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527节

近身，缠绕漆黑气息的拳脚朝着吉连发起一连串猛攻。

吉连只是在孙悟明打过来时露出了些许讶异，随后表情再度回归平静，以毫不逊色于孙悟明的速度挥出双手。

张开的手掌抵住右拳，接住化解力道的瞬间手臂一震，逼开孙悟明的拳头，紧接着右脚一抬让开扫过的脚尖，手掌侧向一拍，在毫厘之间打偏孙悟明刺来的手刀轨迹，孙悟明顺着被打歪的手刀扭身回转身体，同时后移些许距离规避吉连可能存在的追击，那划过一道圆弧的手掌上，漆黑气刃迅速蔓延，随着身体转动一圈的同时，扫出漆黑光弧。

咔！

漆黑弧光被卡在了张开的手掌前。

吉连侧抬手掌，凝练而强大的气于手掌上浮动，扎扎实实地抵住了几乎能斩断任何物质的气剑。

气剑直接崩碎一半，碎片在引导之下，朝着吉连飞射，孙悟明纵身再度杀了上去，手中断裂一半的气剑瞬息之间重现锋芒——凌冽战意朝着吉连扑袭而去。

吉连不慌不忙，拳头往上一挥，打开斩下的锋刃，同时控制着气微微爆发，精准震飞眼看要落到身体上的气剑碎片。

漆黑气剑连绵斩来，拉出一道道纵贯的光弧，孙悟明一向是实战派，剑术也一向非常实战——够快狠准就行了，最多再琢磨下怎么把气剑结构调整变得更加锋利。

战斗是一个相对的过程，谁快谁就慢，谁强谁就弱，不同的对手是不同的过程，不同的自己也是不同的过程。

气剑纵贯八方，光弧闪动，吉连一动不动，双手连绵挥出一道道赤红的拳影，在一阵阵激荡的轰鸣中将每一道攻击都牢牢挡住，强烈的气，精确的控制，身体的配合，敏锐的感知，瞬间拆掉了扑面而来，看似难以规避的剑影。

孙悟明果断抽身一退，左手将气剑在身前一横，右手像是抓棍子一样捏住气剑，宛若实体的黑气萦绕手掌，顺势捏着整把气剑划过——气剑稳定的结构朝着一种不稳定的空间结构扭曲塑造，整把散发漆黑光亮的气剑，顿时变成了一种漆黑模糊的轮廓。

气的构造学，精神，空间结构……气剑的结构形态脱离像物质模拟的方向，而是伴随着结构变化，模拟空间崩碎的过程。

“喝啊——！”

模糊扭曲的漆黑朝着吉连斩落，攻击方向的竖直平面光影模糊扭曲了刹那，旋即恢复正常。

擂台上浮现出一道窄细的浅浅深痕，贯穿斩落的起始点和擂台尽头，也从吉连脚下蔓延前后。

滴答。

“……”

吉连放下交叉的双手，看着手臂上破开战衣和皮肤，溢出体液的伤痕。

人体本身就是一个自我而成的空间结构，模拟空间崩碎的冲击可以径直不引发任何震动地切断坚固如霹雳钢的擂台，却无法对吉连造成如此的伤害，这就说明了对方的强大。

精神越强，能量越强，体魄越强，自身的空间结构越趋于稳固。

孙悟明完全兴奋起来了，同时也感觉到些许异样：“你好像，不怎么想和我打的样子。”

吉连并不否认：“我没兴趣和你战斗。”

或者说……作为第11宇宙参赛队伍的一员，彼此打起来才是件奇怪的事情。

孙悟明闻言有些诧异，仔细观察了一下吉连，摇头道：“你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变强的痕迹，这些痕迹很深——你变强不是为了战斗吗？”

动作，身体轮廓，精神，能量，从弱到强的每一步，就如同铸铁成剑，乍看之下浑然一体，细细摸索，仔细观察之间，自然能发现上面千锤百炼后的痕迹。

强大的体魄，强大的精神，强大的能量，还有战斗中那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的技巧……是一个从未放弃变强，并且身经百战的好对手！

孙悟明觉得，这种人应该就是喜欢战斗而变强的吧？就像老爸一样，虽然或多或少有些零碎的理由，但只是想看到更强大的自己，而以其他理由来推动自己变强的人，当理由没有必要的时候，他们就会因此停滞不前。

无论是大光头，小光头叔叔，三眼怪还是绿皮怪，都是如此。

“或许是，但我和你没有战斗的意义。”

吉连侧头看向远处常态下，正在抓紧时间喘息，恢复体力的孙悟空，旋即将目光移回来：“你有着同伴，不够孤独，所以赢不了我。”

孙悟明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额……啥意思？你是说21号和冬姐姐？”

“强者不需要同伴和累赘——孤身一人，才能强大，你还不够强。”

“强不强什么的，打一架不就知道了？你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倒是听不太懂啦。”

孙悟明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放弃了思考，不怎么能理解吉连的意思：“只有打完一架，才能说得上谁弱谁强，这就叫事实——但你看起来并不想和我打的样子……”

孙悟明有点纠结，本来以为吉连能修行到这么强，肯定也不介意和自己在这时候打一场，但对方好像确实没兴趣，不想打，那就有点没意思了啊……就没办法让吉连和自己打一架吗？或者干脆叫全王下来打架算了。

“清除其他宇宙的对手，获得胜利，让第11宇宙延续……”

以及实现自己的愿望。

吉连看向孙悟空，孙悟空瞬间变身超级赛亚人蓝，竭力尝试提升自己的气——速度力量和防御力都跟不上吉连，必须要有更强大的能量，才能……

突然间，一个干瘦的身影摸进了战场。

“悟空，遇到了难以击败的对手吗？”

孙悟空侧头一看：“龟仙人爷爷？！你没被孙悟明打下去吗？”

“哦呵呵呵，可别小看我老人家对局势和逃跑的把握。”

龟仙人望向吉连，摘掉自己的墨镜放进兜里：“悟空，你觉得什么才算是强大？能带来更强能量的变身？我看你控制住变身的力量之后，就一直在尝试让气变得更强。”

“吉连很厉害。”

孙悟空苦笑了一下，严肃道：“我必须要更强的气，才有可能击败他……”

但强行容纳超级赛亚人蓝已经是极限了，要在这个基础上强行把神之气燃烧到能够击败吉连的程度——先不说得多强的气才能击败吉连，自己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就是气本身也不是那么容易提高燃烧程度的。

“你的心很乱。”

龟仙人凝视着孙悟空的眼睛，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龟仙人老爷爷，这是超级赛亚人的变身原理和提高力量的办法，不这样不行啊……”

孙悟空在努力尝试回想那些让自己愤怒的事情，努力把自己思绪转移到‘输，第七宇宙就会寄’这一状况上，努力逼迫自己的情绪更加激烈，从而尝试让超级赛亚人蓝的气能够燃烧得更加强大。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在做，但成效十分糟糕，想象和现实隔着坚固的屏障，有些人或许很轻易就能通过想象、假设等方式感动自己亦或者激怒自己，十分容易与虚幻的自己共情……

“你这样不行——我的弟子，我并不清楚你现在有多强，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有多乱，不用过来帮我，仔细看，认真想。”

“啊？哎？”

还没等孙悟空想明白啥意思，龟仙人忽然迈步朝着吉连走过去

吉连瞥了眼正在思考着什么的孙悟明，倒也不但心对方偷袭了……这家伙虽然好战，但也莫名很讲道理，真是矛盾又古怪，抓住这个时间把其他宇宙的选手全部解决掉，结束这场比赛吧。

心中产生激动和紧迫的瞬间，便被钢铁般的精神和意志压了下去。

战斗中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情，面对战斗绝不会产生丝毫的动摇和破绽，吉连有着作为一个优秀战士的素养，哪怕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感知中十分孱弱，估计是全场八十个选手里实力最弱的角色，吉连也没有丝毫大意地迈步迎了上去。

毕竟比赛规则是不能杀人，对方故意找个很弱的人来被自己杀掉，那也算是比赛上的胜利。

距离缓缓靠近，吉连猛地一个突进，右手一探抓向龟仙人的肩膀，攻击对方是很危险的事情——抓住、丢出擂台，就是最稳妥和效率的方法！

龟仙人一个向前弯腰，吉连抓向他肩膀的手落空了。

惊讶一闪而逝，旋即回归冷静，莫非对方只是看起来孱弱？

吉连落空的右手猛地握拳，肩膀一抬，拳头径直砸向下方，旋即迅速控制拳头放慢速度……这家伙没反应过来，没感觉到自己的攻击，似乎真得很弱，自己这一拳实打实命中后心，怕不是当场失去比赛资格！

在极强的控制力之下，吉连的拳头迅速由快转慢，而龟仙人似乎也终于动了起来，他就地一个侧身滚开了砸下来的拳头。

……这家伙怎么回事？！

吉连不见疑惑与震惊，双手迅速一伸，从左右两侧包抄抓向还没有滚完的龟仙人。

啪！啪！

龟仙人单膝跪地，双手左右抬起，抵在吉连抓来的两只手的手腕处，在彼此身体碰撞的瞬间，吉连就连忙再度放松了力道，因为双手真要以这种速度合拢，那就不是抓住对方，而是把对方夹成饼干了。

于是，场面看起来竟像是龟仙人正面抵住了吉连的进攻——不仅如此，他甚至主动进行了反击！

贴着吉连手腕的手背，顺着龟仙人朝吉连怀中撞去的动作，贴着吉连的手臂内侧，滑动着斩向吉连脖颈。

速度很慢，力量很弱，完全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吉连双臂一合试图将龟仙人夹住，同时又不可避免根据肢体接触到的反馈，调整自己的力道……

龟仙人忽然再度一个弯腰缩身，双手与身体均离开了吉连双臂合拢的范围，他一踏地面，干瘦的身体如窜天猴般冲起，一副要用脑袋和吉连的下巴比比谁更硬的架势。

这么撞一下，怕不是要把对方撞成脑震荡。

吉连下意识准备抬手阻拦，同时又迅速反应过来调整力道，漫长的战士生涯里，不是没遇到过需要留手的战斗，但和这么弱小的对手战斗又得留手，那都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嗯？！

一只手掌从架起的双手缝隙之中探入，掌根砰一声击中吉连下巴。

吉连直接后撤拉开距离，疑惑而慎重地观察摔回地上的龟仙人，对方捂着发疼而哆嗦的掌根，慢慢站起身来，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

“悟空，你懂了吗？”

孙悟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龟仙人爷爷，你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些老人家的经验罢了——冷静下来，观察和预测对方的动作，再大胆地按照自己预想那般行动，自然就能做到。”

龟仙人说道：“让你的心冷静下来，越是浮躁，你就距离胜利越远，无论你打算背负什么，亦或者背负着什么，都不要让那些东西扰乱你的心……”

孙悟空隐约间捕捉到一些东西，但还是搞不太明白：“额……龟仙人爷爷，要不再来一次？”

龟仙人：“……我这把老骨头，大概是不行了。”

不能杀人的规则，以及对手对于自己的陌生，再加上经验与冷静的心，自己才能和吉连交手几个回合，但现在……

吉连已经看懂了龟仙人的把戏——对方赌自己能够及时收手，以弱者对阵强者的方式，预判自己的动作，随后通过这种预判和拉扯，制造出击中自己一掌的机会。

说白了就是靠丰富的经验去预判，再以冷静大胆的心态去相信自己的预判。

不伤及对方性命又能把对方打出去的方法太多了，无论是用够快的攻击和招式，压制对方的预判，还是使用一些对方从未见过的招式，经验丰富并非无所不知，估计自己这种标准人形的对手，对方见过不少，所以才能预判自己的动作，换成其他种族，经验丰富就得变成经验贫瘠。

“光头老爷爷！你好……有意思啊！”

孙悟明跳了出来，侧头看着吉连：“猜拳吗？谁赢了谁和光头老爷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