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363节

“超级赛亚人……4？！”

贝吉塔⑧面露惊愕，1号队伍的卡卡罗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使出超级赛亚人4？！

“不一样哦。”孙悟空⑧观察了一下，笑道，“应该是将巨猿化控制住变成人形的变身？还有点界王拳的感觉……那个可不是超级赛亚人4。”

“也是……”

贝吉塔⑧冷静下来，是类似巨猿的棕黑色毛发，而非暗红毛发，眼睛也不是金色，而是血色。

这么早就控制住了巨猿之力？但控制住了巨猿之力，另一方面就意味着，要在这种姿态下变身超级赛亚人，会是一道门槛，不过看1号队伍那边，那个贝吉塔能变成超级赛亚人，孙悟明更是一直保持着超级赛亚人的姿态，反倒是卡卡罗特没有变超级赛亚人？

还是说，那家伙对变成超级赛亚人不感兴趣？

真是个奇奇怪怪的时空。

贝吉塔⑧沉下心来，继续观看战斗——那个叫武天的龟仙人，也是强得莫名，而且画风迥异，那家伙会是举办这次武道会的幕后黑手帮凶吗？

看不到！还是看不到！

浑身上下都有种热血涌动的焦躁感，仿佛浑身每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受到来自任何方向的攻击！

意，换言之对方能随时攻击自己任何部位？自己身处对方的意之中？

孙悟空明悟，当即闭上眼睛。

右边……

孙悟空侧身挪步，受到刺激的肩膀并未被击中，他隐约间明白了意之先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攻击，不是看动作的征兆，而是看对方的想法，当对方确认了‘攻击’的想法，那么攻击才会到来。

猜测对方的动作尚且有迹可循，但如何看到对方的想法？破解这一招，要么朝着对方发起紧密连续的攻击，迫使其无法使用意之先，要么相信自己的战斗本能和直觉！

以身在意先，对抗意在身先！

孙悟空放弃了视野和气感，心情平和地将一切交给身体本能。

他朝着武天大步迫近，时而扭身，时而腾跃，时而翻转，像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进行战斗。

战斗的激烈强度，从孙悟空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的动作就能看出在直线上升！

所有看不见的攻击，孙悟空全部闪开或是招架下来。

“嘿嘿！该拿出点真本事了吧？谁也不能藏一手啊！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

孙悟空陡然睁开眼睛，已然站到了武天面前，抬手一掌压开空气，豁然推出。

砰！！

手掌仿佛碰到了什么无形事物，停滞在武天面前。

“至今为止，你为什么要战斗？”

武天抬手同样拍出一掌，孙悟空下意识侧身闪避，忽然从身体的异样感发现不对劲——这个对手的动作，真的是动作吗？

电光火石间掠过念头，但他已经没有在这空隙再度行动的能力。

砰——！！！

胸口正中无形的一掌。

孙悟空当场倒飞而出，在地上翻滚几圈后，迅速起身站稳，不行！视觉和至今为止的战斗经验、习惯，反而会让本能反应不够纯粹，而且面对这种对手也是第一次，依照往常切磋的经验，根本没有意义，反而会干扰自己的判断！

闭上眼睛，孙悟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放弃了气感，因为这察觉不到对手的意，放弃了视野，因为看得见动作，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剩下的就交给身体本能反应。

“为什么要战斗吗？呃……地球总是会遇见坏人，要保护大家和地球，我当然得和那些人战斗啊。”

孙悟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同时身体自发行动起来，抬手招架无形的意之攻击。

躲闪，格挡，顺着感觉靠近武天。

古怪却明显激烈的交锋之中，两人又彼此闲聊着。

“保护地球，保护朋友，保护亲人，保护和平，这些确实是战斗的理由，我本以为你会说自己喜欢战斗。”

武天纹丝未动，只是意的攻击越发迅速，逼得孙悟空一阵手忙脚乱地适应。

不行，闭上眼睛让身体自己动，反而不够自然，毕竟眼睛也是身体的一部分……重要的是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要让思绪影响到动作判断。

孙悟空睁开眼睛，表情随意，动作飞快地闪转腾挪：“我确实也喜欢战斗，但这和我要保护什么而战斗，又不是相互冲突的——更准确来说的话，我应该是喜欢变强吧，战斗是检验我变强的过程，但战斗的过程我也喜欢……哎呀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忽然间，孙悟空停了下来，一脸诧异：“唉？不用意之先了吗？”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问一下你自己的心好了。”

武天朝孙悟空迈出一步。

孙悟空全神贯注，忽然下意识朝身后一拳。

拳头同一只绿色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砰！！

沉声闷响之中，孙悟空后退一步，抬头看向同样后退一步的对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比克？！

“孙悟空！你就是阻拦我征服世界的绊脚石！”

比克满脸肃杀地冷笑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莫非这就是贝吉塔他们所说的幻术？但比克也太强了吧。

“好啊，但在那之前，你总得杀掉我才行。”

孙悟空冲上前去，雀跃道：“来吧！比克，我也想见识一下幻术的你有多强！”

比克骤然抬起双手，气的光芒膨胀明亮：“魔爆破——！！”

轰隆——！！！

巨大的爆炸将大半截擂台直接破碎冲飞，孙悟空却硬顶着焰光冲出，一拳砸在比克的脸颊上。

比克脸颊扭曲地倒飞出去，手臂忽然伸长，五指并拢如同一把尖刀，刺向孙悟空胸口。

嗤——！

伴随一声轻响，孙悟空出现在比克后方，双手合握一锤砸落。

轰隆——！！！

比克躺在大坑之中，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唉？这么弱吗？

“可恶……我一定要……一定要杀了你……”

“好啊，那就加油修行变强，回头再来杀我。”孙悟空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转身挥挥手，“要加油啊，比克。”

隐约间，似乎有声音在问：除恶不尽，忧患不绝，若是改日比克大魔王杀掉了诸多无辜之人，你不会觉得今日做错了吗？

这是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在问吧？

孙悟空思索道：“如果真发生了那种事情，我大概会觉得自己错了，但是……让我选的话，我应该还是会这样做吧，而真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或许也会对比克下死手？我也搞不太懂啦，等遇上再说吧。”

等遇上再说？遇上了，你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唉？我为什么要后悔？”

如果当时你那么做，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这就是后悔。

“我没有后悔过，不太懂啊——等我会后悔的时候再说吧。”

……

擂台上，孙悟空和武天在进行激烈交锋，双方你来我往地出拳踏步，气流回旋着刮向四面八方，两人的战斗可谓无比焦灼，但仔细观察又会觉得奇怪——孙悟空双眼中有些无神，像是在梦游，但躲闪、招架、出招等都有条不紊，又不像没有意识的样子。

武天则是不急不缓地出手，平静地问道：“地球数次面对危机，你是否有过传播武道的想法？让地球人强大起来，人人如龙，便可化解任何危机，而不是每次危机来临，自己一旦失败，地球就再无希望。”

“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我这种粗人，怎么会懂那么大，让所有人都修行武道的事情？你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啊。”

孙悟空双眼中神采渐渐浮现，向后拉开距离，惊异道：“这就是意他吗？我还真感觉在过去转悠了一圈呢，好在是回过神来了——你真的很强啊！我得使出全力才行！”

孙悟空保持着心平气和，开始在周围收集元气。

嗯？没感觉到气……对了哦！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哪儿来的天地万物！要不要向悟明和贝吉塔他们借点气？

忽然间，孙悟空感觉到平和的元气涌入身体，眨眼间浑身上下爆开道道电光，进入全功率状态。

孙悟空陡然看向气场有些不一样的武天，惊愕道：“你也会元气弹？”

“感天地无垠，人力之微——我并不会元气弹，但万象皆有相通之处，你在呼唤特定的生灵元气，此地没有，我引天地之力给你，也是同样的效果。”

武天站在原地，闭眼说道：“来到这里，我似乎就后悔过很多次，杀掉比克大魔王，能够挽回悲剧的龙珠就此消失，有感于地球人太过羸弱，传授武道，哪怕有所准备，依旧难以阻挡武道传播后，地球人开始以强弱为尊卑，开始争强斗狠，引发无数霍乱……”

“人变强需要理由，我见过很多——为了复仇，不甘人下，为了野心，为了获得什么，为了让别人失去什么，为了自保，为了未雨绸缪……地球人没有变过，我传播武道，便是让那些争斗变成了生死和强弱之分，我可以打败所有人，但我打败不了所有人的欲望和愿望。”

“我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让武道发扬光大。”

“孙悟空，你为什么要变强？”

孙悟空正欲回答，场外的孙悟明抱着手抢答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打败我呀！”

“对，这也是理由，不过嘛……更准确来说，我想知道更强有多强，然后比那还要强，变强这种事情很有意思的，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为什么要为这些事情找理由呢？有理由就可以做，没理由就不能做吗？既然那样的话，我也找个理由吧。”

孙悟空想了想，笑道：“我想知道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有多强！如果问完了的话，我们就来痛快打一场吧！谁也不准留手哦！”

“好。”

武天神色复杂地睁开眼睛，脸上情绪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