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魔凛的二次元 第262节

你这是何苦哪……

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saber不知道此时自己该如何面对，刚刚在交锋的瞬间突然定住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的剑去刺穿他心脏的黑骑士。敌人的血顺着剑身往下流，但是saber没有任何的一点胜利的欣喜，而是完全的一片迷茫，和一阵莫名的心慌。

到底怎么回事?……

越是凝视Berserker身弥漫的黑雾，铠甲，身形的的细节印象就会越模糊，这是Berserker身上带有着与风王结界类似的幻惑守护，让人绝对无法看破这个英灵的真面目。

那么，他到底是谁……

看着这个被自己刚刚击杀即将退场的对手saber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灵核已经被击碎，依靠着自己的Master不计成本的魔力灌注强行留在现世的黑骑士后退了两步，圣剑的剑刃从漆黑的重甲中退出，始终笼罩在狂战士身上的黑雾逐渐消散开来，漆黑的重装骑士甲终于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是既不华美也不粗俗，却又能将作战机能与华丽绝妙结合的完美铠甲，看得出工匠竭尽所能、细致入微的设计与铸造，就连上面无数的伤痕都成了彰显其赫赫战功的雕饰，为其增添了勇猛的风采。那是所有骑士都会情不自禁羡慕的理想战斗装备。

“不，不可能?！”

saber认识曾身披那身铠甲驰骋战场的勇者，但正因为是这样她才更加难以置信，然而残酷的现实又狠狠的在无形中打了天真的saber一个耳光。那把掉落在地上的骑士长剑在与主人分离后，环绕在剑上的黑雾也消散了，漏出了那把剑的本来面目。

剑身设计与saber手中的圣剑如出一辙，作为非人者之手锻造证明的精灵文字铭刻在剑脊上，锐利锋刃在月下闪耀着如湖面般宁静的光芒。那是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损毁的无穷之剑，其名为：无毁之湖光……

比自报家门更能表明持有者身份的证明，saber现在连骗自己都做不到了。

“Berserker，灵核被击碎，狂化之咒已经解开了，有什么话还是自己来说明白吧。”

柳洞寺正殿的大门打开，凛的身影从佛堂大殿内出现，依然是一身映红的衣装，依旧平静沉稳的气势，丝毫没有自己的Servant败亡出局的懊恼和愤怒，沉稳镇定的完全不正常。

像是遵从Master的命令，高大的黑骑士在saber面前以骑士觐见君主的礼仪单膝跪下，双手取下了那个从未取下过的头盔，在传说中曾经使无数妇人羡慕的俊美容颜，时隔千年再次出现在了saber的面前。

披肩的淡兰色长发，温文尔雅的谦和气质，与之前那个疯狂如暴兽一般魔神之影截然相反。看着眼前的这个人saber如遭天雷轰顶一般的全身巨震，连续后退了四五步险些自己摔倒。

“湖之骑士……兰斯洛特爵士……你怎么会，堕落到了成为Berserker地步……”

其实，能看出其兰斯洛特的真身的线索其实比比皆是，他随手捡起武器就能自由发挥的本领，即使身陷狂乱也丝毫不损的极致武艺。其实早在初见之时saber就产生过这种猜测，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承认，那个受万人敬仰的他，居然会沦落为Berserker。

Berserker职介是必须拥有疯狂、憎恨、狂乱暴怒到迷失理智的逸话传说的英灵才能契合，兰斯洛特能够被作为Berserker被召唤，就证明他生前是……

“……我们一起建立守护的国家，真的令你如此的绝望吗？”

saber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即使是在王之酒宴上被凛彻底的否定到无话可说时也从未有过这样感受，映照着胜利之光的圣剑从saber手中坠落，此刻的saber已经握不住那对于她而言过于沉重的剑，握不住剑上名为“胜利”的分量。

“并非如此，王上，您现在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一点也不像我那脑海深处的身影啊……”一直低首不语的兰斯洛特终于出声了，低沉中带着一份如湖水般的宁静之意，他否决了saber的话。

“犯下重罪的背叛之人兰斯洛特向吾王谢罪，臣下以与Master一同将除王与我以外的Servant全部斩杀，在臣下回归圣杯之中以后圣杯就会盈满降临，幸运的得Master的宽宏大量，这场战争的胜利奉献与王！”

再向亚瑟王奉上一场战争的胜利，以万能的许愿机偿还因为自己而造成的国家灭亡的悲惨结局，而后在骑士的决斗中被王亲手惩戒，就此才能从无穷无尽的愧疚折磨中得以解脱……这就是兰斯洛特的愿望。

平静而充满慈悲的目光注视着刚刚贯穿了他心脏的利剑，兰斯洛特起身将坠地的圣剑拾起来，双手奉还到陷入不知所措的saber手上。

“我的心中，始终放不下对格尼薇儿的情思，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无法原谅自己，我认定自己有罪。但是王啊，你并未向我问罪，也没有叫我赎罪，而是在我们面前不断招式着正道的所在。”

从狂乱的诅咒中解脱出来的黑骑士满含愧疚与悲凉的阐述着自己生前的心声：

“但是那时我更渴望得到你亲手的制裁，如果能够被你因为自身的怒火而惩戒，或许我还能寻找到救赎的道路，而不会被无穷的愧疚折磨，以至于一切发生后无颜再见王之面孔，未能赶去最后的一战。最终，王死了，圆桌骑士团覆灭了，我们共同拯救守护的不列颠灭亡了，作为这一切开端我却活着，这份愧疚和负罪的折磨伴随我直到死后，堕入狂乱之渊，甚至对没有制裁我的我产生了恨意。真是可笑至极……”

兰斯洛特说到这里，saber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到了地上。

为什么当时没能察觉到他这份孤独的思绪?为什么没能将这位骑士高洁的灵魂，从几近疯狂的自责中解放出来。就算有人否定了他的罪，但最为纠结于这份罪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渴望能够偿还赎改自己的罪过结果却被宽恕，这对于一个骑士精神高尚坚定的人来说就是难以想象的残忍，最终被这份罪责折磨到发狂……

“王上，负罪之臣兰斯洛特现将圣杯与胜利双手奉上，戴罪立功请求王的原谅！”

兰斯洛特再次跪倒在saber面前，低头不语的等待王的裁决，不是正道大义的宽恕而是仅仅作为王个人的原谅，不过王原谅与否兰斯洛特都可以自折磨中解脱。原谅，一切归于沉寂；不原谅，就遵从王的要求去赎罪，哪怕永远赎还不清却也能够换来内心的安宁。

泪眼模糊的saber嗓音哽咽的回答着被这份罪责折磨了千年之久第一圆桌骑士：

“以亚瑟王的名义……我原谅你……负罪之人，兰斯洛特……”

解脱的笑容终于浮现在兰斯洛特的脸上，他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已经太久。

“如此，我便可以作为一个安宁亡者沉眠。自此，兰斯洛特将再也不会回应狂乱之座的召唤，此身就将是兰斯洛特最后以Berserker之名降临的姿态。”

终于了却生前死后与亚瑟王之间纠.缠不清的牵绊，本应该就此安然离世的兰斯洛特转过身走到了凛面前。凛好奇看着还不愿离去兰斯洛特，眨眨眼。

“Berserker还有什么遗憾吗？如果是圣杯我会守约的让给saber的。”

兰斯洛特俊美的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由衷的微笑，在凛的面前像骑士遇到高贵的女士那样半跪下来，双手捧起凛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而他吻的并非吻手礼应当吻的右手，而是凛刻有令咒的左手手背。

“Master的相遇，是我兰斯洛特生前死后最大的幸运，即使用尽世上所有的赞美之词也不足以形容您在我心中的美丽，您是唯一可以给予兰斯洛特完全解脱的人。”

的确，任何的Master来参与圣杯战争无一不是为了圣杯和胜利，不管是为了两者间的哪一个都，不可能达成兰斯洛特的愿望，放弃圣杯放弃胜利，在即将一步走向成功的时候将胜利的果实拱手让人，这种事情除了凛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Master会允许这种事4.3发生。

兰斯洛特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双手捧着凛的左手，目光始终不离凛残留着一枚令咒的手背，这是凛与他之间羁绊的证明。说起来这样对于女士已经算是失礼了。

“您的美丽与灵魂深深的震撼着我的内心，如果说兰斯洛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只有不能守护您的未来到最后了，您给过了我这样机会，但是自私的我选择了放弃而向王赎罪。不过，兰斯洛特依然想要继续守护您，我的公主！”

就在这时，凛感受到一阵莫名的灵魂之力从被兰斯洛特捧住的左手上反馈，传达向了凛，这份力量顺着凛与兰斯洛特之间灵魂的链接直接传达到了凛的灵魂本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