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皇偷听我内心还不让我躺平？ 第397节

这就给了第二舰队站住炮击距离，你来我往互射，突破防线的机会。

“来看看谁才是猎物吧！”

从极地升空，绕了一大圈潜入防御要塞后侧的部队，也配合着第二舰队的火力，进入了要重内部进行着破坏。

一场有内部接应、火力支援、战略计划立体多样，对时机把握完美，多点开花的入侵作战就这样，锁定了胜局。

等精锐的天使支援部队赶到时，他们辛苦修建的要塞，已经将神术大炮的炮口瞄准了他们。

而自然选择阵线的魔法师们，控制着工程魔偶，已经开始修建珈利雷大坝，在将这个外面纳入葬神迷宫的防御体系。

“狡猾的凡人！”

海神目睹了这场战争，愤怒却无奈。

他们只能等待，等待知识之神说的那个战略拐点到来。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都不知道知识之神在哪里。

第277章 没有止境的黑暗

多元宇宙的中心，源海。

原本没有颜色的海面，此刻随着一个巨大的旋涡，正在被染上各种奇怪的色彩，随着旋转扩散，整个空间都呈现出一种不稳定。

而这一切变异的起始，来自一道灰影控制的超巨型魔法阵，不知道消耗了多少信仰之力，才将其拖到了源海所在的空间——

那其实是神王的神国，昔日七神诞生的地方，也可以说是这个宇宙上一代传奇的开始。

“父神，所有节点运转正常，距离整个源海完成变频，还剩下一百天。”

“知道了。”

比过往任何时候都冷漠的回答，知识之神却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例行完成了自己的汇报，偷偷看了那道灰影一眼，然后迅速低垂的眼眸里，有他不愿意被神王看到的哀伤。

曾经神王探索源海损失惨重，形体消失，已经只剩一件外套彰显自己的存在，那么现在他就是连外套都没有了。

神王预测到了如果他们继续和自然选择阵线对抗下去，输掉的必然是神灵一方，因为当凡人的主观能动性完全爆发，开始抛弃信仰时，依靠神秘和恐惧掌控凡人的他们，便已经在逐渐失去优势。

更何况凡人的魔法实力、工业化，能推动技术进步的智慧变量，是在数量级上碾压神灵所拥有的可能。

他们只是依靠着过往的积累，占据着先发优势，才能跟凡人在生死存亡之际爆发的能量对抗。

因为在这种时候，整个多元宇宙都是倾向于凡人，混沌的源海虽然直接干涉任何事情，只留下了既定的规则，但是它还是能判断出神灵阵营是要毁灭宇宙，自然选择阵线则是在通过战争求生，保下赖以生存的家园。

所以在神灵和凡人的战争，一切需要运气进行判定的条件，必然是凡人占据绝对优势。

在他意图毁灭宇宙时，宇宙也必然想要毁灭它。

只不过这个宇宙意识非常模糊，并且有种种限制，否则神王和七神面对的，会是像死神来了一来的疯狂排斥力。

当然，可能宇宙的意识也想展现那种无处不在的杀机，只不过神灵们本体太过强大，又极难死亡，他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可以直接杀死神灵的方法。

宇宙选择的方法是曲线救国，有意帮助凡人掌控自己的能量，以阻挠神灵想要杀死的意图。

在知道泰贝拉陨落的消息后，神王立刻意识到世界之外那道目光，着手布局的点便是凡人，而且是会逐渐意识到他们才是宇宙意志所宠爱的那一方。

如果是正常的战争手段，神灵一方只有失败一个可能。

所以神王在知道消息的时间，想明白了真正的敌人是宇宙本身，便知道这场战斗，绝对不能按照常规的解决手段来。

幸好在过往探索源海的时候，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价值。

他深入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也设想着敌人的手段，并且想到了很多应对的方法。

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完全如他预料的那样，但也有类似的解决方案，在和知识之神简单的讨论过后，他已选定了执行方案。

作为方案的代价，宇宙八成位面的凡人直接献祭，神王过往所有的积累都要成为仪式的材料，这里面甚至包括他自己。

这就是知识之神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原因，情绪过于激动，直到被神王驱逐出源海。

其实知识之神现在也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是神王对源海的掌控更加深刻且全面，他如果想要按照搞什么小动作，都会被直接踢出去。

他继续伫立在这个世界，虽然主体建设已经完成，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他监督，这些小问题，可不知道父神浪费精力。

至于外面战场，打成什么其实都不重要，那只是他丢出去吸引凡人的诱饵。

包括其他五位神灵，包括所有的教区，对于他们想要打破整个盒子的伟业来说，全都是可以抛弃的筹码，只不过分散凡人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要注意到源海发生的变化。

泰贝拉陨落那一战，永夜女皇模拟源海对神灵的本体造成了巨额伤害，但这个技能也说明，她来过源海，并且对这里有着相当深刻的理解。

虽然源海无比广阔，过去这么多年来，神王在这里都没有遇见过青藤帝国在这里的探索触角，但不代表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还会如此幸运，一定可以和青藤帝国的探索擦肩而过。

还是那句话，整个宇宙都站在凡人面前，一切赌概率的操作，最后可能全是凡人那边获得胜利，所以知识之神必须尽可能选择最稳妥、最不会出错的路线。

“阿尔法，你又在替我感到悲伤吗？”

源海正中心的灰影突然开口，只是声音跟刚刚不同，明显要多出更多的情感。

“父神，您怎么醒了？”知识之神立刻抬起头。

“因为我感觉到你强烈的情绪。”

“抱歉，可能还是无法控制，您放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也许你不必如此苛责自己，适当的情绪波动，也可能当做提醒我们不要懈怠，感受漫长生命一点变化的调味剂。”

“明白了，父神。”

“哎，你这孩子，明显是不明白的。”

灰影弯下腰，但是他现在想要做什么，已经被这个形态给限制住，想要爱抚小男孩的头顶都做不到了，不由自嘲地一笑，“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严格要求自己的你，肯定能比我走得更远。”

知识之神沉默了许久，忽然道：“父神，这是道别吗？”

灰影罕见的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许久才憋出一句：“我不知道，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此刻是我完全陌生的局面，即便是我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果广阔、如果丰富的信息，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

“父王请放心探索，我会替您解决一切问题。”

“嗯……我不担心你的职责，你一定会完成的非常好。”灰影的声音愈发温柔，“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一些，积极一些，就好像我，虽然面对前所未有的困难局面，可也感觉到了许久没有获得的开心，我感觉自己真正的活着！”

“您一向热爱冒险，憧憬着更广阔空间的存在。”

“你也一样，我的孩子，你是知识，我好奇心的化身，你早晚会意识到自己绝不会满足过去已知的那些东西，而是主动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努力给这个世界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灰影说完，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又飘出那个感情的语调：

“请继续注入信仰之力。”

知识之神从思考里回过神来，麻木地从指间挤出纯白色的光明。

这些光明，却经过灰影的身体，化成五颜六色、仿佛迷离梦境一般的色彩，不断渗透入整个源海。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比例，甚至稍微久一点，那些颜色就会被源海稀释，到近乎不曾存在过的程度。

可是，任何新融入的事物都会存在的，都有其痕迹，至少这个过程不断重复，便是巨大的源海也会被神的力量所改变。

其实神王也并不能100%确定自己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但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这也可能是造物主赋予他的性格，若没有这份拼命向往的外界的自由与不羁，他也不可能走到众神之上的位置。

可也正是因为这份驱动他不断探索更远风景的性格，便他不安于现在已经拥有的食物，目光总是投向远方。

在漫长的时间发酵后，这种对不断对外的探索，甚至会逼迫他押上所有，以完成自己的愿望。

知识之神觉得自己跟神王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可神王却觉得，既然他们每一个都是自己性格分裂出来的，那等走到最后，骨子里一定会有某些相似的东西。

所以神王才能放心地将自己作为祭品，去追寻最后的胜利。

因为这些神灵看到的，也等于他看到。

赌上一切追求的远方，才最瑰丽吧？

……

……

被帝国第二舰队猛烈炮火狠狠蹂躏过一遍的外面。

负责这个位面的圣灵加玛已经选择了结束自我意志，虽然圣灵没有实体，但他们也能自杀，只需要选择归于神的荣耀时，便可以消除自我的意志，将剩下的能量投入代表神灵恩赐的那道光中。

加玛虽然总是自称混日子的教皇，但她骨子里仍然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在她工作的那些年，虽然没有创造什么真正的成就，但是也不曾出现大的疏漏。

结果她负责这个位面诵神虫的经营，最后的结果却是因为自己战术指挥的失误，导致天明军轻易的吸引了防御部队注意力，然后由帝国的舰队撕开了防线。

整个过程，她根本没有进行多少有效的抵抗，像个小丑似的跟敌人玩捉迷藏，就把这个位面送给了自然选择阵线。

既然不想看到这样的世界，那就选择永远不要看到好了，她选择结束自己意识，去回馈主的信任。

“你也无法说清这些家伙到底是逃避，还真是负责了。”

罗杰听到登陆部队传回敌人首领又变成了光的消息，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

类似的画面已经上演了太多次，他真的看麻木了。

每次战败，这些圣灵或者天使，总是一幅我无法接受的表情，然后归于信仰的海洋。

可要是一早就这么坚持，他们早些分析自然选择阵线的战略战术，进行更加针对性的准备不好么？

偏偏要到失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一个菜逼……

这有什么意义呢？

只能说这些家伙，都被信仰毁掉了脑子，长期歌颂主的万能，真就以为它们那个主是万能的，放弃了自己思考，所有的事情都等着主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