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开局挥出无想一刀 第232节

而就在苏夜松了口气,总算掀开面前的泡面,准备好好品尝一番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远处走来.

“我们该好好聊一聊了吧,苏夜,不,白夜......”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夜的眉头忍不住产生了微微的颤抖.

因为,他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那正是曾经的赤鸢仙人,也是他五万年前的英桀战友,符华.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夜与华，时隔五万年的再会！

第一百九十六章

符华来到了苏夜的身边.

刚刚为了顾全大局,她在与苏夜见面之后,没有与他进行任何单独的交流.

这既是她的性格使然,也是她的内心其实一直都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毕竟,这场看似简单的五万年的再会,对她而言实际上却是无比的复杂.

虽然从时空概念上,两人只不过仅仅是时隔几天的再度见面,但很明显,无论是苏夜,还是符华,都不能将这简单定义为一次简单的再遇.

特别是符华,这对她而言,是一场真正意义上跨越五万年的再度重逢.

她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才能够鼓起勇气.

此时此刻,在这场几乎可以影响整个世界,牵涉到人类三大对崩坏组织的会议结束之后,这位赤鸢仙人终于做好了足够多的准备,来到了苏夜的面前.

“咳咳......看来你都想起来了.”在气氛渐渐紧张起来的时候,苏夜选择了主动发言.

虽然他的认知里,无论是符华,还是华,都只不过是几天不见的伙伴,但他很清楚,对面前的符华而言,时间绝不是这么算的.

事实上也的确,听到苏夜的话后,符华的表情顿时发生了特别的变化.

那是某种意义上的放松,宛若某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得到了印证,也是发自内心的庆幸,庆幸自己活到了今天,活到了这‘约定’的再度相遇之日.

为此,符华的脸上甚至不自觉浮现出了五万年前的那份青涩.

纵然她乘坐休眠仓经历了数万年的旅途,纵然她作为赤鸢仙人行走在这片大地上数千年,但在面对苏夜之时,她还是本能地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五万年了,我......我......”这一刻,符华仿佛变回了五万年前的华,紧张而又生硬地开口道:“我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我也完全没想到,我们还能以这样的方式重逢,白夜.”

“我也没想到.”苏夜颇为无奈地笑了笑,并用早就准备好的对白开口道:“本来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搞错了,毕竟只有我认出了你,而你并没有认出我,直到后来见到羽渡尘,我才彻底确定......”

苏夜故意说了谎,用一个合理的谎言掩盖了一切,毕竟时间穿越这种事情太难解释,没办法说出口.

“果然是这样,因为我的记忆......”符华说着,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回忆起了五万年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而苏夜则是淡然地开口道:“嘛,毕竟你在成为融合战士后,记忆就一直要定期清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听到苏夜的话,符华一时之间甚至感到有些模糊.

作为赤鸢仙人,她独自经历了太长太长的时间,这漫长的第二次人生里,她一直都是独自前进,以威严的身份,面对着来自面前的任何挑战,并守护着这个世代的文明,不断成长.

面对这样的她,大多数人都抱持着敬畏,就算偶尔遇到可以交心之人,但由于彼此的寿命并不匹配,往往都是在时光的影响下,看着熟悉的一切化为尘土.

这让她仿佛真的成为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仙人’.

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她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白夜,却是再度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完全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真不可思议.”符华露出不加掩饰的笑容,数万年来,这几乎是她第一次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意:“我坚持了好久,一直为了完成所有人的目标努力,每当我感到绝望,感到疲惫之时,都会忍不住回想起你曾经说的话.尽管我一直把那当成一个无法实现的约定,但每当夜深人静,或者独自入梦之时,我都会忍不住将其回想起来,并将其当成让自己不断坚持下去的信念.”

对于符华持续不断的叙述和倾诉,苏夜始终没有接话.

因为他还在努力思考自己身份切换得合不合理,有没有什么存在巨大影响的问题.

毕竟,苏夜很清楚,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的自己实际上都并没有经历过五万年前的一切.

在他的时间线里,之前的自己根本就是以一个陌生人的态度面对符华.

而他为了掩盖时间旅行的本质,给符华伪造了一个说法.

这个说法虽然可以合理地解释时间旅行带来的诸多问题,但由于过去的苏夜并不清楚这些东西,所以这其中必然存在大量的bug,以及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与此同时,符华的自语也还在继续.

她一边带着从未有过的微笑,一边缓缓开口道:“我真的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你的一天.以前丹朱和苍玄就告诉我,你早就已经死了,是没可能活过来的,我自己其实也知道.所以,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努力让自己像一个机器一样,执行火种计划的使命.但我知道,我到底不是真的机器,我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告诉自己,活下去,要继续活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完成和你的约定.事实证明,我做到了......是的,我做到了......”

“看来,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苏夜看着符华那一脸复杂,不断回望过去数千年历程的模样,想了想后,带着认可的表情点头道:“你做的很不错,华,是你的努力,让这个世界能够在崩坏面前维持住最脆弱的平衡,并直到我醒来,崩坏也没有彻底占据这个世界的任何土地,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苏夜以白夜的口吻,尽可能地对符华发出了称赞.

虽然五万年和一瞬之间的巨大跨度让他无法体会这段旅途的沉重,但他依旧能想象到,符华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下来,究竟是多么的不易.

“我做的很不错?”而听到苏夜的话语,符华似乎是没想到会获得称赞,她愣了好一会儿,才颇为僵硬地开口道:“可是,我做的真的好吗?我没有完成火种计划,我没有保护好丹朱和苍玄,我也没有彻底守护好神州大地,甚至还被奥托利用......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每一次犯错,都让无数的人受到伤害,我根本比不上苏,比不上凯文,比不上梅比乌斯,也比不上白夜你.”

听到符华发自内心的叹息,苏夜的目光忍不住在对方身上停留了数秒——在这一刻,他才愈发真切地感觉到,那份压在对方身上的过于沉重的负担.

和无数巨大的计划,漫长的坚守相对应的,所谓的赤鸢仙人本质上一直都还是五万年前那个被大家一起带着向前,懵懵懂懂跟着自己脚步的女孩.

这让苏夜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就仿佛这五万年的时光真的被压缩到了一瞬,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改变......

摇了摇头,苏夜很快将这个错误的想法丢到脑后.

是的,虽然凯文和符华都和过去没有变化,但这只是这两个人而已.

在这个时空,他还有一个老朋友没有去见,那就是梅比乌斯.

苏夜觉得,对方的变化想来应该会是自己最难以想象的......

在苏夜为某个活了五万年的疯狂科学家的邀请感到无奈之际,符华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忍不住好奇地说道:“苏夜,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苏夜连忙摇了摇头,将话题重新回到正题:“华,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反正换做是我,肯定不会比你做得更好.这五万年的努力,实在是辛苦你了.”

“我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听到苏夜的话,符华整个人都不由地怔住,愣在了原地.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苏夜,五万年所有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混杂,不知不觉中,眼角甚至溢出了泪水......

“呃,你怎么了?”没想到符华表现得会这么激动,苏夜一下子有些惊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符华则是一边忍不住地溢出泪水,一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道:“我......我只是太高兴了.白夜......我真的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么?我所做的一切努力,真的能够得到你的认可吗?我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吗?”

“......”

没想到符华会对自己问出这样的提问,苏夜愣住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错误的做法,在这个问题上糊弄过去.

于是,他十分认真地开口道:“嗯,华,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五万年的时间,你带着我们每个人的夙愿,独自一人坚持到了现在,无论其他人是否认可,但我一定认可你的选择!”

“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

“......”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苏夜颇为慌乱的注视下,符华一点一点抹去脸上的泪水,某种从未有过的豁达和开朗,在这位守护神州大地数千年的赤鸢仙人身上逐渐浮现.

显然,苏夜的答案让曾经属于英桀的华的使命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无论以后是非功过,现在的她都已经彻底不再对过往的人生感到任何的懊悔.

“我明白了,谢谢你,白夜.”

“嗯,这是你应得的,华.”

坦率地接受了符华的谢意,苏夜一下子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开口.

而符华却是突然淡然地开口道:“我们以后还要用这样的称呼吗?”

“这样的称呼?”苏夜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地开口道:“你是说名字?嗯,可以的话,你还是叫我苏夜吧,这个时代毕竟和五万年前不同了,我已经习惯了如今的这个称呼.”

“这样啊,那你也叫我符华吧.”已经彻底从使命当中解脱出来的少女微笑着注视着苏夜,那平静的注视甚至让后者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而就在苏夜和华彼此对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尴尬氛围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远处缓缓走来.

“看来你们已经聊完了.”凯文说着,眼神微妙地看了苏夜一眼.

“怎么,你刚才难不成都在旁边偷看吗?”苏夜这才回想起什么,连忙看向周围.

“这算是偷看吗?不过是单纯地看见了而已,毕竟你们俩聊得太过投入,完全忘记了这里是会议室.”凯文说着,指了指会议室的角落.

苏夜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某个正在看八卦的天命主教,以及天命主教身后的幽兰黛尔琪亚娜等人.

“好么,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叹了口气,苏夜彻底意识到了问题,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我的提醒可没有用.”凯文说着,露出了颇为怪异的态度,并很快认真了起来,开口道:“你的联盟虽然我已经同意了,但世界蛇的领袖可不只有我一个人.我得将这件事回去告诉那个家伙,具体是否答应,等我之后的通知.”

“呃,你难不成是说......”

“没错,是梅比乌斯.”

“......”

看到凯文那认真的眼睛,苏夜这下着实没了脾气.

本来他还想再过一段时间去面对梅比乌斯,但现在看来,可能无论如何事情都要被提前了.

“好吧,我知道的,早晚都是要面对的.”苏夜说着,无奈地站起身来:“总之,的确,今天晚上不过是给未来开了个头而已.我们各自都要将消息通知给更多的人,时间可不会停下来等我们.”

“嗯,的确是如此.”

凯文点了点头,但眼看着苏夜就要离开,返回逆熵通知消息,他突然开口道:“等一等!”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