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败光国运 第3节

“半年前，太子病逝，母妃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太子的病历朝历代都没什么办法，很正常吧？”杨玉环皱眉道：“把这件事怪到姐姐身上，是不是有点……”

虽然秦歌没有明说，可她还是听出来了言外之意。

“母妃，你就是太善良了。”秦歌解释道：“在几年前，儿臣懂事之后，一直在观察武昭仪，此人心机手段，朝中大臣都未必及得上。武家和户部尚书蔡京蔡家、吏部尚书秦桧秦家以及刑部尚书来俊臣来家，交往密切。”

“不对啊，武家跟秦家好像没什么关系。”杨玉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堂哥杨国忠还是会跟她说一些。

“那只是表象，超过两个六部支持，父皇也不会容忍。”秦歌果断的道。

蔡家，来家，这两家和武家关系密切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秦家是秦歌胡乱猜的，为的就是让杨玉环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你有什么证据吗？”杨玉环也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这个时候没有完全相信。

不过，她的心已经被秦歌的话牵引住了。

杨玉环在想，要是他真的查到了关于三个尚书支持武媚娘的事情，那意味着他的背后不止是有我和堂哥，因为堂哥都不知道是三个尚书在支持武媚娘一系！

“先不说证据，先说太子的死，谁的好处最大？”秦歌岔开了话题。

“这……”杨玉环低声道：“这种事情也要讲证据。”

“这件事的证据不足，不然我就去找父皇说了。”秦歌开始了他的忽悠大法：“自从太子死后，皇后的地位一落千丈，整个后宫的话语权基本上都在武昭仪身上，哪怕是母妃也只能自保而已。”

“太子的死，其实母妃也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太子身边的近侍，还有那些御医，只要母妃肯查，会有线索，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说。不过，想必母妃也不会查到太多，武昭仪做事太稳健了。”

杨玉环想要拿一粒荔枝吃，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要是真如秦歌所说，太子的死是武昭仪干的，那就太可怕了！

还有，他说了证据不足，这意味着我的猜测是对的，他有一定的证据。

除了我以外他在宫里还有别的眼线，也是那个情报组织或者背后的高人的？

杨玉环不是无的放矢，毕竟秦歌笃定的说杨玉环只要想查，也能查到一些线索，他根本就不怕证实！

“武昭仪的两个儿子想要上位，有三个阻碍，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后的小儿子，一个是我。”秦歌道：“太子已死，这次出行，就是针对我的一个死局。”

杨玉环微微皱眉，试探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笃定这次会针对你，还说你死定了，这次你堂舅安排的天衣无缝啊……再不济，你背后的人也可以出手。”

“我背后没人啊，母妃和堂舅就是我的一切。”秦歌似笑非笑的道：“母妃觉得，我堂舅的安排哪里天衣无缝了？”

幸好我是个皇子，今天还来了个‘变身’，给她一种我有底气的感觉，让他相信我还有别的底牌。

觉得我背后有人吗？很好！

“这一千兵马可都是你堂舅的老部下，带兵的还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子。”杨玉环道：“不止如此，他还派了很多的高手。”

杨玉环见秦歌不想说，也没有去纠结。

没人？没人你能说自己快死了结果还这么有底气，说话这么条理分明？

该死的，以前被你给骗了！

“那些高手是哪来的？”秦歌继续道。

“都是以前招揽的啊，近期投奔的他都不会用。”

“以前招揽，是母妃进宫前，还是进宫后？”

“进宫后，本宫进宫前也不好招揽……等等，你是说那武媚娘那个时候就开始布局了？不可能，她不可能看的这么远，那时候我对她没有威胁！”杨玉环激动的胸都在颤抖。

他背后的存在，不止是查了太子，武媚娘，连我和堂哥都查了？

该死的，他一开始就不信我们。

“呼，不到万不得已，我真想一直装糊涂，等到时机成熟，再脱掉现在的伪装。”秦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不说以前，就说这次吧，蔡京同意我去赈灾，还要让蔡文姬随行，就是想动手了。”

“他什么人都不派，那就是硬碰硬，真出事了父皇也不会无动于衷，哪怕他们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没用，父皇治罪可不需要证据。”

“蔡京要是派他的儿孙一类的随行，那我还有希望，因为死一个皇子问题太大了，还是死在外面，蔡家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换成蔡文姬就不一样了，不止是给了一个‘人质’安了你们的心，还把长安蔡家摘了出去，哪怕蔡邕的蔡家被满门抄斩，也影响不到蔡京太多，起码这个代价他付得起。”

“我被杀死，粮草被劫，两个大罪。这会落到兵部尚书的用人不明，堂舅也会因举荐不利被治罪。”

“母妃知道我昨日为何饮酒过度吗？我就是为了看看蔡京等人后续的动向，才特地灌醉那些纨绔子弟，然后……咳，然后我在酒席上问了一些情报。总之，无论是蔡京还是秦桧亦或是来俊臣，这件事他们一点绊子都没使，这不正常！”

“母妃，您换位思考一下，您要是武娘娘，她的儿子要去赈灾，哪怕她给了一些好处，后续您能做到无动于衷，一点绊子都不下吗？”

杨玉环本能的摇了摇头。

哪怕是阻止不了，她也一定会让对方没那么舒坦。

杨玉环着看秦歌，感觉秦歌才是最恐怖的。

昨天晚上的酒席，他的人去探了情报，然后悄悄的绕过堂兄的眼线，直接送到了他的手中！

他到底多能隐忍，有多少底牌，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爆发……

一系列关于秦歌的问题浮上心头，明明认识了好几年的秦歌现在在杨玉环的眼中就和迷一样。

看着高深莫测的秦歌，杨玉环的冷汗都下来了。

第04章 逆子！

“你之前，为什么要一直隐忍伪装……”杨玉环咽了口唾沫，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时候我还没有根基。”秦歌轻声道：“母妃来找我，想必想觉得我好控制。”

杨玉环连忙道：“不是好控制，是……”

“母妃，我都知道。”秦歌拍了拍杨玉环的小手，他一开始抓住杨玉环之后，因为怕她跑就没松开过：“一开始我只是为了自保，而母妃膝下无子，是我最好的选择。我说过，我一直在观察武昭仪，知道她这人有多厉害，我只想让她对我放下戒心，给她一种我无害的错觉。”

“而母妃和堂舅的底蕴也不足，哪怕我们绑在一块，武昭仪也没有把手伸向我们。”

“她之前确实也没把我当回事，我也一直都是安全的，所以乐得装疯卖傻，暗中积累自己的底牌。”

“我想等，等皇后出手，还有堂舅出手，大家斗个两败俱伤，我再从中渔利。”

“你一直在利用我们？”杨玉环咬紧了牙关。

他一开始就看出来我们是因为他没有依靠好控制选他？

他那个组织或者背后的高人，是在我们帮他之后跟他凑到一起的。

“大家都是互相利用。”秦歌摇了摇头：“你们觉得我好控制，我也觉得你们能保住我，给我机会。”

“那你现在摊牌，是你没法伪装了，你隐忍这么多年的积累也保不住你，所以需要本宫更多的支持？”杨玉环撇过了头。

看着杨玉环的样子，秦歌微微皱眉。

还是不够！

杨玉环现在的心是乱的，她已经被我给说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全力帮我，一个是想尽一切办法和杨国忠见面，再让杨国忠用手段跟我撇清关系。

毕竟，我这颗棋子看上去已经脱离控制了。

选二的话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可女人这种生物有时候不太讲道理，杨国忠好像也不太聪明的样子，跟这种人打交道不能光说利弊。

要是她选了第二种，那就是真的天崩。

该死，要不是死到临头，我真的不喜欢赌。

“不，母妃，如果我不摊牌还是有活路的，只是那样的话，危险的就是母妃和堂舅了。”秦歌表示，光用利益连接不动，还是得用感情。

“什么意思？”杨玉环猛然抬头。

“我敢保证，我要是选择用我自己的办法保命，母妃和堂舅一定会出事。那样我哪怕不会失去你们，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秦歌叹息了一声。

杨玉环悚然一惊。

到底是什么办法？

莫非，秦歌太去求陛下，让东厂或者西厂跟他一起去赈灾，这样人不是堂舅举荐的，而是陛下的人，杀了那些人就是打了陛下的脸，陛下不会善罢甘休。

在秦歌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陛下会觉得我教子无方，堂舅没有能力，才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还是说秦歌背后的高人或者组织强行保秦歌，让武媚娘把刀子对准我和堂哥？

霎时间，一大堆的可能性出现在了杨玉环的脑海中。

“你是想说，你摊牌是为了保护我们？”杨玉环的眼中闪烁出了泪光，这表情能让天下男人心碎：“因为我们出事了，你明面上的保护伞就没了。”

“不止是这样。”秦歌感慨了一声，用富有感情的磁性声音说了起来：“说实在的，一开始我想的很简单，等我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再摆脱杨家对我的控制。”

“让你们两败俱伤，本来也是我一开始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要摊牌？”杨玉环想到那个时候的场面，有些害怕。

他的心思，真是太深了。

他不主动，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啊。”秦歌抓着杨玉环的手，一脸真挚的道：“你们一开始想着利用我，我也想着利用你们，本来应该一直是这样。但，母妃后来慢慢对我付出感情了，我知道母妃是真的对我好，不止是利益相关，就没法再把我们的关系归结于利用。”

“我对母妃，也开始……”

“你！”杨玉环看着秦歌‘深情’的目光，悚然一惊，猛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想要往外抽，却抽不出去。

一开始秦歌握着她的手她就有些不自然，现在发现秦歌有其他想法，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抓着自己不放。

“你竟然……”杨玉环急道：“你竟然对本宫有想法？本宫可是你的母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