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创造模式 第350节

“呵，好啊，说来听听。”

“你的数值很弱的，嗯，虽然比这里的大多数人厉害，但依旧还是很弱可以。没有那种奇怪能力的话，大概只和普通的英灵差不多吧！”

“哦，那也就是说，在你的眼里，英灵是很弱的存在了？”说着他瞟了一眼羽斯缇萨，“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冬木的圣杯战争里会出现比英灵更强的御主，主宰整个游戏的事情发生。”

“呃……”对方认出羽斯缇萨的来历，史蒂夫怔了怔：“你知道冬木的圣杯？”

“我当然知道，那个圣杯术式的建立，本身就是我去为他们主持的，”从羽斯缇萨的身上收回目光，老者重新把目光锁定在史蒂夫身上，“不过别以为我是为了你们手上的第三法而来。只因为冬之圣女当初和我有一面之缘，能够目睹她以完全形态出现在世间，本身就有足够的价值了。”

“那你不想从死徒变回来吗？”莉莉忽然说道。

“我为什么要变回来？”魔道元帅不屑的轻哼。

“知道你是死徒，圣堂教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们真的以为他们不知道？呵呵，这到是给了我一个提示，你们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否则不会不知道圣堂教会所定下的二十七死徒之祖中是有我修拜因奥古的名字的。”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声如洪钟，对答如流，面对对方三人丝毫不露怯，看得巴泽特很是佩服。当然佩服归佩服，作为执行者，她也很想吐槽自己居然不知道魔术协会的老大居然是圣堂教会的通缉目标。回想以前还好几次和教会代行者有过合作，就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二五仔的名头坐得更实了，便更加不敢出声，还不禁往回缩了缩。

“也是啊，如果你是人类的话，说不定早就到达寿命大限而死去了，”莉莉抱着自己的锡杖，“你现在虽然力量在衰退，但至少还能苟活着，挺好的不是嘛！”

听出莉莉话语中的奚落，泽尔里奇冷哼：“老夫成为死徒是因为一场意外，并非是我本人所愿。但你一个背叛了父亲、丈夫并且杀掉自己孩子的魔女，最后却交换愿望成为抑制力的走狗，你也有资格来嘲笑我。”

被对方一针见血的戳中痛处，莉莉瞬间脸涨得通红，那种想要骂人的架势都已经摆出来了。结果这个时候，发现史蒂夫拍了拍她的手。

“好了，交给我吧！没事的。”

“……嗯，Master。”

史蒂夫坐直身体，十指相扣摆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其实我本来来这里只是随便来转转而已。世界大，没有谁规定每次串门都要搞出个什么大事情来，不过我想以前到访你们这里的人可能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你现在的反应有点过激。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下午误入你的地盘是我的不对，但如此嘲弄我的爱人，你也应该清楚这里的危险和代价。”

面对史蒂夫的这一番话，老者绷着的脸略略放松下来：

“好吧，我也不是一点气度都没有，你想说什么请继续。”

“话题可以有点长，你确定要一直站着吗？”

泽尔里奇沉默了一下后，老迈的身躯龙行虎步来到餐桌前，拉出一张椅子便坐了上去。

事情到此为止，不论是想出这个点子的莉莉还是作为主人却全程不敢说话的巴泽特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执行者，大龄单身女青年巴泽特小姐，家里第一次来了如此重量级的客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好了，她决定去厨房再加两个菜，并且顺便躲避一下这可能关乎世界命运的餐桌话题。

·

随着泽尔里奇坐到史蒂夫的对面，八云蓝也在桌子的第三边坐了下来。

她虽然是史蒂夫一方的，但史蒂夫今天所做的事情对她、对幻想乡来说也并非尽是正面的影响。所以她做在史蒂夫左手稍远处，很明显的第三方的位置。老魔术师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现在还不到确认对方态度和身份的时候。

莉莉则是紧挨着史蒂夫的右手。一向记仇的小魔女可没有忘记对方直接揭自己老底的事情，所以在注意到对方打量的目光时，她狠狠的回瞪了对方一眼。

史蒂夫到不是很在乎气氛这种事情，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现在面临着一些困难无法解决，为了寻找可以解决这些困难的力量，所以我们来到了这里。”

第527章 晚宴【四】

史蒂夫的这句话说得并不清晰，他并没有说自己遇到的是什么困难，也没有说究竟要找什么，但这依旧让泽尔里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在寻找力量？”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的微微摇头，“虽然大多数魔术师对于知识的渴求是没有止境的，但过度的追求也会引来自身的毁灭。我看你不是那种脑子不清醒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你已经拿到了天之杯的力量，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真的想要圣杯那样的万能许愿机吗？对不起，凡力皆有程度，凡技皆有解法，据老夫所知那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天之杯的力量……”史蒂夫有点尴尬的看了一眼羽斯缇萨，“其实我还不确定她到底能做什么，你对她很熟悉吗？”

泽尔里奇认真的观察史蒂夫，确定这个男人确实不是在装傻之后，便轻描淡写的说道：“算不上熟悉吧！只是曾经去过冬之堡一次。那时候我见到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是一个只能存活一天的残缺品。”

“只能存活一天？”

抬头望着如人偶般精致的羽斯缇萨，泽尔里奇端起手边的高脚杯，用回忆的语气缓缓说道：“那个时候的我还年轻，才得知有人向协会申报了第三法的存在。得知第三法是‘完全存在的不老不死’时，即使是老夫也没法安耐住好奇心，所以就去艾因兹贝伦家看看他们究竟弄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畸形的不老不死并不稀奇，但完全存在则是一个很难想象的事情。后来到了冬之堡之后，我就明白了，那只是一个笼中鸟而已。”

“所谓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其实只有一天的寿命，到第二天的零点她就会变回和第一天一模一样的存在。而且她是不可以离开那座城堡的，只要离开了，这种轮回就会消失。这样子的不老不死，又有谁会渴望。所以后来艾因兹贝伦的后人和我的学生恳求我，帮他们正名并且主持以冬之圣女为代价建造的这个仪式时，老夫就同意了，同为魔法使，我也不想看到冬之圣女一直维持着这副模样。”

泽尔里奇缓缓的说着，身为当事人的羽斯缇萨正默默的看着她，此时的她很明显还没有任何的情感，那个表情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但实际上，那个冬木圣杯早就把第三法变成了其他的东西了，”说到这，史蒂夫拍了拍莉莉的手，“如果不是我召唤到了Caster美狄亚，那么就算我有能力打败所有人，最后也只能选择砸烂它。”

这一点史蒂夫说得是实话，如果不是有美狄亚，其实自己赢了也拿不到任何东西。

听到史蒂夫这么说，泽尔里奇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他只是晃了晃手上的酒杯：

“其实当初我觉得他们的圣杯仪式设计是有漏洞的。以积蓄魔力为目的吸引守护者，六十年为一轮回的方式确实参照了冬之圣女的“永续永存”的再生方式。将最终形态制作成非守护者的英灵形态，并且将整个世界化为【冬堡】的想法也很大胆。但艾因兹贝伦家是有私心的，他们藏匿了关键的钥匙，想要再现第三法的可能性本身就很渺茫。况且远坂和另外那个年轻人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再现第三法，他们都是抱着自己的善恶观去看待这件事情的，有善恶交织的地方就有罪恶诞生，所以打一开始我就没有期待第三法能够再现。我所能做的就是做个人情，在协会的章程上替他们担保这个仪式不会被协会取缔而已。”

“不过果然还是神代法师啊，”并不知道史蒂夫口中的美狄亚和莉莉并非一个人，泽尔里奇举起酒杯，就好像在祝贺史蒂夫一样，“拥有了第三法之后，你就可以真正的做到不老不死了，永续永存的轮回，与这个世界同在。”

小魔女略显尴尬的避开视线，还好泽尔里奇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对此，史蒂夫只是略显无聊的耸耸肩：“那种事情我本来就办得到。”

“哦，那还真是可惜，”难得的，这位魔道元帅的脸上浮起一丝轻笑，“那如果你把她拿出去协会出售的话，我想肯定会卖到迄今最为昂贵的价格的。”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史蒂夫也是无所谓的顺口瞎溜。

两个超级大怪物在自己家的客厅说着这样没营养的话，以做料理的名义躲在厨房的巴泽特听到只能苦笑，并且忍不住腹诽着：混蛋，有本事就给老娘拿去卖啊！把第三法直接公开出售了，协会的三大派阀不当场爆发内战才怪！

来自凡人的吐槽并不能打扰两人的对谈。

史蒂夫觉得对方也挺坦诚的，便不打算再绕圈子了：“我一开始来拿这个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不老不死，也不是为了许愿，我是想打开【瓦尔哈拉】，也就是英灵殿。”

听到这个名词后，泽尔里奇挑了挑眉毛：“……你觉得，我的第二法能够打开那里？”

“不能吗？”史蒂夫反问。

“当然不能，”泽尔里奇摇摇头，“我的魔术确实可以将平行世界的东西调集起来，但这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从其他的世界线拿过来。不然的话，我现在干脆趁你已经完成了天之杯，我干脆从另外的世界拉几百个天之杯过来，然后协会里的魔术师一个发一个，大家都不老不死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天方夜谭的对话听得一帮人无所适从。这种时候别说是厨房不敢出来的巴泽特了，就连正规坐在旁边的八云蓝和莉莉也觉得这两个人的思路有点太飘了。

……大家一起不老不死？那得是一个多可怕的世界？

不过史蒂夫到是认真的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冷不丁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分享精神的嘛！”

老魔术师没想到史蒂夫关注的重点在这，略略怔了怔才慢悠悠的说道：“老师做常了就这样，可惜就算是我的魔法，也未必能够完好的传承下去啊。”

“那你可以传给我嘛！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史蒂夫忽然朝着老人家凑过去。

第528章 晚宴【五】

泽尔里奇带着微妙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用非常认真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年轻人——好吧，至少看起来是个年轻人。

这种想理所当然的要从别人那里获取的感觉，也至少说明他有一颗异常年轻的心。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老人家，泽尔里奇看过太多这样的眼神，不过随着这些年协会里“自己对待徒弟过于残酷”的传言愈演愈烈，会对自己流露出这种眼神的人也就少了，更多的是一种畏惧。本质上还是有一颗“好为人师”之心的泽尔里奇对于这一点很是遗憾，只能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得太天真，嘴里满口的目标、价值、努力，但在面对真正需要抉择的时机时却只会畏缩。

这个家伙看上去确实是那种会变强，而且会变得很强的类型……只可惜，自己连他是不是人都没法确定，又怎么敢冒这个险。

在短暂的思考后，老魔术师直接提醒道：“我不讨厌好奇心旺盛的家伙，不过你不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远吗？你们是来找打开英灵殿的办法的吧！”

“啧，小气。”明白对方意思的史蒂夫无奈的晃着脑袋，“只是目的之一啦！目的之一……如果真的是撬开英灵殿专门而来的，那我们现在就没什么机会在和平的这里聊天了。”

听着史蒂夫的话，泽尔里奇表情微动：“也是，如果你是为此而来，那么你现在面对的不应该是我，而是阿赖耶麾下的一众守护者们。”

话题中断。

泽尔里奇沉默着，史蒂夫也没急着开口，他正拿起一个寿司卷往嘴里塞，吃相好不粗鲁。

老魔术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的身上看不出魔术师的痕迹，也不像是自己预计的那种生物，虽然可以肯定对方并不是人，但他身上却有着很多只有人类才能看到的影子。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因为即使很多还在魔术师阶段的人，在追求魔道的时候都不计一切的想要脱离自己身为人类的“枷锁”。他们有的将自己修理的无欲无求，有的将自己变得极欲极权，只为了证明自己与他人有所不同。

但这个家伙很奇怪。如果他是人的话，他的那种无遮掩的好奇心和欲望未免“太人类”了一点；但如果说他已经不是人类的话，那么他为何要效仿人类到如此的地步呢？

多年对于修行的理解让泽尔里奇陷入困惑……理论上他现在可以掉头就走了，因为确认这个人对于魔术协会并没有根本性的危害这就足够了。可出于他个人的想法，对于这难得一见的“素材”，不由得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说起来，你还不走吗？”

就在这个时候，吃完了寿司卷的史蒂夫忽然开口道。

泽尔里奇心中微微一惊，他下意识与史蒂夫的目光对上，那眼神干净透彻得看不到一丝虚伪。可面对这样的眼神，他却忍不住要绕个弯子：“怎么了？你这就想赶我走了？”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你既然不是为了【天之杯】而来的，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可交易的了。你到这里来，其实也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嘛！关于我是谁，我来做什么……我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了，那你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要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吧！你可以选择离开哦，反正我不在意。”

史蒂夫赶人的理由说得过于真实了，以至于泽尔里奇分不清楚他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欲擒故纵。

花了三秒钟时间将这点疑虑丢在一边，泽尔里奇晃了晃自己的食指：“不，那我觉得你把我想得太傲慢了。”

“傲慢？”

“虽然魔术协会在这个世界里涵盖的范围已经足够广了，但能够遇到你这样的存在机会是不多的，或许你说得多，我是该拿出什么跟你交易一下，说不定对我来说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听到对方这么说，史蒂夫挑了挑眉毛：“你改变主意了？”

“是啊，”泽尔里奇虽然是个老人，却露出一般老人脸上看不出的凶悍笑容，“如果你愿意拿第三法跟我交换第二法的话，我勉为其难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老魔术师的这句话才说出口，还不等史蒂夫有所反应，莉莉就跳了起来：“喂！老乌龟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完全体的第三法换你一个不一完全成熟的第二法，你居然有脸说出口？！”

“你怎么知道我的第二法不完全？”

“如果是你拥有完全的平行空间干涉规则，你根本就不该受困于死徒之身，”莉莉冷哼说道，“你虽然可以操控无限可能的世界，却否定了‘你’之外的可能。”

“啊，这点你说得对，不愧是神代法师，”泽尔里奇表情轻松，并不否认莉莉所说的事实，“我在编制第二法的时候为了行走于各个世界的必要，确实做了个体的唯一性处理。这让我能够在多个世界之内保持唯一性的同时，也让我失去了成为如神灵般化身千万、千万皆我的能力。不过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情，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如你的御主那样理所当然的承受永生，不老不死无限魔力，这听起来很美妙，但真要就这么跨过去，我还是有些忐忑的。”

“已经走到了力量极限的魔术师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居然还没有放弃人类对于死亡的眷恋，你觉得你是突然拔出圣剑就成为救世主的美少女吗？”对于泽尔里奇的态度，莉莉嗤之以鼻，“我只会给你冬木圣杯完成后的细节术式，如果想得到完整的第三法，请自己去搞定。”

呃……

史蒂夫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插嘴。

其实他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去想办法复制一个“羽斯缇萨”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但如果只是提供这部分资料的话，史蒂夫觉得对方也不会接受吧！

可没想到的是，老魔术师在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后却点了点头：“也是，我也没指望得个现成的。不过这样的话，我这边一样也只能提供给你一些东西，你们自己去研究就是了，直接就告诉答案不是挺无聊的嘛！”

“是啊，突然就不老不死了，你也会很无聊吧！”莉莉反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