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败光国运 第235节

秦文魁瞳孔微缩。

交州，益州！

秦歌此人以民心为重，交州世家不多，多数都是商人。

那边民风彪悍，虽然秦歌难以驾驭，可不是没有驾驭的可能性。

益州想要出兵，交州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毕竟走交州能打荆州也能打扬州！

虽然秦歌想要发展到那种程度不知道要多久，那边的人也未必听他的。

但，秦歌手下谋士的手段秦文魁是见识过，他觉得秦歌要是入了益州，很有可能会在那边发展起来。

难道，我不把皇位传给你，你就要造反？

秦文魁面色冰寒。

我给你的，你可以要。

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荀彧的暗示太明显了，秦文魁之前到底有多针对秦歌，他自己都知道，所以他觉得秦歌那边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苗头。

不是亲生的这个秦歌应该想不到，可帝王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想要除掉他，或者打压他，用其他理由也是可以的。

“嗯。”秦文魁沉着脸点了点头。

“陛下，益州对王爷来说不是一个好去处，可对那李文优来说是一个好去处啊。”袁术见秦文魁有些松动了，连忙发言：“李文优的治理手段是真的不错，把他调到益州，一定能好好教化益州之民。”

秦文魁想起来了。

之前武元爽不就是死在了李文优和秦歌的手上？

燕王造反一案，直接逼死了武元爽，那可是刺史。

若是李文优到了益州，站稳脚跟，以他的手段，未必不能再杀一个刺史。

现在我身体还好，可是等到十年后呢？

那时候益州出兵，不是天下大乱的结局？

“陛下，王爷若是想要回长安，轻装简行即可，出蜀道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杨国忠开口道。

“陛下，袁司徒说的对，李文优在赵郡，当真是大材小用了。”

“这次在李文优的治理下，赵郡收获颇丰，虽然有功，却也有过，说到底钦差还是死在了去赵郡的路上，那李文优也没能把税收安全交到朝廷手上。”

袁家一脉的人都纷纷出来，开始劝秦文魁。

他们不在乎秦歌去哪，他们只想把李文优这根钉子拔走。

霎时间，仿佛整个朝堂都在朝着秦文魁施压，想让秦歌前往益州。

可越是这样，秦文魁越是不敢让秦歌去益州。

秦歌现在都跟袁术联系到一块去了，这太可怕了！

不行，必须让他死，必须把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就是话术的魅力，要是杨国忠一脉一力主张秦歌去边关或者青州，那秦文魁想到的会是益州。等过一阵袁术再顺水推舟，平调李儒，只要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秦歌的地盘就那么点，永远不能扩大，那秦文魁就应了。

“陛下，这李文优的调度，得按朝廷规章制度来，要是袁司徒说什么就是什么，置朝廷法度何在？”秦桧也是个会揣摩圣意的，连忙站了出来。

“陛下，赵王的封地封号早就定了，因为处罚改变封地，于礼不合。”祢衡站了出来。

“是啊陛下，无论是怎么处置，都没有改换封地的先例啊。”来俊臣站了出来。

在他看来，敌人越想做什么，就越不能让他们做什么。

可惜，蔡京这个时候还在家里闭门思过，不然也会帮来俊臣说话。

“陛下。”

蔡京不在，可户部侍郎严嵩在，他也站了出来，对秦文魁道：“再建一座赵王府，所需花费不是小数目……”

“赵王是去思过，又不是去享福。”杨国忠道：“无需府邸。”

“对啊，怎么就变成改封地了？”袁术道：“王爷只是思过一些时日而已。”

“哪怕是思过，王爷也是王爷，是陛下的儿子。”严嵩道：“不可怠慢。”

秦文魁的人，武媚娘的人，杨国忠的人，袁术的人，在朝堂上就此事争吵了起来，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秦文魁见到这一幕，反而松了口气。

要是全是一个声音，他的压力也是极大，只能顺从。

幸好，朝堂不是一言堂，只要每一方都有人，自己的政策才会有人听。

“行了行了，吵什么吵，这朝廷不是给泼妇骂街的地方。”秦文魁冷声道。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秦文魁要是再不阻止，估计朝堂上都要打起来了。

“说到底，赵王一事是朕的家事。”秦文魁淡然道：“到底怎么处置，轮不到你们开口。”

杨国忠还要再说话，被秦文魁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秦文魁想起荀彧的话，轻声道：“这次他跟穆桂英一事，也只是少年心性而已，说到底还是缺乏历练。这样吧，让他去凉州一行，替朕犒赏董卓。近日关于楼兰宝藏的谣言颇多，也让他去看看真假。”

“陛下，那李儒……”袁术试探道。

“哼，这是吏部的事情，轮不到司徒插手。”秦文魁皱眉道：“不过，倒是提醒朕了，说到底钦差死在了那边，税银也确实没能全部交上来。李儒先反省一年，至于赵郡的郡守人选……朕之后再敲定一人。”

顺着这件事，不止是把秦歌丢到了凉州那种险地，还能削弱一下他的权利。

至于这赵郡的人……还是得让武媚娘一系的去制衡一下，不能让袁家在那里无法无天。

这场朝会下来，看似没有胜者，只有秦歌一个失败者而已。

…………

下朝之后，杨国忠和袁术并排走在一起，两人都是心思忧郁。

“唉……”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同时叹息了一声。

“杨司空，这件事可不能怪我，我可是能使多大劲使多大劲了。”袁术也有些郁闷。

只能说，最近没有功绩，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贡献，这交易不好达成啊。

要是有点能拿得出手的功劳，再好好说说，这李文优不就调走了吗？

现在虽然是停了李文优的职，可之后陛下会派什么样的人去恶心自己，还不得而知。

总之，这郡守是不可能从我们这一系出了。

单纯的调走李文优，再让自己人上位，这才是袁术最初的目的。

“六皇子去益州，这件事也没办成。”杨国忠有些尴尬。

秦歌在信中语气十分急切，让他在上朝之后就全力让他去益州。

杨国忠现在反应过来，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迂回一下，可他收到信的时间太短，就像是踩着点一样。

他和袁术都没聊多久，直接在朝堂上开团了。

“袁公，你说你，别那么急，咱先把赵王去益州的事情敲定不就好了？”杨国忠郁闷的道。

“杨公，这不是我说你啊，当时你要是先让六皇子去并州那种地方，陛下不就同意让他去益州了吗？”袁术现在也反应过来。

“你说，今天我们要是只促定王爷这件事，是不是会好点？”杨国忠道。

“那我哪知道之后我要做的事情你能不能兑现。”袁术白了杨国忠一眼。

他们两个就这么一起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朋友。

其实，这就是政治的真相。

关于秦歌的事情，两人都是后知后觉，不能说是不聪明，可跟真正的顶尖谋士政客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要是换荀彧接到秦歌的信，可能事情真的成了。

可见，贾诩是完全把握住了杨国忠和袁术的能力。

这一场，贾诩真正想算计的还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刘伯温！

贾诩得让刘伯温认识到，袁术和杨国忠是真的尽力了，只是能力不足而已。

…………

下朝之后，秦文魁回到御书房中，同时调来了刘瑾和魏忠贤。

“陛下。”

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这次西凉一行，你们的人手再增加一些。”秦文魁道：“必须把最得力的人派过去。”

“陛下，可是有什么其他任务？”魏忠贤试探道。

“秦歌不能死在西凉，不能死在西域，但他可以死在离开西凉回长安的路上。”

对于这两个真正的亲信，秦文魁也没有再装下去的打算。

“是，陛下。”刘瑾轻声道：“这件事奴才会交给曹正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