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企谷,邪神搜查 第290节
“……因为你,探员比企谷已经做的够多了,你的功劳和牺牲已经多到即使光明正大的逃跑,也天经地义的地步。”
“所以你真的可以逃,你甚至什么都不用做,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你逃走了……你新的任职任命不是还没下来吗?你会以崭新的身份到国外镇守某个支部,这些支部你随便挑,或者我给你挑,这只是英雄应有的待遇,没有任何人知道里面的内情。”
——坦白说,萨卡斯基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听起来也很有诱惑力。
“……”可比企谷还是沉默。
挺奇怪的,确切地说是太奇怪了。
铁血强硬派萨卡斯基在劝他的徒弟逃跑,向来怕死的要命的比企谷在犹豫不想逃跑。
怪诞的一塌糊涂,像是最古里古怪异想天开的人间悲喜剧。
沉默良久之后,比企谷的嗓音带几分嘶哑开口,“我不知道……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说实话,萨卡斯基这些话听起来确实很有诱惑力,可比企谷就是觉得越听越别扭。
刚才他听萨卡斯基说自己被命运打上标签以后确实很难过很慌乱,也试图寻找救命的稻草。
可当他处于绝望中,萨卡斯基真的递过来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比企谷又觉得,这根稻草长得可真别扭、也真寒颤。
于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奇怪了……这还是我吗?
明明以他的性格,只要有能够活下来避免麻烦的办法,无论多寒颤的方式都能敢于尝试而且毫不犹豫……可比企谷现在怎么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想答应呢?
该不会是安倍晴明留下的细微影响让比企谷的性格有些许改变了吧?
他现在甚至能够清楚听见萨卡斯基的呼吸声音渐渐变大变急促……他知道他在消磨大将本就不好的耐心,可他没有办法,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为什么不知道?”
萨卡斯基问,
“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很优秀,三次拯救世界的经历和你现在的实力都足以证明你的优秀。所以你已经不需要什么事件来证明你了。”
即使谁都知道萨卡斯基耐心不好,可他现在这会儿真的有在不厌其烦的解释一遍又一遍: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留在日本呢?你就当做自己前往更广阔的的舞台去施展本领了不就好了?”
“逃避更多的是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它虽然丢脸可耻,却很有用。”
“你知道的,协会从来不会阻止探员逃跑,只要他的逃跑有足够的原因而非出于单纯的恐惧……这就像遇到不可战胜的怪异,除了一个人留下殿后,其他人必须迅速逃跑一样。”
“——与其说那是逃跑,不如说是战术撤退,为更好的爆发积蓄力量。”
“……避开,麻烦?”比企谷在沉默中深吸口气,又长呼出这口气,组织了半天语言,
这个时候,他不断叩问自己的本心,问自己的内心,问自己到底想要怎么做。
“听起来挺好的,而我本来也是怕麻烦的人,如果真的整天有事缠身,逃避也是最好的选择。”
比企谷很缓慢地点点头,
可比企谷又很快摇头,
"可,"
“可我只是觉得,如果要避开麻烦,不断避开、彻底避开的话……”
“是会连走路吃饭都觉得麻烦,连呼吸都是麻烦, 最后无限接近于死亡吧?”
“所以,我的意思是,逃避,也未必那么正确吧?”
比企谷慢慢地说,期间萨卡斯基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半句回答。
“逃避的话……我好像一直以来都在逃避来着,从前的我习惯于以无能为力或者事不关己这些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充英雄
……是的,师父,说出来你也许不信,27天拯救了三次世界的我,从骨子里、打心眼里都从来不愿意做什么英雄。”
“我一直都觉得拯救世界的英雄就是二傻子,拿自己的命和伙伴们的命去赌一个不可能的奇迹,完全没有必要啊。而且太累太危险……照这么说我一直都在逃避来着。”
“嗯,”
比企谷面色越来越愁苦,语气渐渐变地急促和愤怒,
“可命运这东西它就是一直都在欺负我啊!”
比企谷深吸口气,呼吸变得急促,
“我一直逃避一直躲着他走,可它还是不断的把麻烦送到我的面前,可问题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啊。”
“我不管我辖区之外的事情,可怪异就是不断的从外面跑到我的辖区来搞风搞雨;
我只在乎我为数不多的亲朋好友,可就是有人在我面前拐走了我非常重视的人让她步入必死的诡秘之路!”
“命运哪里是给我打上救世主的标签,它根本就是狗屎一个!”
“……所以,我的意思是,逃避,也未必那么有用吧?”
于是,
比企谷把萨卡斯基的话全盘否定了。
这是弟子对师父的第一次忤逆,可师父并没有动怒。
——因为比企谷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萨卡斯基的心坎里。
萨卡斯基心里其实也想过类似的事情,比企谷讲得这些萨卡斯基不是不知道……毕竟萨卡斯基可从来不曾逃避过。
可即便如此,萨卡斯基也还是这么劝说,因为他真的不想要比企谷再死去了。
说是冷血这么多年突如其来的心软也好,说是因为有马贵将才刚死、十三号又重伤险些身亡,不想再让小徒弟战死也好。
总之萨卡斯基确确实实不想让比企谷因为这种狗屎一样的原因死去。
说比企谷经历过多少事情也好,说比企谷立下了多少功勋也罢,
归根结底,现在的比企谷,也不过是刚刚18岁,入职了诡秘满打满算27天的稚嫩青年而已。
……而且说到底,比企谷凭什么遭遇那么多苦难啊?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他只是拯救了世界。
——所以萨卡斯基才有生之年第一次劝人逃走,这确实很不萨卡斯基,所以他背对比企谷,抬头看星星和月亮,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正脸和脸上的表情。
可就连比企谷都不想之后,萨卡斯基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连当事人都说不愿意逃避,他就再没理由违心劝说了。
于是他选择沉默;选择继续背对比企谷一动不动,像个立在这里很久的石雕;选择听比企谷继续说下去。
“……还有啊,师父,我已经不是那个习惯逃避的比企谷了。”
萨卡斯基的沉默给了比企谷理清思绪看到本心的空间和时间……比企谷其实并不知道萨卡斯基的心路历程,但他可以隐约猜到一些。
这会儿,比企谷的声音从急促跌回低沉,语气慢慢垂落,“当我意识到,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且事情甚至还会觉得我软弱可欺反而变本加厉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
“既然命运那东西总是推着毫无准备我迎上去,不让我逃避,不如我时刻做好准备,主动迎上去。”
“这样说可能有点狂,既然命运给我布下天罗地网,那我就姑且歇斯底里的挣扎一番。”
“毕竟,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比企谷耸耸肩,
“以我这几次的经验来说,每次我选择主动迎上去的时候,都是因为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变得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都事已至此了,也就无所谓逃避与否了……那些时候根本没有那个选择。”
“——而现在也是。”
比企谷一边叙述脸色一边变得越来越平淡,他看起来是在和萨卡斯基说话,可也是在捋顺自己的思路,说服自己害怕的内心。
“您给了我选择,是因为您对我好。”
“可这个狗屎的世界不会给我选择,命运不会,怪异更不会。”
“说到底,我也想有的选,如果真的有的选我一定选逃跑……可这个选择不是您说有就有的啊。”
“整个协会都身不由己,整个诡秘世界都全是悲剧,您又怎么可能给本属于悲剧的我创作个喜剧出来呢?”
“我也想逃跑,我怕死的不得了,可我不能逃跑啊。”
“您刚才不是说吗?”
“您说,遇到过怪异的人会在以后有更高的概率遇到怪异,我和他们本质上非常相似……那他们能逃避吗?”
“他们只要选择逃避,这辈子都待在教堂里或者寺庙里,不就安全了吗?”
“可协会面对这种事的政策是什么呢?”
比企谷想起当初阳乃说过的话,
“对被污染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踏进超凡的道路。””
“启灵之后,使自己也成为诡秘的一员,让自己拥有对抗怪异的力量,自然就不怕怪异上门了。”
“……所以面对这种事情,协会不是早就给出最好的处理办法了吗?”
这一刻比企谷脸色彻底回复平静,什么迷茫什么难过什么压抑全然消失不见,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唯一的答案。
那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家在战场边上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拿起钢枪。”
“一时之间确实可以逃避,可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下次和下下次,我总不可能一直有逃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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