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女帝，你还叫我跑路？ 第119节

百官抵达太和殿，向女帝姬涵澹行礼，山呼万岁。

行礼完毕，大殿里的大臣内心有些疑惑，从来都不会装病，从来都不会迟到的内阁首辅司马昭大人缺席了。

此外，昨天竟然有人敢动用千步军用床弩来行刺陛下，简直胆大包天！

究竟是什么人敢这样做，不怕诛九族吗？！

刺杀陛下的事情，在场的诸多大臣不知道，但是动用千步军用床弩的事情，他们多少了解一些。

这疑似首辅大人司马昭计划用来杀林煊用的，难道司马昭要千步军用床弩杀林煊是假，行刺陛下是真？

一想到这里，这些个大臣内心深处就感到无比地惶恐。

真要是查到他们的身上，以女帝姬涵澹的雷霆手段，谁都无法逃出去。

女帝姬涵澹扫了一眼群臣，问道：“内阁首辅司马昭呢？”

在座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回答。

整个太和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种时候，谁敢站出去说一句，首辅大人可能偶然风寒之类？

真要这么说了，难保不会是司马昭真安排行刺女帝陛下，到时候查到他们身上，完全逃不掉啊。

就是到现在，北洛禁军还在封锁天都各处要道，意外抓获不少通缉要犯来着。

“陛下，臣有事启奏！”

在所有人不敢说话的时候，刑部尚书成步堂走了出来。

“臣，昨晚设卡盘查要道时，曾看到首辅司马昭大人去了秋香楼。”

秋香楼……

这种烟花之地，咳咳……虽然在场的各位大臣经常去，但是你这样直接把司马昭大人的名字说出来，尤其还是当着女帝陛下的面，真的没有问题吗？

成步堂无视了在座大臣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是，司马昭大人去了秋香楼后不久，秋香楼失火，司马昭大人和花魁雪翎不知所踪。”

朝廷中众大臣一阵哗然。

司马昭在火灾后失踪，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金蝉脱壳之计啊。

特别是在关系到司马昭获得千步军用床弩的几位大臣，对此越发地担忧起来。

真要是这样，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会成为司马昭的弃子。

尤其是想到前几个被抄家族灭的世家。

内心拔凉拔凉……

第94章 林小子,你早就看出玥涵是女儿身了吧?

“根据臣的调查，每月去秋香楼睡花魁是司马昭大人的习惯，不论风雨，从未改变过。”

刑部尚书成步堂在大殿上手持笏板，陈述道：“但是，陛下遇刺，首辅司马昭竟然还和往常一样去秋香楼，多少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因此臣特意记录了下来。”

女帝姬涵澹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成步堂分析。

至于大殿内跪坐在各自蒲团上的大臣，则是你看我，我看你，越发地惊疑不定。

按照成步堂目前的分析来看，司马昭这样做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最关键的是，这位刑部尚书一直以来都是破案的宗师。

基本上被他盯上的嫌疑人，很少有不是凶手的情况。

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成步堂早就知道了凶手是谁，后续的所有调查和推论，都是在为了寻找证据而进行。

“除此以外，臣在半路遇到首辅司马昭时，首辅大人竟然不知道陛下遇刺。即便在臣告知首辅大人陛下遇刺，封锁全城缉捕反贼时，首辅大人依然没有改变去秋香楼的计划。”

“这两点，不论放在什么情况下，都不符合常理！”

成步堂继续分析道：“其一，司马昭大人是内阁首辅，陛下遇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且应该返回内阁处理这件事，但是首辅大人非但没有，而且撒谎表示不知道。”

“其二，司马昭大人从臣这里知道陛下遇刺的消息，仍然坚持去秋香楼，必然是有什么事必须要在秋香楼进行。”

第一点分析，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这第二点，必须在秋香楼进行的事，其实在座的大家都知道吧。

只是看这位刑部尚书说的极为认真冷静，他们也不好打断。

“究竟什么事，必须要在秋香楼进行？”成步堂自问自答，目光似电：“臣怀疑首辅司马昭大人和这次动用千步军用床弩刺杀陛下有关，司马昭去秋香楼并非是为了什么寻欢作乐，而是为了金蝉脱壳，畏罪潜逃！”

“臣恳请，对司马昭的府邸进行彻查！”

“……”

这是说了这些话，觉得得罪首辅司马昭，成步堂就打算彻查到底吗？

不管怎么说，司马昭还算是世家门阀在明面上的盟主。

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要打世家门阀的脸面？

成步堂，这是疯了？

女帝姬涵澹扫了一眼群臣，淡淡地问道：“成步堂，你目前说的都是推理，有证据吗？”

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太过明显会引起世家门阀的反弹。

因此，既然有成步堂引出这些，她顺水推舟就行了。

昨夜，她在母后李凝雁那里收到消息，夜晚时分，林煊并不在家，而是离开了永乐巷，行踪不明。

几个时辰后，秋香楼大火，司马昭和花魁雪翎不知所终。

再之后，林煊突然回到永乐巷的庭院。

经过专业人士捕捉林煊路过区域的空气痕迹，有残留极其淡薄的酒气与香气，和秋香楼一致。

目前这些痕迹都已经被抹除，不会有人通过这些查到永乐巷，查到林煊。

有这些证据，基本可以确认林煊去过秋香楼。

那么，司马昭和那什么花魁应该不是失踪，而是彻底地人间蒸发了。

值得一提的是，负责监控秋香楼的高手记录，他们并没有发现林煊是怎么进入，又怎么针对司马昭出手，在火灾过后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司马昭尸体存在过的痕迹。

毁尸灭迹方面，林煊还真是专业啊。

难怪林煊上次提到有个女刺客，她安排保护林煊的不论在女刺客活着的时候，还是死掉以后，都没有发现尸体。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情况，对成步堂在秋香楼的调查产生了极为严重的干扰。

不过，整体上在向着她需要的方向进行，就足够了。

成步堂手持笏板回应道：“臣，有证据！臣在秋香楼花魁居住的阁楼下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下方还有一间密室，密室内留存的都是司马昭的罪证，除此以外，臣怀疑这条密道通往城外，只是中途塌陷，让臣无法继续追踪。”

“不论是密道，还是密室，都有司马昭和一个女人最新停留过的痕迹。”

“因此，臣认为司马昭这是畏罪潜逃！”

这一刻，大殿内有几位大臣感觉顶不住了。

谁能想到司马昭会把日常留下的罪证放在秋香楼下面的密室里，而且谁都不知道这些罪证会有多少关联到他们。

司马昭，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陛下，臣有事启奏，工部近日先后几位看管库房的官员，臣在内部查出来，这几个官员在死前都和司马家的门客有过接触，只是臣不敢妄加判断，还需要刑部勘验。”

工部尚书耿远道站出来，手持笏板禀报。

“陛下，臣也有事启奏，前不久司马昭发函五门值守，将原本安排好的值守表进行了修改，但凡是参与替换那日值守的人也在最近几日先后死亡。”

“陛下，臣也有事启奏……”

“……”

极短的时间里，太和殿里的大臣几乎是众志成城，没有线索也要找出一点线索来。

并且，他们在提供线索的时候，完全将自身摘折出去，将所有罪责推给司马昭。

这不过是司马昭一天没来上朝失踪，谁能想到转眼就会发展成这样的趋势。

毕竟，以前司马昭卖世家，现在他们卖司马昭求活。

也没什么不对。

要换成平常还好说。

谁让这一次涉及到使用千步军用床弩刺杀陛下这样谋反的死罪？

不论是谁，都不会愚蠢到和司马昭共存亡吧？

眼看着群臣这样说，女帝姬涵澹点点头：“好，就有内阁拟旨，对司马昭的府邸进行查抄，若有证据，全部缉拿！”

成步堂手持笏板躬身行礼：“臣，领旨！”

群臣看着成步堂，内心极为复杂，不论如何，行刺陛下这件事，不是司马昭做的，也必须是司马昭做的。

不过，想想司马昭真不愧是前太尉，三公之首，竟然会这么狠。

他竟然能沉得住气，直接丢下偌大的家族，孤身一人跑了？

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家族，谁能有司马昭这样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