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第1115节
齐天林的神情真说得上是瞬息万变,赫拉里看得有趣极了,还加把火:“知道我为什么在出现病症之后决定辞职国务卿么?就是因为我看透了这一切,觉得失望极了,提出辞职的同时,也正式退出了CFR!”
齐天林恍然大悟:“怪不得您上一个政治生涯的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在CFR的演讲。”
赫拉里摆摆手:“我现在不是CFR的人,这就意味着我后面的竞选决战什么都可能发生,这也是民主党内部对我最大的压力,要求我必须向CFR妥协,也就是向这一系列连带在一起的方面妥协,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齐天林有点瞠目:“这……不是根本上就堵了您的路?”如果说之前自己暗自动手调动经济冲击让美联储措手不及,忙不过来,连带共济会的金融财团们没有在民主党内选的时刻彻底把赫拉里拉下马来,现在换上政治牌了,几乎囊括了所有政治精英的CFR出手了,要是还不低头,很难保证最后的选票会出现什么样诡异的情形!
赫拉里带点嘲讽的口吻:“这就是我的竞选之路,从一开始就知道近乎于不可能!我几乎是在用生命做赌注,没想到居然趟过了民主党代表大会那一关,我自己都还没完全想好经过这一关呢?你去试试?”
齐天林也不傻:“这么重要的事情,您就叫我去试试?”
赫拉里摊开手:“不然谁能代表我去?我决意退出CFR就没打算回去过,我已经厌倦了为虎作伥,对,就是这个词,我想做的是保证美国的利益,美国民众的利益,而不是犹太人,以列色的利益,但是只要跟CFR拉上关系,就必须在这方面妥协……当然,政治的艺术就是妥协的艺术,我也不是不能妥协,那就只有你代表我去……”
齐天林再次低头看看自己,西装革履,身材健壮,因为天天在纽约上班,也还算干净利落的没有养大胡子,但络腮胡须总还是有的,怎么看也是个三十多岁靠体力吃饭的家伙,怎么就沾上这种事情了:“我去说什么?一言不合,打得他们服气?这算是踢馆么?要是这样,我倒是有把握!”
赫拉里哈哈哈地笑起来:“别忘了……论商业市值,你其实已经超过其中大部分经济人士,假如加上你那些跟诸多欧洲贵族财阀之间的关联,你别不承认,你隐然也是个拥有巨大经济利益的财阀了……对不对?”
齐天林点点头:“枪炮一响,黄金万两,我吃战争饭的,当然是要赚钱,就跟为您服务一样,也最终是为经济利益产业服务。”这点他从来不避讳,别谈感情,谁都知道那是糊弄人的,这样也更能解释他为什么要选择投资赫拉里。
赫拉里赞许地点点头:“那么你的商业价值体现其实还不如政治价值,直布罗陀的行政长官,英国内阁部长,外加非洲多个国家的实际掌控权,这样的身份,难道还不值得去外交关系协会说点什么?”
齐天林谦虚:“您得知道我这些头衔都是虚的……”
赫拉里嘿嘿一声:“你认为美国总统这个头衔是不是虚的呢?”
齐天林给噎住,有点呐呐:“一直以为还是比较实的!”
赫拉里冷笑:“实?美国总统的上台只能是代表了某种实力的体现,你觉得美国总统除了跟你那个老丈人一样发点勋章什么的,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不过就是把背后妥协和商议好的政策宣讲和表演出来而已!所以上台的还尽得选演技高超的!”
齐天林默然了,随着自己在美国参与得越多,对政治的理解越深,似乎有些本质上的东西还真是老太太一针见血的这样,美国近年最成功的总统就是个专业演员,做演员的时候是二流,却带来美国发展最好的几年,此外的美国总统,哪个不是演技过人,做点法事道场,那是立马进入状态的那种,包括老太太本人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表演,都是顶呱呱的。
政治的本质……不就是由个人在台前体现某个阶层团体在背后的政策么?
自己都在非洲那么几个国家元首背后当黑手,从耶米斯基纳到苏海亚、哈代比等人背后,那个不是都实际上是一整个政治团队在操作?
就好像徐清华跟自己的协作,难道就是他个人的行为么,绝对不是,绝对是一个得到了高层团体同意的行为。
这才是政治……
抬起头看老太太:“那您说我应该怎么去代替您走一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天赋
赫拉里稳坐办公椅,椅子很豪华,有北美传统风格的纯实木转椅,身上是深蓝色的套装,虽然年近七旬,依旧保持相当好的雍容华贵仪态,看来做政治家就是做演员真是有道理,这气质风度上个台一定没问题。
“美国政治不可能被犹太人挟持,这是绝对的,容忍犹太人对我们的渗透,这也是在美国政治允许的范围内,因为犹太人没有过高的政治对抗能力,那不然为什么阿拉伯世界最近几十年一直在试图复制犹太人对美国的游说渗透,却完全失败?”
齐天林背上有点发痒,这几乎就是长官曾经对自己讲述的沙特带领的阿拉伯路线,原来早就被人家看在眼里!
“也不可能是俄罗斯或者中国这样的国家对美国能进行渗透,就好像美国有绝对的信心能压制住日本,才允许日本在亚洲瞎嚷嚷,美国也有把握控制犹太人,才利用犹太的金钱。”
“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国家跟市场必须遵从自由主义,这是我的观点,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过的观点,这其实是保守主义风格的观点,这也就是为什么保守派人士觉得我摇摆不定,痛斥我政治立场不坚定的原因,我一方面推崇自由主义的保守主义,又另一方面倾向新经济政策要向大众倾斜,也就是向新移民和底层民众倾斜,这是两边都不讨好的做法,一方面保守派的精英分子觉得我把他们的利益分给了而更多民众,而新移民和底层民众又觉得我在破坏他们的就业机会,在打破美国赖以成名的制造神话。”
“只有一个原因,所谓的自由主义保守派,又或者新经济都是百年前定义的,世界已经在变化,美国之所以能保持强大的生命力,就在于我们有一个灵活的体制架构,会顺应实际情况调整改变,我之所以敢逆流而上,我的身后自然也有一股力量,不光是民主党的力量,而是一股跟我在政治上有同样理念的政治家,经济学家,我们认为犹太人现在已经越界了,他们超越了红线,过度的放大了利用经济影响美国的能力,是时候调整这种状况了。”
“看看美国的金融赤字、债务危机,其实都是经济惹的祸,过度的虚拟经济已经让美国的生命力受到严重制约,美国目前还是全球第一大经济体,但是挤掉其中经济学货币上的那些泡沫,就知道实际上只剩下多少,而且分布极为不合理,只生存于高精尖端美国制造,其他所有的产业都因为成本过高没有竞争力,这一切,都必须要调整……”
齐天林经济学方面是短板,双手搓搓:“您这意思是要我去炸掉华尔街?”貌似这是当年拉胡子对自己说过他的理想吧?
赫拉里没有因为这个玩笑有笑容:“大财阀导致的垄断经济主义就是自由主义的大敌,你算是大财阀吧?也反对美国自由主义,当然我知道你的反对更多是国际政治层面的,而不是经济层面,但可以利用这个小花招,让他们对你视为同类……”
齐天林惊讶:“您让我去卧底?”
赫拉里耸耸肩:“所以说,我才说不然除了你,谁能去?任何一个知名的官员或者经济学家,政治学者都是有明确的政治经济观点来龙去脉,这个是没法伪装的,只要查看这个人从中学到大学的所有观点跟论文,所有东西都是清晰的,只有你,你这个根本就没念过大学,却空中楼阁一般的拥有一套独立思考体系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混进去……你还是北美帆船赛的冠军嘛……你会看见很多熟人的。”
齐天林有些头疼的使劲揉脑门心,赫拉里循循善诱:“别以为这件事有多复杂,百年前的CFR其实也是犹太人财团相中的一个上校倡导成立的,你不也是上校么?”
齐天林怀疑:“我怎么觉得这其中的阴谋味儿这么重?”
赫拉里终于笑起来:“因为罗斯柴德尔这样的犹太家族营造了场面,但填充其间的还是大量美国精英,包括摩根、洛克菲勒等美国家族,他们不过是顺从这个大方向跟局面,历史上有志于改变这种状况的人,都被想方设法的打压下去,甚至根本无法出头,就好像我也应该丧命于脑血栓发作一样……被犹太人和这种同盟想方设法搞掉的政治人物简直不计其数,所以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同一论调,所以看起来才这么不可战胜,但你不是正擅长这种不对等作战么?你好像还跟我说你在军事上一直在研究这个玩意儿……”
齐天林无奈:“那是军事,和政治有很大区别……”
赫拉里正色:“军事从来都是政治的手段,而政治也一贯都是军事的延伸!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口气居然严厉得好像一个教授!
齐天林还在领会这几个词之间的关系,赫拉里就靠在椅背上:“战争通常就是政治变化的征兆,目前的战争已经产生了变化,而军方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改变,这是你说过的吧?政治几乎就是相辅相成的,政治也需要发生本质的变化,只是在于这两者究竟是谁先改变而已,我作为一个热爱美利坚合众国的人,当然不希望通过战争来促使美国本土改变,那么就只有先在政治上作调整,你明白了没有?!”
齐天林迟疑:“您的意图是……让我进入CFR,改变并说服其中的人士转投阵营不再跟着犹太人混?”
赫拉里直接:“我希望你在跟他们接触中,作为我的妥协存在,你明白么,政治是需要委婉的,只要我没有亲口承认过,我就能推翻你的妥协,这是给我留下的余地,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不至于在竞选中作梗,而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在他们之中树立一个新的风向,新的时代来临需要有新的格局,任何团体都有失意者,我需要你吸纳这个团体中的其他成员形成一个新的力量,你有自己在军方的理论基础和外部环境,更没有对美国政权染指的可能,只能是支持别人,这更容易吸引别人跟你走到一起……”
论阴谋,赫拉里这先共和党后民主党的政坛老油子,显然比齐天林娴熟不知道多少,有些原本都不用说明的关节,对于齐天林这个初哥,也不得不一一指明:“也许这正是你的优点,就好像欧洲社会容易接受你一样,你的优势和缺陷同样明显,这样的人才更容易成为伙伴,不是么?”
说难听一点,就是更容易掌控的有生力量,没想到齐天林在欧洲的做法,同样也可以复制到美国。
齐天林真有些惴惴的,就搭乘三辆车组成的小车队,前往纽约市内的外交关系协会办公室。
同行的只有杰奎琳以及几名安保成员,用赫拉里的话来说,这个姑娘应该就是这个家族下一代培养的政治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