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百户开始的横炼强者 第196节
张绍全和周骞等人闻言,神色更加凝重。
他们深知这场暴雨的严重性,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于是,他们开始紧急商议起应对暴雨的措施来。
有的提议加强排水系统的疏通,确保雨水能够顺畅地排出城外;有的建议加固城墙和房屋,特别是那些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建筑,以防止它们在暴雨中倒塌;还有的则提出要做好救援物资的储备和人员的调配工作,一旦有灾情发生,能够迅速地进行救援和安置工作。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一系列应对暴雨的措施迅速得以实施。
龙禁卫和官员们分工合作,有的去城里挨家挨户地通知百姓们注意防范暴雨带来的危险,有的则去准备应急物资和救援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同时,他们还组织起了一支由青壮年组成的救援队伍,随时待命,准备在灾情发生时进行紧急救援。
苏哲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周兄此言,似乎有所保留,何不以诚相待,共探其因?”
周骞这位自踏入官场便与苏哲结下不解之缘的山东同乡,自初遇时起便对苏哲抱有深厚的情感,平日里无论是工作上的协助还是生活上的关怀,都显得尤为周到。
苏哲对周骞这位同乡亦是心怀敬意,他清楚这位出身工科给事中的官员,不仅有着清廉正直的品格,更难得的是他并非那些拘泥于古法、不知变通的顽固分子。
对于时局的把握,尤其是北方边疆的复杂态势,周骞总能以独到的眼光进行剖析,两人常于此类问题上深入探讨不乏朋友间的交流与共鸣。
尽管周骞的阅历已属非凡,但实际上他年仅三十三岁,十七岁便以优异的成绩考中进士,这在大景王朝的历科春闱中,无疑是少有的少年才俊。
他的才华与智慧,早已在朝堂上下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苏哲面对众人的瞩目,神色依旧淡然自若:“掌院大人亦曾任工科给事中,对于京师城内的管辖之复杂,想必有着深刻的体会。
政令多出,往往导致各部门之间相互推诿,最终形成九龙治水,却无人问津的尴尬局面。
论及京师城内的管理,按理说应由顺天府及宛平县、大兴县共同负责,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即便是宛平、大兴二县,乃至顺天府,也难以全面掌控这座庞大都市的每一个角落。
更有五城兵马司及其上司巡城御史,巡捕营及其上司兵部,乃至各坊的总甲、工部虞衡司,甚至龙禁尉也欲插手其中,企图分一杯羹。
我听说,龙禁尉还专门设立了一个街道房的部门,以加强对街道沟渠的管理。
掌院大人以为,龙禁尉既已涉足此等琐碎事务,看似众人共管,理应能够井然有序,然而景和三十二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内涝,却造成了上百人的溺亡,更引发了严重的疫病,死者数以千计,这又如何解释呢?”
周骞与张绍全闻言,皆露出惊异之色,他们深知苏哲的才华,但未曾料到他对京师城内街道市政管理体制的了解竟然如此深入。
其余人马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表现的如同莽夫一样的苏哲,竟然对朝廷的政务有着如此深刻的见解。
即便是周骞这位曾任工科给事中、对工部情况了如指掌的能臣,也自觉在苏哲面前仿佛变成了门外汉,对这位同乡的才华与智慧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见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诧异与敬佩,甚至有些人眼中还闪烁着些许不解。
苏哲心中暗自苦笑,知道自己这番话又显得有些过于“博学”了。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他亲身经历过那些繁琐复杂的官场纠葛,对其中的门道自然是了如指掌。
想起家中胡同那边的情况,苏哲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那条沟渠的堵塞问题,去年那场大雨更是让问题变得愈发严重,渠水泛滥成灾,直接淹没到了自家院子里。
为了彻底弄清其中的原委,他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
帮忙打听了一下,得知那边属于西城兵马司的管辖范围。
然而,这仅仅是问题的开始。
像沟渠这类事情,按照朝廷的惯例,修建是归工部虞衡司负责的,具体由一位员外郎掌管。
但疏浚工作却并不归工部管,而是归巡捕营负责。
巡捕营的上司是兵部,但如果沟渠被侵占填塞,导致水流不畅,那就不是简单的疏浚问题了。
按照惯例,这种情况需要先解决被侵占填塞的问题,而这又不归巡捕营管了,而是归五城兵马司管辖。
然而,敢于侵占填塞沟渠的,往往是京中的权贵人物,他们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支撑,五城兵马司一般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如果实在推脱不过,就会上报给巡城御史公署(巡城察院),由巡城御史来决定如何处理。
但问题在于,沟渠的侵占填塞往往很难界定。
尤其是涉及到街道规划和房屋拆建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
哪些是属于合法占用,哪些是属于非法侵占,往往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因此,很多事情都难以有个明确的定论。
要么就是巡城御史公署和工部之间互相推诿扯皮,要么就是工部和巡捕营之间纠缠不清。
甚至有时候,他们还会直接将问题推给本来不怎么管城内事情的宛平和大兴两县县衙去处理。
说起来,这两县县衙的确什么事情都应该管,但实际上却往往什么都管不下来。
他们的人手有限,资源有限,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往往是力不从心。
苏哲费了一番心思,才算是彻底搞明白了这里边复杂的管辖关系。
他深知,看似谁都可以管的事情,实际上却往往谁都可以推卸责任。这种官场上的“踢皮球”现象,让他深感无奈和愤慨。
想到这里,苏哲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京师的官场,还真是水深得很啊!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经卷入了这场纠葛之中,就必须勇敢地面对它,想办法解决它。
毕竟,苦的是那群穷鬼,老爷们可丝毫不损。
“苏哲,照你这么一说,这京师城里若真遇上连日大雨,岂不是真要闹出乱子来?”周骞紧锁眉头,神色凝重。
他曾在都察院担任十三道御史,对于朝廷的政务和京师的情况都颇为了解。
后转任顺天府治中,更是直接参与了城内河渠、土地等事务的管理。
尽管在顺天府治中的时间不长,不足一年,但那段经历足以让他深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场大雨或许不足以引发大乱,但若这雨下得绵绵不断,时停时续,加之沟渠堵塞,河水泛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苏哲也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据我所知,南城那边的河沟渠道堵塞严重,多是百姓为了增建房屋,擅自填塞沟渠所致。
而西城的情况更为严重,不少京中权贵侵占沟渠,扩建宅邸,却无人敢管。
长此以往,一旦大雨倾盆,后果将不堪设想。”
“苏哲,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再撰写一份详尽的建议书,送入内阁、工部和都察院,提醒他们注意这个问题,并敦促他们尽快采取措施解决?”陈耀顿时兴趣盎然,眼中闪烁着光芒。
张绍全和周骞的目光也齐聚在苏哲脸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苏哲迟疑片刻,目光低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哦?那苏哲的意思是……”张绍全和周骞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和期待,他们似乎已经猜到了苏哲的想法。
“不能只写一篇文章就了事。”苏哲淡淡地道,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如果没有人采取行动,那么我们龙禁卫的人手可以身体力行,做起来,做一个表率。
我们可以组织一些人马,去实地调查京师的沟渠情况,收集证据,然后向有关部门反映。
同时,我们也可以发动更多的百姓和士绅,共同关注这个问题,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政府尽快采取措施解决。”
苏哲的话音刚落,便赢得了在场众人的热烈掌声。
当然也和苏哲的圣眷有关系,其他人可不敢轻易蹚水。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
泥水混杂着雨水,不断地溅到他的衣衫上,很快就将他整个人浸湿。
黏腻的衣物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他抬头望向那暗沉沉的天际线,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更多的灾难即将降临。
此刻他心底暗自感叹:这装逼一时爽,可后续的活儿,真是累得要命,不是人干的啊!
断断续续七八日的大雨,如同天神的怒火,无情地倾泻在京师这片繁华的土地上。
终于在最后时刻,它如猛兽般爆发出来,将京师的多个区域淹没在了一片汪洋之中。
从西北边的河槽西坊开始,雨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肆虐至鸣玉坊,再到积庆坊的那一片儿,全部都被淹了个遍。
南边的情况更是惨不忍睹,从阜财坊到大时雍坊,雨水如同洪水猛兽,一路横扫至南熏坊南边,一直到明时坊东南角的盔甲厂,断断续续地被淹了十多条街巷。
所到之处,房屋垮塌,百姓流离失所,哭声、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惨剧。
龙禁卫送上去的建议书,在朝廷的案头上躺了数日,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哪怕张绍全这位朝廷重臣都为之呐喊助威,但无奈这毕竟不是他们管辖的范围,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朝廷的繁琐事务中。
张绍全倒是给巡城御史公署打了招呼,要求他们加强对五城范围内被侵占堵塞的河渠进行检查。
然而,这个时候显然已经不是检查发现问题的时候了,而是要马上采取措施的时候了。
但朝廷的官僚们似乎还在为谁的责任、谁的过错而争论不休,却没有人愿意真正站出来承担责任,解决问题。
然而,龙禁卫却没有因此而停步。
他们自发组织起来,进城开始对情况最糟糕的西城和南城进行调查摸底。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行动起来,才能为百姓带来一线生机。
这一举动甚至引起了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的极大不满,他们认为这是书院在插手他们的事务,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
而工部那边也是冷言冷语不断,对书院的行动表示不屑一顾,甚至有人出言讽刺,说他们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然而,在张绍全的压制下,以及龙禁卫们的坚持和努力下,这桩事情总算是被重视了起来。
从第五日下雨开始,整个西城和南城的沟渠便开始溢满,雨水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地冲击着脆弱的堤岸。
整个京师城的排水系统开始崩溃,街道变成了河流,房屋变成了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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