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声名狼藉的Omega 第118节
他的手指掀起一页,正打算翻,目光忽然看到了角落里的四个字——漪蓝码头。
“漪蓝”的“漪”字因为笔画复杂还写错了好几次。
苏宴愣愣地望着那几个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挤压出的血液和记忆随即遍布全身。
远平江和君知谦的谈话让苏宴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
……难道当年那个人是……君先生?
脚步声打断了苏宴的思路,苏宴做贼心虚赶忙放下了那本日记,背过身面向来人。
一手握着门把手的君知谦似乎没有察觉异样,他关紧门,走近苏宴,接过苏宴手里来不及放下的书。
“不用你收拾,放着让助理来就好。”君知谦揉了揉苏宴的头发,把他环在怀里。
苏宴摇摇头,“我不想让别人动你的东西。”
“呵,”苏宴的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现在怎么不满口君先生了?”
苏宴有些诧异君知谦竟然和自己开玩笑,但从他嘴里听到“君先生”三个字让苏宴心里痒痒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
自从君如黛提起这件事后,苏宴确实有意的减少了称呼“君先生”的次数。
其实更多时候,他想喊君先生一声“老公”。
就像普通的Omega和Alpha夫夫一样。苏宴抬头望着君知谦的眼睛,“君先生,你带我去漪蓝码头看看吧。”
君知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在被苏宴捕捉前迅速消失了。
“好,我带你去。”君知谦略微思索,握住苏宴的手指说。
苏宴点点头,试探道,“那咱们收拾完东西再去,怎么样?”
君知谦很坦然,“好啊。”
两人在助理进门后才分开,苏宴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那只小纸箱上,却发现君知谦和助理根本没人在意过它。
苏宴的反应还是引起了君知谦的注意,他慢慢走到还在发呆的苏宴身边,轻声问,“在想什么?”
苏宴像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立刻跳开。
“没,没什么……”
“你看到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了?”君知谦指指纸箱,径直走向它,“这是助理从被炸死的那人的家里拿回来的。”
苏宴一怔,又听到君知谦继续说,“……我派人调查了那人。”
苏宴抬头,和君知谦四目相对,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手心也汗涔涔的。
说到底,他还是在害怕。
君知谦的目光没有在苏宴的脸上过多停留,他是因为怀疑这个人的真实目的才去调查的,但实际上,这箱东西送过来后,他根本没有看过。
君知谦对别人的人生琐事并不感兴趣。
“那,那君先生发现什么了吗?”苏宴的声音有些颤抖。
君知谦诚实地摇摇头,“没发现,也不感兴趣。”
苏宴闷闷地“嗯”了一声,走过去挽住了君知谦的胳膊,“君先生,我现在就想去漪蓝码头。”
书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君知谦随即同意了苏宴的请求。
漪蓝码头在这座城市的最南边,过去是捕鱼人暂时歇息的地方,现在被房地产商收购,成了夏日的旅游胜地。
停好车,两人向沙滩走去。
海依然是那片沐浴在阳光下的海,哺育着这座城市,只是海上斑斑点点的黑色都换成了白色的三角,还有涂着各种LOGO的游轮。
漪蓝码头翻修后无比气派,全然看不出当年那个用木头简单修建的码头模样。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不约而同的牵着手向码头边缘的瞭望台走去。
瞭望台下是半浸泡在水中的礁石,海浪翻涌拍打着,激起数朵浪花。
苏宴的手被君知谦握在掌心,他收回目光,怔怔地看着十指相扣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把话说清楚。
“君先生,其实……”
“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想逃到国外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握着手,”君知谦的声音盖过了苏宴的话语,他对苏宴一笑,低头吻了吻苏宴的手背,“能和你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我很开心。”
君知谦说他很开心……苏宴眨眨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说出真相,告诉君知谦自己的真正身份,可是当他听到君知谦说这是最初相遇的地方,他忽然不敢继续这场充满隐瞒的谈话。
“我曾经试图去苏家寻找你,可是每次都放弃了,我想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出现。”
他知道那名少年叫“苏宴”后,找遍了这座城市所有姓苏的少年,最终得知北城苏家有个Omega小少爷叫做苏宴。
可惜小少爷平时生活深入简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
寻找一个人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为了这场蓄谋已久的重逢,忍受了数年茕茕一人的生活。
君知谦闭上眼睛,把所有寻找苏宴所付出的痛苦和煎熬都挡在身后,将苏宴紧紧拥进自己的怀里,“我一直相信,你会再次出现。”
“我在等你,苏宴。”
【作者有话说:预算错误,估计三章完不了了,我争取五一假期完结
接下来估计没有虐辽
提前晚安!】
第125章 被赠予的选择
迟到十几年的告白让苏宴彻底怔在原地,回忆中模糊的部分慢慢开始清晰。
像拼图一样渐渐拼凑成了严丝合缝的图案。
那年收拾好全部家当在码头等母亲打最后一次渔回来的苏宴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看上去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浑身湿透坐在码头小屋的角落,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呼吸声粗重,随着呼吸,身体上下起伏着,周身萦绕着一种死寂的气息。
整个候船码头只有他和那个男孩两人在,苏宴抱紧自己怀里装钱的小箱子,小心翼翼地凑到了男孩身边。
苏宴几乎忘记了男孩的回答,却看到了男孩闪烁于黑暗的眼睛。
他还太小,不懂那双眼睛后暗藏的杀意。
直到苏宴拿出绷带和药棉,男孩才停止了后退,收敛起了眼中的凶狠。
夏日沿海的傍晚闷热潮湿,有大雨倾盆的前兆。
苏宴低头帮男孩包扎,最后还大着胆子摸了摸大灰狼一样的男孩,安慰他说这些伤口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件事在苏宴的记忆中并不是件大事,他记得自己跟男孩说了很多很多话,但大部分都是他讲,男孩听,两个少年的友谊被渔船的靠岸打破,苏宴去码头迎接帮母亲卸货,再转身时,已经不见了男孩的身影。
苏宴在君知谦的怀里仰起头,视线落在他的眼睛上。
现在想来,两个人的再次相遇很可能并不是偶然。
苏宴没有犹豫,踮起脚尖吻在了君知谦的唇角。
“我还以为君先生不知道那人其实是我,失望了好久。”
君知谦主动加深了亲吻,直到苏宴耳尖发红才舍得把人放开。
“这个时候了,还叫君先生?”
这句话点醒了苏宴,他眨眨眼睛,试探地问,“那……先生?”
君知谦有些无语。
苏宴双手环住君知谦的脖子,凑近他耳边,猝不及防地来了句,“老公。”
声音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
周围依然人声嘈杂,来往的乘客游客络绎不绝,没有人注意这句亲昵的称呼。
只有君知谦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缩,呼吸都急促了半分。
刹那间,所有背刺向两人的锋刃“砰”的一声变成了弥天的花瓣。
为苏宴做的一切,都值得。
其实君知谦不懂什么叫喜欢,他不觉得君如黛那病态的依恋叫喜欢,也不觉得远平江一味的逃避叫喜欢,直到他某天不自觉地转头去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苏宴,才恍然发觉,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是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看不得他受一点苦,恨不得任何事情都替他分担的感觉。
人生太苦了,只有他是甜的。
——
回去的路上,两人路过商超,苏宴提议去买点零食,君知谦同意了。
挑选零食时,基本都是苏宴在选,君知谦负责推车。
苏宴见他不积极,直接拿起手里的薯片问他,“小龙虾味和周黑鸭味,选一个。”
君知谦看了眼苏宴,“这个。”
他指的是小龙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