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型月网游太假了吧? 第206节
她好像知道,自己这好运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的确,武力或许解决不了政治联姻这种大问题,但制造问题的人却已经被解决了,就这个取消联姻的决定来看,她那个倒霉的联姻对象很可能不止是打断一条腿这么简单——毕竟断腿实际上不影响联姻,撑死只能算个说辞。能够让她的联姻对象选择主动退出,必然还是因为有什么别的事情在里面。
于是……她的愿望,好像又实现了?
“这……”
尼禄有些说不出话。
心里有些微妙的变化,主要是她也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明明眼前是她想要的结局,但这份期待已久的幸福此刻却炙热得有些烫手。
这样美好的未来,这样幸福的生活,真的是她能够过上的吗?
她真的,能享受这一切吗?
“……你怎么了?”
就在尼禄神游天外的时候,却有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好了,不要再欺骗我了,就算不是你动的手,你也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内情的……来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做的?”
“……或许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吧。”
尼禄笑了笑。
“至于我的话,这件事情跟我完全无关,有足够多的人能证明,我这两天一直都没出过门,更没接触过什么别的人……老师,您真的要对我发出如此严厉的指控吗?”
“你……不对劲,平时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胖大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尼禄,仿佛看着一尊满是瑕疵的雕塑。
“以前的你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看来你不知从哪里突然就有了底气……好吧,我知道你是不会说的,但我希望你在你的母亲面前也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这样说着,名为塞内卡的胖大老者便起身离开。
只留下尼禄自己坐在原地,目送着老师远去的背影。
直到看着这位老师消失在视线之中,尼禄才起身回到卧室中,以即将休息为理由屏退左右。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突然跌坐在地上。
身体有些发软,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直到现在尼禄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她出言反击了她的老师,甚至违背了母亲的意志。这明明是她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敢做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她却本能地全都做了个遍。
这……真的不会死吗?
“爸爸,爸爸,你在吗?”
缩在床角的尼禄裹着毯子,尝试呼唤某个莫名其妙闯入她生活的男人。
虽然他们之间认识加起来也才两天,但在眼下这个一无所有的绝望时刻,她能尝试依靠的也只有这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了。
毕竟对方说了,要帮她实现愿望,甚至还帮她杀杀掉了布里诺斯,乃至于以那么暴烈的方式摧毁了她的联姻……所以对方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应该是可以倚靠的吧?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份所谓的亲情是没有血缘的虚假关系,毕竟就她看来,那个男人与她也差不了太多年纪,可她此刻却宁可希望这是真的,这样她至少能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在畏惧的时候缩进父亲的怀里,说一声“爸爸我怕”。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裹着毯子坐在床上,用盖在毯子下面的青铜匕首来维持自己最后的安全感。
是了,安全感,昨天夜里那份令人安心的感觉今天没有出现,是出门去了吗?
应该是出门去了吧,毕竟她的老师也说了,她的联姻对象整整一家全都被处理了。可是她的老师都收到消息过来告诉她了,为什么那个人却好像是没回来?
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难道说是受伤了?还是说……不,死肯定不会死的,以那个男的武力,活捉布里诺斯就如同捉一只鸡一样轻松,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死掉呢?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不方便回来罢了。
“一定要平安回来……嘶!”
祝福的话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回过神来的尼禄却一个哆嗦。
不对劲,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明明认识也才两天,而对方甚至还是以一种类似刺客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可就是这短短两天的时间,她这边不仅早已原谅了对方,甚至还开始祈祷对方平安了?
脑海中的理智提醒着她,她现在的状态极其不正常。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刺客祈祷平安,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愚蠢——但在理智之外,终究还是有些超越了理智的东西,起码那份睡觉时候的安全感就足以让她为之付出一切。
至于所谓的幸福感……这种事情她就更不敢想了。虽然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那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很可能真的从未想过从她身上拿取什么回报,可就是这份毫不在意的态度,却显得更为炽热。
曾几何时,她对着众神祈祷,祈祷着有谁能在这糜烂的生活中拯救自己,可她却从未得到过任何回应。
可是这一次,她好像真的遇到了心软的神。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啊……”
躺在床的尼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望着房梁的方向。
“一定要回来……”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罗马城的下水道附近,伪装成流浪汉的老罗正吃着杜宾带过来的本地美食。
“你那边不是还要继续装一阵吗?这样断掉合适吗?”
“也不能天天戳在那里,那样的话就要被掌握住规律了。”
正吃着肉串的杜宾随口回应着。
“不能被掌握住规律,这样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记得之前跟你聊的挺明白啊?”
“那确实,就你这一手,我觉得就能多值五千金币。”
深吸一口气,好厚米登时便选择加钱。
“我也没什么别的思路能交换的,金币的话刨去之前的两万,我能再筹集到的也就五千了,别嫌少,交个朋友。”
“那我们以后就是两万五千金币的交情了。”
杜宾呵呵地笑了,他最爱听的就是这个。
和老罗吃完了饭,又聊了会天,吃饱喝足的杜宾这才返回皇宫——只是在离开了老罗那边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微妙了,而随着距离皇宫越来越近,他的眉头也开始越皱越紧。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报喜不报忧的那一派,喜事的话自然是要说的,比如他真的成功实行了自己的计划,至于忧的部分……
“爸爸!”
杜宾这边才翻窗子进屋,整个人却突然被一个火热的身影对着他飞扑过来。
“别走!我不许你……”
咚!
罗马皇帝的动作当然跟不上杜宾的反应,没等被那少女皇帝扑到身上,杜宾整个人已经跃上了房梁——这也直接导致少女皇帝一头撞在窗子上,差点当场跳楼。
“……好了,睡觉。”
沉默了片刻,杜宾决定暂时无视这件事情。
只是他的心里,却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原本他想要的只是做出一个超然的身份,弄一个无法理解的姿态,才好牵着这罗马皇帝的鼻子走,尝试将对方引领到自己想要的方向,可是现在看来……这罗马皇帝,好像当真了。
并且是真的很认真,甚至比他这个始作俑者还要更加认真。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杜宾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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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感觉自己的运气好像从来都没这么好过。
那确实是好运气,甚至有些好过头了,就在她这边还在担忧,她那位雄辩家老师会不会在母亲身边说点什么话,从而让她被换掉的时候,她的老师却突然遭遇了飞来横祸——那确实是飞来横祸,一头足有两百斤往上的,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野猪,直接撞在了这个刚刚回到家门口的老人身上。
作为闹市区的罗马街头怎么会出现野猪,这一点没人知道,但知名雄辩家塞内卡因为脑震荡昏迷不醒,大伙已经都知道了。
至于昏迷多久,这还是个谜,毕竟老头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意识。
运气好的话,可能下一秒就会醒过来,毕竟那老头看起来身上也没什么外伤,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
“会死吗?”
尼禄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颤抖。
“他不会就这么直接去世了吧?”
“这是你的愿望吗?”
沉稳的声音在房梁上响起了。
“如果是的话,或许也能实现……”
“不至于,不至于,我随口问的。”
尼禄连忙摇头,她还没想过要老师就这么原地去世——虽然她和这个母亲派来的老师挺不对付就是了,但对方在教学上也确实挺负责任,退一万步说,她这边就算再怎么不爽,也还只是个人恩怨,远远没到非得把对方弄死的地步。
只是这句辩解才刚说出口,尼禄自己却愣住了。
是了,又是这份熟悉的感觉,这种微妙的,可以全心全意完全相信的信任感——就在刚刚,那个男人在说出老头会去世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劝对方别这么干,至于一国之君的老师能不能突然暴毙,她却从未对此有过怀疑。
真的该这样吗?尼禄有些担忧,她的理智在提醒着她,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并非好事。从不去真正的信任任何人,永远保持着理智和清醒,这才是她在这混乱的宫廷中能活到现在的立身之本,可如今她却正在渐渐放弃这份最为重要的理智,甚至还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时候。
然而,她却没办法做到克制这种情况的出现。
只因为这种感觉,真的不坏。
从小到大,她都很羡慕那些其他的孩子们,在外面被打哭了可以回来找家里哭诉,受了什么委屈也能有人给她出头——虽然此刻的她甚至已经贵为罗马皇帝,但从小到大,她却是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的。
挨了打要那是因为自己惹事,受了欺负是因为自己软弱,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会有什么悲伤或者沮丧,那只能说明不够优秀——在她的母亲眼中,不够优秀那就该被淘汰了,居然还敢说什么依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