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官 第139节
“改史置牧?”
当看见元骏传回的最新邸报,戏志才顿时忍不住眉头紧皱。
话说这次洛阳朝廷之所以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其实还是因为刘焉。
这厮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竟然劝天子重置牧伯,还自请为益州牧。
不过据元骏打听,貌似他最开始是自请为交州牧的,不知为何变了主意。
但不管刘焉是怎么想的,他此举都在天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即便这次洛阳只任命了豫州牧黄琬、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但天下豪杰的野心却被他搅动起来了。
“刘焉该死!”戏志才当即忍不住叹道:“此议一出,遗祸无穷也!”
闻听此言,对面的国渊等人亦是连连颔首,深以为然。
然而魏哲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纵然饮鸩止渴又如何?天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唉~”
要知道刘宏今年连关内侯都明码标价的往外卖了,还假金印紫绶,可传世。
更让人无语的是,只需五百万钱就可以买到关内侯的爵位。
此举一出,无疑是让大汉朝的军功瞬间贬值。
别人魏哲不清楚,反正他自己感觉挺不得劲的。
以往让他颇为自傲的“不夜侯”,现在感觉也没什么香了。
能让逼刘宏走到这一步,显然是他今年的收入情况又恶化了。
而听魏哲这么一说,戏志才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魏哲见状当即略过此事不提,转而说起来另外一件事。
“朝堂既已下诏发南匈奴兵,随刘州牧讨伐张纯,想必平乱指日可待。”
只见魏哲一边手指轻点案几上的邸报一边缓缓道:“乌桓之乱将平,咱们辽东这边也不能拖后腿才是!”
要不然谁知道天子会不会脑袋一抽,直接让刘虞过来打高句丽。
可魏哲话音未落,便见国渊一脸无奈的劝道:“君侯,打不得呀!”
“今年虽有些积蓄,但远远不足发动一场灭国之战。若是匆匆开战,恐怕战事过半大军就要粮尽而归了,如此岂不是前功尽弃,白费功夫?”
作为侯府大管家,国渊可以说是整个辽东最清楚粮食情况的人。
见他这么一说,本来也有些蠢蠢欲动的魏哲顿时一脸失望。
不过他也知道国渊说的对,以高句丽的体量速战灭国的想法不太现实。
如此一来,若不能一举灭之那么只会白白浪费功夫。
戏志才见状心念一动,便笑吟吟道:“明公,我这倒是有个办法。”
魏哲闻言当即精神一振,好奇道:“愿闻其详!”
然而戏志才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另一个问题:
“听说慕华近来频频在高句丽境内开仓放粮,接济贫民,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是有这回事!”
见魏哲点头确定,戏志才方哈哈一笑道:“如此就好!”
只见戏志才风轻云淡道:“既如此,我等何不捏合此辈,令其效仿陈胜吴广故事,搅乱高句丽?纵然不成,亦无伤大雅!”
说罢,戏志才竟然面色认真的朝魏哲一拜道:“吾愿入高句丽一遭,还请明公应允!”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顿时不由面色一惊。
一来是戏志才此计有点太过离经叛道,甚至有点犯忌讳。
二来则是佩服他深入敌国境内搞事儿的胆魄。
然而魏哲闻言却是一脸纠结。
不错,戏志才这法子听起来确实好用。
若是当真造出一个高句丽起义军,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绝对能起大用。
毕竟堡垒从内部最容易攻破,高句丽的地利优势在内贼面前便荡然无存。
可是此计也充满了危险呀!
无论是陈胜吴广,还是绿林赤眉,当年可都没少内讧火并。
魏哲可不想因为一个高句丽就折了戏志才,真要这样就太亏了!
但思量再三,魏哲又不得不承认目前这貌似是最好的办法。
在辽东无法出动大军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最佳的攻击手段。
并且正好高句丽现在国内动荡,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就太可惜了。
若是等到一年后汉军大举出动,恐怕高句丽反而在外部压力下团结起来了。
于是犹豫再三之后,魏哲终于下定了决心。
“也罢,就依你!”
说罢,魏哲便解下腰间佩剑与他。
“自今日起,五路捉生军俱由你统辖,可便宜行事。”
闻听此言,戏志才顿时感激拜谢。
魏哲见状当即走到他面前亲手将其扶起,恋恋不舍道:“志才,万事小心,可千万要活着回来呀!”
戏志才闻言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动,不过随即又是一阵欣慰。
能早早选择这样的主公效力,他还真是慧眼识人!
而就两人在这如何君臣相得,一旁的国渊等人却看得十分羡慕。
其实比“士为知己者死”更难得的,是“臣愿为君而亡,君不舍臣而死”。
这种互为知己的君臣关系,对于他们这些儒臣而言实在的太诱惑了。
即便在儒家的典籍之中,也只有上古三代才会出现这样的君臣了。
且不说魏哲如何依依不舍的送别戏志才。
随着正旦将至,正当魏哲准备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享受时,邴原却忽然找上门来诉苦……
第130章 神圣而荒诞的汉朝
话说邴原这次来找魏哲,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由于王芬谋划废立的事还没有暴露,故此华歆、陶丘洪两人只能继续逗留。
无论王芬最后是死是活,两人都得等到此案尘埃落定才能放心。
但这样一来,邴原就有点头疼了。
要知道华歆可是师承前太尉陈球,而这位则是标准的古文经学大儒。
同时华歆也曾在马融门下听讲,算是其门生弟子。
所以别看华歆才年过而立,但他可是与卢植、郑玄等人的小师弟。
当然,华歆与邴原两人倒是没有因此有什么不快,君子和而不同嘛!
可如此一来,郡学里的古文与今文的力量对比就失衡了。
即便邴原是郡学祭酒,但华歆、陶丘洪、孙炎都是古文经学一派。
就这还没有算上会偶尔过来讲学的国渊。
任邴原如何用心讲学,受古文经学影响的求学士子还是越来越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邴原的压力那叫一个大!
他没想到古文经学这么卑鄙,辩经赢不了竟然直接玩阴的。
于是当着魏哲的面,邴原甚至悲声道:“君侯,郡学危在旦夕也!”
此言一出,一时间魏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实在的,他觉得现在的辽东郡学挺好的,学风淳朴,学子用心。
他其实不需要培养出什么大儒,能培养出大量识文断字的基层小吏他就很满足了。
但邴原这个郡学祭酒确实做的兢兢业业,魏哲也不好置之不理。
于是魏哲想了想只能无奈道:“根矩,事已至此,吾亦无可奈何呀!要不,你再邀几位同道大儒过来讲学?”
不得不说,魏哲这算盘打的倒是挺精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薅羊毛。
毕竟无论哪派大儒来辽东郡学授课,受益的终究还是他。
然而魏哲这话一出,邴原却连连叹气不止。
如果能请来,他还至于来找魏哲哭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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