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第22节
轻井泽惠轻咬着吸管,向一之濑帆波解释道:
“事实上回家之后我才在网络论坛上查到那个寺庙的一些东西,包括定制姻缘签这项服务,将提前想好的话刻在上面,再通过暗箱操作保证两人一定能抽中这根特制的姻缘签,这才是那里不解姻缘签的原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让其中的一方自己去写下自己的话,姻缘已定,何必去解。”
“所以,这上面应该就是前辈想对你传达的东西。”
轻井泽惠凝视着一之濑帆波的眼睛,想从中找到沸腾着的什么情绪,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她就是很坦诚地释然着微笑,像是听了一个与自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嗯,知道了。”
“不打算看吗?”
一之濑帆波将它重新还给了轻井泽惠,低下头抿着咖啡:
“没有看的必要,大概是告白吧。”
明明是会让这个年纪的女生心跳加快的词语,但是从一之濑帆波的嘴里却如此的平常,这种语气甚至让轻井泽惠感到有些恼火。
轻井泽惠知道北川凉在那座山上的所有布置,从山下到山顶,如果那一天一之濑帆波和他真正登上山顶的话,会欣赏到只为她一个人而升起的漫天烟火,会看到数百架无人机在空中组成告白的方阵,那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孩都可以回味一生的,最浪漫的告白情景。
“啧。”
轻井泽惠强压住从自己心底涌现出的淡淡的厌恶,她扮演的角色不允许她露出这样的情感,她是为了实现两人恋情的催化剂,她要做的就是和那只名为“萤”的白猫一样,在一之濑帆波的背后狠狠地推上一把。
她现在就是这样的角色。
“明明喜欢前辈,却不愿意答应他的告白,一直幻想着用青梅竹马的关系一直束缚着两人,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不可知的未来去决定,这样不好的吧。”
轻井泽惠觉得自己演的棒极了,如果北川凉现在就在她的身边的话,会由衷地赞扬她这份语言中包含着的嫉恨之情吧。
“为什么任何事情都一定要扯到男女感情上面去呢?人又不是只为了爱情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轻井泽惠看着依旧微笑着的一之濑帆波莫名地想到了“未老先衰”这个词汇,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而是一个三十五岁被丈夫抛弃带着两个孩子艰难谋生的单身母亲。
“那你就明明白白地拒绝他的告白啊,就像是之前那样,随便找个别的男生,说你喜欢的是他,他现在是你的的男朋友,去跟前辈说这种事情啊。”
怒火冲破了胸腔,准备好的台词破碎不堪,但是轻井泽惠依然直视着对方,如同一只猛禽,用锋利的喙将面前的少女一层层地啄开,直到看到皮肉里血淋淋的神经,她欣赏着这种惨状,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用不高的声音补充道:
“烟火大会的时候,他还会向你表白的。”
“你在说什么?”
一之濑帆波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在怕什么?”
“再去拒绝他吧,你不是早就决定好这样做了吗?”
轻井泽惠紧接着回答,第一次感觉到她终于激怒了一之濑帆波。
在今天,轻井泽惠终于知道了两个事实:
第一,一之濑帆波不是温柔而又无所不能的天使,她同样会向他人投来憎恨的目光,这个事实让轻井泽惠无比痛快,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一之濑帆波真正抛弃掉她伪装而出的表象,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上一场。
第二,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北川凉在带着她第一次去见一之濑真希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给她点上一杯热可可。
直到一之濑帆波离开后,轻井泽惠依然坐在那里待了很久,在走之前,她呢喃着将那枚木片径直丢进了咖啡店的垃圾桶中,她想她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开封那款玫瑰型的香水了。
“毕竟,是你自己不要的。”
ps:关于一之濑母亲的感情经历为原创,以解释一之濑帆波的行为动机,帆波酱的性格,如果不能改正的话,一定会be的吧_(:з」∠)_
ps2:感谢推荐票、月票以及打赏,当然还有各位的间贴(虽然全是GKD)_(:3」∠)_
一之濑帆波的夏日重现 : 第十八章:烟花易冷(二)
图片:"帆波淋雨",位置:"Images/1651081995-100312294-108696994.jpg"
“帆波?”
北川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几乎要直接拽下右手手背上的针头,两只腿挪到床边忙不迭地寻找着鞋子,甚至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坐在床边的轻井泽惠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她贴心地帮你用手扶好了输液管和架子,跟在你的旁边。
“凉,先躺回去躺回去。”
一之濑帆波将她湿漉漉的手又在上衣的下摆处擦了擦,那里便又留下了两个淡淡的掌印,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她的精神状态却还不错,说话的语调也一如既往的活力,转头对轻井泽惠说道:
“我现在有点不方便,可以请轻井泽同学把凉扶回去吗?”
“嗯。”
北川凉看见一之濑帆波脸上有些执拗的神情,也没有再挣扎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又被轻井泽惠扶回了床上,等到厚厚的被子再盖上他腿部的时候,伊崎先生已经给一之濑帆波递过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同时接过那把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的雨伞再走出病房。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一之濑帆波擦拭着手臂、脸庞和小腿的摩挲声,其实她身上淋湿的部分并不多,更没有达到要走光的地步,除去右肩膀处那块明显的湿痕和手脚外,她身上大部分的衣服也不过是微微沾了些湿气。
“呼。”
用热毛巾擦完了脸颊后,一之濑帆波有些红通通的脸庞转向这边。雪白的肌肤微微地泛红,及腰长度的发丝上仍残留着水气,碧蓝色眼瞳中滚动着粼粼水光,而盈满水气的双唇也散发着湿润的光泽。虽然这种词汇或许还不适合用在这种年纪的少女身上,但不知怎地这副姿态竟有些煽情。
“感觉暖和起来了呢。”
一之濑帆波自然地坐在了北川凉的病床边,似乎是顾忌着衣服不算干净,她坐的比之前的轻井泽惠还要小心,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仅仅是给身体找了一个小小的支撑点,她就坐在那里,然后用两只手包住了北川凉的左手。
北川凉的手很好看,和他俊秀的面孔一样,他的每一处构造都会给各种女生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白皙而灵活的手指上,圆润而修剪整齐的指甲盖在白炽灯光下散发出白润的光泽,这是一只很好看的修长的手掌,是一只甚至会让人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什么有名的钢琴师或者魔术师的手掌。
而此时,她将这只手温柔地纳入到自己的掌心,一之濑左手的掌心与北川凉的掌心相贴,右手的掌心又贴近他的手背,就像是冬天下雪时她将手虚包着向里面吹气一般,北川凉能感觉到湿热的吐息打在指尖,一之濑帆波比他想象的凑得更近。
“很冰。”
“现在还难受吗?”
她像是没注意到此时的动作有多么暧昧般地抬起头,距离近到北川凉甚至能透过她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的声音如同微温的糖浆正一点点地灌入北川凉的耳中,甚至在这一瞬间,北川凉觉得这是她只对自己会展现的温柔。
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一样,北川凉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自己又一次被一之濑帆波打动了。
每次都是这样,要下定决心的时候又会因为见到她而妥协掉,一之濑帆波本来就不需要什么保证,她只要站在北川凉的面前,北川凉就不会离她而去。
“没事了已经,只是着凉而已。”
北川凉摇了摇头,这个动作让他像个在撒娇的小孩子。
一之濑帆波又贴近了一点,她的额头与北川凉的额头轻轻相碰,柔顺的发丝垂在脸上带着些痒痒的触感,她在北川凉的耳边细语呢喃道:
“看来烧已经退了呢。”
轻井泽惠站在房间的另一端,明明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她却好像看到十几个流年从这两个身躯几乎贴在一起的男女中流淌而过了,这种时间构成的厚重感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回忆就是一块又一块的砖,将两人砌在围城里面。
轻井泽惠的眼泪并不值钱,她在被欺凌的日子里早就不知道流过多少眼泪了,只可惜那点热气冲不过倒在头上一整桶的水,但是她是擅长哭泣的,起码能证明她还在害怕和恐惧,不会害怕和恐惧的人只会被更粗暴地对待。
但是她现在却觉得眼泪简直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事物了,仿佛从身子里流出一滴来就要带走体内的一份生命力那样珍贵,所以她就站在那里把嘴唇抿到发白,收缩着眼角,努力不让那些晶莹的东西落下来。
“后天是我的生日吧。”
一之濑帆波像是才想到这一点,她将右手从北川凉的手背上移开,伸出食指抵在北川凉的嘴唇上,堵住了他即将开口的话语:
“那我就提前许生日愿望好了,希望凉可以快点好起来。”
“到时候我们再去看烟火大会,好不好?”
北川凉只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掌握了所有的节奏,像是一只掉进蛛网的蝴蝶,他只能点头说好。
“既然凉没事,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太晚回家的话妈妈会担心,还得把你现在的状况和真希说呢。”
听到了北川凉的允诺,一之濑帆波才站起身来,她还没有放开你的手,她浅浅地弯腰,笑容一如既往:
“约好了哦。”
她的大拇指按在北川凉的拇指上,像是在某份文件上印刻下自己的盖章。
“帆波。”
北川凉在她放开手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一种隐隐的危险始终沉在他的心底,像是一只沉船沉进了最深的海底,哪怕他的鼻尖甚至还萦绕着青橘味的清香,但是他仍然能闻到那种危险的气息,他意识到一之濑帆波的状态绝对不像她现在表现的那样无事发生。
“……我让伊崎先生送你回去吧。”
他最终没有要开口询问的意思,北川凉想着她终于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说谎了,距离上次去公园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她作为演员的演技进步快得惊人。
“不用啦,反正也不是很远,正好雨也下小了点,让伊崎先生留在这里也好照顾你。”
一之濑帆波已经停下的脚步再一次动了起来,她甚至没有和轻井泽惠再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别忘了拿伞。”
“怎么可能会忘嘛,相信点我的记忆力好吧。”
在调侃着说完这句话后,一之濑帆波就离开了病房。
在一之濑帆波走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北川凉就一直静静地半躺在那里,也不闭眼也不说话,那台电视机放完了晚间新闻已经在开始放家庭剧了,是原配和小三的故事,两个人拉扯着扇着耳光,轻井泽惠走过去把电视关掉了。
那个一开始切好的苹果已经开始氧化变红了,于是轻井泽惠又开始削一个新的苹果,像是找到了事情做一样,她忙里忙外地去借盘子和牙签,最后呈现在北川凉面前的是已经切得还算整齐的一盘子果片。
“前辈要吃吗?”
北川凉肯定不会拒绝面前这个少女这二十分钟的努力,他用左手拿起牙签去插着一片片的果肉,像是完成什么机械作业一般一口口地去放进嘴巴,咀嚼然后咽下。
“辛苦啦,惠不打算回去吗?”
等到一整盘苹果吃完,北川凉才露出像往日一样阳光的笑容,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已经很晚啦。”
其实时钟的刻度也不过刚刚指过八点。
“和家里说过了会晚点回去的。”
上一篇:港片:九叔,我只想做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