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错世界的人偶师 第93节

阿斯特莉亚严肃的问道。

“为人类的未来，这不算是正义吗？”

明歌反问道。

“也就是说，你会为人类未来为前提，发动战争吗？”

阿斯特莉亚问道。

“是的，我不否认自己也有私心。或者说，为了人类的未来，以及自己拥有私心，这两点并不冲突。”

明歌说道：“在这个过程我会将凌驾于人类头顶不到百分之一的人类咔嚓掉，尽量降低损失。”

讨伐不义之人是否为正义？

是。

原著阿斯特莉亚眷族，也有对抗黑暗派阀，甚至是与黑暗派阀作战的主力成员。

杀戮，有时候也是正义之举。

“你这么确信自己所做都是为了人类？”

阿斯特莉亚蹙眉道：“万一在这个过程中伤到无辜之人呢？”

“不确信，伤到无辜之人的可能性很高，但这并非顾虑的理由。”

明歌摇了摇头道：“总要进行尝试——人类自神明降临以后，已经太久没有进步。”

“相比起英雄时代与远古时代，这个世界已经好了很多，但悲剧依旧遍布在整个世界。”

“这个时代是人类与神明共舞的眷族时代，但依旧是以神明为主，并且没有统一的意志，这不好。”

“更何况，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下界的神明虽然很多，但不可能给予每个人良好的生活。相反，神与眷族才是少数。”

“我不确信自己所做一切都是正确的，但我会尽量往好的方向去做。这一切并不只是为了眷族时代的核心，而是为了更多的人。”

明歌不排斥神治人，就像原神一样，璃月治理的就很好。

相比起善变的短生种，长生种的治理能够维持很长时间，保证恶不会压过善。

地球人所经历的，很快残酷的时代都不会出现，这是一件好事。

但这个世界的神明就是乐子人，是混子，比如提尔史库拉王国。

亚马逊人的神明让整个国家陪她一起养蛊，母女、姐妹、师徒之间互相杀戮。

并且欧拉丽外几乎是乱世战国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

如果没有意外，这种乱世战国即便过了万年时间也不会结束。

不论明歌有没有仔细做好，他只要做了，总归会迎来改变，并且情况不会变的更坏，除非神明捣乱。

因此，在这个过程中神明也是他要肃清的对象。

这点明歌没有说，因为还太早了，不过已经可以进行先期的准备。

“伟大的宏愿。”

阿斯特莉亚轻轻呼出一口气，苦笑道：“即便身为神明，听到你的话也不由感到惊讶。”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阿斯特莉亚理解了，为什么明歌不符合她对眷族的要求，依旧想要他成为自己的眷族，甚至愿意包容明歌的不正义。

因为明歌的三观很正，比这个世界99%以上的人都要正，这是由环境培养出来的三观。

因此在不涉及到明歌根本的前提下，他的行事准则侧是正义的。

那么——将正义当做人生信念，以及行事准则是正义，两者的根本性差别在哪儿？

只要思考到了这一层，明歌本身也符合正义的定义！

“我没有问题了。”

阿斯特莉亚轻笑道：“很出乎我预料的回答……相比起将正义当做人生信念的我，你的正义是行为准则的正义，比我更加明确。”

阿斯特莉亚的正义是宏观上的正义，明歌的则是以自己为中心出发的正义。

毫无疑问，宏观的正义能够包容明歌的正义。

若说阿斯特莉亚否定明歌这是正义，反而冠上自私的名号，那反倒才是狭隘的正义。

正义，又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那么，接下来该我了。”

明歌轻笑着。

实际上，当阿斯特莉亚包容了明歌的‘正义’，认可他是‘正义’之士的那一刻，明歌也已经等同于认可了阿斯特莉亚。

以明歌对阿斯特莉亚的了解，最后的问题也只是走个形式。

“我只有一个问题，当我们两人的观念冲突了，该听谁的？”

明歌说道：“之前说了，我的行为大多数时候都符合正义；但若是站在全人类的角度，以短暂的不正义行为换取长久的安稳，这种事我并不完全排斥。”

“主神与眷族之间一般是由神明为主，是以神明为中心建立起来。”

“一般情况下，神明决定的事，容不得眷族反驳。”

“那么——当我们二人观念相悖，该听谁的？”

“换句话来说，眷族的核心，主导权在谁的身上？”

第一百零二章 你就给我看这个？

主神与眷族，一般情况下是由主神为主，但也并非没有以眷族团长为首的眷族。

例如伊刻洛斯眷族，其团长的任何行为他都不会干涉，而是作为一个工具神，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事情的发展。

但阿斯特莉亚不同于毫不在意自己眷族的伊刻洛斯，她对自己的眷族很上心的。

明歌有究极净化魔法·星之祈愿，能够净化人的所有负面影响，恩惠自然包含在内。

也就是说，恩惠的封印后门对明歌不起作用。

只要想的话，明歌随时能够将阿斯特莉亚当做工具人。

但是——明歌想要的不是一个工具人，而是真正与他一条心的主神。

如果两人观念相悖，明歌想要阿斯特莉亚能认可自己，即便不认可也不会阻止。

“主动权一直在你手上，我能选择的只有答应，以及拒绝成为你的主神。”

阿斯特莉亚无奈道：“你想要的不是对眷族的主导权，而是包括我在内吧？”

当有一天，两个人的观念发生冲突，谁听谁的，准确来说是这么回事。

毕竟明歌的能力甚至足以压制自己的主神，眷族会听谁的根本无关紧要。

他一人便是眷族最大，也是最强的力量，即便未来有新人加入，其意见也并不重要。

“那么，你的答案呢？”

明歌没有否认，目光看向了阿斯特莉亚。

虽说挺严肃的场景，明歌的视线还是不免落到了偌大的胸怀上。

好家伙，如果不是茶几，而是高一点的桌子，都能放上面来了。

这是梅特露亚与阿尔霏亚无法比拟的大小，并且极为美观，坚挺。

“我的答案是——只要你不失去初心，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阿斯特莉亚微笑的道：“这是我，『正义』女神的承诺。”

经过一番交心，阿斯特莉亚相信，明歌即便进行的非正义行为，也一定是为了更远大的正义。

想要成为人类之王，集合所有的力量，光有正义是不够的。

但为人类开辟新的未来，这件事本身无疑是正义的。

这是阿斯特莉亚与明歌的交谈中获得的，对正义的新感悟。

“欢迎。”

明歌微笑。

严肃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周围的女孩们也松了口气。

两人交谈时过于深沉的氛围，即便是小孩子的艾丝都能感受到。

“真令人吃惊。”

两人的交谈结束，阿尔霏亚便忍不住开口道：“赫拉和我说过，神明所坚信的事物与自身的权能有关，很难想象您竟然能包容明歌的想法。”

“这并没有错，但正如明歌所说，正义的界限其实很模糊，就算身为正义的女神，我也无法精准且完整的定义『正义』。”

阿斯特莉亚笑道：“在与明歌的交谈中，我发现了新的正义，正因如此才能够包容他的想法。”

“您相当的开明呀。”

梅特露亚也忍不住感叹出声。

阿斯特莉亚是正义的女神，但并不代表她容不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