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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214节

  他头脑有些空白,想问那节从龙骧叫什么,觉得没意义,又想问可有何遗言。

  没等他开口,那节从龙骧却已是彻底咽了气,不能再回答他了。

  魏昌头脑更加空白。

  然而这节从龙骧的死,并没有引起其余龙骧郎卫的恐慌。

  只是不断替魏昌格挡朝他刺砍而来的刀枪,等待扬武将军邓芝的救援。

  另一边,不知是因亲卫几乎尽死还是因血战而红了眼的郝昭,见身前王双一箭得手后再度弯弓搭箭,也无喜色,只吼道:

  “那跪在地上之人,定是这群铁王八的核心,只要其人授首,这群铁王八断无不可溃之理!”

  言罢便不作他念,只提枪冲上前去,最后几名亲卫紧随其后。

  然而就在其人刚刚冲至王双身侧之时,世界突然慢了下来,一枚带血的羽箭突然在他眸边停住,尚有余热的血花在他右脸四溅。

  惯性让他冲出数步,待他回过头来,只见一片尘埃之下,轰然倒地的王双目不能瞑。

  一枚棱矢自其人右脑射入,左脑透出,其人断无复生之理。

  郝昭茫然四顾,似是寻找箭矢自何处射来,这才发现原来他所在军阵的东围,三四千一看就是精锐的汉军已在冲阵。

  而原本抵住他后背的州泰、魏平二将所在军阵的后部,也已与不知从何处、在何时出现的汉军甲士厮杀纠缠在一起。

  其人转身扭头,没有再多思虑与再多犹豫,只提着长枪继续向前冲杀而去。

  然而突然之间,原本略显安静与沉闷的战场上,不知为何如天雷乍响一般,猛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极度高亢,极度激昂,几可谓直插霄汉,又可谓裂石穿云的呐喊。

  片刻后,目之所及的战场,似乎所有汉军将士都跟被传染一般,全部变得亢奋,变得激烈。

  被太阳炙烤了一日都未能沸腾的战场,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便骤然变得沸腾热烈。

  “龙旗!”

  “是陛下龙旗!”

  “龙纛临阵,吾皇万胜!”

  “大汉万胜!”

  “杀!”

  各种乱七八糟口音各异的言语,在十几个呼吸的工夫过后,或是化作振奋人心的“万胜”欢呼,又或是干脆凝练一声“杀”字大吼。

  声震天地。

  镇北将军牙纛之下。

  本在陷阵杀敌的魏延,听到这突然爆发出来的剧烈欢呼,先是觉得莫名其妙。

  待彻底听清楚这些呼声到底在喊些什么之后,满身杀伐之气如鬼似神的虎熊大将惊愕难言。

  勒马登高。

  只见原本挂着邓字将纛的军阵,那面属于邓芝的将纛已不知去向。

  三面牦尾大纛取而代之,立于其间,两前一后,两高一低,两旧一新,两破一全,在东风吹鼓下烈烈招展。

  凝目一望。

  却见比那面崭新完好的金吾纛旓挂得稍前稍高些许的纛旗,虽褪色斑驳,虽百孔千疮,却赫然是一面正经的天子大纛无疑。

  而与这面略显破旧的金吾纛旓等高并列的纛旗,虽同样褪色斑驳,虽同样千疮百孔,却绝非是天子金吾大纛形制。

  魏延若有所思间,如同想印证些什么般再次凝目一望,随即整个人猛地一滞。

  只见那面纛旗果然书有五字:

  『漢中王劉備』

  茫然打马在原地转了两圈。

  久远的记忆陆续浮现。

  不知是数息,还是数十息,当魏延终于从久远的记忆中抽离出来,却是突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喝。

  “敢为大王吞之!”

  喝罢狠夹马腹,提起大槊舍生忘死朝魏阵突去。

  魏军震恐。

  避之无及。

  一轮冲阵结束,其人打马回头。

  退走百余步后,却是再度爆喝。

  “敢为陛下吞之!”

  挺槊前突。

  千军辟易。

第139章 再压

  在魏延与亲军对着魏军薄弱的侧翼冲锋突阵的同时,两前一后,两旧一新三面牦顶龙纛,以一种泰山压顶之势自东向西浩荡而来。

  须臾之间,又仿佛虹吸一般,将周遭所有汉军将士,不论僵持的,奋进的,抵抗的,溃退的,怯懦的,勇猛的,全都吸引了过来。

  吴班、陈式、廖化、孟琰、爨习、冯虎、傅佥…全都停下了原来的动作,发出了新的指令,催动所有能够机动的部曲,摧毁所有当面之敌,不顾一切向龙纛汇集。

  以龙纛为中心,如同一颗黑洞一般,不断吸收周边力量,护卫龙纛的三千龙骧虎贲,很快便如同覆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又如同握住一柄锐不可当的利刃,朝着魏军战阵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被夹在中间首当其冲的州泰、郝昭、魏平所领战阵,仅仅坚持了不到半刻钟时间,便彻底陷入完全无救的崩溃之势。

  将台之上,对于天子亲自统兵南援并不知情,且全然不能预料的大汉丞相,及费祎、杨仪、胡济等一众府僚令史,望着那三面牦顶龙纛,尽皆陷入前所未有的震动当中。

  昔有漢王还定三秦。

  今有大汉天子请大汉先帝漢中王纛、漢天子纛,在前伴护天子龙纛还于旧都,克复西京。

  当战局已不再需要指挥,那位大汉丞相视线忽而变得有些模糊,失神之间,紧紧护住三面大纛的庞大军阵上空,隐约浮现一副先帝勒马在前,天子紧随在后的磅礴画卷。而当先帝宽厚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马背上的天子继续打马向前。

  随着州泰、郝昭、魏平战阵彻底崩溃,连锁反应迅速发生,南面战场的魏军早已动摇的军心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崩盘,大规模成建制的溃阵开始出现。

  魏军溃卒不断冲击己方军阵,这种冲阵,又带来更大规模的混乱,更多的魏军士卒开始疯狂奔走,魏军彻底大乱。

  盲目奔逃者有,互相践踏者有。

  为了抢夺奔逃空间而自相残杀挥刀向袍泽者,不可胜数。

  战场上发出的哀嚎惨叫,竟是比汉魏双方对峙鏖战之时,更高亢频繁无数。

  而魏军自己人对自己人造成的杀伤数字也迅速攀升,短时间内便达到了一二千之数。

  不到半刻钟时间,除了少部分将校带领的少部分精锐及亲兵,仍能保持些许冷静,鸣鼓自持外,余下两三万人完全是胡乱奔逃。

  至逃无可逃,便非死辄降。

  不多时,自骊山台地到漕渠,五六里宽阔的战场,彻底被一字排开的汉军占据。

  汉军将士顶着疲惫,顶着伤痛,簇拥着三面龙纛自东向西,一往无前恣肆横推,地崩山摧。

  漕渠以北。

  面对汉军的却月阵,司马懿在判断出阵中汉军只余万人出头,且汉军精锐必已尽在渠南之后。

  甫一开战便是步骑尽出,毫无保留地催动了最迅疾、最猛烈的攻势,自然而然,也付出了颇为惨痛的代价。

  赵云所统汉军一万余人,以偏箱车、武钢车,乃至装满泥土的辎重车数百辆,组成了这座却月阵的外围防线,所谓以车蒙阵。

  只是在司马懿摆好阵势发动总攻前,汉军先采取了“以阵蒙车”的战术,把战车大体匿了起来,让司马懿难以看出虚实。

  至于偏厢车形制,乃是三面铺设了双层甲板,双层甲板之间,以沙土填充,甲板之外,再蒙盖一层浸湿的毛毡,既防火攻,也能缓冲。

  而对敌一侧的挡板,还开有射孔,两到三名弓弩手躲在车厢内,透过射孔对外射击。

  除此之外,还有两三名握刀持矛的甲士藏于车厢内,一旦敌军步卒逼至近前,则立时暴起,依托偏厢车居高临下与敌厮杀。

  曾以元戎弩消灭庞会所统数百虎豹骑的右中郎将宗预,带着他所统部曲,藏于战车之后。

  游走在外围的傅佥、冯虎二将在南面战场弓弩手力竭不能开弓后,从南面战场递回两千多张元戎弩,以及两千多张角弓角弩。

  司马懿所统步骑刚与却月阵外围相接,阵中便似有万箭齐发,魏军冲阵步骑一排又一排倒下。

  在连续冲阵好几轮不能成功,反而死伤近千后,司马懿才终于冷静下来,正视起这座乍一看时,并不觉得有多难击破的却月阵。

  随即有些头疼起来。

  阵中汉军人数虽少,却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都是弱旅。

  数量远超他想象且攻防一体的各种战车,大大增幅了汉军整体的作战能力。

  而这些战车内不是站满了甲士,就是堆满了沙土,短时间内难以拔除,拔除后难以移除。

  这就给在战车后面列阵的弓弩手提供了更安全的射击环境,留出了更宽裕的射击时间。

  魏军的几千精骑,面对战车蒙阵的却月阵,更是根本无用武之地,冲阵冲不进来。

  在外围射箭,却又因为马弓的射程太短,杀伤力太小,根本不是阵内弓弩手两合之敌。

  一旦有战马中箭倒下,还会引起连锁反应,接连倒下一片。

  骑卒或是被战马压倒压伤,难以动弹被践踏而死,又或被汉军倾泄而下的箭雨射死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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