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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下) 第42节

清除了外围的苏军哨兵,佟巴图指挥着四个骑兵连,如同一阵暗夜里,平地卷起的狂飙,迅速接近了苏军。

没有特别的巨响,但却感觉到大地在颤抖,睡梦之中的苏军士兵,终于感觉到一样,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过去,映入他们眼帘的,是迅速接近并扩大的黑影,是一串串飞舞的火舌,然后,才听到震耳欲聋的密集枪声,才感受到飞临的弹雨。

佟巴图的部队,在接近苏军宿营地的时候,四个连分为四个箭头,一起射进苏军士兵堆里,虽然旅长有命令,不使用马刀,但是,习惯于马上劈刺的骑兵们,在执行旅长命令的同时,无法放弃自己固有的习惯,创造性的使用了左刀右枪,或者手雷的打法,猛地杀进苏军人群之中。

袭击来得如此突然和迅猛,大脑还处于迷糊状态的苏军士兵们,根本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先是被一阵密集的弹雨,打得在睡梦之中,就成了一具具尸体,然后,又是冰冷的刀锋,破空之声,降临到还活着的人头上。

黑夜的草原,不在安静,入体一瞬间被惊醒过来一般,冲锋枪、轻机枪的狂啸声,手雷“轰隆隆”的爆炸声,马蹄踏破夜色的回声,刀锋入体的“扑哧”声,濒死者的惨叫声,苏军士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骑兵第二旅战士们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一幅草原夜战生动而血腥的画面。

突袭直接而有效,佟巴图旅四个骑兵连,一次突击,就彻底打乱了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军属装甲旅旅部,以及直属部队的阵脚,茫茫夜色,如同幽灵一般突然杀出的中国骑兵,让苏军士兵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他们只知道,密集的弹雨,打在身边同伴身上,鲜血飞溅,溅得自己满头满脸都是。

马刀破空之声,不断的响起,漫无目的奔跑的苏军士兵,下一刻,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落在身体的后方,不断有手雷投在装甲车和卡车上,“轰隆”几声巨响,炸起一团团的火球,火光闪动间,到处都是中国骑兵如同死神一般的身影,闪着寒光的马刀,喷吐着火舌的枪支。

佟巴图一扣扳机,冲锋枪喷出一道火舌,前面,几名苏军士兵,旋转着栽倒在地,然后,猛地一夹马腹,心意相通的战马,腾空而起,左手的马刀猛然劈下,一个正要举枪射击的苏军士兵,半边脑袋被削飞出去,喷溅的鲜血,窜起老高,佟巴图和战士们一样,本能的选择了左刀右枪的打法,唯有这样,才能抒发心中,中国骑兵的豪气。

佟巴图圈回马头,接着装甲车和卡车,燃烧的火光,一眼就看到,一名苏军军官,在几名警卫的保护下,躲在一辆尚未被炸毁的装甲车旁,不断的射击,几名自己部队的战士,被射落到马下,佟巴图大怒,一带马缰,战马加速,朝着那名苏军军官杀奔过去,他身边的几名警卫营一见,立即舍弃手边的敌人,紧追过去。

战马还在飞奔,“哒哒哒!”佟巴图手里的冲锋枪,射出一梭子子弹,几名苏军士兵,还没有栽倒的时候,佟巴图的战马,已经掠过尸体旁边,他的目标,是哪个击中了自己几名战士的苏军军官。

这是一场典型的乱战,第二旅的骑兵和苏军士兵搅合在一起,黑夜之中,遭到骤然打击的苏军士兵,根本无法准确和清楚的判断敌情,即便是爬进装甲车,操起车内的机枪,也无法找到射击的目标,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晃动和奔跑着的人影,一梭子重机枪子弹下去,射杀的,肯定有中国骑兵,但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同伴。

苏军机枪手正犹豫的时候,装甲车舱内,飞进来一枚冒着白烟的手雷,在他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手雷骤然炸成一团炽烈的白光,“轰隆”一声巨响,装甲车顿时成为一团燃烧的火球。

佟巴图战马是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到了那名苏军军官面前,他的几名警卫,早就丧命在弹雨之下,接着闪耀的火光,佟巴图看见这名苏军军官的肩章上,挂着三颗银星,成三角形排列,“是条大鱼,最起码是个团长!”佟巴图暗自想道。

这功夫,这名苏军军官,举起手枪,瞄准自己,眼里闪动着绝望而凶狠的光芒,佟巴图狰狞的一笑,猛地一拉马缰,战马骤然人立而起,手里的战刀闪电般劈落,先是砍断了这名苏军军官拿着手枪的胳膊,然后,又轻快的划过他的脖子,一道血箭喷出,这名苏军军官眼中的生命光芒,瞬间暗淡下来。

然后,脸部朝地,一截木头似地,栽倒在草地上,佟巴图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飞掠而过,他对于自己的刀术,极为自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刀锋已经划断了这名苏军军官的动脉和咽喉,差一点儿,就把这个老毛子军官的脑袋砍下来。

调转马头,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身边,不断的有战士们飞马奔过去,强忍着再次杀进战团的欲望,一催战马,迅速脱离战场,隐入黑暗之中。

策马奔跑了十几分钟之后,佟巴图勒住战马,看了看夜光表,满意的一笑,整个突袭行动,严格的按照预先制定的作战计划,从开始到战斗结束,到脱离战场,用了三十五分钟,其中,包括脱离战场十五分钟时间,这个距离,已经在苏军轻重机枪的射出之外,安全的距离。

战场还在燃烧,火光映照下,苏军士兵的身影,还在惊慌失措的奔跑,四个连长,带着浑身的杀气和血腥气,聚拢在佟巴图的身边,侦察连连长白音宝力高上尉,舔了舔嘴唇,建议到:“旅长,苏军现在还在混乱之中,我估计,到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么狠命的一击,不如咱们再杀个回马枪,扩大战果,有便宜不捡,怪可惜的!”

佟巴图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动脑子,就知道打打杀杀,咱们之所以占便宜,是突袭的效果,和苏军士兵搅合在一起,这会儿,要是再杀去,只要苏军士兵有几挺轻重机枪,反应过来,咱们就成了活靶子,得不偿失,见好就收,这样吃亏的仗,不能打!命令下去,部队立即脱离战场,追赶旅主力。”

来去如风,而且,是伤人夺命的旋风,第二旅的突袭,迅速开始又迅速结束,留下遍地燃烧的苏军装甲车和卡车,横七竖八的尸体,不断哀嚎的伤兵,并把这种恐惧的混乱,一直持续到天色放亮。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军属装甲旅,剩余的军官们,看着遍地狼藉的战场,伤亡惨重的部队,欲哭无泪,急忙组织士兵抢救伤员,清点伤亡人数,掩埋尸体,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敢相信,差点儿被合围在伊尔库茨克的中国骑兵部队,会来突然袭击这一手,如果不是战场上,遗留的十几具中国骑兵的尸体,他们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伤亡和损失数字,很快就统计上来,全旅六处宿营地,都在同一时间,遭到中国骑兵的突袭,部队伤亡士兵一千八百多人,被炸毁装甲车和卡车,一百余辆,装甲旅虽然没有丧失战斗力,可也是元气大伤,兵员和装备,都损失三分之一左右。

而偷袭的中国骑兵伤亡,让这些、苏军军官们,一阵心悸的无语,六处宿营地,只发现了中国骑兵的尸体,不到六十具,死亡的战马四十多匹,也就是说,二十多分钟的突袭,中国骑兵以一比三十的伤亡比率,干掉了苏联红军一千八百多名战士,一百多辆装甲车和卡车。

苏军军官们,还在为如何向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报告损失情况的时候,一个更加令他们震惊的噩耗传来,旅长兼旅政治委员尼古拉格斯基上校,阵亡了,是被中国骑兵的马刀,砍死的,整个脑袋,只有少半边儿连在脖子上,死状极惨,极为不雅,被士兵们发现的时候,旅长同志是成嘴啃泥的姿势,身体已经僵硬。

负责掩埋尸体的士兵,是从旅长同志的肩章上,辨别出他的身份的,不敢轻举妄动,保持旅长同志,英勇牺牲前的姿势,飞跑过来,报告这个,对于装甲旅幸存下来的这些军官们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装甲旅死了谁都行,哪怕是大半个家底儿,等折腾光了,也没多大问题,但是,死了旅长兼政治委员尼古拉格斯基同志,对于还活着的军官们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搞不好,所有人要一起陪葬。

在装甲旅,尼古拉格斯基同志特殊的身份,不是个秘密,光是军区肃反委员会重要成员之一,这个身份,就能在外高加索军区横着走,加上是军区司令员同志,亲自批准到装甲旅担任军政主官,双重身份加在一起,足以让以旅参谋长弗拉基米尔中校,为首的幸存军官们,噤若寒蝉,后脑勺子冒凉风。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难写的战况报告

遭到突然佟巴图第二旅袭击的装甲旅,目前最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向第三军军部报告这个消息,既能解释尼古拉格斯基旅长阵亡的原因,又不把自己牵扯进去,为这家伙陪葬。

所有的营级以上幸存军官会议,开了足有四个多小时,最后,取得了一致意见,由目前职务和军衔都最高的旅参谋长,弗拉基米尔同志执笔,给军部写报告,至于继续追击撤退的独立师骑兵一事,早就抛在脑后了,顾命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谁知道继续追击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保不准中国人再来这一手,装甲旅可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了。

“军部并转军长谢尔盖耶夫同志,我装甲旅在追击撤退的中国骑兵部队途中,于哈布多尔地区,遭到独立师军队优势兵力的伏击,敌军出动了大批的坦克和火炮,在战斗中,旅长兼旅政治委员尼古拉格斯基同志,作战勇敢,指挥若定,指挥全旅与伏击的敌军,展开激烈的战斗。”

“在战斗过程中,尼古拉格斯基同志,亲自指挥第一装甲营,向敌军阵地发起猛烈突击,不幸的是,敌军的炮弹,击中了旅长的装甲车,旅长以及装甲车乘员共计五人,光荣牺牲,我全旅红军战士,被旅长同志英勇的行为所激励,更为旅长同志的牺牲而悲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和战斗精神。”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战,我装甲旅击退了大独立师的伏击部队,并大量杀伤中国士兵,但是,我旅也为此付出沉重的伤亡和损失,共计阵亡军官和战士,一千八百余人,损毁装甲车和卡车一百余辆,鉴于我部人员和装备损失严重,停止了继续追击南逃的独立师骑兵,在伊尔库茨克以南六十公里之哈布多尔地区休整,下一步如何行动,急盼军部命令!旅参谋长弗拉基米尔中校。”

这就是给第三军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的战况汇报,为了这份不过几百字的报告,弗拉基米尔同志,累死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呕心沥血,数易其稿,既要表现出旅长尼古拉格斯基同志,英勇作战的伟大形象,还要突出战斗的激烈程度,红军战士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勇敢作战的举动,也要说明部队的伤亡和损失情况,否则,无法体现战斗的激烈程度。

电报发出去之后,就是等待,等待军部最后的裁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弗拉基米尔参谋长,也豁出去了,拿出凭天由命的态度。

谢尔盖耶夫军长,回电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一封短暂的电报,就发到装甲旅,“军属装甲旅参谋长弗拉基米尔中校,军部已经获悉尼古拉格斯基同志不幸牺牲的消息,现处理意见如下,一、将尼古拉格斯基同志的遗体,火速送回伊尔库茨克城,二、旅参谋长以及下属的六个装甲营营长,解除现有职务,暂时代理各自职务,指挥部队撤回伊尔库茨克。”

“三、部队撤回伊尔库茨克之后,该旅所有上尉级别以上军官,全部接受军区肃反委员会的审查,以查明尼古拉格斯基同志,真正的死因,此命令,第三军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

这是在装甲旅所有军官意料之中的事情,身份和背景都不简单的尼古拉格斯基旅长牺牲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放过大家,但是,军长同志的命令第一条,却出了个大难题。

尼古拉格斯基旅长,是被独立师骑兵用马刀砍死的,报告里说的是,他乘坐的装甲车,遭到了炮弹的轰击,两种死法,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只要看见尸体,马上就露陷儿,歪曲战斗过程,谎报战况事实,光这一条,所有军官都够枪毙的条件,再加上旅长同志牺牲,那就根本没有活路了。

无奈,参谋长弗拉基米尔中校,重新把军官们召集到一起,集思广益,研究对策,还真有能人,很快就拿出了解决的办法,不一会儿,“轰隆”一声巨响,一辆装甲车里,冒出浓烟和火焰,旅长尼古拉格斯基同志,焦糊的尸体被裹上白布,放在一辆卡车上,飞快的驶向伊尔库茨克。

然后,参谋长弗拉基米尔和几名军官,分头找发现旅长尸体的士兵们谈话,威逼利诱加恐吓,再加封官许愿,总算封住了十几名士兵的嘴。

九月十六日下午,第三军军属装甲旅的残兵败将,掩埋好一千八百多具阵亡士兵尸体,拉上几百个伤兵,垂头丧气的返回伊尔库茨克,一场闹剧般的追击,以苏军损兵折将而告终。

其实,装甲旅提心吊胆的军官们,所不知道的是,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根本对尼古拉格斯基的尸体,没有任何兴趣儿,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是阵亡一名军官,都送到军部来,那自己就不用干别的了,整天查看阵亡军官尸体得了,第三军军部改成火葬场,更名副其实。

都是尼古拉格斯基的身份给闹的,谢尔盖耶夫军长,把装甲旅的报告,原封不动的转发到军区司令部,那位脾气暴躁的军区司令员同志,除了大发雷霆,将自己臭骂一通之后,还在回电里,隐约的含沙射影,暗指自己借刀杀人,借独立师的手,铲除军区肃反委员会的重要成员。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谢尔盖耶夫军长,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不敢顶撞和驳斥司令员同志,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被军区肃反委员会,当成打击报复的对象,才有这个不合常规的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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