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 第588节
还妄图倚仗朱高煦的名号,骗取些枪炮弹药,再行谋逆,天底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
言罢,继而问道:“朕的五叔,周王如今情形如何?”
那将领赶忙回道:“回陛下,朱高煦兵败之后,周王趁乱逃离了。”
“魏国公曾言,周王毕竟是陛下的五叔,乃皇亲贵胄,若追之过急,倘若发生不测,恐会有损陛下的仁孝之名。”
“故而不敢擅自做主,只能任其离去。”
朱允熥神色淡淡,道:“做得不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此乃无可奈何之事。”
“周王要逃,那就让他逃吧。”
他心中也根本不相信周王能逃多久。
那将领又禀报道:“陛下,有一事,魏国公恳请陛下定夺。”
“进攻子弹工厂的叛军虽已被平定,子弹工厂亦安然无恙,未受到半分破坏,但周王的其余亲军尚在。”
“他们并未参与此次叛乱,仍于原地驻扎。”
“魏国公想询问陛下该如何处置此事?”
朱允熥微微一挥手,道:“将他们的武器收缴,人员就地看押,若有违旨反抗者,杀无赦。”
“此外,其他诸位藩王亦皆参与谋反,他们所带的亲军,也一并全部收押。”
“至于该怎么处理,朕自会再下旨。”
将领低头拱手,领命道:“遵旨!”
随后,便匆匆退下。
大殿之内,众藩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皆怔怔地出神。
忽然,有一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继而向着朱允熥跪下,涕泪横流地说道:
“陛下,臣被奸佞小人所蛊惑,误听谗言,以至于做出冒犯陛下龙颜之举,实非臣处心积虑想要造反啊!”
“还望陛下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对臣从轻发落,饶臣一命!”
说罢,便以头触地,嚎啕大哭,悔恨交加,伤心不已。
其他藩王看着地上之人,不禁再度面面相觑。
旋即,也纷纷跟着跪地。
“陛下,臣是受了他人蒙骗,才对陛下说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语呀,还请陛下饶恕臣吧!”
“陛下,臣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该对陛下胡言乱语,臣知错了呀!”
“陛下,臣日后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呐!”
“陛下,从今往后,若臣再有半分对陛下不忠之心,便让臣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诸藩王一个个哭着认错,跪地求饶,那场面可谓是不堪至极。
这让朱允熥不禁对他们的厚颜无耻有了新的认识。
原本还以为他们多少会顾及些颜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死扛一下。
却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堪,丝毫廉耻之心都无。
若是让老朱瞧见他的这些儿子如此模样,不知该会有多痛心疾首。
朱允熥的目光,缓缓移向仍瘫坐在地上的齐王朱榑。
只见他依旧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似是仍未从这突变的局势中回过神来。
终于,朱榑回过神来,也跟着“哇”地一声大哭道:“陛下,臣……臣……臣也是受了周王的蒙蔽呀。”
“周王,他着实骗了臣啊!”
“臣方才不该说那些对陛下不敬的话,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说罢,他便用力地左右抽打着自己的嘴巴,那模样动作,尽显卑微之态。
朱榑是真的害怕了。
他此前虽想过造反之事,却从未深思过失败之后该如何收场。
此刻,听闻朱高煦兵败被擒,周王朱橚仓皇出逃,他才陡然惊觉后背发凉。
如今坐在那龙椅之上的,已非自己的亲生父亲老朱,而是朱允熥。
老朱在世时,至少不会轻易对儿子痛下杀手。
可朱允熥会念及叔侄之情而放过他这个七叔吗?
朱榑越想越觉得恐惧万分。
他身为藩王,向来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又怎会舍得就此死去。
为了能保住性命,此刻的他,早已将什么面子、什么藩王的尊严,统统抛诸脑后了。
朱允熥见状,心中暗自轻轻叹气。老朱的这几个儿子,当真是太过不堪。
“罢了,都别哭了。”
朱允熥抬手挥了挥,众藩王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皆惶恐不安地抬头望向龙椅上的朱允熥。
“如此说来,方才你们给朕罗列的那些罪状,皆是一派胡言了?”朱允熥似笑非笑地问道。
“全是胡言!全是胡言!全是胡言!”众藩王赶忙连声应道。
“那诽谤君上、意图谋逆之罪,又该当如何论处啊?”
众藩王闻言,皆噤若寒蝉,不敢再接话。
朱允熥神色凝重,沉声道:“你们皆是朕的亲叔叔,虽犯下此等大罪,但若是刀斧加身,实非朕之所愿。”
他微微一顿,目光环视众人,接着道:“天下百姓若见朕杀了你们,也定会指摘朕太过狠辣,竟对自家叔叔都容不下,罔顾这骨肉亲情。”
“况且,此次祸事的首恶乃是周王与朱高煦二人,你们不过是受了蛊惑,从犯而已。”
朱允熥微微昂首,语气稍缓,“朕,可以饶你们不死!”
众藩王闻听此言,顿时喜形于色,忙不迭地连连磕头,齐声高呼:“谢陛下隆恩!”
“然而,你们这般胆大妄为,犯下如此滔天重罪,朕虽可念及亲情不予追究,但朝廷法度森严,却不能毫无惩处。”
朱允熥话锋陡然一转,冷冷吐出四个字:“撤藩,废爵!”
仿若晴空霹雳,众藩王的动作瞬间僵住,一个个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
朝廷素有“八议”之制,这是传承千年的特权规制。
即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依此制度,这八种身份之人犯罪,皆能依法从轻论处。
谋逆之罪,放在寻常百姓身上,必遭千刀万剐,亲族也难脱灭门之灾。
可落在皇室宗亲,尤其是当今天子的亲叔叔身上,最重不过赐死。
且公开行刑绝无可能,毕竟天家颜面不可轻损。
如今他们谋反未遂,便被镇压,按惯例,本该是废降爵位,终身圈禁。
朱允熥此刻提出撤藩、废爵,哪是什么饶恕,分明是顶格重罚!
想来,不杀他们,并非朱允熥心慈手软,而是身处这以“孝”为尊、万事孝先的时代,没人愿背负弑叔的骂名。
所以,众藩王一听这话,瞬间明白先前的涕泪哀求,全是徒劳。
朱允熥随手拿起一份早已备好的卷宗,目光锁定齐王,冷笑道:“齐王,你适才怒斥朕时,慷慨陈词,那番话可是说得义正辞严啊!”
他把卷宗递向一旁,“赵瑞,你将里头内容念与众人听听。”
赵瑞赶忙接过,展开卷宗,随即高声诵读起来。
在老朱诸多子嗣里,齐王朱榑的荒唐跋扈、残忍无情是出了名的,
比起秦王朱樉,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藩地早已被恶行染得乌烟瘴气,民怨鼎沸。
在他眼中,杀人都只是稀疏平常之事。
自朱允熥设立举报制度,都察院便收到大量检举齐王及其下属、家眷的信函。
再加上探听司暗中查访。
齐王的桩桩劣迹,皆被记录得一清二楚。
只是朝廷要给人定罪,讲究铁证如山。
尤其关乎藩王,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举报信与探听来的消息,自然不能直接当作定罪依据。
故而,才没有据此向他问罪。
可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些事,十有八九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