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开局挥出无想一刀 第148节

听到识之律者这几乎把话头送到脸上来的发言,苏夜不由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与此同时,他身边浮现出虚影的符华也缓缓开口道:

“过去,在天命之战最后的时候,我被奥托杀死,但在那一瞬间,我发动了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在了一根羽毛上,压制空之律者的存在.所以,那具身体是被抛下的,里面没有灵魂.也就是说,占据了那具身体的你不是符华——”

“呵呵,呵哈哈哈,你说我不是符华?那你倒是告诉我,如果我不是符华的话,那我究竟是谁?!”

“崩坏有能力将崩坏意识注入空荡荡的肉体里,以此诞生出崩坏的使徒,也就是说,你是一个律者.”

“够了!”

识之律者终于发怒了,她不能接受符华的这个说法,更不能接受自己不是符华而是一个律者的事实.

为了否定这一点,她高声道:

“你说我是律者?但你也不过只是一片羽渡尘,是上一个世代的律者!你比我更靠近崩坏,你的话才一个字也不能信!”

“可事实上,你的行为就是在为崩坏谋取利益.你破坏天命,打压世界蛇,摧毁这两个当今世界对抗崩坏最为坚定的势力,甚至如果形势必要,你也定然会对苏夜和逆熵他们出手......”

“那是他们自找的!如果没有必要,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攻击别人?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即便如此,即便你抱有正义的思想,但实际上,你所有的行动无不都在践行着崩坏的意志,你就是崩坏的化身.”

“你,你......我不和你讲了!你这个老古董!”

“???”

“......”

一旁,看到符华和识之律者的交流,苏夜着实是有些麻木.

他算是知道原作的符华和识之律者为什么到头来会变得水火不容了.

就这两家伙的性格,要是能友好相处,那才有鬼了呢.

于是,为了防止事情进一步激化到不可协调的地步,苏夜连忙站了出来,高声道:

“既然你们都认为自己是真正的符华,认定对方是崩坏的化身,不如干脆找个人来证明一下,看看你们谁才是真正的符华,怎么样?”

“好啊好啊!”对于苏夜的提议,识之律者欣然接受.

“......”符华对此没有发言,说明她也接受这个做法.

而在证明人的人选上,苏夜自己现在肯定是不行的,他还没有褪去白夜的身份,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是苏夜.

不然识之律者怕不是要提前暴走.

于是,苏夜最终找来了琪亚娜,让对方来证明一下,这两个谁才是真正的符华.

“诶?要我来证明她们谁才是真正的班长?”

面对草履虫小姐一脸无法理解,苏夜悄声开口道:

“你应该能感觉出来,那边那个是占据符华肉体的律者吧?不过,那孩子不是个坏人,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摧毁她,只是让她接受自己是律者的事实,再尽量接纳她,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要把她彻底推进崩坏的深渊.”

“这......”

大概理解了自己的任务,琪亚娜深吸了口气后,点了点头.

如今的她在经历了成长之后已经不再是过去不带脑子战斗的草履虫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琪亚娜很快来到识之律者和符华的面前,在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

“既然要我来选择你们谁是真正的班长,能先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当然,虽然我更希望苏夜来选,但既然他不在,琪亚娜你来选也没有什么关系.”识之律者如此欣然开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符华则依旧沉默,她显然还是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做到接纳一个律者.

但无论如何,琪亚娜的证明也正式开始.

少女首先问道:

“既然你们都认为自己是班长,那假如时间回到空之律者占据我的肉体,于天命空港现身的时候,你们会如何做?”

对于这个问题,识之律者自信地回答道:

“当然是拯救琪亚娜你啦!”

“问题是,当时的我被崩坏占据,寻常的方式没法剥离我体内的崩坏能.”

“嗯,这个的确,而且当时的我实力也没有现在那么强.”

“那你会如何做呢?”

“这......”

面对琪亚娜的注视,识之律者犹豫了半天,最终无奈地说道:

“如果琪亚娜你真的被律者侵蚀,那我应该会选择杀死你.毕竟,这是没办法的事,琪亚娜你当时已经被崩坏占据了,我不可能冒着世界破灭的风险,让你继续活下去.”

“可这就不对了,真正的班长并没有选择杀死我,而是在尝试拯救失败后,选择用生命压制我体内的律者意识.”

“......”

听到琪亚娜的话,识之律者陷入了沉默.

她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开始产生了动摇吧.

对于这一切,符华虽然早有所料,但还是没想到琪亚娜会有这么惊人的成长,不由对苏夜这段时间的教育十分好奇.

而识之律者还没有放弃,继续开口道:

“但那只能说明过去的我太软弱了,现在的我已经变了,我变得更加理智,也更加强大!我已经变了,琪亚娜!”

“是么?你说你变了,你承认你不是符华了?”

“我只是变得不一样了,任何人都是会变的,符华也一样!”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比起消灭崩坏,和拯救弱者,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消灭崩坏.”

“你无法理解弱者的感受?”

“也不是,唔......应该说我根本不想成为弱者.”

“这或许就是你和她最大的不同吧.”

“嗯,没错,过去的我力量很强,却是个弱者,而我不是.不论是谁挡在我的路上,我都会打倒.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如果事情不如我所愿,那我就把它变成我所喜欢的样子.”

“因为你拥有力量,所以就要使用它吗?”

“不然呢......”

“我认识的符华,她是一个能够理解弱者的强者.”

“都说了我不是她,你要考虑的是我和她谁更好!”

“你想说,你不是符华吗?”

“我......当然是!但......我已经变了!为什么你们都抓着过去不放?我不比她更好吗?她做成过什么事吗?没有!她做什么都是失败,失败!失败!而我呢!我做什么都会成功!我能杀死奥托!我能战胜崩坏!为什么不欢迎这个新的我呢?!”

“也许你比班长更好,更强,能够,能够打赢更厉害的敌人.你可能是一个更出色的班长......”

“嗯.”

“但你不是真正的符华.你找错了对象,在你面前的人,和你蔑视的那个符华曾经朝夕相处,她是我们重要的朋友!我们不在乎符华应该是怎样的人,能够成为怎样的人......我们喜欢的,就是那个符华,只是那个符华.我们的班长,你是没办法替代她的.”

听到琪亚娜这一连串的话语,识之律者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眉头紧锁,嘴唇咬出了血.琪亚娜仿佛看见了一团雾气迷蒙在她的眼中,这一瞬间,律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这是回答吗?这就是你的答案?你选择......她?你选她?我不是符华,她才是......这就是你的回答?”

“你这个白痴!白痴!傻瓜!笨蛋!你这个——这个——”

她的愤怒不言而喻,怒火燃烧着,却在即将爆发的时候突然冷却了,瞪大了眼睛.

“你早就决定了,对不对?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选择,你们......”

识之律者闭上眼睛,她用力攥紧拳头,不住颤抖.

见到这一幕,苏夜连忙挡在了琪亚娜和识之律者的面前,雷电铸成的盾牌抵挡住了无数扩散开来的漆黑羽毛!

这一刻,识之律者的模样发生了改变,她已经完全抛去了原本属于符华的外观,变成了一副更加随心所欲,宛若律者一般的姿态.

面对众人,已经完全破罐子破摔的识之律者愤怒地说道:

“好啊,既然你们都不承认我是符华,那我就不是符华!我是律者,我要为崩坏而战啦!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琪亚娜,老古董,既然你俩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动真格的了.对朋友我宅心仁厚,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

“这就是完全的赤鸢,完全的符华,完全的——我!”

虽然说的明显是气话,但识之律者的行为却一点也不孩子气.

整座幻境在这一刻都开始发生崩塌,膨胀的能量开始化为一把又一把的利剑,朝着苏夜和琪亚娜飞来!

面对这一幕,苏夜本想保护琪亚娜,却没想后者张开了虚数黑洞,反过来将苏夜笼罩在了其中,抵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嘿嘿,我现在也能保护你了哦!”

对于草履虫小姐一副得意洋洋,等待夸奖的模样,苏夜苦笑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看到这边其乐融融的景象,识之律者越发愤怒,她猛然间驾驭长剑冲上天际,无数的崩坏能开始以奇特的形式凝聚!

“明明都是些失败者!你们这些家伙,全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