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 第56节
周淮生并不领情:“卷卷晚上已经吃过炒饭了,不可以再吃,去把牛奶喝完。”
卷卷立马仰头委屈巴巴地望向林知绎,嘴角往下撇,可怜坏了,林知绎笑着搂住他,“好吧好吧,就吃一小口。”
他夹了一片香肠喂到卷卷嘴里,卷卷嗷呜一口吃掉,刚进肚子他就又用相同的眼神换来了一口饭,然后心满意足地跑到沙发上去玩了。
卷卷走之后,餐桌瞬间安静下来,林知绎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他抬头望向周淮生,四目相对又同时避开,林知绎轻咳了两声,埋头吃饭。
周淮生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林知绎用余光看见周淮生的手在椅背上移了三个位置,很明显是在犹豫要不要坐下来,他刚想喊住他,周淮生就转身去了客厅,林知绎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暗恨自己为什么平时强硬专横,这个时候却懦弱不敢往前。
吃完饭他把碗送到水池里,还没打开水龙头,周淮生就从后面走了上来,“我来洗吧。”
“不用。”
周淮生的手停在水池边,见林知绎执意要自己洗,便去帮林知绎卷起衬衣的袖子,他的指尖碰到林知绎的手臂,带着干燥的痒,林知绎的心跟着紧了一下,他们靠得很近,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嫌隙。
林知绎洗了碗筷,交到周淮生手里,然后抱着卷卷去洗澡。
吹完头发之后,卷卷穿着连体服在床上打了个滚,“今天卷卷想和爸爸小爸爸一起睡。”
林知绎系睡衣纽扣的手停下,“为什么?”
“因为你们吵架了,你们今天没有抱抱,我不要你们吵架。”
周淮生刚走进来就听见卷卷的这句话,林知绎转头看向他,没想到孩子能敏感到这个程度。
卷卷连忙爬到床角,伸长了胳膊拉住周淮生的手,把他往床上拽,“爸爸你过来,睡这边。”
周淮生怕林知绎生气,便没有动,想抱起卷卷,可林知绎说:“你今晚睡这吧。”
“没事,我哄哄他。”
“就睡这儿吧。”林知绎再一次说。
周淮生盯着卷卷期待的目光,只好走到床里侧坐下,林知绎系好纽扣,掀开被子上了床,两个人之间隔了半张床的距离,卷卷很不满意,他跋山涉水从周淮生身上爬到林知绎身上,然后翻了身躺到林知绎左边,迅速坐起来把林知绎往床中间推。
他当然推不动,急得快要哭出来,“爸爸,你们要睡在一起,不要分开。”
林知绎连忙往中间坐了坐,然后抹掉卷卷的眼泪,心疼道:“好好好,我们睡一起,不分开,卷卷不哭。”
“你们抱抱。”卷卷眼泪汪汪地命令道。
林知绎怔了怔,周淮生已经伸手过来揽住了他的肩,林知绎的身体陡然僵硬,他局促地望了周淮生一眼,周淮生眸色渐深。
看着他的小爸爸和爸爸靠在一起,卷卷这才满意,咕噜一下从床边滑下去,跑到儿童房里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过来,羽绒被很轻,他抱得动,但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大,一半都拖在地上,林知绎赶忙接过被子,又把小家伙抱上来。
卷卷把大被子往旁边推了推,然后钻进自己的小被子里,说:“爸爸和小爸爸睡,卷卷自己睡。”
林知绎半天没反应过来。
卷卷的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他检查之后说:“你们又没有抱抱!”
林知绎连忙坐回到周淮生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卷卷,小家伙抽了抽鼻子,很快就陷入梦乡。
林知绎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时,周淮生却没有松手,甚至圈得更紧。他的呼吸喷洒在林知绎的肩头,林知绎呼吸加速,周淮生也不说话,视线定在林知绎的脸上,林知绎竟不敢抬头。
他第一次在床上失去掌控权。
周淮生的手滑到林知绎的腰上,再一收紧,林知绎整个人都翻到他的身上,怕动静太大吵到卷卷,林知绎连惊呼都憋在嗓子眼,僵硬地趴在周淮生胸口,把脸埋着,闷不吭声。
周淮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知绎,还生气吗?”
林知绎迟钝地摇了摇头。
“我昨天话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
林知绎突然想哭,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但只要周淮生一哄,他就先委屈起来,恃宠而骄得厉害。
他抬起头,隔着朦胧泪眼望向周淮生,他往前爬了爬,脸颊贴着周淮生的颈窝躺下,周淮生将他搂在怀里。
“阿淮,我很爱你,请你一定要相信。”
第45章
周淮生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味,是林知绎常用的洗衣液味道,似乎有安抚神经的作用,林知绎滑到周淮生的身侧躺下,手臂紧紧圈着周淮生的腰,腿也缠在周淮生的腿上。
“阿淮,对不起。”
周淮生揉了揉林知绎的头发,“不用说对不起的,我理解你。”
“假性标记手术的事,我本来也不想瞒着你,可是我怕出意外,我想等手术做完尘埃落定了,再把好消息告诉你,我不想你一直陪着我提心吊胆。”
“如果出意外了呢?”
林知绎理亏地把脸埋在周淮生的胸口,不敢接话,周淮生伸手把他捞出来,捧着他的脸颊,无奈道:“我不是生气你瞒着我,我是真的担心。”
“可是我不想再有发情期了,喝完抑制剂还是会很难受,如果是平时,你亲一亲我我就很开心了,在床上我也很满足,可是发情期的时候就怎么也满足不了,不是你的问题,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阿淮,我不想你自责。”
“有你这番话我怎么会自责呢?我只会心疼。”
“你还是不同意,对吗?”
“是,不同意,就算再安全也是一场手术,我不希望你冒险。”
“那以后的发情期呢?”
“我会陪着你的,知绎,别怕。”
林知绎小声嘟囔:“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我知道。”
“我只是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我没办法在你面前像小孩子,出了这个门又变成鼎胜的总裁,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我,我害怕你心里装着的一直是雁蒙村里那个傻乎乎的顾知绎。”
“不管哪个是真正的你,我都很喜欢。”
“阿淮,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
周淮生揩去林知绎脸上的泪,“你说。”
“林衍德说我妈有精神分裂症,她一受刺激就像变了个人,我怕这个病会遗传,我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很容易崩溃,可能是压力太大,一边处理鼎胜的工作,一边满脑子想着假性标记手术,我不想让你知道,但我忘了我的情绪也会影响到你,影响到卷卷,对不起,阿淮,每次都让你难过。”
周淮生也有些震惊,安慰道:“不会遗传的,即使遗传也没什么,我不是林衍德,我会一直陪着你爱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刺激。”
林知绎抽了抽鼻子,忍着哭腔说:“今天盛家晖跟我讲,他说我太专断了,永远是我做决定,你被动接受。”
“你做决定也很好,你一直很有主见,做的决定也不是单纯为了自己,我能理解,当然,如果以后能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就更好了。”
“好,我会的。”林知绎抱紧了周淮生,“以后鼎胜的事我也会跟你讲,上次的事我虽然没有告诉你,但是我最腹背受敌的时候,都是看着我们的照片坚持下来的,我就想着,处理完就可以回家,就可以抱着阿淮睡觉了,想一想就没那么累了。”
周淮生用手指梳着林知绎的头发,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知绎,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林知绎把眼泪擦在周淮生的睡衣上,抬起身子,认真看着周淮生,“什么?”
“黄老板今天突然提到说,如果快递站的事情成果很好,他可以推荐我去大公司历练历练,他这话倒是给我指了一条我从来没想过的方向,林董事长,我可以去鼎胜工作吗?”
林知绎惊诧地望着周淮生,半天合不上嘴。
“可以吗?”周淮生笑着坐起来,继续道:“学历上估计过不了关,但我很能吃苦的,学东西也很快,林董事长能不能给我一个工作机会?”
林知绎直接扑到周淮生怀里,“你早说啊,我早就想把你安排进鼎胜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工作,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看到你了。”
“要等快递站的事情稳定下来。”
“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周淮生眼角带着笑:“那你愿意给我走后门了?”
林知绎咬了下嘴唇,闷闷道:“我不是一直在给你走后门吗?”
周淮生反应了半天才听懂林知绎的话,他揉了两下林知绎的屁股,失笑道:“卷卷还睡在旁边呢,不许说荤话。”
“就说!”林知绎坐在周淮生腿上,俯身附在周淮生耳边,轻声道:“你来鼎胜之后,我会经常让你来我办公室,我要亲自检查你做的工作,如果出现报告上有错别字,页码缺失这样的小错误,那就必须受惩罚,先是脱衣服,然后再用领带绑住——”
林知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淮生直接抱到了隔壁客房。
最尽兴的时候,林知绎问道:“阿淮,你的爱会被消耗吗?会不会因为我说错话做错事,你对我的爱就越来越少?”
周淮生握着林知绎的手,婚戒碰撞在一起,他回答:“这个戒指的寓意是,永不结束的爱。”
林知绎吻住周淮生的唇,“快点叫我老婆,快点。”
“老婆。”
林知绎这才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个人厮混到半夜时因为卷卷的哭声被迫停止,匆忙擦身子换睡衣,重新回到床上,把委屈巴巴的小家伙抱到床中央,哄了半天才睡着。
林知绎觉得没有任何烦恼可以敌过这个美好的夜晚,那些世俗里的“不适合”都无法套用在周淮生身上,因为周淮生是个没有私心的人,他的世界很小,只装得下林知绎和卷卷,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想要,林知绎也决定放下那些没有意义的顾虑。
他低头亲了亲卷卷的脸颊,周淮生的手越过卷卷,将两只小卷毛一起圈到怀里。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林知绎面试了好几个育儿师,最后选了一位有十几年经验的资深育儿师,让她来家里负责卷卷的护理和早教,林知绎也在家里装了很多摄像头,保证他在公司时也能无死角地观察到育儿师的行为。
卷卷当然是舍不得,头一天眼泪汪汪地看着林知绎和周淮生去上班,等到晚上回来,卷卷还扁着嘴,气鼓鼓地不理人,但没两天他就被温柔的育儿师俘获,很积极地学儿歌做游戏,还学会了一首古诗。
周淮生还是会在早上做好营养均衡午餐,保证育儿师中午加热一下就能吃,然后晚上他也会提前买菜回家,林知绎若是没有饭局,一家三口就会出门散步,别墅区临着一片湖,夜里格外好看。
卷卷被周淮生抱着,认真地数着湖面的星星。
校园快递的事如火如荼地操办起来了,借用学校现成的平房,搭上架子配备好人员之后,四月初,几个学校的快递点就正式开始了营业,效果比预计的更好,周淮生还另开辟了一个送货到宿舍的服务,学生可以付费让快递站的工作人员骑着小三轮把一些大件包裹送到宿舍,三个月没到,周淮生和黄老板算了算账,发现已经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