治下的商人提出了一种倡议,那便是一起出资一起做生意,即所谓的股份制。
比如此前陈江投资的沓氏造船厂,就是官府出土地、厂房、相关技术,由商人出资金、自带匠人、劳工,双方协议各自的股份份额,年底按船厂的利润进行分红。这样的新奇做法,一度让那些抵达的商人以为这是官府敛财的新方法。
只是,刚刚从陈江嘴里听说,这种生意还可以买断的?那不就是垄断吗?垄断代表什么?暴利啊!
在场的商人赶紧在告示寻找着是否有买断选项,可惜的是,这种明显的发财机会并没有写。
也就是说有些行业要想入门,要先给太守显示诚意?有人在心中嘀咕。这不奇怪,陈江能够后来居上,一下子把握住了沓氏的财富风口,不就是对太守、对辽东郡府报以绝对的诚意吗?真金白银的出钱,就是商贾表示诚意的唯一方法啊!
“陈兄,劳烦你给大家伙讲讲,太守这个合伙做生意,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有人终于耐不住性子,率先发问道。
这其实是商徒们最想问的,商人嘛,第一念头便是赚钱,之前官府抛出的好处自己没有抓到,现在见到了吃肉者,自然是想要跟着喝汤。
而且从告示的用辞上看,这份告示并不是以辽东郡府身份,而是公孙度本人的背书,比起无法可以背负信誉的官僚群体,公孙度这个具体的人出声,那就显得可信多了。
陈江面露不耐,但是在众商徒的苦劝之下,这才开口道:“这法子就跟各位本钱不够找同乡借钱一个道理,可以还本付息,也可以用钱入伙。”
“太守此次的告示,意思就是如此,官府可以向市场,也就是诸位,提供以往不能得到的那些东西。比如山林的开发权,矿藏的开产权,还有就是诸位极为重视的秘法、技术。
太守说啊,辽东苦寒,能留住人的,唯有公平,所以辽东郡的一切行事,皆以公平二字为准。”陈江顿时化身公孙度的政策宣讲员,以极不耐烦的姿态给众商人灌输起公孙度的政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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