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第67节
她和轻井泽惠明明都是在学校如履薄冰着生存,她们的每一天都是同样的一碰就碎,她们都是被欺凌的对象。
但是。
江浦惠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轻井泽惠居然有男生来喜欢她了,而且他似乎还要把轻井泽惠从这片苦海里打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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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生的名字是北川凉,这是江浦惠美后来才知道的事实,不过当她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早就已经成为了全校的中心了,因为对方在转学来的第一时间,就毫不客气地制止了班级里的欺凌,方法是粗暴的以暴制暴。
江浦惠美有幸围观了那一场斗殴,北川凉的下手极有分寸,是那种会让人痛的叫出声但却实质上没有什么伤势的打法,听到旁边有女生在讨论“打人是不对的”时,她冷哼了一声。
这一架的效果立竿见影,轻井泽惠所面临的校园欺凌一下子消失了,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江浦惠美一边憎恶而又嫉妒地看着轻井泽惠的生活回复到正常,一边开始将自己已经破碎掉的部分一份份地捡起来重新拼回人样,既然暴力是有用的,那就用暴力解决问题好了。
江浦惠美开始随身携带一把水果刀,她将刀塞进书包里藏着,在某一天一如既往地被男生们在放学后堵在某个角落时,她突然从包里抽出了那把刀,其实那不过是一把四公分长的刀刃,但是男孩子们还是齐刷刷地后退了。
一方面,他们害怕着江浦惠美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另一方面,他们觉得此时的江浦惠美正笑的诡异,和她手中的刀锋一样,明晃晃的,很吓人。
江浦惠美的目光一直盯了他们很久,直到这些男孩子们互相叫喊着离去,在他们走了之后,江浦惠美的神气和身体便一下子又塌了,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她在那里拿着刀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走回去了。
轻井泽惠和北川凉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他们几乎整天待在一起,两个人在中午时会一起坐在庭院吃便当,江浦惠美便每天都能看见轻井泽惠在北川凉面前舒展开身体和语言,像是要把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呼吸着北川凉身边的空气一样,她坐在他旁边就自然而然地构筑出一个封闭的空间。
轻井泽惠在这个空间里自由地任性,她在北川凉的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牢骚就发,有好事就讲,她问什么北川凉都可以答得上来,像是一本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
江浦惠美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用牙签在活剥一只青蛙,这个行为本身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快感,但是上次班里有人看见之后便有许多女生对她敬而远之了,于是她便开始热衷于这种行动。
她感觉自己像是童话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冰天雪地里看着轻井泽惠,想着蹭点她的光亮,一天又一天就是一根又一根的火柴,轻井泽惠吃完便当收拾好时,江浦惠美也顺便将牙签插进青蛙的脑袋里扔进垃圾桶。
拍摄毕业照的那一天,江浦惠美的班级排在轻井泽惠和北川凉的班级之后,在国小的剩下时间里,她虽然没有再被欺负,但是也实质性地被孤立了,江浦惠美便一个人站在一边,像是一棵从悬崖上横空生长而出的怪树一样,既蛮横又突兀地站在那里。
江浦惠美抬起眼透过人缝看见了在人群中偷偷牵着手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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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凉消失了。
轻井泽惠一个人升上了国中,在入学的第一天,江浦惠美就注意到了轻井泽惠和她分到了一个班。
她主动地将轻井泽惠抬到了班级的女生核心位置,江浦惠美从父亲那里学到的唯一一个道理是,想让赌鬼输的多,得一开始先让他赢上两把。
轻井泽惠依旧是幼稚到可笑,江浦惠美一步步地引诱着带领着她完成了从被欺凌者到欺凌者的转变,她恨恨地想着,如果当时不是北川凉的出现,轻井泽惠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然后,再借助着若田的流言将轻井泽惠顺理成章地打上“杀人凶手”和“欺凌者”的烙印,自己便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代表“正义”的一方,借着这个由头去好好地报复轻井泽惠。
但是没想到的是,轻井泽惠似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朋友。
江浦惠美在意识到这点时简直要笑出了声。
轻井泽惠在国小的时候根本不认识她,更谈不上欺负她,但是轻井泽惠在她的心中却远比那些欺凌者们更加可恶,在看到轻井泽惠卑微地低在自己的面前恳求时,一半的江浦惠美正享受着这预料之中的结果,另一半的江浦惠美则还是不过瘾,甚至想要一鼓作气将这份卑微的乞求也杀的片甲不留,不愿意给轻井泽惠留一点尊严。
江浦惠美的包里那天就放着一把刀,这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带着刀,她决定在那一天正式地给轻井泽惠带来一次可以铭记一生的痛楚,她知道轻井泽惠一定会在那一天穿上北川凉送给她的那件白色连衣裙。
她正等着用血去染红这件衣服。
在江浦惠美满心幻想着希冀与朋友时,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那些便都转化成同等程度的报复的欲望了,或许在更早以前,这份情绪就已经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了,但是直到这两年,它才终于找到了报仇的对象。
然后,北川凉回来了。
于是,江浦惠美想到了报复轻井泽惠更好的办法。
她要亲自摧毁掉轻井泽惠的支柱,不计任何后果。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把我当朋友。我恨你抢先实现了我的愿望,我恨你比我过的更好,我恨我当初同病相怜的你如今有了比我更好的未来,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我自己运气不够投胎不好,恨我自己才能不够没办法改变家庭,我把对我自己的恨一并给你,全部用来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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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单独和江浦惠美进行一次会面。”
在将堀北铃音送走了之后,北川凉拨通了轻井泽惠的电话,丝毫没有铺垫地开口说道。
“是吗……”
轻井泽惠在听筒的那边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
“嗯,那我先挂了。”
就在北川凉即将挂断电话之前,轻井泽惠突然喊了一句:
“等一下!”
“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去见她的吗?”
她突然否决了北川凉的话。
“哪里……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就过来,凉,凉要陪在我身边。”
令北川凉屏住呼吸的坚定语气。至今为止,她从未如此认真地陈述着事实。
她的情感似乎变得略微透明,这让北川凉不由得笑了笑:
“不用逞强说这些话的。”
“我……”
“惠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因为我所知道名叫轻井泽惠的女孩子,是一个又软弱又坚强,大概会让人觉得很可怜又很不争气的女孩子。所以——你明白吧?”
北川凉尽可能地以温柔的口吻继续说道:
“没关系的,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回来,然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所以,请惠在家里等我。然后,今天也一起吃晚饭吧。”
说完之后,北川凉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北川凉知晓轻井泽惠所有的软弱与心机,但是他不会否定那样的她。
但是,话虽如此——他却一点也不打算放弃。
北川凉只是打从心底地希望轻井泽惠能获得自己的幸福,如果可能的话,就在他的身边。
【希望你能得到,希望你能紧紧抱住,希望你能永不放手。】
【希望你能认识到:小王子并不是因为玫瑰花是自己星球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而爱上她,而是因为爱上她才觉得玫瑰花是独一无二。】
北川凉带上了房门,他要制造出一个能让江浦惠美彻底离开轻井泽惠生活的契机。
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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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感谢支持和订阅,本章灵感来源是东野圭吾的《恶意》,小说很经典而且也不长,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前面和椎名日和的谈话中也提到了这本书,算是一个小小的呼应吧。
轻井泽惠的秋之谎言 : 第十九章:寄生虫
轻井泽惠有些慌慌张张地推开屋门,握在掌心里的手机那头还传来对方已经挂断的空洞电子音,她急匆匆地换上了鞋子,动作之大甚至将旁边的“萤”都给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懵懵地望向自己还不算太熟悉的女铲屎官。
北川凉为什么突然要单独去见江浦惠美?
轻井泽惠一边锁上屋门一边收起手机噔噔噔地下楼,她在接到北川凉这一通电话时便从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北川凉很少会有这种跳过她来自己进行决断的时候,而且这件事的当事人还就是轻井泽惠本人。
她直觉里告诉自己决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见面,轻井泽惠是了解北川凉的,他在众多的欺凌者中独独留下一个江浦惠美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从法理上来说,江浦惠美根本没有对轻井泽惠做出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再加上对方还是未成年人,北川凉就算再有什么家境也不可能直接进行报复。
校园欺凌本就是一种介于道德和法律之间游离着的存在,不管是所谓的以孤立为主的“冷暴力”还是真正的“暴力行为”,法律机关往往会面临到受害人年龄太小、故意伤害的程度不够、从犯众多等诸多头疼的问题,再加上校方也会为了学校的声誉而极力遮掩,因此校园欺凌存在了这么多年后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着更加低龄化的趋势。
轻井泽惠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一把刀,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把刀已经一点点地在轻井泽惠的意识中慢慢地成形,它的刀锋正闪着锋锐的光,然后刷地带起血。
她并不清楚北川凉和江浦惠美会约在哪里见面,轻井泽惠决定先去酒店里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伊崎先生,她从小就认识这个被北川凉称呼为爷爷的老人,如果能找到伊崎的话,他或许知道北川凉现在的位置。
就当轻井泽惠气喘吁吁地跑到酒店门口,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时,酒店一楼大厅的沙发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她似乎早就在这里等候着轻井泽惠了,证据是对方面前已经喝了半杯的热饮以及从容不迫的语气:
“轻井泽惠……对吧?”
堀北铃音从书里抬起头来,她的声音像是什么咒语一样将轻井泽惠牢牢地钉在原地再挪不动半分步:
“你现在上楼去也只会扑个空,他既然选择告诉你关于自己的行动,就说明他有明白的计划和不被你破坏的信心。”
“坐下来谈一谈吧,在他解决完事情前我们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堀北铃音的语气坚定,同时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魄力:
“你是谁?”
轻井泽惠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她还是明知故问地装傻。
“堀北铃音。”
堀北铃音很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的前缀和后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轻井泽惠依然是不依不饶,她一看到堀北铃音就会自然地想起“婚约”这两个字,它们化作一团诡异的恼怒像一根直直的钢筋撑在了她的身体里,从脚一直顶到头,让她浑身上下瞬间绷紧了,脖子和腰直愣愣地,就连脚步都僵着,挺挺地走到堀北铃音的面前。
“我想这也是北川希望看到的。”
堀北铃音一点也没有被轻井泽惠的气势吓到,两个人凌冽地对视着,在北川凉的名字出现后,空气中仿佛就有一种更尖利的东西划过了,它划开轻井泽惠的声带,让她的声音听上去更模糊了些:
“你和他很熟吗?才认识一天还是两天?”
轻井泽惠承认,当她单独面对堀北铃音的瞬间,浑身立刻像是刺猬一样竖起了所有的刺,就像是之前的梦魇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样,她又恐惧又憎恶,但又带着点好奇的意味打量着堀北铃音。
“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堀北铃音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种回应让轻井泽惠更加心虚了,她的气一下子又泄了下去,像是高高鼓起的气球一下子被戳了个洞,不过气球还可以呜呜地在风中再飞会才变成一块破布落地,但是轻井泽惠却只能有些示弱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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