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1089节
算了算,往上倒腾八辈,那也是他的祖宗啊。
自己骂自己祖宗,又是一条大罪。
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他冷汗直流,有心求饶认错,却又不能言语,人都要崩溃了。
~
宁王府。
朱见深率先走下马车。
李青紧随其后,叫上赶马车的王守仁,“走吧小云,来都来了,先在宁王府住上几日。”
王守仁点头,跳下车,跟上李青、朱见深。
至于马车上的少年,三人都没管。
朱奠培也没管,尽管这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但和整个宁王一脉相比,并非不能舍弃,若事情真的无可挽回,那牺牲孙子让太上皇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朱奠培快步跟上,到了门口,步子一顿,对扶着他的家仆快速说道:
“速去布政司衙门,让布政使速来王府,就说来了个天大的人物。”
“啊?这……”
“快去!!”
“是,王爷。”
朱奠培暗叹:老天保佑,愿我宁王一脉,能度过这次难关。
大明的布政司衙门,多设立在大明第一任藩王的就藩地,当初朱棣做藩王那会儿,布政司衙门就在北平。
江..西的布政司衙门在南昌,距离宁王府并不远,骑马快行的话,往返都不需一天。
太上皇微服私访这么大的事儿,朱奠培不敢宣扬,却也不敢一人藏着、掖着,布政使这一级别辖管一省行政,绝对有资格知晓。
吩咐完家仆,朱奠培这才快步跟上,一边陪着小心、赔着笑脸,姿态放的极低。
朱见深却一点也不给面子,始终冷着一张脸,都不稀得跟他说话。
直到一行人来到王府二进院的主客堂,朱奠培屏退家仆,并向朱见深大礼参拜之时,他这才开口:
“久闻江..西多才子,朕静极思动,故来此领略一二,不想……呵呵。”
(太上皇,也是自称:朕)
朱见深微微摇头,清冷道:“宁王,你好大的威风啊!”
“老臣有罪,请太上皇责罚。”朱奠培颤颤巍巍地以头抢地。
“你当然有罪!”朱见深哼了哼,道:“朕问你,这宁王到底是你,还是你孙子?”
“是老臣。”
“那为何他能享用宁王出行的仪仗?”朱见深一拍桌子,“礼制岂可如此儿戏?”
朱奠培立正挨打,不敢有丝毫辩解:“老臣知罪,是老臣太过溺爱孙子,违背了礼制。”
同时,他还有些庆幸,好在只是违背了礼制,并非是僭越,不然,事态可就无法挽回了。
朱奠培现在主要担心的是,孙子究竟把太上皇得罪到什么程度,若只是出行仪仗的事,倒也算不上大过。
他还不知他孙子对太上皇破口大骂,并让家仆动手呢。
家仆哪里会指责小世子爷的不是,他们回来禀报,只说是遇上了恶霸,对方要他这个宁王亲自过去,并未说真实情况。
这也是朱奠培把孙子惯坏了,家仆怕说了实情,小世子爷事后报复。
“千错万错,都是老臣家教不严,太上皇如何惩罚,老臣都心甘情愿。”朱奠培以退为进,近七十岁的人了,头磕的砰砰响,瞧着却是可怜。
朱见深嗤笑了下,道:“你先起来吧。”
“是,谢太上皇。”朱奠培颤巍巍起身,不知是吓的,还是扮可怜,亦或身体不济,愣是没能爬起来。
朱见深淡淡瞥了他一眼,揶揄道:“要朕扶你吗?”
“不,不敢。”朱奠培吭哧吭哧爬了起来,大口喘着气。
跟着马车疾行一路,他确实累够呛,这会儿腿肚子都在打颤,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累的。
他试探着问:“太上皇,可是朱宸濠那小崽子冲撞了您?”
朱见深嗤笑一声,懒懒道:“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呃…是。”朱奠培讪讪点头,道:“太上皇一路辛苦,老臣这就让人准备午膳,待太上皇养足了精神,再行处置那狂悖之徒可好?”
“嗯,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朱奠培走出客堂,迎面一股风来,这才发觉冷汗湿了衣衫,快七十的人了,却是人生头一次心惊胆战。
“这小兔崽子,得好生惩治一番了……”他拄着拐杖,吭哧吭哧地去了……
~
“爷爷,孙儿错了,孙儿再也不敢了。”朱宸濠哪里还有半分狂傲,尽显怯弱姿态。
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次闯的祸有多大。
朱奠培沉声说:“爷爷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如实说来,胆敢有半句假话,爷爷也救不了你。”
“说,孙儿都说……”朱宸濠被吓麻了爪,当即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朱奠培在听说他跟太上皇对骂,且还骂了祖宗八辈,并对其动手……当即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爷爷,你可不能有事啊。”朱宸濠吓坏了,顾不得屁股疼痛,连忙跳起来扶住他,老爷子要是嘎了,就再无人能救得了他。
“别,别,”朱奠培呼呼喘着粗气,道:“别叫我爷爷,你是我爷爷。”
第12章 黑,实在是黑
王府客堂。
李青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暂不处理,回头再算总账。”朱见深道,“那小混账顶撞的是我,以这个理由惩治他,只会让人觉得我小气,且也没办法扩大打击面;罪名嘛,只能是宁王子孙嚣张跋扈,为祸一方,如此才能以爱民的名义,强加约束藩王。”
李青缓缓点头:“嗯,这个想法不错,那小崽子此番狂悖,削了宁王的王爵都不为过,如此这般,想来他只会感激涕零,配合你演这场戏。”
顿了下,“身份既已暴露,干脆就在这宁王府住下吧,天气炎热,还是这里凉快。”
“嗯…可以。”朱见深怕热,身份又已然露了,确没必要,他也没心情再四处逛了。
王守仁问道:“那小生……?”
“先歇几日,到时候一起。”朱见深说。
“哎,好。”王守仁点头,有太上皇在,他岳丈也杜绝了被牵连的可能。
这时,朱奠培拽着朱宸濠走来,爷孙一进门,就‘扑通’一跪,一个劲儿磕头,满脸悔恨,嚎啕大哭,涕泗横流。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人,很快,府上就一团乱,不过两刻钟时间,太上皇大驾到王府的消息,就人尽皆知了。
朱见深无奈,却不好在这事儿上责怪宁王。
从他暴露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弄的人尽皆知,府上这么多人,哪能瞒得住,除非朱见深抛开面子,反过来给宁王行礼,但那不是朱见深的风格。
他是偷跑出来游玩的,但,那又如何,谁敢说他个不是?
堂堂大明太上皇,又不是见不得人,他这个前皇帝来看大好河山,也不丢人。
左右不过是麻烦了点儿,但有李青在,到时候再偷跑一次也就成了。
朱见深没搭理他们爷孙,却也没说要重罚,只是始终冷着一张脸,既不说追究,又没说饶恕。
宁王朱奠培,以及他的儿孙们,个个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午膳,百余道菜,道道精品。
宁王一脉在此经营小百年,当初小十七又大搞走私,可谓是大赚特赚,家资何其丰厚,今日这百余道菜,也只是比平常丰盛些罢了。
日常生活,他们也极尽奢靡。
朱见深看着这一桌子菜,不禁感慨:“宁王一脉是真有钱啊!”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如此奢华的宴席,哪怕是在皇宫,也是有时候的,且还要提前准备。
可这次他来宁王府,却纯属偶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这么多菜系,足见宁王日常生活之奢华。
朱奠培讪讪道:“谈不上有钱没钱,太上皇大驾光临,老臣岂可委屈了太上皇?”
“呵呵……”朱见深笑笑,“不委屈,朕在皇宫都吃不到这么好的菜,一点也不委屈。”
宁王老脸一凛,忙起身下拜:“老臣有罪。”
“臣有罪。”世子朱觐钧也跟着下拜。
他是朱宸濠的亲爹,儿子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他最轻也是管教无方之过,确实有罪。
“吃饭呢,不必如此,平身入座吧。”
“是,谢太上皇。”朱觐钧扶着老父亲起身,他也呼哧带喘,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身体不太好。
许是老爹太能活,迟迟难上位,世子朱觐钧郁郁寡欢久了,导致他看起来有些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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