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是败犬 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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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蝉鸣之际 : 272. 天之谴

像是在自己无法动弹的时候，被人细心的照顾，也不失为一种特殊的plOy。

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贤人虚弱的身体才可以稍微的活动一下，剧烈的运动依旧是难以支持，但至少可以稍微的挥动一下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的母亲去了自己的公寓，帮忙将书拿到了病房，闲来无事便是躺在病房当中，安静的看上一会儿书，再等到了累了，闭眼休息。

不同于其他普通的病房，作为本身就是面向一些特殊人士的高级病房，总是十分的安静，在病房内应有尽有，像是独立的卫浴，以及沙发电视，可以算是一个小公寓了。

入住的价格不菲，但好在的是有肇事方进行支付这些费用，倒也并不会让贤人有太多的经济负担。

“嗯，我已经醒过来了，暂时每天都是在病房看书，除此以外，就什么也做不到，还没办法从病床上起身，大概还得休息一段时间，等到了出院后，我再去见你。”

哗——

病房的门开启，宫水二叶进入到了病房内，将贤人所需要的饮料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将一瓶青汁放在了贤人的床头柜上。

看着自己的母亲进入到了病房，贤人的话音也是略微的变小了一点。

“先就这样吧，晚上再聊。”

结束了和水户夕歌的电话，贤人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自己床沿旁的宫水二叶，面对着自己母亲的目光，心底有些微妙和尴尬，朝着自己的母亲微微笑了一下，而宫水二叶的回应则是毫无变化的平淡表情。

“又是女生？”

“呃，是。”

“每天和你联系的人都是女孩子，我知道你在女孩子当中很受欢迎，但是，就算是受欢迎，也要明白自尊自爱的道理，和这么多的女孩子保持着联系，你能理解刹那的感受吗？”

被自己的母亲训了一番，贤人也只能是微微的点头称是，面对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在面对着宫水二叶，他连反驳也不敢反驳一下。

“你和刹那到底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有些不太......亲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段的时间，清浦刹那倒是在周末放假，亦或者是在下午放学过后，有过来看望贤人，但是每次在看望贤人的时候，表现的情绪都不是很高，让人总感觉两人不太像是交往中的情侣。

不，相对于情侣，更像是到了倦怠期的中年夫妇。

宫水二叶回想了一下，以前和宫水俊树相处，也是有过一段不怎么沟通的时间，那个时候的宫水俊树，几乎每天都忙碌在选举的事情，经常在外奔波，很少回到家中休息，偶尔在家也是看起来很沉闷。

理解归于理解，但是看着自己丈夫那时刻阴郁的表情，宫水二叶显然也不可能完全不受一点的影响。

甚至，三叶都被宫水俊树的表情吓到哭泣，也就是在那过后，宫水俊树在家才收敛了一点情绪，两人的关系也逐渐的缓和了下来。

“没什么，这次的事情，让她感到担心了吧，我也认真的思考，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两人的事情？”

朝着窗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贤人的双眼被光芒所刺，又缓缓的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的白色被褥。

“不，没什么。”

即便是母子，宫水二叶很多时候也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从小的时候便是这般，猜不透他的想法，一直都不像是一个孩子，心底总是藏着很多的秘密。

宫水俊树也不止一次的聊起过这个事情，对于贤人这个孩子，总是有着很多的话，但是在她的面前聊过的事情，两人见了面，却又是什么话题也聊不出来。

父子间的关系，算不上差，但是也并没有那么的亲密，让宫水二叶总是感觉有那么一些的在意。

“以后的事情，有考虑过吗？”

“等到恢复得差不多，就回去学校继续上课，考入一个好大学，和刹那她完婚，这样子。”

“.......贤人你，有考虑过和刹那孩子的事情吗？”

忽然的话题有点微妙，让贤人也是不由得惊讶了起来，看向了站在自己床沿旁的母亲，不知道宫水二叶为什么忽然的聊起这个，低头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单，他有那么一刹那，怀疑是不是医生隐瞒了什么。

“怎么突然的聊起了这个？”

“不，没什么，只是你们两人，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结婚，那么也会考虑孩子的事情吧？”

“我.......高中毕业后，大学考虑这件事情吧。”

那天的事情，还清晰的记在贤人的脑海当中，但是感觉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宫水二叶开口，沉默了片刻，给出来的回答，也是早前他自己所想的计划。

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

可能用不了大学的时候，等到了高中她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孙辈了。

“大学吗？”

“嗯。”

病房内又忽然的沉默了起来，宫水二叶是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告诉自己的孩子，但是却又因为微妙的缘故，又不好告诉贤人，沉默了良久，还是选择了再等待一下。

在私塾缺席了两个月，都已经到了十一月，先前就已经和坪田联系过的缘故，对方倒也知道了贤人缺席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对方理解了贤人的情况，表示了这段时间并不算在原本的时长内，让贤人有点意外。

“注意自己的身体，快点健康起来吧。”

坪田给出了祝福，贤人也是感谢了一下，便是利用着自己闲散的时间，一点点的看着那些看过的书，重新的再巩固那些记忆。

累了的时候，就会看一下自己床头的花。

那是不认识的人送来的花，对方交给了护士，再由护士转交给他，从他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一直到了现在。

每天都是一支野菊花。

他有时候也会在意是谁送来的菊花，但是送他花的人，却是一直都没有露面，保持着神秘。

时间逐渐的流逝，躺在医院当中的日子，并不会有太多的颜色，每天都是在挂水和吃药当中度过，整个人的情绪都难以高昂起来。

在车祸过后的各种并发症，也是让贤人有时候难以入眠，尤其是一些药的副作用。

到了十一月份的中旬，才逐渐的好转，需要服用的药物也逐渐减少，前来检查的医生，在仔细的检查过后，确定了贤人的状态正在逐渐好转，大概再休息一个月，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还得一个月吗？”

“先前的一个月只是大概的估计，但是看你现在恢复的状态，也差不多可以落地走路了，但是安全起见，还是再躺一段时间吧。”

“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消息。”

“我觉得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应该露出开心的表情吧，像是知道了自己康复的时间，还不怎么开心的人，大概也只有不愿意上学的小孩子了。”

“但是大人在遭遇到了麻烦，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面对的可就不只是单纯的学业问题，还有很多堆积如山的问题。”

“有趣的回答。”

不知道医生手中写着什么，贤人猜测着可能是观察日志。

武见妙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男生，作为她所治疗的病人当中，也不乏一些有趣的人，贤人算是其中之一，听闻好像还是一个作家？

高中生作家的身份，也的确是很有意思。

记录下了今天的观察日记，她便是转身离开了病房，躺在病房床上的贤人，看着那位浑身充满了‘刺’的女医生离开了病房，也是略微的放下了些心来。

不怎么好形容，看到那位武见医生第一眼的时候，相对于医生，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视觉系乐队的乐手。

但在这一个多月的接触下，倒是发现对方的性格倒是并非外在表现的那般，反而更加的温柔.......不，算不上是温柔，只是和外貌反差导致的错觉，只能算是平和与细腻。

母亲宫水二叶今天暂时不在，好像是去见上次前来东京时的朋友，向她询问对方身份的时候，宫水二叶一直都是遮遮掩掩，心底有些好奇，却又得不到答案的贤人，也只能是将这份好奇克制在心底。

虽然没什么人，但是已经恢复了一些基本的活动能力，再加上有护士时刻可以前来照顾，贤人倒也并不会感到麻烦和困扰。

拿起了自己床头柜上没看完的书，轻轻的挑起了书签的那页，继续翻阅了起来。

『“不是跟你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总觉得她将来可能成为我的沉重包袱。就说你吧，如果你喜欢她，好好观察观察她，你也会这样想的。”驹子把手搭在岛村的肩头上，依偎过去，突然摇摇头说，“不对。要是碰上像你这样的人，也许她还不至于发疯呢。你替我背这个包袱吧。”』

『“你可不要这样说。”』

『“你以为我撒酒疯？每当想到她在你身边会受到你疼爱，我在山沟里过放荡生活这才疼快呢。”』

『“喂！”』

『“别管我！”驹子急匆匆地逃脱开，咚的一声碰在挡雨板上。那里是驹子的家。』

翻阅着自己手中的书，贤人总是会不由得感受到自己和传统那些文豪的差距，他也往往会深思自己和这些文豪区别。

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和去过的那些文豪们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写的是生活，但是却又不仅仅只是生活。”

用‘返璞归真’或许会好一些，而他的水平，还依旧是笨拙的用着华丽的字词，在那里苦苦的遣词造句，用那些繁华绮丽的言说，来掩盖自己本质上的不足。

以前都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在那车在自己眼中逐渐逼近，来到自己面前时，那清晰的绝望感，在如今醒过来后，依旧是有着清晰的印象。

让他开始认真仔细的反思起了自己的一切，当初看着这些作品，只是单纯的作为消遣，但是现在重新认真的去翻阅和看待，他却是发觉到了自己的不足，思考起了自己是否真的有动笔的资格。

“用现代的娱乐来替自己开解，但是事实上又是如何呢，想着去参加那些文学上的奖项，渴望着证明自己，用自己那蹩脚的作品，真要是获奖了的话，才是对于那些仔细打磨自己作品的人的不公平。”

自身也明白，这个社会并不是由‘公平’两字来决定，很多的时候，还有着其他的因素。

但是，现在的贤人，更希望自己可以写出一部更好的作品。

“在这些文学大师的面前，是该怀着一颗学徒般的心。”

看着自己手中的作品，反思着自身的时候，一旁响起了铃声，侧头看向了一旁的电话，贤人在书中夹住了标签，伸手接通了电话，附到了自己的耳畔。

“608号病房的宫水先生吗？有一位客人想要前来拜访。”

“客人？”

作为高级单人病房的住户，服务和照顾都是十分的到位，就算是有客人前来拜访，也会先联系到病房中的贤人，确认了贤人的意思，才能让那些拜访者到病房见到贤人。

“每天送花的那位。”

看了一下一旁的野菊花，贤人有些意外，本以为对方会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以，让对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