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吗? 第336节
所谓的白无垢,其实就是樱岛传统的婚服。
在色泽方面,其实樱岛和西洋将白色衣服利用到婚礼中去的时间其实相差不大。
西方19世纪以前,少女们出嫁时所穿的新娘礼服没有统一颜色规格,直到1820年前后,白色才逐渐成为婚礼上广为人用的礼服颜色。
这是因为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在婚礼上穿了一身洁白雅致的婚纱。从此,白色婚纱便成为一种正式的结婚礼服。
而在樱岛,室町时代(1336年-1573年)时,开始有上级武士家庭使用白色的和服作为新娘礼服。到了明治时代(1868年—1912年),白无垢这种专属性质的婚礼上新娘穿的礼服才终于有了现代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会是白色,而不是采用和华国一般的赤红,这其实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首先,从樱岛平安时代(约公元794年)的朝廷开始,纯白就成为一种被尊敬的颜色。古代的樱岛,白色是象征太阳的颜色,也是神圣的颜色。
所以,这种颜色也有着清净纯洁无垢的含义在。
而另外一个理由,则是因为白色在代表清洁无垢的同时,也代表进夫家之后可染成各种颜色,易融入夫家的意思。新娘在一尘不染的无垢状态下出嫁,染上丈夫家的颜色之后,便再也无法回到纯白。
这其中,其实是包含着希望新娘出嫁从夫,盼望其“切莫出而又返”的祈愿。
“作为执掌了樱岛信仰的一族,源家其实是樱岛几乎所有神社和寺庙的幕后人。汤岛天满宫自然也不例外。”在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源景的语气十分平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之色。
应该说,在源景看来,这也不是他所应该得意的事情。
毕竟,这是源家祖辈的功劳,他并未对此做出过任何的贡献,因此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在关西这样源家大本营所在的地方,神社的宫司基本上都是被源家的人所牢牢把持的。”
“而对于关东的神社,虽然宫司的职位会交予其世袭的继承人,但是权宫司的职位,其实一直是源家人所委派的。”
“汤岛天满宫的权宫司,我记得是叫,”源景略微一思忖之后,便说道,“源慎平。”
提起神社的主要负责人,大家可能普遍地认为其称呼应该是‘神主’的样子。
但是这种说法并不对。
神社之中,地位最为崇高之人,同时也是需要全权负责神社里所有的神职人员的人,其称呼应该是‘宫司’。
而神主其实只是单纯指负责祭祀这一项目的神职人员。只是有很多宫司其实会身兼神主罢了,但是并不表示神主的地位以及重要性等同于宫司。
而所谓的权宫司,其实可以将其理解为副宫司,是宫司不在时的代理人。也是神社体系里第二大的人物。
而关东神社的权宫司一职,基本上要么是被源家的下属,要么就干脆是源家人。
之前在泽村小百合家,将那位源拓真的骗局拆穿之后,源景曾经说过,源家之后会奉上一定的精神补偿费用以示歉意。
他当时所通知的,其实就是源家在这些神社的负责人。
汤岛天满宫是樱岛最为著名的三座天满宫之一,因此源家便自然委任了一位源姓之人前来作为这座天满宫的权宫司。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位源慎平按照备份来算,应该可以说是源景的爷爷一辈的人物。
“虽然天满宫供奉是学问之神菅原道真,其司掌的其实是考试顺利、学业有成方面的职能,但其实每年选择会在这里举办婚礼的人其实也并不少。”
“在菅原道真大人的注视之下结为夫妇之人所出生的孩子,便注定聪颖智慧,学业方面一片坦途。”其实无论是供奉这哪座神明的神社,只要其接纳婚庆业务,便自然有一句类似的话语。
源景所说的这一句,便可以说是所有天满宫都有的一句祝福语。
“嘛,当然啦,和一天能够一口气举行上十几场婚礼的明治神宫还是没法比的,毕竟那里可以说是樱岛最大的婚礼神社了。”
“如果觉得天满宫的人不够专业的话,我也可以去联系明治神宫,不过因为要考虑不能和那些真正举行婚礼的人撞车的缘故,可能今天是不太行了……”
“天满宫就可以!”还没等源景说完,一旁的冬马和纱便急急忙忙地如此说道,“我最喜欢道真大人了,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在在他的神社之中举行婚礼!”
真的吗?源景其实对此表示怀疑。
对于冬马和纱这样根本不关心学习的人来说,庇佑学业顺利、考试成功的菅原道真究竟有多大的魅力,以至于会成为其小时候的理想……
这样的说法,究竟有几成是真实的,源景只要稍微想一下,其实就能得出答案。
不过,在这个时候怀疑这种东西,那未免有些太过不解风情了一些。
更何况——
“不要哭啊,和纱。”将一只手从方向盘之上拿开,源景从自己的口袋之中,将清水辉夜为了以防万一而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掏了出来,递给了一旁正坐在副驾驶席位上的冬马和纱。
没错,此时,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正从冬马和纱的眼角滑落。
不过,这样的哭颜却并没有对少女的美丽造成一星半点的损害。
仿佛晨光熹微之时,在盛开的花朵之上滑动的晶莹露珠一般,将那浮华与灰尘洗尽,从而展露出一种晶莹剔透、惊心动魄的美感来。
冬马和纱虽然接过了源景所递来的手帕,但是她并未就这么开始擦拭起自己的眼泪来。
这些眼泪之所以会出现,绝对不是因为悲伤。
“不用担心我,我这是喜极而泣。”冬马和纱轻轻摇了摇脑袋,虽然因为泪眼婆娑的缘故,她的视野有些模糊。
但是,在这边界已然模糊的世界之中,有一个人的轮廓却始终如此清晰。
现在的冬马和纱,在惊喜之余,其实心中还是有着稍许的害怕的。
她害怕刚刚的一切,只是源景无心之语,或者是单纯地在开玩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含义。
为此,她正极为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有些确定的答案,知道一个能够让她安心,当然,也有可能是让她死心的答案——
“阿景,‘白无垢’究竟有着怎样的含义,我认为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如果自己是用现在的状态去弹钢琴的话,那么无论是世界上的哪一场比赛,此时的冬马和纱都有着能够夺得冠军的信心。
然而,她现在所正在经历的事情,其实要比任何一场钢琴比赛都要重要,哪怕是有着钢琴界的‘奥林比克’这样称呼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对于冬马和纱来说,也根本比不上现在的哪怕一秒。
现在,在其母亲爱车之中的稍微有些狭窄的空间之中,说不定正是冬马和纱这一辈子最为重要、也最为刻骨铭心的时光了。
“能让我心甘情愿地穿上‘白无垢’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虽然嘴唇因为激动和害怕而微微有些颤抖,但是冬马和纱的话语却并没有丝毫的动摇。
现在的她,仿若在将自己的心肠剖开一般,从而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完完整整地捧出,好就这么交予源景查看。
源景这边,明明只是稍微给了一个并不太明确的信号,冬马和纱便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冲锋。
这是何等的莽撞、何等无谋、何等决绝、何等笨拙的行为。
一旦失败的话,她和源景之间曾经有过的友情、信赖——这些普通情谊就会全都消失殆尽了。
之前的融洽气氛也马上会变为尴尬,这好不容易获得的,只属于冬马和纱和源景两人的一天,说不定会在源景将答案吐出的那一刻,立刻结束。
她和源景之后,肯定也无法变成像从前那样,能若无其事地一起上学、一起共用一个耳机的关系了。
所谓的爱的告白,便是如此恐怖的一件事情。
身为人类,人对其他人的理性幻想,全会被爱温柔地夺走。
正因为如此,哪怕再怎么心有灵犀,再怎么确定‘对方的心里有我’,人们往往也不敢就这么轻易地将爱意挂在嘴边。
毕竟,一旦失败的话,人与人之间的柔和便会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之后便会长出会将他人刺伤的利刃。
冬马和纱不清楚这一点吗?
她当然清楚!
对于恋爱之中的少女来说,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这一点了!向源景告白、然后失败并被其疏远……冬马和纱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噩梦了。
冬马和纱不感到害怕吗?
她当然害怕了!
此时此刻,在上半身的掩饰之下,她藏在车座之下的纤细小腿,其实仍然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动,这便是她心情的写照。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是雪之下雪乃、藤原千花、早坂爱乃至于清水辉夜处在她现在的位置的话,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但是,冬马和纱并没有她们这么聪明。
无论是在恋爱还是学习之上,她一直都是一个极为笨拙的女孩子。
冬马和纱自然知道自己的笨拙,但是她也同样知道,源景究竟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物。
如果他对于自己没有意思,根本没有想过这样的未来的话,那么他便绝对不会在这里说出‘白无垢’这样容易让她遐思万千的东西,来让她心中七上八下地逗她玩!
换句话说,冬马和纱此时的勇气,其实大半还是来自于对于源景人品的信任。
这还真是……
“我可以把今天,当做未来某一天的预演吗?”深蓝色的眼眸就这么盯着源景,冬马和纱的话语之中,既有着好似要满溢而出的希冀,同时也有着隐藏极深的祈求。
冬马和纱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了,这可以说是直球之中的直球了。
而面对这样的直球——
源景也并没有选择拉扯。
他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之后,就并不会轻易更改的性格。
对于爱情,以及作为其结果之一的婚姻,在很长一段时间之中,他其实一直采取的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毕竟是前世的经历所给他心中所留下的伤口,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易地愈合。
不过,这其实并不代表源景已经对爱情彻底失望了。
否则的话,前世的他可不可能去玩《圣伊甸学园》这样的游戏,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进入这个世界。
冬马和纱、雪之下雪乃、藤原千花、早坂爱……伴随着和这些可爱少女们的交往,源景其实已经逐渐认识到了一点,那便是——
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其实和前世是不一样的。
这种说法可能稍微有些片面,毕竟,即便是前世,‘坏女人’在广大女性同胞之中所占的比例,其实应该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只是因为前世的源景运气不好,碰巧遇到了而已。
不过,像是和纱这些本来只存在于作品之中的角色,因为凝聚了创作者美好愿望的缘故,其‘好女孩’的比例压倒性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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