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败光国运 第89节

张居正开门见山的道：“王爷，臣想请教一下，这赵国郡，王爷打算如何治理？”

“赵国郡的治理，不是我说的算，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说的算。”秦歌圆滑的回了一句。

“李大人。”张居正的目光放在了李儒的身上。

“现在整个赵国郡吏治清明，当务之急是选拔有功名之士，弥补职务空缺，让赵国郡快速恢复秩序。”李儒道。

张居正很想吐槽。

都已经杀光了，可不吏治清明了？

“虽然赵国郡现在如同白纸一般，可依臣看来，如此下去，慢慢还会滋生新的势力，历史会陷入一种轮回。”张居正道：“世家还是世家，百姓还是百姓。”

秦歌来了兴致。

确实，哪怕是他推翻了现在的朝代，建立了新的朝代，这历史可能也会重复下去。

不能保证每一个皇帝都是明君，朱瞻基生出了朱祁镇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槽点了。

要是皇帝荒唐，哪怕我打造出了一个盛唐，也早晚会陷入轮回之中。

但……

锤子镰刀什么的，现在民智未开，时机不对，生产力不够，资本过度也没有，根本就无从下手！

工业革命？

在这个土地上，基本上是别想了……

起码，秦歌自认自己没那能耐。

“没错，十年可见春来秋去，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兴替，万年可晓斗转星移。”秦歌点了点头：“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恐怕还会继续轮回。”

“哦？”张居正的眼睛亮了起来，这王爷很有见识啊，没有把大秦万年一类的挂在嘴边。

“那王爷觉得，该如何改变现状？”张居正试探道。

“变法！”

第99章 邯郸对

在现有的制度下，想要让国家进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法制和之前一直一样，肯定会陷入一个循环，这是历史周期律，目前只能通过变法来改变。

秦歌的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可他知道他的想法根本没法实施！

他对变法什么的一窍不通，把现代的东西安到这个时代，应该会是一场灾难。

想要变法，还是得让这个时代有能力的人来。

“王爷，对变法可有想法？”张居正的眼睛一亮。

果然，我想的没错，王爷的志向和我是一样的！

李儒默然不语，对于变法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和贾诩都是那种算计可以，但政治路线并不是那么出众的类型。

不懂就是不懂，他不打算在这上面发言太多，只要看看这张居正是什么心思，要变的法有没有效就好。

蔡文姬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觉得，变法确实是改变的唯一思路，她自己本身有很多奇思妙想，都被秦歌给否认了，看来他还是认可我的思路的，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未有……”秦歌长叹了一口气。

这张居正给大明续命，莫非是通过变法来的？

不行，我不能什么都不说，不然会显得我很草包。

“想要变法，大刀阔斧不可取，否则可能会让阶级矛盾加剧，造成阶级对立。一个不好，就会闹的天下大乱。若是赵国郡未经天灾，以赵国一郡作为试点倒是可以，变法哪怕是有问题也能及时发现，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但，现在情况不同，赵国郡乃至整个大秦都经不起折腾了。”秦歌一脸凝重的把皮球甩了回去：“张大人可有想法？”

“下官倒是有些思路，想借王爷赵国郡一地。”张居正微笑道。

他现在看秦歌是越看越对胃口。

王爷的意思很明白，他有思路，但这个思路没法实施，可能会波及到世家的利益，最后官逼民反。

而且，他说的试点，现在赵国郡的情况，变法出现的损失，都说在了点子上。

可见，赵王本身有一定的政治能力。

“你先说说。”秦歌道。

“其一：考成法。”张居正开始了他的解释：“现在官僚整日想着争权夺势，经常玩忽职守，腐败之风严重，总而言之就是吏治不清！”

“锦衣卫虽查贪官污吏，却没有一个详细的章程。”

“臣觉得，可以专设一部门，督察六部，在六部的监督之下，也要有一套完整的监察制度……”

听着张居正一点点解释，秦歌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居正。

简单来说，他这是想弄一个检察院纪委一类的出来！

而他的赏罚制度，完全就是一个绩效考核。

对于绩效考核，秦歌可一点也不陌生，完整的绩效考核体系，这特么在明朝就有了吗？

张居正说的很详细，有很大的可行性，听的秦歌都有点动心了。

秦歌是知道这个体系是必然出现的，只要有一把刀悬着，那些官员想要鱼肉百姓就得好好想想，这样会降低贪墨的概率。

而绩效考核这个秦歌太容易理解了，虽然光靠数据政绩一类的说话会有漏网之鱼，毕竟很多人为了升迁或者保住帽子什么都干得出来，哪怕现代也是如此，可他的想法绝对比现在现有的情况好多了。

“张大人，大才！”秦歌有些激动的道。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李儒忽然出声了。

“李大人，有何指教？”张居正的目光放在了李儒的身上。

“这个部门，权利是否过大了一些？”李儒冷笑道：“这变法变到最后，掌权的还是陛下吗？”

“嗯……”张居正微微皱眉。

这个部门的权利确实很大，可若是没有重权，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实施啊。

“张大人没有私心还好，若是张大人掌了这个大权，哪怕是想造反也是轻而易举啊。”李儒深深的看了张居正一眼。

他是秦歌的谋士，说到底什么都会为秦歌着想。

秦歌听不出来这制度的弊端，李儒可是能听出来。

“就算张大人清高，一心为国为民，可谁能保证以后？”李儒继续道：“张大人，还请给个解释。”

“这个还是需要多多考虑……”张居正挑了挑眉，这李儒，不简单。

目前朝廷并不像明朝那样有成熟的内阁制，所以想要搭建出来一个内阁制，需要皇帝的大力支持。

“这个容后再议，暂时可以用赵国郡作为试点，总之这个考核制度和这个检查制度的初衷是没错的。”秦歌表示，其实他本人也想限皇权……

怎么达到后世那种程度，是一门学问。

而且，想要实施更好的检查，其实交通和通讯也是一种很重要的因素。

不说别的，在网络不发达的时候，国内发生过很多黑暗的事情，是后来网络发达之后，加上一系列改革，才开始变的更好，起码一些事情会暴露在阳光下。

“多谢王爷。”张居正松了口气。

虽然赵国郡政治上名义上的最高管理者是李儒，可这件事想要推行，还是得有一个皇子的支持。

还是那句话，皇子就是正统。

而且，现在没有储君，皇子未来羽翼丰满，就是新的君主了。

“嗯，这件事下官会好好盯着的。”李儒淡然道：“只要是为国为民有利，本官定不会给张大人添堵，可若是张大人有私心，恕在下不能视若无睹。”

张居正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还有其他的改革想法吗？”秦歌对张居正道。

“改税！”张居正果断的道：“现在朝廷赋税不算低，可为什么国库空虚？还是因为多数物品到了官员的手上。”

“大家缴的是实物，农民交粮，织工交布。”

“实物这个东西的价值，判定的差别往往很大。官员说你这个东西值钱，那你就可以少交。如果官员说不值钱，还得再多交点。”

“下官建议，将所有赋税包括正税、附加税、贡品以及需要的各种经费和全部徭役统一编派，并为一条，总为一项收入。田赋有夏粮、秋粮之分，征收上又有种种名目，非常繁烦，若是统一征收，可防止官吏从中贪污。”

“再者，清查土地，豪民有田不赋，贫民曲输为累，民穷逃亡，故额顿减……”

秦歌听着张居正的话，嘴角抽了抽。

草，这明朝后期是没延续这个制度吗？

光这两条制度就能看出来，这货绝对是个大才！

统一税收，大家都交钱而不是交物，这也是后世才有的东西。

“此法甚好。”李儒点了点头：“不过，这倒是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

“王爷觉得如何？”张居正对秦歌道。

“可行。”秦歌果断的道：“反正赵国郡……也没谁的利益可以触犯了。”

“只要税收提上来，就可以用事实说话。”

“多谢王爷。”张居正闻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