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牌佬，不是游戏王遗老！ 第128节

“……”神代凌牙长大了嘴巴，整个人都傻掉。神代璃绪也是差不多，一脸混乱的样子，好像大脑被过量的信息冲短路了。

良久后，神代凌牙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拥有特别的力量。我以为我只是……普通的孩子……”

他的心中依然惊疑不定，甚至下意识想要指责星见瞳扯淡。但是他父亲书房中的秘密通道、以及这深埋地下数百米，没个十几年绝对无法开凿出的人工洞窟，都在强迫他不得不接受神代家族、“黑蝠鲼”这个设定。

在先入为主地得到这个结果后，神代凌牙和神代璃绪带着有色滤镜回忆父亲过去的一些普通行为时，也觉得平日里慈祥而又熟悉的父亲变得可疑了起来。

“璃绪，你记得吗？我们曾经恶作剧，在父亲工作的时候去敲他书房的门，但是怎么敲都没有反应……后来父亲告诉我们，他工作的时候会非常投入，忘记周围的一切，现在想来……他一定是进入了这个蝠鲼巢之中！”

“嗯……欧尼酱，爸爸每半年一次都要出一次差，但是从来不告诉我们去了哪里……一定是，到遥远的国度打击海盗了！”神代璃绪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谁小时候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超级英雄呢？

星见瞳挑了挑眉，不错，孺子可教。你们都学会自己脑补啦！

什么神代家族代代相传的责任，什么黑蝠鲼，当然全是假的。什么正义的伙伴啊，依照防火龙查到的资料，海上走私、贩毒和人口买卖的灰色地带，神代家族虽然不直接参与其中，但也会摸一些边边角角的油水。zf机构调查的时候还会主动帮忙掩饰，防止引火烧身。根本毫无正义可言。

不过，“血脉中的力量”倒不全是虚假的就是了。神代一族的祖先，与人类时期的纳什和梅拉古同支。纳什和梅拉古的力量在神代凌牙和神代璃绪体内，倒也确实称得上是“代代相传”，不过这个“代”隔得有点远就是了。

书房中的秘密电梯和蝠鲼巢，都是上海王和姬特小猫加班加点敲出来的。这里看起来很高科技的线路和管道九成九都是假的，样子货，只有电梯和超大显示屏是真的。时间太短，先摆个架子，以后再慢慢补上。

要培养正义感的话，还有什么比当超级英雄更简单粗暴呢？看着兴奋不已的神代兄妹二人，星见瞳眼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

那么，现在还只是神代凌牙的纳什，你能用区区5年的时间，凝聚足够坚韧的意志，战胜拥有数百年人生、意志如钢铁般坚定的巴利安七皇吗？

无论成功或失败，五年后的你——会怎么做呢，纳什？

……

巴利安世界，恶意之海。

“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无数湛蓝色的大手固定在半空，昔日的高洁骑士，纳什的挚友德鲁贝，除了惨叫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恐怖的混沌之力在侵蚀他的大脑，将他改造为绝对忠诚的傀儡。那德鲁贝根本不敢直视的存在，静静地被红与蓝相间的结晶大茧包裹，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瞳孔露出，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他。

那究竟——是什么！？哪怕尚未诞生，都拥有吊打七皇级别的力量！？从来没听说过，巴利安的世界存在那种东西啊！难道是，神话传说中，创造了巴利安世界的混沌之祖，上千主上！？

那眼睛的主人似乎对德鲁贝感到厌倦了。祂移开视线，凝视着巴利安世界那永恒不变的猩红色天穹，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的神色。

‘天空……不应……是……如此……’

‘漆黑的……夜空……无数的……星星……组成……银河……’

‘萤火虫……飞舞……分不清……哪些是星星……哪些是……萤火虫……’

‘你的……瞳孔……倒映着……繁星……很美……’

‘你……在……何方？好寂寞，好寂寞。另一半，在何方？另一半，在何方？另一半，在何方？’

“另一半，在何方？另一半，在何方……啊啊啊闭嘴闭嘴闭嘴！”强大的思念透过湛蓝色的手臂，流入德鲁贝的体内，带动着他感知到了那存在的落寞与悲伤。不妙，不妙不妙不妙！再这么下去的话——

“喂！那边的你！你的另一半，告诉我她的名字！我会把她带到你的面前！”孤注一掷的德鲁贝怒吼道，希望借此获得一线生机。

‘……’那存在将目光重新投向德鲁贝，眼中的寂寞与悲伤被居高临下的漠视所替代。呵，大言不惭的——虫豸！

湛蓝色的手臂猛然收紧，洗脑的力量达到最大。这位继承了上千主上全部位格的混沌之祖，只在面对命定的伴侣的时候，才会有“耐心”、“迁就”和“怜惜”这种东西。

“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中，德鲁贝的精神彻底败北，被结晶茧中的存在烙下了印记，从身体到灵魂全部为新的主上所献上。

那存在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德鲁贝，冷漠地下达了命令，随后像是玩腻了的玩具一样随手抛出。彻底陷入昏迷的德鲁贝像是流星一样，朝着天边飞去。不过，他将要侍奉的全新的主上，已经把命令刻印到他的灵魂之中了。

‘找到吾永恒的伴侣，虫豸。他的名字是——’

……

6 心 园 梦 魇

“这作战服……好轻！几乎没有重量！”迫不及待地穿上了黑蝠鲼的作战衣和头盔——或许是因为守护的是航道的安全，打击的犯罪也基本是海盗和非法的海上贸易吧。这套类似于紧身衣的作战制服像是一套搭载了各种高科技的潜水服一样。

“是的，这就是黑蝠鲼的战斗服。因为在其中存在着矫正用骨架，由超级AI帮助你调整姿势、减缓冲击。因此哪怕是你这样的小孩子，在穿上后也拥有媲美特种兵的单兵能力。”星见瞳上下打量着活像从DC漫画中走出来的“超级英雄”黑蝠鲼，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套服饰是和星见瞳的D轮配套的，内含空气过滤系统，外层抗高温抗低温抗强酸抗强碱，内部还有注射用营养液，可以帮助着装者在大部分的极端环境下生存超过半年。星见瞳因为有精灵保护，所以没用上，此时稍微改改涂装就给神代凌牙用上了。

“……真不错！”因为有内置外骨骼和电流刺激作为辅助，神代凌牙心中突兀涌现出一种自己很强、无所不能的感觉，心中暗喜：莫非是自己体内潜藏的巴利安之力觉醒了吗！？果然，自己是神代一族的后裔，正义的英雄——黑蝠鲼！

可怜的孩子已经给忽悠瘸了，三观彻底稀碎，任何不合常理的事都会自己脑补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么，事不宜迟——星见……先生，我们立刻开始打击罪犯吧！不管是海盗还是什么，我都会彻底打倒他们的！”神代凌牙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他的脸被头盔遮挡，否则脸上一定是一副拿到了新玩具，迫不及待想要玩耍的小孩子的表情。

“当然……不行。”星见瞳言辞拒绝，“你还需要许多的训练，才能真正继承黑蝠鲼的名号。现在的你，还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小鬼头而已。”

“尤其是你的决斗技术，实在是粗糙！不如说根本是在丢黑蝠鲼的脸！历代的黑蝠鲼，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决斗王，而你……还差得远！”

神代凌牙的气势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说，说的也是啊，他刚刚才被星见瞳吊打了一顿，也没有经历过格斗之类的专业训练，这样怎么可能当好黑蝠鲼嘛……

“……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这世上并非事事都能顺心如意呢。”星见瞳抬起头，微微眯起双眼。体验关卡，Go！

“哎？”神代凌牙和正在安慰他的神代璃绪一惊，猛地抬起头。只见头顶红色的警报闪烁，同时发出刺耳的噪音。

“这是……！？”

“犯罪警报。当智能AI检测到犯罪发生的时候，就会发出警报。”星见瞳淡淡说道，“因为黑蝠鲼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不曾活动，潜伏在这个心园市阴影中的家伙们，看来也忍不住想出来透透风了呢。”

“……哎？我以为黑蝠鲼只负责打击海上犯罪来着——”

“现在的年代已经没有海盗咯，所以黑蝠鲼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可以打击陆地上的罪犯。当然，并没有人强迫你这么做。黑蝠鲼的力量究竟要用在何方，都是由神代一族的人自己决定的。他们心中的正义让他们选择成为阴影中的英雄，而非为非作歹的恶棍。”

“凌牙，哪怕你想要去践踏法律，也是完全可以的。能约束你的，只有你心中的正义和良知。”星见瞳沉声说道。那么，神代凌牙，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去！我要用这力量，成为守护城市的英雄！”坚定的声音从头盔下传来。虽然眼睛被遮挡，但其中一定蕴藏着坚定的意志吧。只是不知，这份意志，能否一直保持下去呢？

“那么，去吧，凌牙——黑蝠鲼，出击！”

……

心园市的夜，是灯火通明的。人造的灯光代替了天上的月光，照耀着城市。喧闹、繁华，简直堪称现代的“不夜城”。

但，就算在这样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中，也有光芒无法照射到的角落。

一处废弃工厂，下水道。这里是流浪汉的天堂，无数失去梦想的人扎堆聚集在这里，在绝望之中苟延残喘地生存着。钢铁与水泥的城市像是囚牢，将他们监收其中。

但是……这只是表象而已。这些让人厌恶的流浪汉真正想要掩藏的，是那下水道深处的罪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绿色头发紫色西装，浑身打着橙色和白色的粉底，活像个成了精的小丑鱼。嘴角的两侧被锐物割裂的怪异青年，躺在钞票堆积而成的床上，凄厉地狂笑着。那笑声是如此的歇斯底里，令人不寒而栗。

“我想要我的脸印在钞票上——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潜行在黑暗中的神代凌牙忍不住皱眉。那怪人的狂笑过于惊悚，他甚至犯下了几个低级错误，也就那怪人在自己的老巢中过于放松才没有注意到他。

他当然是没有经过潜行训练的，能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还是多亏了内置的矫正装置的辅助。他悄悄绕到那怪人的后方，准备像对付之前的那些守卫一样，兵不血刃干掉那绿发怪人。

耳机中传来星见瞳的声音，他正在为神代凌牙介绍他今天下午刚洗脑的地下黑帮头头崭新的人设：【凌牙，你眼前的狂笑怪人正是你父亲——前代黑蝠鲼的老对手，小丑鱼。】

【他是心园市……不，这个国家最大的黑帮——Abyss的首领。掌控着整个国家的黑色地带，是当之无愧的阴影帝王。你的父亲曾多次将他送进监狱，但他总是能凭借高达200的智商安然越狱，并再度归来。他的疯狂计划根本无人能够预测，给你的父亲制造了不少麻烦。】

【他现在只身一人出现在这里……恐怕，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要大意，凌牙。】

闻言，神代凌牙的心微微提起：那个活像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怪客，竟然有如此了不起的来头！？不过，紧张只是一瞬间。随后他的眼中，闪烁着火焰般的熊熊斗志。

父亲未竟的事业……就由我来完成！在天上看着吧父亲，我会超越你……成为让你感到骄傲的，黑蝠鲼！

眼神坚定的神代凌牙举起手中的超级渔叉，就要用电流放倒那怪客。然而就在这时——

【凌牙，小心！】璃绪的惊叫声响起。她要代替神代女士成为黑蝠鲼的助手“神谕”，在蝠鲼巢中给黑蝠鲼提供各种远程支援——话虽如此现在都是超级AI在代劳。她也要接受许多的训练，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打工仔啊呸，超级英雄。

被尖叫声震得耳鸣，神代凌牙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在内置矫正系统的辅助下一个漂亮的侧滚翻，躲过了从身后刺出的电击棒。

连续几个翻滚，虽然躲过了从背后而来的偷袭，却也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了所有人。从天而降的聚光灯猛地打在黑蝠鲼的身上。那怪客小丑鱼从金钱堆成的小山上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黑蝠鲼，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

“小朋友……你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是来参加变装party吗？也许我们可以成为舞伴，因为我们都很……cool！”小丑鱼的声音尖锐而又疯狂，像是刀子在玻璃上划一样，令人作呕。

他那做作的姿态则分外滑稽，好像是个真的小丑一样。不过，他眼中那满溢的杀意与疯狂，哪怕隔着数十米也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危险分子、亡命之徒！

黑蝠鲼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数十个身穿紫色西装的狗腿子从黑暗中走出，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朝向他。这些狗腿子身上携带的装置发射出特殊的电磁波，干扰了夜视仪的成像，因此他才没能察觉到！

挥了挥手制止手下的动作，小丑鱼饶有兴致地俯视着黑蝠鲼，那眼神是如此的专注，如此的……变态！

【唔……我猜，因为黑蝠鲼近一个星期不曾露面，让小丑鱼感到怀疑了……不好，凌牙，你必须让小丑鱼确信，你就是黑蝠鲼，他的老对手黑蝠鲼才行！】星见瞳总是那么平静、波澜不惊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凝重的意味。

【凭小丑鱼的智慧，他可以通过黑蝠鲼消失的时间，轻易定位出神代夫妇的身份。然后，他会毫不犹豫地血洗神代家，永除后患。你，我，璃绪，全都要死！所以凌牙，你必须，在这里打倒小丑鱼，让他锒铛入狱，让他再也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闻言，神代凌牙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他的心中，超级英雄本应是个轻松又很酷的工作。轻轻松松打倒坏人，粉碎他们的邪恶想法，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在9岁的神代凌牙眼中，英雄就是一个这么酷的职业。

但是，星见瞳将那表面的光鲜亮丽全部撕裂，将血淋淋的真实露给了凌牙看：英雄，可不是那种轻松的工作。一个不慎，就会受伤、死亡、甚至祸及家人。亲身体验过这其中的艰辛与黑暗后……你，还打算，成为英雄吗？

星见瞳很有兴趣听听神代凌牙的回答，但……不是现在。

家人——唯有家人，是神代凌牙无可替代的宝物！可爱的妹妹璃绪，刚认识不久的星见瞳，绝对，不会让那可笑的怪人摧毁！

那么——我要，“成为”黑蝠鲼！

“你不妨……亲自确认。”阴森恐怖、宛若是喉癌晚期的患者发出的声音响起。黑蝠鲼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金钱小山上的小丑鱼，脸庞被头盔遮挡，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老规矩……你和我，一对一。”神代凌牙用头盔中自带的变声器说道。是的，在星见瞳的设定中，黑蝠鲼和超级罪犯们的战斗，从来都是用一对一单挑来解决问题的。

之所以如此设定，是考虑到双方都有能力对对方的势力或者城市造成毁灭性打击，因此限制了破坏力而做出的妥协。还有就是，万一真搞真人快打，神代凌牙快被活活打死了，纳什跳出来救场，那不就玩脱了吗？

当然这些只是其中几个不怎么重要的方面而已。最主要的方面吗，还是因为这是一个以牌为尊的世界。不打牌而去真人快打，就好像丢掉体面的枪械，用牙齿和指甲去搏斗一样。很野蛮，很不雅观，很不文明。

“……哇哦！我听错了吗！？我们的小朋友，像个货真价实的决斗者一样，发出挑战啦！？”小丑鱼将手放在耳朵边，做出了夸张而又滑稽的动作。

“啊哈，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随后，他捧腹狂笑起来，脚一下又一下狠狠跺在脚下的金钱上，好像那不是一般等价物，而是垃圾回收站里的废纸一样。

随后，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那撕心裂肺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小丑鱼猛地挺直了腰，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下方的黑蝠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喜怒无常的狂人这一人设，通过短短几个动作和台词，已经完美树立起来了。

“你最好帮我找点乐子，小鬼。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会把你的Daddy和Mommy剁碎了喂你吃下去。”

“那么如你所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