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366节

“感觉到了吗？”

一个武天突兀地出现在孙悟空面前，背负双手问道：“这就是意。”

孙悟空左顾右盼，隐约间有点明白了：“你……我在你身体里打架？不不……在精神空间中打架？”

“意我，意他，意万象——在这个范畴上开创出来的，便是这个我称之为天人合一的招式，或者说招式不太恰当，应该是一种感悟吧。”

武天缓缓说道：“我站在你面前吗？不，我在这片天地之中，无处不在，人力有穷尽，则以我意，借天地之力。”

“原来如此，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你是变成了这片擂台范围内的……空间？不，应该该说用意将这片范围控制？”孙悟空呢喃道，“所以你可以在这个范围内，用意控制天地之力，凝聚出一个个自己，战斗时依旧没有受到影响，因为那些都是你，但不完全是你。”

真正的武天，是这片擂台上一定范围内的天地，为什么每个武天都有着几乎没有缺陷的战斗意识和反应，那是因为他们只是武天的一部分，四身拳会有不同的自己面对不同的状况，需要进行额外的思索和判断，不管怎么磨砺都会让战斗意识差上一线，但这个天人合一不一样。

纵览天地，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子底下，以意引导天地之力，凝聚成分身去战斗，根本不需要体会分身的第一视角，因为自己已经把所有一切都看清了。

孙悟空有些明悟，呢喃道：“天人合一……”

如何战胜，也并非没有办法，脱离这种被天人合一包围的窘境，拉开距离，或者激发出强烈的能量，冲刷环境来击溃武天的意，再或者……

我的身体反应很快，却有一个极限，要让身体变得更聪明，那就得意识跟上身体反应，这就有点舍弃优势……

芭朵斯小姐说过，身在意先是自在极意的基础条件，为什么自在极意会以身在意先为条件呢？毕竟面对躲不开的攻击，面对接连不断的攻击，身体自发闪避，有时候反而会让身体快速抵达极限，在闪无可闪的时候，遭到敌人重击。

就如同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刚才那样。

这个极限该如何突破？

人力时有穷尽，所以借天地之力，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因此创造出天人合一，用意同化环境，让自身成为环境——这不就是参照吗？气不够强是地球人难以避免的问题，既然自己的气不够强，那就用意勾动天地之力。

换言之——既然自己的身体存在极限，用气也好，用意也罢，让身体能够突破这个极限！

本能反应不够聪明，单纯闪避容易让身体面对连续攻击抵达界限，从而躲不开，那就突破这个极限！

孙悟空喘着气，有些恍惚，但怎么突破呢？

武天忽然抬起了手，沉声道：“再直观地感受一下吧——这就是天人合一！”

骤然间，沉重无匹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每一个方向传来，全身上下都在爆发出热血涌动的危机感，但却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呜哇！”

孙悟空悬空飘起，浑身被无形的力量挤压。

尝试动弹，却难以挣脱过于紧密的力量，束缚的力量压制着每一寸躯体，自身连发力都有些困难。

这种直观的攻击之下，孙悟空又疼又难受的同时，隐约察觉到了那明显流露出来的意。

身体的极限……

天地的压迫……

好沉重的负担，好沉重的压力，意识开始变得有点模糊，身体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这就是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施展出的全力吗？真是厉害啊。

但我还不想输……朦胧的意识中闪过一丝念头。

绷紧身体对抗不了这种压力，那我为什么不放松身体呢？

对抗不了天地之力，那我为什么不能融入天地？

气，平静下来，身体，平静下来，感受到了……隐约感受到压力之中，有头发的龟仙人爷爷的意。

也感受到了，压力好像变得小了一些。

另一个自己，似乎也展现过的吧？他不断认可自己，坚信自己，那个变身不断提升力量。

融入天地，我融入天地……小冬依稀说过的意思。

元气弹的技巧……心神平静，呼唤万物……

脑子里似乎在想很多东西，又似乎没想什么东西。

孙悟空感觉自己睡着了。

擂台上，孙悟空忽然轻盈地落下来，双脚踩在地板上，身体有些松松垮垮地站在原地。

武天已经感觉到了，虽然并不和自己的认知相同，但却是有一些意的韵味。

“天人合一，以人为本，而你看起来远比我想象的还要自然平和。”

武天一眼就明白了孙悟空突破自我的方向——将自我完全化入身体，身体隐约间化入天地，再添加了一些自己看不太明白的突兀变化，意、气和身体悉数淬炼，瞬间转变成更加完善和具体的存在。

或许是赛亚人的某种能力吧。

缕缕毛发收回体内，黑硬密集的头发变回原状，隐约间有银白流水般的气息在体表升腾流淌，却和方才悟空大师的变身不同，带有一种虚无缥缈，仿若轻烟的韵味。

孙悟空缓缓睁开眼睛，依旧血红却显得圆润平和的瞳孔，象征这是在超限赛亚猿人基础上完成的变身，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漠然，身体松散，神情像是在发呆。

“并非天人合一，而是自然无我？”

武天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变化，有了进步就直接表现出成果，赛亚人还真是够奇妙的：“那么，战斗……”

孙悟空忽然往旁边一倒，躺在地上，睁着无神的眼睛，鼻子里发出一串串微妙的声响。

“哼——呼……哼——呼……”

武天：“……”

孙悟明摸摸下巴，嘀咕道：“从鼾声的大小来看，老爸应该是睡得特别香。”

第三百零七章 你是荳？我不是

战斗……或者说切磋结束。

1号队伍五战三胜晋级，2号队伍

“老爸这是怎么回事？”

孙悟明蹲下来，拍拍呼呼大睡的孙悟空：“好好打着架，忽然就睡着了，唉唉！早知道就该我上去和有头发的老爷爷打架。”

“应该是精神消耗太大了吧？”贝吉塔猜测道，“他现在还维持着变身的样子，这个变身看起来有些精神和意志的要素……啧！”

靠着半吊子的超级赛亚猿人，姑且能够压过卡卡罗特一头，结果一转眼的功夫，这家伙又整出了新变身，有多强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在意和精神这一方面的要素上，对方领先自己一步——或许已经像孙悟明，触碰到了境界的门槛？

早知道就该自己和武天打一场，说不定我也行。

贝吉塔有点遗憾地下台，瞥了眼另外两支准备上场的队伍。

6号队伍，8号队伍，其中相似的人非常多，看起来6号队伍的时间阶段在自己等人之后，8号队伍似乎又在6号队伍之后……值得期待的比赛。

嗯？那巴那个家伙怎么混到6号队伍的卡卡罗特旁边去了？两人还在聊什么……

贝吉塔略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那巴说了什么之后，摸出一个胶囊打开，瞬间放出一个露天厨台，他表情庄重严肃地绑上头巾，系上围裙，当场开始和面，剁肉酱，那叫一个虎虎生风，气势骇人。

……什么行为艺术？

见孙悟空只是睡着，克林、天津饭、比克和饺子朝着2号队伍那边过去，想要向武天请教一下关于意如何修行，毫无疑问比起气的道路而言，地球人应该更贴近意的道路，而且悟空大师和孙悟空已经展现过了——武道合一，是意是气并不重要，而是去找自己的路。

比克则是碰碰运气，也许那美克星人也很适合修行意呢？

找路也得知道怎么找才行，武天毫无疑问会是个很好的指路人。

“喂！卡卡罗特，睡够了没？下一场比赛要开始了！”

贝吉塔抬脚碰了碰孙悟空，后者依旧呼呼大睡，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这睡得还真够死。

孙悟明喊道：“老爸，我们要开始比赛了，快起来猜拳！”

孙悟空：“zzzz……”

贝吉塔：“……”

孙悟明：“……”

两人对视一眼，我凑！这是出大事了吧？！

“让我来！”贝吉塔抬手凝聚气弹，“卡卡罗特！你再不醒就死在这里吧！”

“去去去！这种方法有什么用！”

孙悟明将贝吉塔踹开，脱掉孙悟空的一只鞋子，反手盖在孙悟空脸上：“老爸！醒！”

孙悟空：“哼——呼……zzz……”

很好，完全是出事了的节奏！

孙悟明准备找克林拿点仙豆的时候，一只手从探出，在孙悟空额头上拍了一下，顿时孙悟空体表缭绕流动的银白气息，缓缓稀释变淡，整个人恢复到了普普通通的模样，没有刚才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他精神消耗过大，吃仙豆或者小睡一会儿，就能恢复过来。”

那个名为孙豆豆的少女，收回手，平淡道：“赛亚人的变身固然方便和快捷地抵达某个更高层面，但也有着与之对应的代价，提高气强度的超级赛亚人，会有强烈的体能消耗甚至于身体损伤，变化身躯强度的巨猿，要么失去理智以身体契合野性的力量，要么取回理智用身体承担变化的负荷，而以意为媒介的变身，自然会带来精神上的压力。”

“追求更高的极致之前，打好基础也很重要。”

贝吉塔愕然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赛亚人，目光有些困惑：“你是谁？！”

刚才那番言论，不知道的人估计不清楚，但知道的却很明了——这分明是赛亚人之道的东西吧？从观察来看，其他队伍的赛亚人或许或多或少对变身这种东西有自己的见解和钻研，但不太可能有这么规范化的解答。

孙悟明一锤手心，恍然道：“你是荳！”

“我不是，我叫孙豆豆。”

孙豆豆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敷衍和随意，继续说道：“依靠变身，赛亚人确实可以抵达某些境界，但积累和磨砺太少的话，这种变身反而会很危险——通过特定的能量波动刺激，展现出巨猿姿态，会失去理智，如果意志和基础不足，依靠情绪变身超级赛亚人，极有可能失控暴走，沦为情绪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