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类种，打你！ 第258节

　　——纠正，就是平白闲着。

　　金丝雀闲在一边。

　　她推了推眼镜——

　　看着眼前的一幕。

　　没办法在三天的时间内解答出魔王的答案吗？

　　曾经被讨伐的魔王，被召唤到了世界上，甚至他们的恩惠还被吸收。

　　怎么做到的——将一切串联起来，封闭世界的魔王，其蕴含什么样的性质，就呼之欲出了。

　　所以——

　　“你不许出手！”

　　金丝雀严肃的对着忽然出现的十六夜说道。

　　刚刚硬刚了一波三头龙的逆回十六夜，此刻已经活蹦乱跳了。

　　体内金苹果的药力完全发挥，身体完全修复之后，体内力量的损耗完全依靠永久机关弥补完好。

　　对着奥丁老爷子狠狠打了一闷棍后，兴匆匆的来到了似乎发生了激烈战斗的此处，兴致匆匆的想要上门莽一波——却被金丝雀拦住。

　　金丝雀物理上当然是拦不住十六夜的，但是——十六夜很乖的停了下来。

　　他能怎么办？他难道还敢对打晕金丝雀或者置之不理绕过去？

　　那可是他妈……咳咳，玩伴！

　　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理由呢？”

　　十六夜手痒了。

　　至少三位数才有资格踏上去的舞台，箱庭的人类，若是说谁有资格踏上战场，十六夜自认除自己外别无二选。

　　金丝雀眼神微眯。

　　——咿，这小子，意外的听话啊！

　　人类达到这种程度的英杰，不是‘别管我，老子就要打死那个扑街仔’这种吗？

　　坚信自己，不就和不听劝一个概念？

　　心里为他听话松了口气，金丝雀解释道。

　　“你赶过来的方式——是用了永久机关的力量吧？”

　　十六夜点头承认。

　　以肉体赶路，十六夜能够轻易达到第三宇宙速度。

　　16.7千米每秒，但在恒星表面的箱庭中，还是太慢。

　　金丝雀接着问道：“那你将永久机关的灵格开发到了什么程度？完全开发了吗？”

　　——询问恩惠，询问恩惠的开发度，在同一共同体中也是禁止事项。

　　金丝雀悄悄试探一下。

　　十六夜很老实的答道：“离完全开发还差一点。”

　　拇指和食指间那么一比划。

　　金丝雀也懒得拆穿他，冷静说道。

　　“没完全将自己的力量掌握，上去也只是为耶稣提供力量罢了，就算你是人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十六夜：“……”

　　十六夜：“？你是说？”

　　十六夜立刻反应了过来。

　　拉普拉斯小恶魔，每个神群领袖都有配置，从昏迷的奥丁老爷子那里抢了一只，十六夜也清楚了很多情报。

　　“人类的惰性，封闭世界，地狱之窖唤醒的魔王，收归己身的权能——在加上必须完全掌握自身的力量才能讨伐？”

　　十六夜看向了交战的战场，摇着头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果然，没有叫错的外号！

　　神群一直以为他是反乌托邦的魔王，是有理由的。

　　不仅仅是因为西区的景象，而是因为——反乌托邦是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哪怕是占星，卜算，预言，都很容易混淆的两个概念。

　　惰性是附带的，只是最表面的问题。

　　神群对于人类的干涉，也只是问题的表面。

　　其核心——

　　“是人类无法掌控的自己？”

　　金丝雀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截止到2000年，人类因为外界灾难而灭亡的可能性已经消逝，剩下的只有人类自身的问题。

　　然而，无关善恶，在永动机关建立的那一刻，因为无限的力量，一个悖论诞生了！

　　人类能够创造出永久机关，能够创造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人类真的能够正确使用这些恩惠吗？

　　不问善恶，只问能力，只问人类的才能！

　　人类无数的作品，都描绘了自己灭亡自己的可能性吧？

　　生化危机，天网，甚至包括最基本的环境污染，以及——

　　人类最骄傲的造物，不是永久机关。

　　永动机关也好，其余的造物也罢，不外乎是一个人，或是一个集体制造的造物。

　　由全人类，由整个人类史衍生的，人类最骄傲最自豪，也是最强大的造物——神灵。

　　人类作为创造者，究竟是否有办法正确利用自己的创造物？这或许就是名为耶稣的存在背负‘魔王’名号的真相。

　　也即是反乌托邦这一假名的由来——有着永久机关，就意味着魔王获得了无限的能源。

　　人类获得永久机关，并且确认无法正确使用的那一刻，反乌托邦魔王必然会降临——这既是耶稣被披上了反乌托邦魔王外衣的原因。

　　十六夜狠狠的咬了咬牙，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悔。

　　神灵也是人类史的一部分。

　　从后世的神灵表现来看，在阿兹达哈卡降临的一刻，上层神群禁止了天军的出动，理由是绝对恶的灵格膨胀到这种程度，箱庭已经没救了！

　　不仅禁止了天军的出动，甚至还禁止白夜叉出现在箱庭中，为了夺回太阳主权重建箱庭，但出手的不是二位数不说，甚至不是复数的三位数，反而是与白夜叉关系极佳的孙悟空。

　　——结果，二者半点战斗都未发生，但白夜叉却放弃了下界讨伐阿兹达哈卡，而是躲在了天户岩之中。

　　然而，神灵们真的毫无干涉吗？

　　回想着征讨阿兹达哈卡的一战的场景，十六夜摇了摇头。

　　首先，制定战斗计划的，是拉普拉斯恶魔，拉普拉斯恶魔的所有权是‘千眼’共同体。

　　释放出阿兹达哈卡的是衔尾蛇中的迦尔吉，如果是自己是人类方的原典，那么迦尔吉就是神灵方的原典。

　　箱庭的移动，需要半数以上的地域支配者，战后，十六夜考虑过，究竟是那些神系在支撑魔王联盟。

　　「迦尔吉参与其中，印度的三相神必然参与其中，帝释天只是为黑兔降下了力量，但宁可分离自己的灵格降下力量，也不让本体出现在场上，反而更加不自然！」

　　「此外，猴姐出动的话，佛门必然有参与，天军未出动，希腊神系必然有参与。」

　　「千眼必然在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衔尾蛇'？」

　　「迦尔吉释放了三头龙，拉普拉斯恶魔提供了作战计划……‘衔尾蛇’的背后是双女神？」

　　「魔王联盟‘衔尾蛇’，背后其实是神群聚拢魔王，将魔王监控起来的共同体？哇，太脏了！」

　　十六夜摸着下巴！

　　那岂不是说，白夜叉被骗的团团转？

　　讨伐‘绝对恶’时的景象——明明讨伐绝对恶，解决终末论，是决定‘人’与‘神’之间谁为创造者的手段，但——

　　作为人类方的原典，自己几乎什么都没做，只是刺出了讨伐魔王的最后一枪。

　　作为神灵方的原典，迦尔吉释放出了三头龙，以他的模拟创星图帮助春日部耀，防御住了‘霸者之光轮’不说，还为了确保讨伐魔王，将能够让持有者刀枪不入的‘狮子座’太阳主权给了自己？

　　明明集齐十个太阳主权后，才是迦尔吉灵格完成的时候，但他在半个太阳主权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将三头龙放了出来……

　　十六夜深吸了口气，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换而言之，与其说那是一场人类与最终试炼的战斗，是判定人类与神灵间谁为起始者的战斗，不如说——那是一场神灵与人类交替‘世界占有权’的仪式。」

　　解决了终末论的是人类，而非神灵的化身——故箱庭判定，在谁为创造者的悖论中，人类创造了神灵。

　　十六夜微微皱了皱眉。

　　现有的人类史是神灵一手打造的，如果说耶稣是‘人类无法控制自己造物而灭亡’这一理念的持有者，就说明现在的人类，是没有和神灵互相起始者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