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小夫郎 第103节
钱老太不理她,依旧对着黎成力:“女婿,你和杏花就没有继续过日子的可能了吗?”
黎成力为难地看着钱老太,摇了摇头:“娘,我们两确实合不来,杏花她觉得嫁给我委屈了,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以后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这话说得委婉,钱老太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没有可能了呗,钱杏花不仅没处理好同婆母的关系,与相公黎成力也彻底离心,或许她应该感激黎家人送杏花回来的时候给钱家留了脸面。
钱老太叹口气,说到底是她没有把女儿教好,才养成了杏花这幅自命不凡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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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姐姐妹妹
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多说无益,钱老太看着这个她曾经不满意、又满意的女婿,深深地叹了口气,擦干净眼角的泪水:“成力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地管着杏花,不让她再一天到晚不着调,给你们添麻烦。”
当初听说黎家的黎草叶被休回娘家的时候,钱老太还暗地里笑话过一次,她是知道黎二爷和黎二奶性子的,说他们教了个包子女儿出来,在婆家被欺负惨了生不出儿子被休。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她的女儿同样被送回了娘家,不是因为被欺负了,也不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是因为她自己脑子进水,坏了这一段好姻缘。
送走了黎成力,钱老太才将目光对准了在一旁气得快跳脚的钱杏花:“钱杏花。”
钱杏花见她娘终于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她赶紧说道:“娘,你怎么回事,我都被黎成力那个家伙给送回娘家了,你还那样好声好气地对他!”
“黎成力就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我跟你说,离了他说我的日子还能过的好些。”
“还有黎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挑我的毛病,她自己就是个偏心眼儿,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脸面说我。”
……
上次回娘家受到的折磨钱杏花还记着呢,只是现在她还没有找到新的亲事,不能同娘家人的关系搞僵。
所以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打鼓,她表现出的不在意,提及黎家时的轻蔑,故意在钱老太面前说黎家人的坏话,都是她外强中干的表现。
不管怎么说,她钱杏花还是姓钱,是钱家人,自家人被外人欺负了,她娘不至于还是一个劲骂她吧。
谁知道钱老太毫无预兆地抬手,打上了钱杏花没有被打的那一边脸。
钱老太的力气自然是不如黎成力的,她这一巴掌没能把钱杏花打得转好几个圈,不过成功让钱杏花闭嘴了。
但是片刻之后,钱家院子响起钱杏花突破天际的尖叫:“娘!”
钱杏花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她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着,同她脸上的疤痕一起,看着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这些疤当初黎家还没分家的时候农忙时节钱杏花想要偷懒,故意在黎家的厨房里烧湿的柴火摔伤的,伤口早就好了,但是疤痕迟迟没有消。
钱老太失望地看着她:“钱杏花,你在黎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态度?也是这样同你婆母说话,同女婿说话?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了,让你在婆家好好待着,同你婆母和相公好好相处,你说说看你都做了什么。”
“你以为一个下堂妇的日子多好过,是,现在你还年轻没错,但你以为就你这样的还能嫁个多好的人?不是我说,你自己去水边照照,五短身材、四肢粗大、没胸没屁股,谁看得上你简直就是瞎了眼。”
钱杏花瞪大了眼睛,钱老太的嘴太毒了,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娘,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钱老太冷笑两声,“你自己瞧瞧你的长相,磨盘脸、小眼睛、塌鼻梁、大嘴唇、满脸的疤,晚上睡一觉起来迷迷煳煳的看到了说不准还以为是见到鬼了……”
这时候,钱杏花的大哥和四弟已经听到风声从地里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娘和回到娘家的姐姐/妹妹在吵架,准确来说是钱杏花被钱老太单方面碾压,把钱杏花骂得一无是处。
钱家两个儿媳都被吓到了,一个个缩在墙角尽量不想引起她们婆母的注意,她们嫁到钱家这么些年,还没见过婆母这个样子,由此可见这一次大姑子把婆母给惹得多生气。
钱家大哥看了弟弟一眼,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走上前:“娘,这是咋回事啊?”
有了大哥打头,钱家老四也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娘,三姐她做错了事你别生气,省得气坏了身子。”
钱杏花看着大哥和四弟回来完全没有帮她一把的意思,有些怨怼地看着他们,刚想要对他们说点什么,他们就被钱老太给赶走了。
一开始钱杏花的那一声尖叫隔着半个村子都能听着,附近的邻居顿时来了精神,大家不好凑到钱家的院门那儿探头探脑,就在旁边竖着耳朵听钱家到底发生了啥,钱杏花同黎家到底是咋回事,结果听到耳朵里的全是钱老太骂钱杏花的话。
钱老太的态度着实令人寻味,按理说钱杏花和离回娘家了,钱老太这个当娘的应该护着她啊,怎么还会一个劲地骂她呢?
另一边,上河村的黎家,黎明才从老童生那里回来了。
平时他一回家钱杏花就会从灶房里走出来对他嘘寒问暖,还会给他一个烤好的红薯或者芋头,让他进屋喝水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今天黎明才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地就看到自家的灶房没有冒烟,跑近了之后更是发现家里大门都锁着的,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人在一样,让他觉得很是奇怪,跑进院子里大喊:“娘,我回来了,你人呢,赶紧给我开门。”
黎老太就在黎家院子里坐着,听到隔壁黎明才的声音,她走出门:“明才,你娘回娘家去了,你今天到奶这边吃饭。”
黎明才看着是他奶,低下头小声地嘀咕:“搞什么,娘她不是一点都不想回娘家吗?”
黎老太没听清黎明才的话,她看着黎明才的样子还算乖巧,问他:“你爹一会儿就回来,你是先过来,还是在院子里自己待会儿?”
黎明才受钱杏花的影响,对黎老太有些害怕,也有些讨厌,他犹豫了一下:“我等会儿再过去。”
“行,那你等会儿和你爹一起过来吧。”黎老太不在意黎明才的态度,她这个孙子的性子已经被钱杏花养歪了,以后家里没有钱杏花那个搅屎棍,她得让黎成力好好教教他。
这时候黎明春和黎明夏两姐妹还在姜芷芸这边绣花,但是她们两人都不在状态,倒是没有再扎到手,只是绣两下就会走走神,看得姜芷芸很是担忧。
可能是因为有她这个长辈在场,让她们有话不方便说,姜芷芸对黎明瑾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我去灶房看看晚上的饭菜做得怎么样,天色现在已经暗了,你们两姐妹别绣东西了,休息会儿眼睛。”
黎明瑾领会到了她娘的意思,他自然也是发现了两位姐姐的不对劲,在他娘离开之后,他跑到两个姐姐跟前悄悄地问:“二姐、四姐,你们在担心二伯娘吗?”
黎明瑾在喊回来黎成力之后就被黎老太给赶了出来,他同样不清楚右厢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根据后来陆续听到的二伯娘的尖叫和喊话,猜都能猜到那边肯定发生了争执。
“没有。”黎明夏摇了摇头。
她娘是什么样的人黎明夏太了解了,她才不会担心她娘,她是担心娘惹奶生气,不知道爹回来之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黎明春也摇头,到现在,她的心跳还是没有平静下来,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胆、出格的事。
现在回想起她当时说的话,黎明春觉得自己好像和白晨做了一样的事,她为了他鼓起勇气同家人抗争,心里觉得甜滋滋的,还有种踏出自己舒适圈的恐慌。
黎明瑾好奇地问:“那你们在想什么?二姐你的这朵花都绣歪了。”
黎明春放下手上的东西,有些苦恼地问:“瑾哥儿,四妹,你们说我当时那样对娘说话,我做得到底对不对?”
闻言,黎明夏也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走过去握住黎明春的手:“二姐,我早就给你说过了,娘说你什么你不要一味地只听着,要学会反抗。你以前要是也能像今天这样做,咱们两姐妹就不会一直被娘那样对待了。”
黎明春的性子和软,像黎成力,属于被人给压榨欺负了不会说出去的那种,一切都自己默默承受着。
相对来说黎明夏要更果敢得多,她遇到事会找大人解决,比如被钱杏花打了,她会去找黎老太帮忙,钱杏花让她做那些她做不了的事她会直接同钱杏花说,或者找黎成力和黎老太。
因此,以前钱杏花一点不收敛的时候就天天让黎明春做事,反正黎明春是个锯嘴葫芦,什么话都不会说。
黎明夏有些时候是想要反抗钱杏花的,但她看着她姐已经默默应下了,她就只好忍住不反对,因为如果这时候她站出来说不愿意,最后这些事全都会压在黎明春身上。
说实话,今天看着黎明春第一次大胆地对钱杏花说出心里的想法,黎明夏特别高兴,她相信只要跨出这个坎,二姐的性子会慢慢改变,她不用那么担心二姐嫁出去后被婆家人欺负成堂姑那样。
这两姐妹如果不看年龄,黎明夏比黎明春还更像姐姐一些,因为黎明夏更有想法,经常是她在保护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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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被绑走
钱杏花被彻底送回了娘家,高兴的人有,轻松的人也有,每个人对此的感受不尽相同。
就在黎成力等着黎成石休沐回来代笔写休书时,县里出了一件大事,直接导致黎成力这一次没能在休沐的时候回家。
昌平县的县衙内,一个差役拿着一封信满脸焦急地跑到知县赵承泽的跟前:“大人,求大人给我家孩子做主!”
赵承泽这时候刚吃过午饭,打算躺下小憩一会儿,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被人给叫了起来:“怎么了?”
“大人,小人、小人的孩子被贼子给掳走了!”
不只是他,就他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好几个差役各自手上都拿着一封差不多的信往县衙的方向跑。
能在县衙做事的人都是识字的,家住县城的差役平日里县衙不忙的时候他们中午更喜欢回家吃饭,刚吃了饭一眨眼的功夫,家里的孩子就不见了,只留下这样一封信。
赵承泽看了一眼这些陆陆续续跑过来的差役,发现他们都是家住在县城的人,他皱了皱眉:“你们别吵,把拿到的信都给本官看了再说,本官倒要看看是哪个贼子胆子这般大,胆敢挟持县衙差役的亲属。”
县衙的差役们因为自家孩子不见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的上河村一片祥和安静,黎家人还不知道等会儿黎明瑾也会有同样的遭遇。
今天吃过午饭后,黎明瑾像往常一样跑去他二爷爷家找堂表哥,两人手拉着手一起上山找草药。
从黎家院子到黎二爷家院子,如果不绕路的话,必定会经过白志文房间的大窗户对着的路口,所以基本每次黎明瑾路过的时候,白志文都会抬头看两眼这个总是脸上带着笑意的小哥儿,然后他一整个下午的心情都会不错。
今天也不例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白志文早早地在窗后等着。
因为他站的位置比较特殊,除了在窗户正对面看过去,在外面的其他角度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这时,白志文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藏在黎家院子外面,时不时探头看几眼黎家的院门。
这个人他从来没有在上河村见到过,而且他的打扮也不像是要下地干活的农民,反而有些像是他以前在府城时见过的那种镖师,一身深蓝色劲装,还用同色系的面巾蒙了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越看越觉得奇怪,白志文悄悄调整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了更隐蔽的位置,盯着那个人看。
没一会儿,黎明瑾就像往常一样从黎家院子出来,白志文看到那个人飞快地蹿到了旁边的灌木后躲着。
那人的动作看得白志文眉头一皱,想到黎明瑾的爹黎三叔在县衙做事,他在想是不是黎三叔办案子的时候得罪了有些人,那些人气不过就暗中找人报复黎三叔的家人。
还有没有可能是黎三叔这时候正在查案子,有人想要让他放放水,就找人来黎家这边动手脚。
白志文躲在阴影处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那个人依旧在灌木丛后面,黎明瑾已经走到了黎二爷家院子,叫上黎秋生一起,两人高高兴兴地往后山走去。
等到看不到两个小哥儿的背影之后,那个在黎家门外偷看的人才从灌木丛后面走出来,他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顺着黎家院门的门缝塞了进去。
然后,他就着走上黎明瑾和黎秋生离开时走的那条路,也往后山脚下走去。
白志文心里一紧,因为担心黎明瑾他们的安危,情急之下他来不及多想,也没有喊人,走出房间拿起放在屋檐下的扁担就冲了出去。
这时候,黎明瑾和黎秋生已经走得挺远的了,而那个藏在暗中的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当白志文跑过一个转角,他就看到之前藏起来的那人已经到了黎明瑾和黎秋生跟前,手上拿着一样东西,一手制住一个哥儿,捂在他们的口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