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邪神 第6节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再祈祷一次。”
“如果祂这回也能赐予什么证明你所言非虚的馈赠，我就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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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名知晓
听到巴哈姆特提出的要求，培特只好按照他之前的方法，尝试着向诺文发出祈祷：
“求知之神诺文在上，如果您能收到我的诉求，请告知我可以取得巴哈姆特的信任的方法吧！”
培特先前信仰的魔法女神、辉光之神这些主神，因为信徒众多，在祈祷时需要有严格的祷词格式，否则很难得到对应神明回应；外神在这方面就宽松了许多，通常只要神名正确就算完成了祈祷，可以将诉求传达给神明。
时刻关注着培特情况的诺文自然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对方的诉求，下紧接着，诺文感觉到了和先前获得【哈达之饥渴】法术类似的体验，一道新的法术在他这里瞬间融会贯通，完全掌握。
“真名知晓？”
诺文有点疑惑。
因为在培特被审讯的时候，诺文已经得知了能让培特离开的办法是取得审讯者的信任，明明也顺带着知道了审讯者的名字叫做巴哈姆特。
结果现在他的权能触发后，却给了他一道名为【真名知晓】的法术。
这道法术并不复杂，如果单就施法难度来说也就是2阶法术的水平。
效果也十分的简单，可以通过奥术的力量进行类似占卜的操作，从而探知并唤出对方的真实名字，并且这一法术能够识破各种假名的伪装。
“如果只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就能取得信任的话，那还用得着法术？我让培特直接把神谕里的名字念一遍不就行了？”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诺文没搞明白这道法术和取得巴哈姆特信任之间到底会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的权能目前只会给他提供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可能是某个魔法，也可能是让信徒去完成某件事情，但至于为什么能够解决问题，他的权能则不会告知原因。
结合现有的信息，诺文尝试分析：
“事情肯定不会只是知道真名那么简单，那样的话，神职权柄反馈给我的应该是直接告诉信徒，让他说出巴哈姆特的名字即可。”
“现在却给了我一个新法术。”
“施法唤出和直接说出来的区别……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前者会有一定程度上识破对方伪装的效果。”
诺文感觉有了头绪。
“也就是说？这个叫巴哈姆特的家伙，或许有什么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伪装？”
……
【任务已发布。】
【任务：学习法术[真名知晓]，进度：0%】
【任务：对巴哈姆特·康克敦特斯格拉兹查尔登施放法术[真名知晓]，次数：0/1】
神国中诺文思考的时间并没有用去太久，因此培特很快便听到了他已经有些熟悉的“叮”声。
“2阶法术？还好，这个我应该没问题。”
培特没有思考那么多，有诺文作为外置大脑，他只需要按着神谕的任务照做就是。
有了之前学习【哈达之饥渴】的经验，这回培特熟练了不少，按着同样的方法，开始尝试调动魔网。
感知周围环境中逸散的魔法能量，将得到的无序信息一一解码，过程中培特注意到一个不同的细节：
“不同环境的魔法能量，无序信息按格式解码后得到的结果不一样？”
虽然跟培特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施法的情况有所区别，但并没有影响到法术，培特很快再一次与魔网建立起联系。
将这些疑惑暂且放在脑后，培特继续专心于施法。
【当前信任程度：40%】
坐在对面的巴哈姆特脸上虽然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神情变得专注了些许，但神谕显示的信任程度不会骗人，培特心里一喜。
“求知之神还真靠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施放这个魔法就能取得巴哈姆特的信任，但光是完成调动魔网这一步就能增加他对我的信任程度，说明这个办法有用啊！”
2阶魔法的法术模型复杂度比起3阶就要低了许多，虽然是个水货二阶施法者，但培特好歹也像模像样地掌握过好几个2阶法术，因此这回完成【真名知晓】魔法的过程很顺利。
没费太多力气，培特便感觉到一股奥术能量在魔法的约束下逐渐汇聚到他的咽喉位置。
魔法完成的瞬间，培特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巴，发出了一阵明显不同于他正常状态下的声音：
“于此真理求索，唤起真名！你的名字是——巴哈姆特·康克敦……咳！咳咳！咳咳咳！！！”
在培特开始吟诵的时候，对面坐着的巴哈姆特原本那平静的脸上表情就已经开始显得有些不对，等念到真名的部分，巴哈姆特更是当场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培特猛地隔空一点！
“Counterspell！”
培特就仿佛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人掐住声带一般，而他实际的感觉要比这更加糟糕，不但吟诵的法术被强行中断，呼吸不能通畅，喉咙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而且脑袋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似的，耳边全是“嗡嗡嗡”的幻听，根本没法集中起精神！
“咳……咳咳！咳！！！”
他这种纯“学院系”的施法者可从来没体验过真正的施法者战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一记最少五阶施法者放出的【法术反制】，导致这原本只是个用于打断他人吟唱的魔法，让他整整被硬控了几十秒！
过了半分多钟，培特勉强恢复过来，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不是，先生！我照你说的向求知之神祈祷了，祂回应我的就是这个法术，我完全按你的要求做了，为什么要咳……阻止我施法！”
巴哈姆特这回显得言简意赅，语气十分快速道：“不用。我相信你跟那些邪神信徒没有关系了。”
培特·奇纳尔：“啊？可是我还没完成法术……”
“不不不，你已经够可以了年轻人，我相信你，我现在非常相信你，无比相信你！来，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巴哈姆特将那张他用来记录的纸递了过来。
不知怎的，培特总感觉巴哈姆特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从容，反倒变得有几分急迫，似乎有点急着想离开这里的意思。
他这才反应过来重新查看神谕。
【当前信任程度：77%】
【任务已完成】
“发生什么事了？？”
……
第10章 巴哈姆特是谁？
总算取得了巴哈姆特的信任，虽然还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此时培特只想尽快离开审讯室，不想再跟什么邪神、黑袍人有任何瓜葛。
原本束缚住培特双手的金属拷环上繁复的秘法锁符文逐渐消解在空气中，恢复自由的培特忙不迭地接过纸笔，低头看向纸上的内容。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培特记得两人一来一回对话的时候，巴哈姆特就不断地在纸上写写停停，此时上面确实用金黄色的颜料写了不少东西，但问题是，培特发现他看不懂巴哈姆特用的语言。
这并非普兰蒂斯大陆的通用语，也不是信仰魔法女神的信徒们喜欢用来记载魔法知识的符文之语，而是一种培特从未见过的文字格式。
漂亮的花体字将一个个字母衔接起来组成不同的单词，既有细腻的勾勒，又有流畅的过渡，线条优雅而富有弹性，看上去就有种独特的美感。
“不重要，只是一份简单的记录文件，上面有你的信息，需要你签字确认，”巴哈姆特开口给培特解释道：“虽然我个人已经相信你确实和那些邪教疯子们没有关系，但按照格林港警署的规定，接下来一段时间，如果相关调查出现新的进展，可能会需要传唤你过来询问一些问题。”
仿佛是怕培特不放心，巴哈姆特说完还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不会把你当作同党的，其他跟你一样幸存下来的人也要签同样的文件，这只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培特惊讶，下意识道：“格林港警署什么时候这么敬业负责了吗？警署里难道不都是一群遇到什么都得给他们塞钱才会动弹的猪……哦，不对，抱歉，先生，请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签字！”
说到一半培特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攻击范围有点大，明显把巴哈姆特也给囊括了进去。
巴哈姆特嗤笑了声，摆摆手：“没有关系，格林港警署是个什么样子我知道，不必担心会冒犯什么。”
格林港这地方因为其规模庞大的自由贸易和中立港口的特殊定位，经济十分发达的同时，在治安管理方面确实令人诟病。
上到法院下到警署，各行各业共同特点就是贪腐盛行，权财交易都快从潜规则变成赤裸裸的明规则了。
警署基层面对一般的打架斗殴、邻里纠纷、寻找失物之类的事件，基本是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毕竟绝大部分警员连职位都是花钱买来的，不先把好处给上，还能指望他们好好干活？
当然，在某种意义上，这种遇事全靠金钱说话风格的治安管理体系也是格林港的专属特色。
毕竟这座城市的拥有者——大地精财阀卡罗恩·拉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狂热财富收集者，只要给出足够多的价码，卡罗恩可能连绞死他自己的绳索都敢卖。
同样的道理，如果给的钱足够多的话，警署也能瞬间变成最凶狠的鬣狗，对金主言听计从，盯着他们能欺负的软柿子狠狠地捏。
相比起来，培特觉得巴哈姆特敬业得简直根本就不像格林港警署的人。
培特的印象里，格林港的警员根本就没多少耐心，不管什么案件，只要进了审讯室，肯定要明里暗里地暗示着他赶紧给钱，要是钱给的不够那就直接打作邪神信徒送去绞死结案，钱塞够了，才有机会走入正常的问询流程。
本来他都做好大出血一次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巴哈姆特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过要钱的意思，而且那一副不怒自威的气质，让培特紧张得也没敢提出给钱贿赂的事。
“先生，你真的是格林港警署的？”培特一边用通用语签下“培特·奇纳尔”的名字，一边忍不住好奇问道。
培特注意到用这支笔签字时写出的也是金黄色的字迹，在油灯光芒的作用下正反射着亮光。
巴哈姆特没有正面回答培特的问题，见培特签下名字便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间门朝外面喊了一声。
“确认过了，他是无辜的，跟那些邪教疯子不认识，进来收下尾就可以让他离开了。”
话音落下，培特便看到一个穿着最大码格林港警署制服，少说得有200多斤的胖子警员急急忙忙地挤进了门，朝巴哈姆特敬了个相当不标准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